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如澜
赵母本能的想要甩开,韩晓棠却抓的很紧,大哭道:“奶奶,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吗?赵书记下放以后,得了重病,疼的昏死过去。要开刀动手术才能活命,可是没有钱,后来赵旭阳去卖血筹措手术费,才把赵书记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奶奶,那时候你在哪啊,赵书记差点就死了啊……”
赵母还想无视高杰那样,装看不见韩晓棠,但韩晓棠不允许,她紧紧抓着赵母的手,逼迫她看着自己,她哭诉,自己就比她哭的更大声。
赵母都傻眼了,她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拿着她的招数来对于自己,可她还不能说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不讲道理的颠倒黑白。
而韩晓棠说的还是事实,众人开始还有点偏向赵母,毕竟是母子,就算是天大的仇恨,也不能母子成仇,连见都不见,难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此时听到韩晓棠的哭诉,对于赵母的说辞就有些改观了,是啊,赵鸿被下放,生病险些死掉,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管不问,现在赵鸿官复原职了,她跑过来寻找,让谁都难免心中有气。
何况赵鸿的妻子去世,她这个婆婆没有出面,孙子年幼无人照顾,她不出面照顾,赵鸿生病,也看不到她的身影,现在却跳出来作妖,其目的昭然若揭。
看到众人的神色变化,还有暗中的指指点点,赵母有些恼怒,明明自己刚才已经博取了这些的人的同情,现在却被这个死丫头破坏掉了。
她只能含泪解释道:“他生病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所以我现在来看他,可是他却避而不见,他根本没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韩晓棠抬起头,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道:“奶奶,你是来看赵书记的啊,那你为什么不去办公室等,却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哭诉,这不是给赵书记脸上抹黑吗?你……你真的是赵书记的母亲吗,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众人恍然大悟,是啊,你要是来找赵书记,那去他办公室啊,为什么要在这大厅里胡说八道。
赵母被噎的翻白眼,吃吃的道:“那个不孝子,他不肯见我。”
“你都没有见到赵书记,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见你,再说你要真的是赵书记的母亲,他为什么不愿意见你,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高杰忍不住都要给韩晓棠竖起大拇指,她没有指责赵母,却一字一句都说的让她无言以对。
赵母大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韩晓棠却步步紧逼:“奶奶,你若是想见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去他的家里,反而来到赵书记的工作单位闹事。这里可是省政府,赵书记他们都肩负着管理全省百姓的工作,你作为家属,不说帮他一把,怎么还来拖后腿呐?走,我送您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赵母哪里肯走,重重甩开了韩晓棠的手,怒气冲冲的道:“见不到赵鸿,我是不会走的。”
韩晓棠叹息:“奶奶,你来无非是想让赵书记帮忙,但你这样蛮不讲理,只会让赵书记更加厌烦,得不偿失,不如你说说是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上忙。”
赵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也不答话,但那声冷笑里满是轻蔑。
韩晓棠也不生气,依旧平静的说道:“你老人家不愿意说,那我来替你说,你来无非是为了你的那个宝贝孙子赵俊辰。他想让赵旭阳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他,没有得逞,所以就央求你出山,让赵书记帮忙给他安排工作是吧。
当初,高主任好不容易给赵旭阳找的就业机会,你老人家把指标骗走给了你的孙女,现在怎么还有脸来让赵书记帮忙,他欠你们的吗?
奶奶,赵晖那种人,在自己亲兄弟遇到难处的时候落井下石,对自己的侄子不管不问,你以为等你老了,没有利用价值了,赵晖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会怎么对你呐?”
赵母豁然起身,瞪着韩晓棠怒气冲冲的道:“你个死丫头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是事实,你老好好想想,你为了他们一家这么作贱赵书记,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可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若是一个聪明的人,听到韩晓棠这样说,肯定要好好思考一下,但赵母却是依然故我,也许是习惯成自然。
这么多年,她一直偏心赵晖一家,一直从赵鸿身上捞取好处来补贴长子。她笃定的以为赵鸿是自己的儿子,不管自己怎么对他,他都会像以前那样俯首帖耳。
想到这里,赵母又有恃无恐地坐了下来,厉声道:“让赵鸿出来见我,我是他妈,他竟然避而不见,怎么为人子的。”
虽然赵母蛮横不讲理,但毕竟是赵鸿的母亲,韩晓棠还是给她留了两份脸面和退路,可她却一意孤行,真的不可救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韩晓棠也就不再和她废话,直接问道:“你现在离开,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你还是继续无理取闹,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母冷笑:“你一个小姑娘能把我怎么样?”
