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甜兔
陆梨牵着江望的手,下意识往他身边靠,怕了方便她躲。
电影恐怖的气氛浓厚,一点声响都让人心惊胆战。他们周围却渐渐变了气氛,陆梨耳朵尖,在这效果显著的音效里听到了吞咽声。
她知道,是有人在接吻。
陆梨刚被江望亲过,还有点好奇,悄悄探头去看。
影厅里虽然黑,但还有屏幕投射的光亮。
江望将陆梨脸上的好奇看得清清楚楚,他微眯了眯眼,倏地用力把人拽回来,另一只手摘了口罩,把人困在怀里,低声问:“好奇?”
陆梨怕惊扰人家,几乎是用气声在江望耳边道:“一点点。”
江望垂眸盯着她看了片刻,抱着她的手微微上移,触到她柔软、脆弱的后颈,道:“你刚才说,看惊悚片有利于增进感情。我得试试。”
陆梨一僵,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可他的气息和话语都近。
不等她反应,他忽而低头,薄唇贴上来,毫不犹豫地咬了她一口。
尖尖的齿尖划过柔软的唇角,贴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她被迫仰起头,将唇往他齿间送去。
因为疼痛,陆梨下意识地张唇,江望便在此时趁机钻了进来。她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感受到江望极具侵略性的攻势,仿佛在拳台上,搅得她不得安宁。
等一吻结束,陆梨身体是麻的,手脚是麻的,唇舌也是麻的。
她身前的男人回味片刻,又贴着她缠上来:“再试试。”
第54章 陆梨08
年初七, 清早。
“江...江望!”
被子里的陆梨恼羞成怒,一脚往江望小腹踢去,还没碰到衣角, 那纤细的脚踝就落入了江望的掌中。
他微微直起身子,瞧着此刻的陆梨。
她睡衣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一颗, 颈间细腻的皮肤平日里白得晃人眼, 这会儿泛着粉色。不像是在冬日,像是染上了春意。
唇被他咬得红艳艳的, 湿润的眸正瞪着他。
很凶。
江望弯了弯唇,轻声问:“现在知道接吻是什么样了?练的成果不错,对我有什么意见, 可以提出来。我努力改、认真学。”
陆梨揪着自己的领口, 气闷道:“你属小狗的吗?老是咬人。”
“忍不住。”江望瞥了眼她的唇,指腹拭去她唇角的莹润,“下回还咬。”
陆梨简直要被他气死:“...不是你让我提意见?”
江望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不予采纳。”
陆梨:“......”
今天是他们探监的日子, 两人到底没在床上闹到多晚。
陆梨决定, 回去之后不和江望住, 天天和他在一个房间呆着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自从那天在电影院试了试,他回家在哪儿都要试。
两人回到家, 他在门口试;她去晒衣服, 他在阳台试;她缩着看电视,他在单人沙发试;晚上睡觉, 他在床上试。
一天到晚试个没完, 陆梨简直想把江望赶出去。
但现在在这个世界,她又没办法,只能受气。
陆梨洗漱完出来, 江望正好换上她新买的大衣。
深棕色的大衣和白色毛衣让江望的气质显得柔和一点,她好像又看见了初中时期的江望,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干净、平和。
高中时期的江望很冷漠,在崇英都是不易近人的模样。
也因为陆梨的离开,性格大变。
陆梨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杏眼眨了两下,朝他伸出手:“哥哥,抱抱。”
江望走到陆梨跟前,先是低头在她唇角碰了碰,才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跟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低声问:“紧张?”
她很少撒娇,只有紧张或者心虚的时候,才会这样黏人。
这样的陆梨在这里不存在,是在那个世界,他们用爱浇灌出来的。
陆梨抿唇,低声道:“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要离开的事。”
“那天..我回去得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和她说。”
江望把她抱到餐桌上坐下,进厨房盛了粥给她,温声道:“和她说实话,这些不必瞒着她,不用担心我。总要让她知道你的去处。”
就如他一般,知道陆梨在某个地方生活着,他便尚能忍受。
陆梨小口喝着微烫的粥,思索着江望的话。
可思索了半天,她忽然问:“哥哥,高一秋游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背我的?”
