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如澜
丁玉英紧随其后,也把黄杏给了韩晓棠:“看着就酸的掉牙,我也不吃。”
韩晓刚见状连忙道:“娘,你不吃给我啊,怎么都给我二姐,她都那么多了。”
韩晓棠挑眉,即使她全部接着,也不过比他多一个黄杏,这也值得他叫屈。但她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引起事端,就拿起面前的黄杏,要分给韩晓刚。
丁玉英却拦住了她,作势欲抓韩晓刚面前的黄杏,瞪眼道:“你吃不吃,不吃都给你姐。”
韩晓刚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贱兮兮的笑脸道:“我吃,我吃。”说完,把四个黄杏都拢到怀中抱着,生怕被人抢走了。
丁玉英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说完,就起身去收拾碗筷。
韩晓棠也连忙起身道:“娘,我来吧。”
丁玉英手里拿着碗筷,腾不出手,就用身子把她抗到了一边:“不用,你前晌又是洗衣服,又是摘鱼,回来就接着做饭,也没闲着,去一边歇歇吃果子去,这两碗我一会就刷了。”
“谢谢娘。”
丁玉英不禁笑道:“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韩晓棠来自现代,习惯了礼貌用语,一时改不过来,怕丁玉英起疑,就抱住丁玉英的腰身撒娇的晃了晃,然后就跑到一边吃黄杏去了。
黄杏已经熟透了,绵绵的沙沙的,一点都不酸,刚好解去了鱼汤的腥味。但韩晓棠也没舍得吃完,只吃了两个,剩下的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这边丁玉英还没收拾完,他们的邻居李秀莲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也没理睬院子里的爷几个,就径直跑到了灶火门口,气还没喘匀就结结巴巴的道:“嫂子,你快去看看吧,你兄弟媳妇,在河边和人打起来了。”
丁玉英顿时急了,也不收拾了,用围裙擦着手就走了出来,急切的问道:“那个兄弟媳妇啊?”
韩庆斌兄妹四人,他是老大,下面有一个妹妹,还有两个弟弟,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因此丁玉英才有此一问。
李秀莲挑眉道:“自然是你们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兄弟媳妇是教师,她才不会和人打架。”
闻言,丁玉英明显的松了口气,皱眉问道:“王玲又和谁打架了?”
李秀莲还没回答,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刚才,我们去河边淘菜,看见她闺女和一个知青在一起,还帮人家洗衣服呐。王玲看见就炸了,脱下鞋子兜头就打,把那个知青的脸都抓花了。”
丁玉英不以为然的撇嘴道:“既然她没吃亏,还来喊我们做什么,他们家的事自己解决去,我们不管。”
李秀莲焦急的辩解道:“不是,知青点不依不饶的,跑去找队长那要说法去了。”
“那也不管我们的事。”丁玉英说完,还回头瞪着韩庆斌接道:“你也不许管,要不我就断了你的烟叶。”
看起来韩庆斌是一家之主,但家里的大事小事,其实都是丁玉英做主。但是在外人面前,丁玉英还是给足了他脸面,只是牵扯到韩家老二的事,丁玉英就气的乱了章法。
见丁玉英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韩庆斌脸上有点挂不住,瓮声瓮气的道:“老子还轮不到你管。”
韩庆斌说完,熄灭了旱烟袋,在凳子上用力的磕了磕,把里面的烟灰磕干净了,就收进烟袋里,交给小儿子,让他拿进屋里去。父子两人很是默契,韩晓刚接过烟袋锅,就跑进屋里藏了起来。
丁玉英气的直瞪眼,张开嘴还要再劝,就看见他家二弟韩庆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立即就闭上了嘴。
但还是有些不满,就狠狠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以示警告,后者装作没看见,丁玉英气的跺脚,但也没办法。
