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29章

作者:角木蛟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林云芝心底有个来龙去脉:“儿媳让娘做难了”

  “没有的事,既然你坦白心中有意中人,娘也不必再大费周章,你自个有些分寸,你与寻常姑娘家比,终究没那份容易,要思量牵扯的事更多些,唉,我同你说这些作甚”

  黄氏叹了口气,说自己老糊涂:“往后见过人,再谈也不迟,娘会替你把着,时候不早,你早些歇息吧”

  “娘也早些歇息”

  等将黄氏扶回厢房,林云芝非但没能松口气,反倒提心吊胆起来--她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所谓的意中人?

  照着继母张氏前头的做法,今日发生的事只怕瞒不过她的耳朵,黄氏这事办的确实不大正经,外人或许说不上,但张氏想着借题发挥,不要太容易。

  自己姑娘被如此折辱,打着维护的旗号,就足够黄氏喝一壶,相亲的事张氏便能顺理成章插足。

  林云芝思来想去,寻常此刻早已乏困,如今却格外去清醒,索性躺着遭罪,她便在书案前落座,照着每日的功课临摹字帖--与其说是书案,倒有些高抬,上头陈列着一盏油灯、一副文房四宝外,也就字帖勉强能称为“书”。

  陶家兴原先送时,自己还膈应,想着宁可潦草一辈子,自己也决计不会临摹,但有时东西没有比对,不大能提起矫正的心思,等比过后知道何为有碍观瞻,无需旁人提,自己就想着改。

  墨是好墨,临摹时没有大片晕染糊字,书写起来别样的畅快,等洋洋洒洒一篇临摹完,油灯已然打过两次火结子,天色渐晚。

  案台铺了一层冷霜,大若圆盘的月亮格外皎洁,对看一会,林云芝竟勾起两处茫茫的无措来--脑子里忽地冒出后世每逢节日直击灵魂的质问,她没有对象!连肖想的男神也没有。

  最难的还是要给黄氏找一个圆谎的心上人,简直没有半点思绪,触及到字帖上洒脱飞扬的字迹,她荒唐的想--要是陶家兴活在自己身处的年代,不定是个能肖想一二的男神,毕竟相貌气质确实不弱那些小鲜肉,相反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种诗文礼教之后的风度,是仿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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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提防着张氏登门,林云芝早早想好对策,正巧那日自己将水云坊的规制拟定好,朱韫亲自跑一趟老取,跟前就撞上张氏和便宜爹,意外的老三媳妇也跟着一道。

  三人身后缀着十来个上年纪的长辈,她定眼一看,有几张面孔颇熟,正是平安村几位有辈分的老者,还有几张新面孔,瞧着与张氏亲近,她猜着应是林家长辈。

  果不其然,张氏一脸愤愤不平的上前,握着她的手说:“好闺女,你别难受,我才听旁人说,你婆母要随意安排你的去处,我虽不是你亲娘,却不能见着她把你往火坑里推,今日请了两村的长辈,便是来为你做主,我倒想好好问问亲家母了”

  “缘何要将我顶好的姑娘,许给行为不检的混混。”

  若不是心知肚明,张氏此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林云芝或许能抠搜的掉一碗眼泪。

第52章 、灭继母威风

  林云芝压下那点不如意, 明面还是维系该有的客套, 最末不能在这些耆老乡绅面前失了体统,由着张氏和她便宜爹拿住把柄,让李全沏些汤茶饮子, 而后牵着张氏的手拉着她入座:“蒙娘时刻惦记,儿心里头高兴,瞧您老久站着也不嫌腰疼, 快坐下, 喝些汤茶暖暖身子”

  “你倒是有心, 不枉娘疼你一场”张氏颔了颔首, 手虚虚地搭着, 没准头轻拍着:“前头是娘大意,以为你在陶家的日子舒心快活, 当亲家母是真心疼你, 不好常串门, 免得被人说我上门打秋风,侮蔑你的名声, 却因忌惮这个、忧心那个, 一脚踩进别人算计的坑, 蒙在鼓里傻愣愣这好些时日,要不是前头娘听侄媳妇说, 还得错把仇妇当恩人呢?”

