清穿之皇家小和尚 第86章

作者:痒痒鼠 标签: 甜文 爽文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保康自觉他虽然刚学画画,但是意境和神韵应该可以表示出来?!

  亲亲汗阿玛·皇上面对熊儿子期待的目光,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仔细地看,真没看出来什么“创新”,可他不能打击熊儿子学画的积极性啊。

  “嗯,保康说得不错。至少颜色用的非常大胆,汗阿玛以前没见过。光线画得也非常到位,日出时分的特征该有的都有了……”

  没有的也有了。人家画日出那都是蓬勃的生机,熊儿子就能画出来几分顽皮。

  保康误以为他汗阿玛没听懂,耐心地和他汗阿玛仔细解释:“汗阿玛你看,这个光线,要有暖度,这个颜色,要有变化,这个画法,可以自由。画的时候,不需要很多线条,用色彩和水墨的渲染来表现,大胆用色,直抒胸臆。”

  “用笔可以舒展粗狂恣肆,透视感和立体感突出来,谁画的一眼就看出来,一般画师很难模仿……就和保康画的一样,墨彩交融,气势磅礴,韵致高雅。”

  本来皇上因为熊儿子的解说透过现象看本质,还真看出些不同的道道,可是听到熊儿子后面的自夸……

  他这真没看出来“墨彩交融,气势磅礴,韵致高雅”。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皇上用他做皇帝的定力说道:“汗阿玛需要研究,过几天和保康细说。”

  保康立马表示非常欢迎,一派欢迎交流的大家气度:“汗阿玛慢慢看,保康不着急。”

  亲亲汗阿玛嘴角抽抽。

  不过皇上研究了几天,越看越觉得,确实有点不寻常。首先,表达手法非常大胆,表达的意境非常新颖,仔细揣摩,不难看出来其中的意境美与绘画的形象美有机地融合,整个画面意态潇洒,神情秀逸,风格高古。

  皇上心里激动,忍不住拿着这幅名叫《菩萨顶日出》的画儿和师祖研讨,师祖只说:“保康的性情自由,所以画儿自由。他也不需要因为画儿做什么,只管怎么喜欢就怎么画。”

  皇上:“……”

  听听,听听,熊儿子保康的顽皮那就是师祖这么宠出来的。幸好他今儿不是来批判熊儿子的。

  他今儿是夸熊儿子的。皇上给自己打气。

  “大师你看,保康的画儿,与众不同。虽然其中表达过于大胆,但是这也是一种新画法。”

  师祖微微笑:“……”

  皇上摸摸鼻子。

  “大师,标点符号的事情,我没有抹掉保康的功劳。就是给——美化了一下。”

  朝廷颁布诏令,以后科举都用这些符号,可他总不能说,这是熊儿子为了方便自己看书写文章折腾出来的吧,他当然要说这是他儿子为了给他写信,为了其他人更方便看书和写文章特意发明的……

  瞧瞧,他儿子多孝顺,多爱学习……

  师祖:“阿弥陀佛。”

  皇上后背出来一层细密冷汗,安慰自己地念“阿弥陀佛。”

  皇上和醒迟大师的谈话保康当然不知道,他通过画画的事儿发现了一个情况,最近更是沉迷其中。

  在这个没有照相机的时代,要留下一些纪念,只能是画画。阿弥陀佛。画画必须学好。保康对画画有了热情,立志要将他家人的面容画在画里——见画如见人,类比后世的照相效果。

  众人都对他学习画画的热情笑哈哈,一开始是惊讶和不相信,几天后则是心疼。甚至太子还说:“学画辛苦,自有画家按照保康弟弟的要求来画画儿。”可是他都只嘻嘻笑着听着,一面道谢一面继续该怎么学就怎么学。

  七月末八月到来,就是师祖也对小徒孙这份坚持小小的惊讶,不过师祖很支持地说“要学就好好学”,保康学得更有兴头。

  皇上一看,心里暗自高兴,一有机会就来和熊儿子研讨画法,还决定就在五台山避暑到八月中秋,过完中秋节再离开。保康自然都是高兴,一家人都高兴。

  各部落台吉前来五台山的越来越多,有的拖家带口,不光皇上天天开宴会,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一一接见他们,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笑儿。

  偏偏皇上还因为熊儿子的“画功”突然有了一个新爱好,不对,之前就有这样的苗头——皇上特爱和人显摆他的儿子们。保康和他其他的哥哥弟弟们还好,太子和大阿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每次都被他们的汗阿玛提溜出去展示。

