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峤
他想到今天听方慧说起她们生产大队的事情,提醒纪葎道:“最近你婶子娘家那边出现人贩子了,听说拐了两三个小孩子,榕榕这么可爱,你可得看好些。”
说起人贩子,纪榕就想到了昨晚程一勇遭遇的事情,忍俊不禁。
纪葎却是一下坐直了身子,“没有抓到人吗?”
李创业叹了口气,“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的,没有人看到,也是依据那些丢的小孩年龄,才判断出可能是人贩子的,方慧娘家离这边也不远,小心些没有错。”
纪葎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看到纪葎的脸色,纪榕也忍不住拧巴起眉毛,看来无论哪个时代,人贩子这种国家蛀虫都少不了。
纪榕撑着下巴,突然怀念起有摄像头的年代,这个时代的小孩被拐了,那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里找。
李创业看纪榕的模样可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纪榕的鼻尖,哈哈大笑,“榕榕记住了没?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出去玩啦。”
纪榕撅着嘴巴,“榕榕从来就不一个人玩,榕榕有秦招呢。”
纪榕还真没什么害怕的,大概是她心理年龄大,也没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小孩过,总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
纪榕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和秦招出门什么都不怕一样,上次野猪的事情,的确让李创业对秦招改了观。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秦招也还是个小孩呢,都不能乱跑。”
关于人贩子的长相人数一点都没查到,秦招这小子比起同龄小孩是厉害多了,但比起人贩子可就不一定了。
李创业的话,让纪榕也警醒了,小脸蛋瞬间就板了起来,不住的对头,“对对对,秦招是小孩。”
纪葎摸了摸闺女的头发,也跟着笑了。
李创业想到自己今天来的事情,瞬间坐直了身子,“我听说你嫂子最近在做投机倒把?”
李创业倒是不想去注意冯月红,实在是那人做得太光明正大了,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李创业倒是想管,但是两条腿长在人家身上,他说两句人家就当放屁,不痛不痒。
纪葎却丝毫不在意道:“不知道。”
李创业叹了口气,只需要看一眼纪葎的表情,李创业就知道这事他不想管,遂把后头的话都收了回去。
之后两人又聊起了纪军的事情,李创业一直在纪葎家坐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准备离开。
纪葎从屋子里拿了些昨晚包盼珍硬塞过来又吃不完的菜递给李创业,惹得对方一阵惊讶,“这个季节竟然还有长势这么好的菜?”
不得不说,包盼珍侍弄庄稼那绝对是一把好手。
听到李创业的夸奖,纪榕与有荣焉,昂着脑袋道:“那是,我外婆厉害吧!”
李创业笑了两声,看向纪葎真心实意道:“高家倒是不错的。”
李创业之前还为纪家的事情替纪葎感到不值,现在听到纪葎前丈母娘那边的做法,忍不住夸赞。
同时心里又鄙视了纪红彩一次,瞧瞧别人,不是亲生的都能对纪葎这么好,反而纪红彩像儿子都是捡来的一样。
李创业唉声叹气了一番,到底没把这番话和纪葎说出来。
李创业:“行了,你就回屋子里吧,我还得去田里巡逻一下。”
自打上次出现了纪红彩闹事,李创业一时没看住大半社员跑去看热闹的事情,李创业现在一天就得去田里看好几次,人都在才安心。
纪榕正无聊,连忙自告奋勇接过送客的事情,“爸爸,榕榕送李爷爷。”
李创业笑了一下,看着纪榕献殷勤的模样,故意板着脸道:“就门口有什么好送的,你该不会想趁机出去玩吧?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了?”
纪榕嘟着嘴巴,“才不是,榕榕就到门口。”
纪榕跟在李创业的身后走出了门,远远地冲着李创业挥手道别,就算原本有四处走走的心思,现在也没了,转身就要回到屋子。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声音,喊了一声,“纪榕。”
纪榕回过头,见是纪青团,表情诧异,还以为上次那顿打长记性,估计好长一段时间不敢招惹自己了呢。
再看纪青团旁边的纪进宝,也是瞪着眼一脸愤怒,他可是被秦招揍惨了的。
三个小孩上次回家以后找冯月红和纪军哭了好久,父母都是一脸怒气。
还以为这下纪榕和秦招死定了,谁能想最后竟然是他们被逼着道了歉。
纪青团想到回家以后被冯月红骂的事情,看着纪榕恨得牙痒痒。
想到自己有备而来,纪青团高昂起脑袋,“纪榕,你完了,我舅舅来了。”
纪榕听得莫名其妙不太理解小孩子的心思,她舅舅来了,那又怎样了?
不过多亏了纪青团的话,纪榕才注意到了牵着纪进宝手的男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留着胡子长得痞痞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没有破洞,但却脏兮兮的,就好像几天没洗了一样。
纪榕都抬起头了,眼神自然看到了男人身边的另外一个人,纪榕差点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在公车上遇到过的色狼黄焕芝。
上次这人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赶下车,纪榕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在纪榕看着黄焕芝的时候,对方也刚好低下了头,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小姑娘唇红齿白,只要见过一面就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想到上次难堪的画面,黄焕芝的一张脸都变得阴沉下来,手上的拳头都忍不住握紧了。
上次的公交事故以后,黄焕芝被迫离了婚,因为那女人家的势力不错,黄焕芝还是净身出户的,过了一段穷困潦倒的日子。
后来跟着姓冯的混了一段时间,为了不饿着,对方来松花大队找姐姐,他也舔着脸跟过来了。
黄焕芝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那个害他落到这种境地的小贱人。
纪进宝朝着纪榕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拽了拽身边男人的裤腿,口齿不清道:“舅舅,就是她上次打我,还有一个秦招,把我哥牙齿都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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