  张氏说着一抹眼角,委实有本事,眼泪珠子要掉不掉的装腔, 她原就注重养颜,三十出头的妇人模样,细眉杏眼,眼尾虽有几道不浅不深的皱纹,却为她轻佻的长相平添两分风韵

  怪说她爹五迷三道,原身娘病逝不过半年,林阔海便火急火燎迎娶张氏。

  秋末入门,小寒前便得一子,其中的暗通款曲,早已是司马昭之心,一叶障目的法子,不过用来偏偏三岁顽童。

  初时张氏对自己还多有疼爱,自打幼子林云出生,这后娘才有了话本里的影子。

  原主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张氏前后落差变化,自以为是自己手脚不够勤快惹得娘不高兴,便想着帮衬家里讨好,前前后后把自己折腾成团团转的圆球。

  后来张氏是重新待她好了,但自打那之后,林家不短她吃穿,不短她用度,像富家姑娘的养、像掌上明珠的捧,或许东拉西扯,她与什么都能东拼西凑都能寻出些相同之处,唯独在林家女儿身上,她无论怎么靠近模仿,仍旧找不出半点相似之处来。

  原身性子软,迷迷糊糊当了十来年的“局外人”,性子养成好逸恶劳、不守安分,在左邻右舍里也是闲臭了名声,愈发不得她爹的喜欢,及笄时张氏替她草草寻了门亲事,打着门当户对的“旗号”,名正言顺的将她送出门

  再不通关窍,临死前她也知道--她爹是真的厌弃自己,早前或许对母亲尚且留有几分愧疚,但在自己得寸进尺的日子里,出嫁前风风火火的一闹,原就寡淡的父女之情,彻底被斩的一干二净。

  张氏这柄温柔刀,终究不见血的,在林家鸠占鹊巢。

  这变了滋味的娘,如今裹着层糖霜,再拿关心的话来恶心她:“芝儿如今只管宽心,有娘替你撑着腰杆子,你爹同几位耆老为你做主,你若心底有苦,万不可憋着,没得憋出病来叫旁人称心如意”

  她早已经恩断义绝的爹,这回也露出关切,动了动嘴唇说:“爹为你做主”。

  林云芝眉眼染笑道:“哪有的事,爹娘莫不是听了谁的风言风语,瞧着看女儿如今的日子可有难处?”

  她想张氏今日的阵仗,生意没法子做,心底有些发疼,白花花银子从指头缝遛走。

  张氏自然下意识夸她懂事,叫她莫要逞强,那张嘴脸好似在欣慰闺女的懂事隐忍

  奔波来的耆老倒不会连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林家姑娘面白红润,哪里有受嗟磨之相,其中有个长相敦厚的,反驳道:“张娘子的话有些严重了”

  张氏眉头一矮:“许是儿郎关心则乱,叫赵伯见笑”

  “无妨”那姓赵的耆老摆了摆手说:“你自己有些分寸,今儿要议的事,趁早些处理,客套谴责的话,还是私底下再去与陶家计较”

  这耆老的性情倒古怪,不肖像是被买通,脾性大的很,但既未买通张氏何故要带着他来,如今刚开场,便与她唱反调,别到时候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在张氏听不见林云芝心底的吐槽,不然非得喊句冤枉。

  姓赵的耆老,单名个柳字,为人品行忠厚,常年在村里头主持不平事,甭管事大事小,他都要插上一脚,拨乱反正说两句大道理,见天连轴转,好似比开封府里的青天老爷一日还充实。

  听说林家姑娘被婆家欺负,张氏抱不平请动村里帮衬,虽不晓得为何独独漏过他,他依旧觉着是大事,自己得来,因而张氏见到他时,脸都涨成青紫色,又不敢开口劝,哑巴吃黄连,苦只能打破门牙和血吞。

  黄氏半吊子听亲家唱完戏,淡淡道:“既然都说要计较,老婆子想问问,亲家要计较哪门子事?我如何不记得咱两家何时有过梁子?前两日,亲家不是还同我家老三媳妇有说有笑,才多大功夫,便翻脸不认人了?”