  太子和人玩布库,和喜欢儒家文化的蒙古儿郎研讨学问;大阿哥和蒙古儿郎比赛弓马骑射,玩投壶的小游戏打马球。

  保康看热闹:“阿弥陀佛。大哥和太子哥哥加油。”

  胤祉、胤禛、胤祺:“……”

  本来他们还因为大哥和太子哥哥出尽风头而羡慕不已,可是和保康弟弟/哥哥自在玩乐几次,不知不觉心态就变化了——“阿弥陀佛。大哥和太子哥哥加油。”

  三位弟弟也莫名地,满心同情。

  太子和大阿哥:“……”

  明明该是非常高兴的事儿,明明是非常光荣的事儿,怎么看看保康弟弟玩乐的自由,听听弟弟们说的话,莫名地哪里不对劲儿?

  可是他们两个这番跟进跟出,还不能耽误自己的日常学业,每天的时间都划分具体,念头闪过连细细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又匆忙忙赶去上课。

  保康眼见大哥和太子哥哥的背影,笑嘻嘻地一挥胳膊:“我们下山玩喽。”

  胤禛和胤祉,还有突然冒出来的四公主跟着喊:“我们下山玩喽。”

  胤祉看着弟弟妹妹们的背影,看着自己下午的课程安排,不停地默念他也曾经在三四岁的时候玩乐过,才算是收回来心神。

  四个孩子“偷偷摸摸”下山,侍卫们和贴身太监都跟着,家里长辈们恰好都有事儿,又对保康放心,也没一个跟着的。

  阿弥陀佛。今天可以撒欢儿玩嗷~保康特兴奋:“弟弟妹妹,保康哥哥听说最近因为今年皇上在五台山避暑,不光是关外来了很多人,附近省份,比如陕西、四川、安徽的文人墨客都来凑热闹,造成五台县的集市最近特热闹。”

  胤禛接口:“热闹,去逛。”

  四公主:“要买买买。”

  胤祺:“要吃吃吃。”

  保康“微微笑”:“好。玩玩玩、逛逛逛、买买买、吃吃吃、冲冲冲!”

  “冲冲冲!”三个弟弟妹妹跟着保康哥哥一起喊话、那个架势,能冲上蓝天和太阳肩并肩。

  还别说,今儿还真有大热闹。除了吃吃吃喝喝喝买买买,吃得小肚子溜儿圆之外,他们在茶馆里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听人说书,听到一个《霍女》的故事,听得痴痴如醉,全然入迷。

  “‘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各位客官,今儿我们不说大冤未伸寸心不死的席方平、不说变成猛虎咬死仇人的向杲,也不说那女扮男装手刃仇人的商三官……今儿我们来一段异史氏。”

  “醒木”一拍:“女其仙耶?三易其主不为贞。然为吝者破其悭,为淫者速其荡,女非无心者也。然破之则不必其怜之矣,贪淫鄙吝之骨,沟壑何惜焉?”

  “河南彰德府人朱大兴,家中很富裕,但为人吝啬,如果不是儿女婚嫁之事,家中从没有宾客,厨房中也从无肉类。然而,他却喜欢女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花钱多少,从来不吝惜。每天晚上,爬墙串村……”

  保康一开始担心故事不适合给弟弟妹妹听,哪知道他接着听下去,大大的惊奇。

  一个美貌且类似仙人一般有本事的少妇,利用她的美貌“行侠仗义”,吃垮了富人朱大兴,吃怕了权贵何官家,诈骗了商人公子,却独独对贫寒人黄书生青睐有加,帮他发家,帮他娶妻,提醒他给子孙继续读书改换门庭。

  阿弥陀佛。师祖啊,古人都这么“豪放”吗?古代的“DIAO丝”也天天做白富美的大梦?

  保康抬手揉揉眼睛,就听到其他人议论纷纷。

  “我要能遇到这么一位‘霍女’多好?”

  “拉倒吧。没钱的穷酸就爱做大梦,梦到天上掉七仙女,梦到天上掉金子,还一脸被迫的,自己不是爱色贪财。”

  “做梦怎么了?做梦挨着你了?不喜欢不听。”

  “听书就一个乐呵。你不做梦做大官?你不做梦富甲天下?说得好像你是得道高人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还别说。我倒觉得这位仁兄言之有理。要做梦,那也是做梦梦到七仙女,不是一个这么风流少妇,哈哈哈。”

  “少妇怎么了?少妇不能风流?少妇不能再嫁?就许你们男人一个一个香的臭的朝家里带,不许人少妇找如意郎君?”

