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王了解一下 第5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女强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赵宝澜对房间内惨烈的现场视若无睹,反倒徐徐的吹起了口哨,一个眼神递过去,鸨母就眼明手快的送了椅子过去。

  赵宝澜坐下去,目光淡淡在吓呆了的丫鬟身上一扫,说:“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在这儿,明白吗?”

  鸨母先是一怔,旋即便觉一阵寒意从后背升起,顾不得脸上的伤,她硬生生挤出来几分谄笑:“是、是,我记下了。”

  赵宝澜淡淡道:“这个房间脏了,给我换个好的来,宝蝉跟我一起住,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鸨母在春风楼经营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死人真不算少,亲手折磨死的女人也是不计其数,但是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直接交代了三个人,又有血云宫圣女易南子鼎鼎大名的加持,由不得她不害怕。

  “宝,宝蝉能侍奉圣女,那是她的福气,八辈子都修不来的,”鸨母胆战心惊,结结巴巴的奉承道:“最好的房间在三楼,那儿地方大,也没什么闲人打扰,现在还空置着,每天都有人打扫,劳您移玉步前往……”

  赵宝澜“嗯”了声,起身到床边去,跟躲在被子底下的宝蝉道:“盖严实了,别出来。”

  宝蝉身上虽然蒙着被子,看不见外边发生了什么,但该听的却是一点都没落下,尽管心中疑惑万千,又隐约有些胆战心惊,却也知道屋子里有几个死人,不是什么好看的景儿。

  她平复一下心跳,应了声:“好。”

  下一瞬赵宝澜就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来了,下巴朝鸨母示意一下,说:“前边带路。”

  鸨母心下警醒,虽然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凶名赫赫的易南子本尊,但是只看这狠辣做派,就知道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除非是血云宫派了强援过来,又或者是易南子本尊亲自打假,不然都得当成易南子供起来。

  她捂着腮帮子出了门,立时就唬的走廊里的姑娘们惊叫出声,鸨母冷冷递了个眼神过去,姑娘们就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有客的招呼客人,没客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鸨母叫人把走廊清出来,这才毕恭毕敬的去请人出来:“外边没人,圣女,您出来吧。”

  她在前边带路,赵宝澜跟在后边,抱着裹在被子里边的宝蝉闲庭信步的上了三楼。

  鸨母早先见她面不改色的连杀三人,就知道必然是个练家子,再看她身量纤细,抱着个近百斤的人上楼却脸不红气不喘脚步稳健,更确定这的确是个高手。

  得了,不管是不是易南子,都先当是供起来吧,至于之后传讯总部一探真假,这就是脱身之后要做的事情了。

  三楼的房间的确是大,睡房外间外边还有个套间,书房、会客室、浴室一应俱全,正对着的就是楼后花园,景致宜人。

  赵宝澜左右打量一眼,心下满意,将宝蝉放到塌上,道:“去取她的卖身契给我。”

  鸨母听得动作一顿,目露迟疑,赵宝澜就笑了:“不取也没关系。”

  桌子上有鸨母吩咐人刚送过来的蜜桔,她捡了个放在手里,慢慢剥开:“我一个弱女子,又身受重伤,无依无靠,你就算是看不起我,我又能怎么样呢。”

  赵宝澜把橘子皮丢到地上,掰了个橘子瓣儿送到嘴里,慢吞吞的说:“难道我还能杀光你全家,再剐你三千六百刀吗,这可不行,我是良民,不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鸨母:“……”

  鸨母笑的比哭还难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上:“属下该死,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胆敢疑心圣女身份、冒犯圣女,求圣女恕罪,饶属下一条贱命侍奉您!”