  张氏眉头一塌,扬着股戾气:“我如今还称你一声亲家,无外乎是顾全两家的体面,你要装糊涂,这层窗户纸也没必要留着。”

  “早先我就同你说过,要替芝儿寻门好亲事,当时你说自己会操办,拦着躲着不让我插手,听你立誓保证,我才信你三分,而后呢?陆家哪门糟践亲事,就是亲家母给我的交代?我死去的老姐姐若在天有灵,晓得有人如此诓骗她的孩子,非得寻你索命,既然你不愿做主,便让我亲自来,总归不能叫她一辈子耗在你们陶家做寡妇”

  话音未落,黄氏先一声嘲讽:“恶心先告状,单就会嘴皮子漂亮,你能给老大媳妇相门好亲事?”

  “别以为披着张人皮,就能盖起私底下肮脏的皮-肉,也别仗着自己有理就得寸进尺,老大媳妇如今还是我陶家的媳妇,你再有本事,我陶家不点头,你能如何?”

  晋廷有法维系寡妇周全,但也得合乎情理,律法之外无外乎人情,陶家若是咬住不放,林云芝就算守丧期满,一样得留在陶家“当牛走马”。

  张氏听了挑衅,登时委屈红眼,那些收了好处的耆老,趁着黄氏点的火,窜闹起来,平安村的耆老没敢明言,一则不愿开口得罪陶家--陶家才出个癝膳生员;二则,陶家长房儿媳与县老爷的关系亲近。

  他们想着行事方便,私底下依旧得捧着人,两者相权,理所应当偏向后者,毕竟五十少进士,生员的福祸还远着,他们不见得能巴的上,因而他们今日并不是冲着陶家,实则是冲着林云芝来的。

  擂台上的戏要怎么唱,全看陶家的立场--若不中意林云芝这儿媳,那矛头就得冲着陶家去,黄氏一番话,像条细而软的线,将两角的阵营不动声色连在一处。

  “陶大媳妇,你话刻薄了”说话的是平安村阵营的,如今倒戈,谴责起黄氏:“虽说寡妇改嫁,要得娘家首肯,但你家长房脾性恪守,年纪且小,按理不该好生糟蹋了,”

  赵柳也道:“女子未犯七出,德行敦厚者,若失良配,许再觅归宿”

  张氏见风头偏向自己,冲着刘氏打了个眼招呼。

  刘氏早早等着好戏登台,上前拉着林云芝的手,看向黄氏的眼中沁着不忿:“娘,大嫂待您如何,儿媳全看在眼底,比起亲娘也不逞多让,以为您会好生待大嫂,虽然我是小辈,却也得为大嫂抱两句不平”

  “娘,您这回确实太过分了”

  林云芝被刘氏莫名来的关怀扑个满怀,明明话里话外好言好语,她浑身骨头却不对付,不动声色的摆脱搭着自己的手,笑道:“我当你们所谓何事,论起相亲,我还是要解释解释的”

  “婆母从未说过不许我改嫁,待我也极好,倒是娘同爹逼迫上门,恕我眼拙,没能瞧出来你们是为的我好?不说我还未改嫁,便是另得新夫,你们今日一闹,反而将我推至不忠不孝的位置,明白的知道你们为我好,不明白还以为是我串通娘家给婆家施压,您说我好端端的名声,由着这么一传,原对我有意的人家,还会愿意接纳毒妇入门吗?”

  “傻孩子,别说胡话”张氏忙呸了两声:“店里都是为你好的长辈,谁会去传那莫须有的罪名”

  林云芝啧啧两下:“人心隔肚皮,谁能料到旁人心眼里怎么去想?再有,谁同您说我相亲对象姓陆?胡说,明明是姓朱才对”

  “什么”张氏眼前一黑,只觉有些许事从脱离她的掌控,急忙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哑然:“喜婆还能骗人?芝儿要想替你婆母说话,何必杜撰借口,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娘还能不原谅不成?”