韩庆生一直跑进院里,才堪堪停下了脚步,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韩庆斌皱紧了眉头,不满的看着他道:“你也三四十岁的人了,不能稳重些,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他们兄弟两个长的很像,都是国字脸,浓眉大眼,也算相貌堂堂。只是韩庆生的眼睛稍微狭长了些,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显得有点奸滑不老实,
见韩庆斌开口就训斥自己,还有村子里有名的快嘴李秀莲,也在院子里站着,韩庆生立刻明白自己大哥已经知道了,就大口喘息着道:“大哥,你快去看看吧,那些外地来的小崽子,竟然敢欺负咱们家,你也不管管。”
第5章 艰巨任务
对于韩庆生夸大其词,丁玉英很是不满,用力地拍打着干干净净的围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皱紧了眉头道:“人家知青什么时候欺负我们家了,我怎么不知道。”
韩庆斌性格严肃暴躁,看着很是威严霸气,而且处事还算公允,加上有两个儿子,在村子里还算是能说得上话。
韩庆生却不行,他只有一个儿子,年纪还小,他自己也不成器,谎话连篇还奸懒馋滑,在村子里没什么威信。
因此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来找韩庆斌帮忙,一来韩庆斌觉得自己身为家里的老大,二来也享受兄弟和村里人的追捧奉承,凡事义不容辞的给自己兄弟帮忙。
有时候丁玉英生气了,数落了他一顿能管两天,但是下一次韩庆生只用再说两句好话,他就又找不到北了,巴巴的去给他帮忙。
这次不等韩庆斌开口,她就抢先截胡,韩庆生知道大嫂不待见他们家,就装作没听见,也没接她的话,依然看着韩庆斌道:“大哥,我们都快被欺负死了,你也不管吗?那咱们一家还怎么在村子里混,以后这头都抬不起来。”
此话一出,丁玉英就知道大势已去,韩庆生一语中的,直戳韩庆斌的死穴,他是非去不可,自己肯定是拦不住了。丁玉英索性也不听了,转身又进灶火去收拾,眼不见为净。
见丁玉英气呼呼的又进灶火去了,韩庆斌本来已经站起的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咬牙跺了跺脚:“走,咱们家还能被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欺负了。”
虽然明知韩庆斌被自己兄弟利用,但韩晓棠也一直沉默不语,没有阻拦,她不是原主,没法感同身受。虽然韩家一家人对她还不错,但她毕竟才穿过来没几天,要说多深厚的感情,真的有点牵强。
但此刻看见丁玉英生气的样子,她又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出面阻拦。但想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韩庆斌那耳根子软的毛病,一时半会恐怕是改不了,只得作罢。跑进灶火帮着丁玉英收拾,一边说笑话给她听,逗得丁玉英转怒为喜。
收拾完,稍微休息一会,丁玉英和韩晓东他们就又下地去干活去了,耽误了就拿不到整工分了,韩晓棠不用下地,但她下午也要去干活。
村子里有几头牛,上午的时候草上有露水,怕牛吃了闹肚子,只能下午放牛,可以记半天的工分。这个活轻松,韩晓棠能揽到这个活,那还是因为长的漂亮,在生产队长哪里软磨硬泡才到手的。
目送一家人走远,韩晓棠也忙向村东头走去,牛棚就在村子东面,有队长的媳妇,还有一个劳动改造发配过来的臭老九照管。
队长的媳妇只是挂个名,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常就只有那个臭老九赵鸿管,两个人的活现在归他一个人干,但他也毫无怨言。
韩晓棠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牛棚里收拾,把牛粪铲进芫子里,然后提到外面倒在太阳地里,晒干了可以做农肥用。
看见韩晓棠,赵鸿忙道:“丫头,你别过来了,脏,一会我把牛牵出去。”
韩晓棠也不客气,就远远的站着,等他清理好牛棚,把几头牛牵出来,两人就一起赶着牛,往村外的山坡上去,远离庄稼地,省得牛去糟蹋田地。
山坡上微风习习,绿草茵茵,牛低垂着头咯吱咯吱的啃着青草,韩晓棠就闲适的仰躺在树荫下的草地上纳凉。
赵鸿虽然任劳任怨,但到底是大城市来的,很爱干净,把牛赶到山坡上吃草,让韩晓棠看管着,他就跑到河边去洗,却半天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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