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醮翁
谢九玄却蓦地抓住她袖子。
这是今日谢九玄第二次拦住她了。
阮宁面色不虞。
“我有个问题,”谢九玄脸色在月光下更加苍白,显得有些病态,“想请教阮姑娘。”
“宁国公但问便是。”
谢九玄一字一句:“我那日说的话,并非玩笑。”
阮宁糊涂了一下,不知他说的是哪一日。
谢九玄:“你,做宁国公夫人可好?”
阮宁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
正是从面前之人身上传来。
“我也以为是玩笑,”他低低笑着,“可心里难受。你躲着我。”
他甚至是有些委屈了。
阮宁浑身汗毛倒立,立即将谢九玄的手甩开。
“宁国公喝醉了。”她冷冷道。说完四周扫视了一眼,没发现人。
“九幽。”她声音冰冷。
结果并没有人出现。
阮宁拧起了眉毛。
谢九玄的眼睛里流淌着月光,细碎光亮闪动,阮宁深吸了口气,将人扶着走,准备待会交给九幽。她肯定九幽在找人。
谢九玄将头倚在她肩上,细软的头发扫过她脸颊,阮宁不耐:“不要乱动!”她心里有些讶异,这人的头发竟然是软的?
听说头发软的人心软,谢九玄,心软?
她摇了摇头,传言果真当不得真。
她想到什么,蓦地停下,将谢九玄推开。
谢九玄昏昏沉沉差点栽倒,清澈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阮宁:“宁国公,你自己回府吧。”
谢九玄低笑:“好啊。”
阮宁怕这人在装醉。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总之还是不招惹的好。
走出几步,她回头一看,那人斜倚假山,抬头看着月亮,眉头蹙着,若有所思,一只手捂着胸口,好像有些难受。
谢九玄正好回头看她,两人目光对视,阮宁无动于衷,谢九玄蓦地露出个笑,像是一朵花在夜色里绽放。
阮宁蹙眉,脚下加快,迅速离开。
谢九玄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如今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
翌日,公鸡报晓,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凉气,阮宁穿一袭短打,提着剑推开门,却被院中那人惊了一惊。
那人穿白衣,手中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闻声看来,“切磋一下如何?”
阮宁:“我该叫你宁景还是谢九玄?”
那人偏头沉思片刻,笑道:“宁景吧。”
阮宁面无表情:“此处是将军府,你不请自来很失礼,请你离开。”
宁景定定看着她,目光漆黑,半晌,笑了一声:“唔,昨夜是我不对。”
阮宁不语。沉默蔓延开来。
宁景叹了口气,很苦恼似的:“你这样讨厌我么?我以为你会喜欢宁景呢。”
阮宁眉头拧了起来:“你走吧。”
宁景不知将剑收到了哪里,一眨眼便消失了,他没有走,倒是一闪身出现在阮宁面前,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喜欢什么呢?武功么?”
他皱了皱眉,“你武功比我高了,还喜欢什么呢?”
阮宁觉得他有些反常。忍不住道:“宁国公,你不用上朝?今日是大朝会。”
她看了眼日光,很显然,这人没有上朝。
宁景:“你担心我?”
他好像有些高兴,脸上露出笑容:“不用担心。”
阮宁额角直跳:“请你离开。”
宁景脸色有些白:“唔,还没有切磋。”
阮宁实在头疼,将他撂下,自顾自在一旁练剑。
只是不知道是旁边多了个人还是什么原因,总是静不下心来,一炷香时间一过,她便轻喘着气飞身落下,收剑入鞘。
回头往宁景的方向一看,她有些发怔。
宁景趴在桌上睡着了,眼下青黑在莹白的脸上醒目刺眼,看得出来,应该挺长时间没有睡好觉。
她眉头不知不觉拧了起来,看着宁景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九幽悄无声息出现在院里,看见宁景松了口气,发现他睡着了,九幽目光顿时有些复杂。
阮宁擦了把额头细汗,走到一边,探究地问九幽:“宁国公怎么了?”
太不对劲了,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九幽沉默不语。
阮宁:“人醒了你们便离开,日后还请不要来了。”
*
将军府的姑娘在端午宴上大放异彩,许多少年郎第一次见她,回去以后茶饭不思,托媒人多方打听,迫不及待打发媒人上门提亲。
刘尚书府便是其中一个。
媒婆胖乎乎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身后队伍吹锣打鼓披红挂绿好不喜庆。
她捏着帕子走在队伍前方,逢人就笑,腰杆挺得倍儿直,昂着头像只大公鸡。
“王媒婆这是得了哪家的请,上谁家提亲呐?”有人问。
媒婆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这是东街刘尚书府的担子,老婆子承蒙看重,要去将军府提亲呢。”
“原来是将军府!”
“大喜事啊!”
……
刘媒婆听众人艳羡,脸上喜气更浓。她当媒婆三十个年头,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没有提不来的亲,自信这次也是妥妥当当。
这样想着,脸上笑容更甚,肥胖的屁股扭得越发厉害,随着锣鼓节奏扭着胖乎乎的身躯,走得好不张扬。
蓦地,她只觉腰上一疼:“哎呦!”
“怎么了怎么了?”
“哎呦,腰扭了!疼!”
“快送医馆!”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提亲仪队茫然停在大街上,进退不得,这没有媒婆还怎么去提亲?
第73章 073
073
阮宁走在街上, 对身旁的尾巴很是不满意。
只是不管她出手还是劝说,宁景都不走。
她心累得很,索性进了茶馆。
没想到茶馆里热热闹闹,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还是跟她有关的话题。
阮宁已经坐下,再起身难免惹人注目,她看着窗外, 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被她忽视的宁景自己倒了一杯。
“这都第五家了!”有人激动道。
“你们说这将军府邪门不邪门?凡是上门去提亲的,没有一个能顺当走到将军府, 那媒人不是闪了腰就是崴了脚,要不就是突然晕过去, 当真吓人!”
“该不会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吧?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刘尚书府那媒人,好端端的, 腰就给闪了, 青天白日, 太邪门了。”
……
阮宁听到将军府, 凝神仔细听了半天,没什么大事, 也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坐她对面的宁景, 斜倚在靠背上,目光漫不经心扫过大堂,神情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堂客不小心跟他眼神对上, 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嗫嚅着闭上了嘴巴。。
旁人见他住口,奇怪:“还有呢?阮家小姐当真有问题?你怎么不说了?”
堂客不知怎么脸色刷地一白,屁滚尿流离开了。
众人纳闷:“这人有病啊。”
……
阮宁目光在大街上随意看着,突然在一队挂红敲锣的仪队那里顿住。
茶客们比她眼尖,早已认出那是哪家的提亲队伍,讨论得更加热火朝天了。
“是王大人家!去将军府提亲的!”
“将军府?不是都出事了?他们怎么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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