  “娘若不信,我去把人喊出来,对对质”林云芝干脆,让馒头去喊人,继而转过头来道:“他也是急性子,这日日上门,单单在路上就得耗几个时辰,我曾经劝过,不顶用,叫你们见笑了”

  在场的除开林云芝自己,没人笑得出来,平安村的耆老听闻对方姓朱,胸膛险些包不住心脏,从嗓子眼跳出来,胆大的动了动嘴皮子问:“不晓得朱姓是哪家族氏?”

  问出话前,他心底早有过底,朱姓虽多,但同陶家交好的便少之又少,林氏脸上的笑意不减,等朱韫从后院出来前,已然猜将出结果,当面对面相见时,依旧忍不住唏嘘。

  “真是堂尊一脉!”

  两角阵营连着的针线一瞬息崩塌,有脑子都能想到,自己这回是被当枪杆子使了,你同我说黄氏选的归宿人家不好?那他们倒想问问,县城之内能有几位人家比得上世代簪缨的朱家?如此都称为不妥,恕他们见识浅薄,您家姑娘且去攀附勋爵权贵吧。

  “张氏,好一张伶牙俐齿,竟敢诓我们”

  赵柳未收张氏的好处,加之刚正过头的性子,当下第一个翻脸,那些拿过好处的起先还有些犹豫,平安村那头来人已经彻底倒戈--他们为的就是与朱家结关系,现下见陶家大儿媳妇,疑似要改嫁给县令家的公子,能不帮着她撑腰。

  懊恼之前的不懂事外,对刘氏的怨念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要不是她保证自家大嫂受大委屈,自己愤愤不平,他们何故会错过最好的机会?

  照如今的情形,陶大媳妇哪里是不疼林氏,头嫁也不见得敢保朱家这门子媒,朱家公子瞧去半点不介怀,反而高兴着呢。

  不管成不成,牵涉至谈婚论嫁的地步,体面周全自己得给陶家。收拿好处的,原想着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正欲开口替张氏帮衬解释两句,刘氏却最先顶不住,刺耳的声音在耳畔作响。

  “你在胡说”刘氏赤红着眼,依稀能看清眼底的恐惧,对林云芝斥骂道:“怎么可能是他,县令的儿子,凭白会娶你个寡妇过门,大嫂你什么时候也会做白日梦了,你们莫要听她胡说八道”

  因四下耆老个个都是人老成精,日久弥新的养出些威严,与那些常年身居高位的官员没法比,但足以威慑一些平头百姓,尤其是刘氏这等本就心底有鬼的妇人。

  刘氏说完,拿过张氏好处的登时收敛自己一丝半点的信义,只觉有道天雷沿着天灵盖直窜周身

  旋即回忆起自己有没有逾矩把柄,若是惹恼对方,县太爷查起旧账,活到他们这把岁数,最怕彻查,毕竟身子底下积攒太多事,日子长久记不清,总能挖处一两件处置不妥当。

  兔起鹘落之际,张氏全然想不到自己请来的帮手已然倒戈,顺当连着她一并恼上了。

  朱韫绷着张脸,略朝上挑的眼尾生就朝外逼出抹锋芒来,他盯着张氏,声音夹着温怒:“的确,寻常寡妇我自然入不了我的眼,但林氏不同,清白的两人为何不能在一处,我爹娘不见得反驳,轮得到你个乡野村妇指手画脚?”