  赵宝澜以手支颐,懒懒的道:“吵死了。”

  鸨母立即就把嘴巴闭上了。

  赵宝澜朝她勾了勾手指头,鸨母就明白了,颤声说了句:“请圣女在此暂待片刻。”面朝着她走到门口,这才拉开门往自己房里去取卖身契。

  宝蝉虽然没有旁观,却也用耳朵听到了整个过程,最开始她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听到现在,那些畏惧与不安全都荡然无存,只余下满心的动容与感激。

  她将蒙在身上的被子拉开,鬓发微乱,却难掩丽色:“宝澜,你……”

  赵宝澜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隔墙有耳,谨慎些也是对的。

  宝蝉便停了口,下床整理过衣衫之后,又到门口去要了壶水,从盛放茶叶的罐子里取了茶叶,用开水冲泡了送到赵宝澜面前去。

  鸨母来的很快,在门外问了声,得到准允之后方才进门,先是毕恭毕敬的行个礼,这才把宝蝉的卖身契递过去。

  赵宝澜看也没看,只推到宝蝉面前去,说:“看完就烧了吧。”

  宝蝉将那折叠起的薄薄一张纸展开时,手指都在哆嗦。

  这么轻的一张纸,就是她的一辈子,当初画过的押、按过的手印还活灵活现的留在上边。

  眼泪落上去,濡湿了纸上的字迹,宝蝉连火折子都没找,三两下撕碎了,送进口中咽下去了。

  鸨母丢了棵摇钱树,就跟被人割了肉似的,浑身都难受。

  只是她还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显露一丁半点的不满,要不然丢的可能就不只是摇钱树了。

  违心的说了几句恭喜话,鸨母就想溜之大吉,弯下腰,说:“圣女,您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便退下了,您若是有吩咐,只管遣人寻属下。”

  说完,又毕恭毕敬的递了两千两银票过去:“这是属下孝敬您的,还请圣女一定赏脸收下。”

  赵宝澜看也不看那两张银票,随意接了搁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你倒十分尽心。”

  鸨母道:“这是属下应尽之份。”

  赵宝澜“嗯”了声,便摆摆手打发她退下。

  鸨母暗松口气,小心的往外退,走到门口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叫住了。

  “等等,”赵宝澜说:“你回来。”

  鸨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圣女,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宝澜漫不经心的吹着口哨,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伸手将穿在她面颊皮肉里边的那根簪子抽出来了。

  尖锐的簪头拔出,溅起一道鲜红的短细血迹,鸨母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赵宝澜信手将簪子丢到地上,毫无愧疚之心的往椅子上一坐,说:“不好意思哦。”

  作者有话要说:  乖崽:看什么看,没见过坏女人是吗

第6章 魔女来了,怕吗?

  尖锐的簪子在鸨母脸上留下了两个血肉外翻的小洞,脸颊里边的肉也被串伤了。

  她在这春风楼当老板,也算是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罪,惨叫声从喉咙里溢出去,又在触及到赵宝澜目光时自觉的退了回去,只是喉咙上下滚动着,胸膛起伏的厉害。

  赵宝澜看也不看她,打个哈欠,说:“退下吧。”

  鸨母满头冷汗,捂着腮,小心翼翼的向她行个礼,脚步蹒跚的出去了。

  系统120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心绪复杂的静默了会儿,说:“有点帅哦。”

  赵宝澜:“客气了。”

  杯子里的茶水有些凉了,宝蝉又续了些进去,到门口去走了一圈,见外边没人看守,这才放下茶壶,语气有些不安的道:“宝澜,难道你真的是血云宫的圣女易南子?”

  赵宝澜喝了口茶,悠哉道:“当然不是了。”

  宝蝉听罢不喜反忧:“那你怎么敢假冒她?若是叫她知道……别看妈妈现在待你甚是恭敬,这只是因为她当你是那位圣女,若叫她知道你是假的,那岂不是要更糟!”

  来了来了,反派必读书目之《演员的自我修养》,考察时间到!

  赵宝澜把口中茶水咽下,拉了宝蝉进卧房里去说话,待两人都坐到了床边,她这才沉声道:“其实,我是一名女侠。”

  宝蝉:“????”

  赵宝澜:“过去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即便是失忆了,我脑海里也有几句话在盘旋、重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辈习武修身,不是为了延年益寿,也不是为了打架行凶,而是为了匡扶正义,拯救弱小!”