  “同意。世人常说女子祸水,岂不知男子的种种劣行才是他们真正的祸水。既然爱美色,活该被美貌少妇戏弄。”

  “……”

  “……”

  保康听了半天,和弟弟妹妹分享完一份荞麦素面,又觉得听人吵架也有趣儿。

  看一眼弟弟妹妹们满脸的问题,保康做好心理准备开始忽悠。

  就见胤禛小小的皱眉:“保康哥哥,那个朱大兴既然这般吝啬,为何愿意为了霍女花银子?”

  保康一板正经,宝相庄严:“阿弥陀佛。此乃人之常情。俗话说‘每一个铜板都有它的出处’。”

  胤祺点头:“有银子就要花。”

  四公主学着保康哥哥的笑儿:“不花在这花在那。”

  胤禛:“……”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保康本来担心弟弟妹妹听了会对“女色”什么的好奇,哪知道听到胤禛弟弟的问题,瞬间更是信心百倍。

  弟弟妹妹对于美色什么没有兴趣,也听不懂,他们“微服私访”了几次知道了银钱的用处,只对故事里面的钱来钱去感兴趣,阿弥陀佛。这太好了。

  “长得美是什么?能吃吗?为何要花八百两银子买?”这是爱美食的胤祺在表示他的不理解,“一个包子一文钱,八百两银子……好多好多包子。”

  “因为他笨笨。朱大兴是坏人,也笨笨。”这是眼见当地女子和外地男子吵架的凶悍两眼放光的四公主。

  “不光笨还坏。每一个铜板都应该花在应该花的地方,朱大兴和商人都有钱,却不去修桥铺路造福百姓,活该有这么一遭儿。”这是好似打开某种新世界的胤禛。

  保康拿出哥哥的态度:“弟弟妹妹们说得都对。听故事要注意提炼其中的人生道理。比如里面同样犯错误的何官家,他能听从好友的规劝,及时回头,说明了朋友的重要。我们交朋友,就要交这样的朋友。”

  “……”

  “……”

  周围几张桌子上的人瞧着四个孩子的相貌就甚是惊奇,听着四个孩子的说话更好奇和惊叹。

  其中一位中年秀才模样的人忍不住插话说道:“这位小大师,公子姑娘,不是人人都有银子就花。作为父母有了余钱,应该将银子积攒起来留给子孙。”

  言语间带着不认同的,那种做父母之人才有的教导,胤禛、胤祺和四公主听得愣住,一起看向他们的保康哥哥。

  保康安然自若,抬手打一个佛礼,声音和气:“阿弥陀佛。留作积蓄自是好事。每个人对于钱财的安排不同,积攒不花也是其中一个方式。”

  弟弟妹妹重重点头表示附和,看着他们的保康哥哥一脸骄傲,眼冒小星星。

  其他人听得也在心里点头,就看见中年书生愣住。而刚刚那个说“没钱的穷酸就爱做大梦……”的富家子弟更是哈哈大笑:“小大师说得对。你留着银子不花给子孙,这不是‘花’?你不花,你子孙不花?”

  说完后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一身富贵之气尽显,一看就是有钱还活得特随心的人,引得茶馆里一些为了金银犯愁的人都起哄。

  “存钱给儿孙,儿孙孝顺还好,儿孙若是败家,能把自己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何必?”

  “今朝有酒今朝醉。果然此言大妙。”

  “我若有钱,除了留下必须的积蓄养老之外,其余的,能花就花。不花,来这世上一遭作何?小大师,若我哪天有钱,定然来五台山给菩萨塑金身。”

  “……”

  “……”

  一人一句,不说胤禛、胤祺、四公主迷糊,就是保康原本也只嘻嘻笑听着,此刻也听出来话风跑偏了。

  保康定定神,抬手打一个佛号,声若洪钟,震耳发聩:“阿弥陀佛。”

  茶馆里一时安静如鸡。

  “于子孙,当教导其才能和品德,堂堂正正立足于人世间。若可以,也可留下一部分钱财给予子孙,类比自己当初从祖先手里接受钱财,此为家业循环。”

  “阿弥陀佛。”

  保康说完后,不等众人有反应,特有范儿地领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