  他平日里一张老实脸,拜师相处时恨不能将自己鞠成团和气,让其他人以为他是个撑不破的皮球,无论里受多少白眼、挑衅,它总能圆而泰之,林云芝还是头回见他露出和气之外的神色,挺唬人的。

  “娘,女儿以为婆母待我极好,介绍的朱郎君也算是一方俊杰,我一介寡妇能再得此良缘,已然心满意足,娘若有更好的儿郎,女儿倒也愿意见见”

  张氏一口气血郁结,瞧瞧都说的什么混账话,真要有比县老爷公子还好的良配,能轮得上给你留着?一场兴师问罪,怎么看都像场笑话,她强忍着火气道:“你这死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就敢胡乱说话,没得惹恼朱郎君”

  眼尾乜斜见刘氏满脸慌张,心底下冒出团火气--要不是刘氏这婆娘拍胸脯作保,她哪里会铤而走险。

  遂而说,世间事越是敢说万无一失,越容易马失前蹄。

  “娘多虑了”息事宁人素来不是林云芝的做派,张氏敢来给自己上眼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她嘴边漫起抹轻笑,妍丽的五官晕荡开不羁,旁人若行此神态,难免要落个矫情的名声,落在林云芝脸上,却少了那些条条框框,品起来赏心悦目。

  朱韫有那一瞬息恍神,直至手腕挨上另一侧臂腕才醒盹,没羞没臊对上双桃花眼,轰地一声有股火从脚底百汇流窜起,游过奇经百骸而后显刻在脸上,红云四散,连耳根子熏得通红。

  “儿这颗心依附在朱郎君身上,再见旁人不过走马观花一眼,话让朱郎来说,你恼不恼?”

  为的恶心张氏,林云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心底有些发虚,之前虽同朱韫有过交代,但也没想会有此举,方才一时脑热,失了理智,现下只望朱韫别拆台。

  直至脑袋顶上轻飘飘砸来个“嗯”字,林云芝虚飘鼓跳心,松了口气般落回原处,全然没留意到,自己无意间撩拨的人,碧波无澜的心湖猛地砸进颗石子--原先模糊不清的感情,嫩芽破土般疯长,须臾两刻便已经枝繁叶茂。

  --有些喜欢,从朦朦胧胧蜕变成坚不可摧,无需途径四季轮回、花开花败,犹如发芽的种子,钻破坚壳,弹指一瞬而已。

第53章 、老三合离

  今年立春往后雨水丰沛, 常年风寒地干的塞北也赶着草长莺飞一回, 雨水时而细密缠绵,时而瓢泼倾盆,南黔府每年雨水不丰, 因而瓦檐水渠不大如南方,建筑屋顶多为平顶,积水难排, 天空久未放晴, 屋里头脚下甭管怎么仔细, 没一块不湿哒哒的。

  林云芝用头网罩头发, 皎面如月盘, 额头鬓角冒着香汗,将墩布绞出团污水后, 抬手抹汗, 边道:“这场雨是救活了南方, 北方却好似水漫金山的灾祸,也不懂这雨是当今求来的, 还是许大官人求来的”

  李全正好倒完污水回来, 听到小娘子的话, 不由得问道:“这许大官人是谁?竟能跟当今相提并论?”

  因瑞雪丰年,北方是舒舒服服等雪化后迎来丰沛的雪水。南方不落雪, 冷风躁泠泠吹了两三个月,常青树没等被风刮黄,便因干涸而枯败, 千亩良田无水可引,眼瞅着就要芒种,错过节气庄稼收成大打折扣,等到秋末就要饥荒,外境犬戎各族虎视眈眈的。

  原就两军枕戈待旦、相互忌惮,一旦国内出现民乱,大厦一角显出颓败,便有灭国之患。当今天子为保社稷,以春秋之龄登顶泰山天坛,朝上天祷告,之后半月,天有应,缓四境大旱。

  外境狼烟之下,皇帝许是想安定民心,故而这次求雨有成,为祥瑞吉兆,钦天监奉帝令昭告宇内,普天同庆,这不好消息都传到对外地闭目塞听的李全耳中,推广力度足以想见。

  不晓得是不是老天爷会错人间儿子的意,照着这势头下去,南方大旱得解,北境怕是要洪涝成灾了。

  暴雨倾盆的,各处门店的生意都萧条,不用忧心一会转不开,林云芝忙里得闲,大马金刀坐在凳椅上,摘去罩着的头套,往后捋了捋,而后同李全将其许大官人的英勇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