韩晓棠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政府大厅咨询处,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工作人员问道:“同志,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大厅里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他们也是抓耳挠腮的想去围观,只是不能随便离开工作岗位,只能远远看着,现在见到韩晓棠走到了他们面前,哪里会拒绝,抬手示意她随便,一边支起耳朵细听。
韩晓棠拿起电话,就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警察同志,我要报警,这里是省政府,有社会闲散人员,无故进入省政府闹事,影响省政府的正常工作,请你们立即出警。”
不禁赵母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便是周围的人也都吃惊的张大了嘴,赵母虽然蛮横,但毕竟是赵鸿的母亲啊,韩晓棠就这样直接报警。
若是别人,恐怕早就群起而攻之,一致讨伐了,但韩晓棠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学生,他们怎么能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再说事关赵鸿,他们也不便插手,不管是谁此时插手,都会惹得一身腥,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但韩晓棠只是一个学生,别人又能拿她怎样,顶多指责她一句小孩子胡闹罢了。
见韩晓棠报警,而周围的人也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赵母终于急了:“你这个死丫头是谁?这里是省政府,轮得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在这里胡闹,让赵鸿出来,我要见他。”
赵鸿此时就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好几年没见的母亲,觉得是那么的陌生,但韩晓棠要报警,他还是觉得有点过了,就要走出来。
李瑞连忙拦住了他:“赵书记,韩晓棠说让您尽量不要出去,因为只要你一露面,就会被赵晖一家缠上,再也摆脱不开。就算您还念着亲情,可是你看看他们这一家子的嘴脸,你要是帮了他们,那太太在九泉之下也会难过的,请您一定要三思。”
赵鸿心软,但李瑞提起自己的妻子,赵鸿的脚顿时停住了,他们是自己的亲人,怎么对待自己都无所谓。但对赵旭阳还有他的母亲那般绝情,如果他现在出面帮他们,妻子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
赵鸿收回了脚步,还往后面退后了几步,把自己的身形隐在墙角后,痛心疾首的看着在大厅里大喊大叫的母亲。
事关省政府,警局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几辆警车就出现在了省政府大院的门口,几个全服武装的民警走进了办公大楼,看见闹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他们有点惊讶。
赵母见状趁机辩解道:“同志,都是误会,是这个小姑娘胡闹,我没有闹事,我是省委副书记赵鸿的母亲,我是来看自己的儿子的。这个小姑娘多事,乱报警,你们一定要追究她的责任。”
一个是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书记母亲,一个是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民警们当然更愿意相信前者的话语。
韩晓棠气结;“不管是谁,都不能无缘无故地跑到省办公厅闹事,耽误省政府的正常工作,你这是违反公共秩序。”
两个民警凑在一起低声私语,韩晓棠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出他们要找赵鸿了解情况,这件事可不能将赵鸿搀和进来,多少人对他这个书记的位置虎视眈眈,可不能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就挡在两人的面前道:“同志,我是韩晓棠,在二月份,曾经帮助铁路治安队,破获了一桩很大的拐卖妇女儿童团伙,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都是公安系统的,何况这样牵扯到上百人的大案,他们应该都有所耳闻。果然两人闻言点了点头:“你就是那个协助治安队的韩晓棠啊,你不是学生吗?怎么跑到省政府来了。”
“因为这个老太太无缘无故的来闹事,毁坏我老师的名誉,所以我来看看。她早在几年前,就登报和赵书记断绝了关系,现在纯属来闹事的,你们不要被她骗了,请尽快把她带走,不要耽误省政府的工作。”
让坏人闯入省政府,耽误他们的工作,这个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毕竟省政府可是省城最高的机关单位了,虽然不是直辖的,但也凌然不可犯。
而且别的小姑娘的话不足为信,但韩晓棠可是帮助治安队破获了大案子的人,她的证词足以采信。
几个民警就立刻走到了赵母身边:“请您配合,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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