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峤
偏偏李创业还觉得很不错,细细品味后点点头, 带头鼓掌笑道:“好。”
连最苛刻的大队长都开口了,社员里也传来拍手叫好声,一声、两声、不绝于耳...
就是纪红彩本来觉得丢脸的, 都被气氛烘托得热血沸腾, 忍不住像斗胜的公鸡一样高扬起脑袋。
纪红彩站到旁边以后,董翠枝走到了正中间,她刚刚嘲笑别人的劲头一下就没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纪红彩可还记得董翠枝刚刚捣乱的话,无论董翠枝的声音多大,她都一个劲起哄,永远都是一句, “我听不见。”
捂着耳朵做出的表情动作就好像耳聋了一样。
让董翠枝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不知不觉的,紧张也没了,声音也变得格外嘹亮。
纪榕在后面看着这个情景,看着弄巧成拙犹不自知的纪红彩,忍不住拽着秦招,对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不敢让纪葎发现。
最后还是李创业出面,才将纪红彩给镇住了。
让人啼笑皆非的自我检讨结束,纪红彩和董翠枝下了台,热闹的气氛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社员们并没有因为她们的演讲而忘记举报信的事情,反而随着时间越久,越发忐忑不安。
纪军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和干部们站在一起,其他人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两人检讨,纪军却因为亲娘的缘故没怎么往台上看。
纪红彩刚上台的时候,纪军一张脸臊得慌,后来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了。
作为副队长,平时除了做表率,还需要监督社员们的动作。
纪军两只手交叉在腰间,看着人群,双目灼灼,但凡谁有点小动作不规矩的,他都得过去说叨一番。
和那些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的社员们不同,纪军完全没有体会到举报信带来的紧张感。
自从上次发现了李创业包藏祸心,纪军的很多行为都收敛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这段时间,他是一点多手多脚的动作都不敢有。
而举报信是这两天才拿到的,总不能因为他娘惹的祸事,还把这件事情朝他身上扯吧...
纪军呵呵笑了两声,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很快,就发现了站在最后头的一个十六七岁的社员在那里扭来扭去,兀自玩得欢快。
纪军皱起眉头走了过去,才发现社员的手上拿着小蝈蝈,在那里逗着玩。
在那人面前站定,纪军疾言厉色道:“开会就开会,动手动脚干嘛,想让所有人观摩你的表演吗?”
社员吓了一跳,蝈蝈也跑了。
这个时候,站在前面半步远的知青突然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羞愤,瞬间吸引来一大票人的注意。
女知青蹲下身子,回头四顾,“谁,谁摸了我?”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多了,社员们瞬间将目光一致投放到知青的后面。
纪军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出事的本人,随着众人的目光左右偏移,女知青身后就两个人,一个自己,一个就是少年社员。
几乎是下意识,纪军将目光对上了少年社员,皱起眉道,“你怎么回事,在生产大队里耍流氓?”
这个年头流氓可是犯罪。
少年社员虽然平时喜欢玩,不服管教,多手多脚一样,但可从来没做过犯罪的事情。
他连忙摇头,大呼冤枉道:“我没有,我刚刚一直站在这里,你不是也看着吗?我什么时候碰过她?”
纪军蹙起了眉头,看了眼两人和女知青的距离,这要是谁偷摸一下还真有可能...
当下,纪军呵斥道:“这里就你和我,不是你难道会是我吗?还是你想说女知青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敢作敢当?”
在纪军的认知里,知青根本没必要拿自己的声誉出来害人,脑子里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社员了。
社员一下委屈了,手也摆动起来,“副队长,真不是我。”
可是不论他说什么,其他人投放来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任,少年社员简直都要气疯了。
那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痛苦。
他慢慢冷静下来,思索了一番,突然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纪军,语气里再无尊敬,“不对,副队长,这事怎么就不能是你做的了?我都站这里多久了,要摸我早就摸了,还得等到你出现?不会是你在故意诬陷我吧?”
看着对方的眼神,纪军一下子暴怒了,手指指向自己,义正言辞道:“你这说什么话?我作为副队长,难道会陷害社员,对公社里的知青做这样的事情吗?”
少年社员踢着脚下的石头,努努嘴道:“谁知道呢。”
反正不是他就对了。
纪军给气得够呛,手指指向社员,想把人打一顿,又顾忌自己的名声。
大手伸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把一口气顺了下来。
这个时候,前面讲台上,李创业的开场白已经讲完,正清着嗓子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白纸。
还在围着凑热闹谴责的社员们一下各自归位,都紧张兮兮地望着讲台的位置。
仿佛李创业手里拿着的不仅仅是一张纸,而是揪着他们每个人的命一样。
李创业展开纸张,表情严肃正经地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群众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纪军的指责堵在嗓子眼,忍了忍憋了下来。
因为还想着等大队长讲完话训斥少年社员几句,是以,他并没有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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