那会儿她尚不知道江望的心思,只以为他是认真地担心她不舒服,之后岑岁告诉她才反应过来。现在想,他早就存了心思。
“嗯,故意的。”江望坦然承认,“那样的事,我还做过很多。”
陆梨咽下粥,小声嘀咕:“还说我小气,自己不但小气,还偷偷小气。”
江望注视着她,认真道:“以后会更小气。尤其是江尧、岑岁、林青喻....”
“不许说话!”
陆梨强硬打断他,埋头喝粥,不和他多说。
总觉得越说自己越惨。
年后这座城市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各家各户门口还留有年意。
等过了元宵,这假期便彻底过去了。
上了车,报了地址后,那司机还多看了他们一眼。
陆梨没注意,江望的黑眸静静地看向后视镜,和司机的眼神对上。那司机一凛,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也不去听后面在说什么。
陆梨这会儿正在忧愁填写愿望的事。
她和江望准备离开,但这愿望还没个着落。陆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是宋明月,她已安排好了一切,出狱后宋明月不会受苦,能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梨梨在这里读得什么专业?”
江望侧头,低声问发呆的陆梨。
陆梨抿了抿唇,小声应:“法律。”
江望微怔,攥紧她的手。她这样柔软怕生的性格,读这个专业会很辛苦,但是为了什么,江望明白,旁人也都明白。
他沉思片刻,问:“回去呢,想高考吗?”
陆梨闷着脸点头:“要考的,但我想考音乐学院。”
江望难得没吃醋:“以后还想做乐队?”
“哥哥,音乐让我...”陆梨拧眉,想了半天才想出形容词,“让我觉得安全、自由,就像在你身边一样。咦,这样算,音乐也是我的哥哥。”
陆梨说着忽然弯起眼笑了。
江望盯着她,他又想亲她了。
.
一小时后,他们在禾城监狱门口下车。
陆梨向来是一个人来的,这回多带了个人,狱警还笑问了一句:“小姑娘带男朋友来了?”
这一次陆梨没否认,抿唇笑了一下,应:“嗯,带他来看妈妈。”
江望温和地和狱警打了招呼。
通常陆梨过年只会来一次。
所以当宋明月知道有人探视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但除了陆梨,她想不到谁还有会来。其实起初也有,她妈和她哥都来过,但都是为了钱,她见过一次就不再见了。
宋明月抱着疑虑,打开了房门。
待看清探视室内那两个人之后,她难得怔了一瞬。
是陆梨和一个男孩子,这男孩牵着陆梨的手。
宋明月几乎在瞬间明白了陆梨这些年郁郁不乐的原因。原来是她的小姑娘长大了,有了少女心事,有了喜欢的男孩。
她走近了,没急着打起电话,而是仔细打量着江望。
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上前一步,好让她看得清楚。
这男孩模样很出挑,气质偏冷,但看向她的眼神放得很轻,不紧张,很冷静。
片刻后,宋明月又开始看陆梨。
她一眼就知道,这傻姑娘过得开心,脸颊红润润的,脸上看起来长了些肉。那双杏眼里装着紧张,生怕她不高兴。
宋明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最后悔的,就是让陆梨养成了这性子。
她多忍让、敏感,太在意别人的情绪。
宋明月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电话。
陆梨凑了一点,巴巴地看着宋明月,好半晌才道:“妈妈,新年快乐。”
宋明月笑了一下:“一紧张就说别的,今天怎么过来?”
“妈妈,我带他来看看你。”陆梨侧头看了一眼江望,另一只手牵着他的,“他叫江望,春江水的江,春望的望,他...他是我的爱人。”
陆梨没有用“男朋友”或是“喜欢的人”。
而是用了“爱人”。
她将真心话都说给宋明月听:“我想和他一起生活。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我能睡好觉,我不怕天黑。”
宋明月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白,缓声道:“让妈妈和他说说话,你出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