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醮翁
司马剑冷哼一声,看着宁景,目光凝重。
阮宁额头渗出细汗,体内内力奔腾如同大河,她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冲击那层屏障,稍有不慎可能会反噬。
宁景的内力如同一股清凉的风,轻轻拂过,带着安抚和小心,让她体内躁动的内力安静下来,乖乖听从指挥。
发觉她心神有些分散,宁景垂眸,淡淡开口:“不可分心。”
阮宁眉头紧蹙,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流过白皙的下巴,落进了领口。
宁景目光落在她鼻尖那颗小痣上,眸子晃了晃。
倏地,他眉头一拧,侧眸扫向司马剑,一掌将那些围攻上来的低级武者挥开。
司马剑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打了个寒颤。
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花无痕与老者打得不相上下,飞沙走石,瓦砾横飞,远处传来“轰”
“砰”接连对掌的声音。
有他在,老者短时间内空不出手对付眼前这个人。
司马剑浑身肌肉绷紧,看着宁景心里缓缓升起一个疑问。
此人是谁?
阮宁竟然有本事同时让两个这样的高手替她护法。
她何德何能!
宁景挥出一掌后,收敛眸子,提醒阮宁:“凝神。”
他站在那里,一袭白衣,墨发随风摆动,分明有种让人拜服的气质,一张脸却平平无奇。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上,却有双狭长的凤眼,那双眼睛实在出色,看人时无波无澜,仿佛是一道深渊,能将人吸进去。
让人觉得,这人不该长得这样平凡。
司马剑:“这位前辈,本王奉朝廷之命行事,若是与此事无关,还请不要插手。前辈若有何需要,我平南王府全都奉上,前辈如此身手,何必拘泥于一女子身边。”
宁景轻笑一声,眸子弯了弯,潋滟生光:“你算什么东西,滚。”
司马剑脸色黑了。
他咬牙:“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他向身旁示意。
那是一名眼睛阴翳的武者。他早已在旁观察许久,收到司马剑指示,他上前一步,挥袖间,一阵刺鼻药味顺着风向阮宁他们袭去。
宁景眼神冷了下来,脚下寸步未移,苍白的手伸出来,手腕翻转,动作很慢,慢得所有人都能看见他是如何动作的。
正是因为看清,所以难以置信。
只见他手掌轻轻一挥,铺天盖地的毒粉仿佛被大风卷起,卷到高空,长了眼睛一般俯冲而下,直冲司马剑和武者而去。
司马剑捂着口鼻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武者忙向他嘴里喂了解药。
他手颤个不停,看着宁景,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宁景低头看了眼阮宁,她眉头皱得更紧,额头汗水流得更多,领口浸湿,白皙的脖颈泛了红。
他细细感知阮宁体内内力情况,眉头拧了起来,一股戾气从眼里滑过,一掌将司马剑挥得倒飞出去:“滚。”
阮宁体内内力躁动不已,五级那层屏障已经冲开一道破绽,内力却突然不受控制,在经脉中暴.动起来。
她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功法,气沉丹田,按照功法运转内力走过穴位,打通经脉,走到丹池穴时,宁景的声音划破混沌,犹如钟罄,化开迷障:
“丹池、神阙、玉堂。”
阮宁诧异,这才发觉方才不知为何,竟然走错穴位,难怪内力暴.动。
她脑海里一个激灵,没想到这本功法藏了陷阱,突破之时使人迷障。
她眉目平静,携着内力冲过屏障,只觉灵台仿佛浸入一汪清泉,空灵而清明,周围一切声音动静全都传入耳朵,五感灵敏了数倍不止。
她缓缓睁开眼睛,白皙额头渗满汗水,一缕头发散落耳边,眸子如同水洗,乌黑水润,带着一丝很难得的波动,打破了寒冰:“我突破了。”
宁景垂眸看她,眸子里带着淡淡笑意,轻笑一声,不屑:“这才哪到哪,有什么值得高兴。”
阮宁抿唇,认真道谢:“多谢。”
她将目光转向惊恐看着这边的人,缓缓起身。
“平南王。”
就在这时,小乙领着九幽将司马剑带来的人团团包围起来。
他气喘吁吁跑到阮宁身边:“阮姐姐,没事吧?”