  “说得好!”

  宝蝉听罢动容道:“可恨我是弱质女流,身无半分功夫,否则必然也要提剑行走天下,打抱不平,惩恶扬善!”

  赵宝澜又道:“血云宫多行不义,百姓苦之久矣,我师门早有意将其一举铲除,此次派我出来,便是要打头阵,只是不知我是否在与那些恶贼对战时受了伤,竟全然都忘干净了。”

  宝蝉忙道:“你可还记得你师门叫什么,师傅是谁?”

  “不记得了,”赵宝澜正义凛然道:“只记得匡扶正义、行侠仗义而已。”

  宝蝉先是感动佩服,旋即便是忧虑不安:“若是叫血云宫的人知道,又或者是叫那位圣女知道,我只怕你会出事。”

  “不过一死而已,怕什么?再则,真见了易南子本人,不定谁生谁死呢。”

  赵宝澜说到这儿,又转向宝蝉,道:“我只怕牵连了你,又或者是你的家人。”

  “我孤身一人,有什么好牵连的?”

  宝蝉听罢失笑:“至于家人,他们早不在丹州,前几年就搬到京城去了。天子脚下,帝都金陵,即便是血云宫,也决计不敢放肆。”

  赵宝澜听得松一口气,懒洋洋的往床上一靠,道:“那不就结了吗,完全没在怕的啊。”

  宝蝉真不知是要说这个小妹妹侠义心肠,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妈妈现下待你恭敬,都因为她当你是那位圣女,但据我所听到的,你并不曾拿出什么证明身份的凭证来。我敢打赌,她现下必然令人传书血云宫总部去核对你的身份,到时候肯定会露馅,你又该如何自处求生?若她归顺的派系听令于别的圣子圣女,说不定还会趁你身受重伤之际暗下毒手,害你性命,为自家主子扫平道路。”

  赵宝澜听她说话极有条理,头脑亦颇为聪慧,再想起宝蝉房里还有笔墨纸砚等用具,不禁道:“姐姐,你当真是聪明的紧,可是曾读过书吗?”

  宝蝉神情微怔,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感伤:“我爹是个秀才,虽是身体不好,却也些许教过我几个字。”

  “秀才?”

  赵宝澜吃了一惊。

  秀才虽说比不得高门大户,但好歹有个功名,相对于村夫匠人,也是个体面人了,即便不再继续科举,开个学堂,又或者是去财主家教授几个学生,总能挣口饭吃,怎么会沦落到卖女儿进青楼的地步?

  她道:“家里没什么积蓄吗?怎么会……”

  宝蝉知道她的未尽之意,声音涩然:“我爹身体不好,常年喝药,我娘也不是能事生产的,妹妹年幼,弟弟又要读书,哪里供得起呢。”

  那也不至于要把女儿卖进青楼啊。

  钱是有了,但女儿的一辈子也毁了啊。

  赵宝澜心下有些难过,对于宝蝉素未谋面的家人们也有了几分不满:“你说他们去了京城,去了几年了,可曾回来看过你?”

  宝蝉顿了顿,方才道:“六年了,山高路远,家里也没个男人,孤儿寡母的如何回得来?倒是会写信给我,彼此知道平安。”

  能走过去却走不回来?

  赵宝澜大皱其眉,再一寻思,忽的福至心灵:“你是不是一直在给他们钱?”

  宝蝉有些局促的搅着手里边的帕子。

  赵宝澜真是要气死了:“你是不是傻!他们走了六年了,都不愿意回来看你,写信也是为了钱,这种家人你还要了干什么?还不如攒点钱给自己赎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她愤愤不平,还要说句什么,宝蝉抬起头来,强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她轻轻说:“不提这些了。”

  她是这么聪慧的人,应该也明白这些,但谁又能坦然接受呢。

  赵宝澜心里气闷,踢掉鞋子,翻个身躺到了床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抖开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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