阮宁看着九幽,没有说话。
九幽面带煞气:“平南王,刺客已经抓到,请吧。”
与花无痕过招的老者见势脱身,护在司马剑身边。
司马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视线扫了一圈,一瘸一拐走了。
花无痕挥了挥手:“下次再来啊,老子还没打过瘾呢。”
司马剑气得鼻孔都歪了。
将军府侍卫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举着长.枪吓唬他们。这口恶气,他们早晚要出。
平南王府这一脉在汴梁经营日久,根基扎得很深。先帝平庸无能,刑部和兵部由平南王府把持,原本牢不可破如同铁板一般,这些年被宁国公撬得差不多,如今只剩刑部还未清理干净。
宁景垂眸,轻笑一声,目光从方才施毒那人身上轻轻扫过。
九幽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对阮宁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院中安静下来。
小乙惊喜:“阮姐姐,你突破啦!”
花无痕拍了拍她没有受伤的肩:“好样的,不枉费我方才打得那么费力啊。那可是平南王那个老狐狸留给他儿子的武者,可难缠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还欺负我这十八岁的子侄辈,老不休的。”
宁景目光从他手上扫过,眉头拧了拧,看得花无痕迷惑:“干嘛?老子今天可是大功臣,我要喝最贵的酒!”
阮宁面色冷淡,但是眼神平和:“多谢门主。”
她突然这么尊长爱幼,花无痕有些不自在:“害,别整这些虚的,拿酒来!”
宁景看着阮宁,冷不丁问了句:“方才你突破时怎么回事?”
阮宁面无表情:“你们的功法是否会在突破时设有陷阱。我方才入了迷障,差点功亏一篑。”
花无痕娃娃脸皱了起来:“你这功法怎么这般像邪功?”
宁景若有所思:“亦正亦邪。创此功法之人非正非邪,故意留了陷阱,练成与否,看运气。”
他眸子看着阮宁,似笑非笑:“显然,你运气还不错。”
说着,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你欠我一份大人情。”
阮宁:“今晚吃地瓜宴。”
宁景嗤笑:“既然你们都喜欢,我便勉强吃算了。”
小乙:“……”
花无痕:“……”
他们用怨念的眼神看着阮宁。
阮宁第一世困于后宅,没有什么朋友。
第二世只有个疯疯癫癫的伯乐仙长,算不得朋友,她救伯乐一命,伯乐还她一命,如此而已。
看着这几个人,阮宁若有所思。他们便跟伯乐差不多了。
都是欠了因果的人。
“今日之事,我欠你们一份人情。”
小乙瞪了眼慢条斯理吃地瓜的宁景:“阮姐姐,不用还呀,你治好了小乙的头发呢。”
花无痕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小丫头一个。”
他对着宁景摇头叹息:“你的味觉还没好啊?这么多年。”
宁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小乙诧异:“宁景味觉有问题?”
阮宁眉目清淡,扫了眼他手中地瓜:“原来是味觉。”
宁景将地瓜一扔,一掌将花无痕扫到墙外。
冷嗤:“多嘴。”
“宁景老子早晚杀了你!”花无痕对月长啸,满腔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
第38章 038
038
阮将军跟阮夫人收到消息赶回, 见阮宁无事,纷纷松了口气。
二人脸色阴沉,摸了摸阮宁的头发, 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第二天,阮宁刚从打坐中睁开眼睛,小乙托腮叽叽喳喳围着她说个不停。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平南王府如今臭气熏天, 臭不可闻,昨夜不知是谁, 将发臭的泔水粪水围着平南王府泼了一圈。平南王差点气得七窍升天哈哈哈。”
“听说去上朝时身上那股味道挥之不去呢!言官参了平南王一本,说他衣衫不洁, 污秽朝堂,不尊陛下,有辱法度, 宁国公令其闭门思过。”
小乙笑得前俯后仰, 得来花无痕一个白眼。
宁景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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