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 第41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故而太皇太妃一见到林若秋,就不禁回想起当初天真烂漫、亦怀着满心憧憬的自己,这样的女孩儿,谁不愿意将一切美好奉上,她本就不该经历世间苦难磋磨。

  林若秋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倒惹得太皇太妃感慨万千,当下也不敢再推辞了,而是满怀感激的收下。

  太皇太妃道:“本宫虽没亲试过,但既是祖上传下的秘方,想必总该有些效用。”又悄悄附耳道:“皇帝年轻,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先前又空旷了那些时日,想必等你做完月子免不了折腾,若床笫之间有何不谐之处,尽管来向本宫讨教,本宫可不比那群老顽固一般迂腐。”

  林若秋见她笑咯咯地离去,着实咋舌不已,她哪怕跟王氏也不敢深入探讨这些问题,这位太皇太妃可真是个奇女子。

  不过,她送来的方子或许真有奇效呢?林若秋捏了捏腰间略显松垮的肌肤,情知短时间绝不可能恢复如前,也许太皇太妃此举倒是雪中送炭。

  她正沉思着,楚镇悄没声息的进来了,林若秋唬了一跳,忙将方子藏在枕头下面,一壁嗔道:“陛下怎么又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算算时辰,这时候才刚下朝,他可真有精力。

  楚镇笑了笑,“适才朕在宫外似乎见着太皇太妃,怎么,未央宫也派人来了?”

  林若秋含含糊糊应着,并不打算将方子的事告诉他,等出了月子再说不迟。因见楚镇脸上有些愉悦的神色,遂问道:“陛下何事这般起兴?”

  楚镇这才不好意思地说起,他仔细思考了一个上午,决定在楚婳的名字里头添一个景字,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意,毕竟是要上宗谱的,稳重大气些自然更好。

  他兴冲冲说完,却发现林若秋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遂矜持的收声,“怎么了?”

  “……没什么。”林若秋连忙摇头,她只是没想到楚镇上朝的时候也会走神想别的事——好比发现一个好学生也在逃学,说实话挺新奇的。

  景婳,景婳,林若秋喃喃念了两遍,倒比自己起的更文气好听,也便展颜笑道:“就依您的。”

  楚镇面有得色,“那以后咱们再生孩子,就照景字排行罢。”

  林若秋听着忍不住发笑,这人到底打算生多少孩子呀,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楚镇则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大概连一支蹴鞠的队伍都组好了,林若秋生怕他得了失心疯,只得设法将他的意识找回来,“昨儿各宫送来不少贺仪,陛下不如陪臣妾瞧瞧。”

  既然是要登记在册的,自然让皇帝看看更能放心——省得楚镇疑心她中饱私囊。

  虽说依楚镇的性子,多半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可林若秋总得顾及名声呀。

  她就命人将库房里的东西抬进来,因这几日琼华殿俱忙得晕头转向,也没工夫分门别类归整起来,这么一瞧,竟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屋子。

  各宫就不说了,既知皇帝膝下独得此女,众人自然不敢怠慢,无不极尽阿谀奉承之意,甚至宫外有些机灵的外命妇亦提前送了东西好来讨好,连小孩子穿的衣裳都备齐了,当真是细心又妥帖。

  不过……林若秋翻着那几匹尺头,“怎么尽是些深沉稳重的颜色?”

  藏青、玄黑乃至赭色都有,虽然看料子都是些极好的面料,可她以为小姑娘都该穿得花花绿绿的呢,还是时人习惯有所不同?

  及至看清那几件衣裳的形制,林若秋顿时哑然,这真的是男孩子穿的衣裳,且家家户户弄错的还不少,这闹的乌龙也太大了吧?

  林若秋咦道:“莫非有人传错了消息?”

  楚镇立刻沉下脸,狠狠瞪了身后一眼,魏安好不容易才得重新伴驾,不想又遇上这样的冤屈,急忙跪在地上,恨不得生出一千张嘴证明自己没乱说话——呃,貌似他还真的说了。当时林主子还没生呢,谢相问起,他又急着追上皇帝脚步,便随口答了一句是皇子。

  哪晓得谢相也是个嘴敞的,这么快消息就传遍了京里,他以为那位老大人素来稳重呢,真是看错了人!

  事已至此,魏安自然不敢承认,只能讪讪道:“大约这些贺仪是早就预备好的,得知林主子平安生产,那些人家就将东西送了来,也不及问清楚。”

  楚镇脸上怒犹未解,林若秋却劝道:“陛下别生气了,区区小事而已,等澄清过后,她们想必会再送一份过来。”

  反正她这里毫无损失,倒多收了些贺仪。况且也未必会糟蹋掉,等将来她生了皇子,也许还能派上用场——固然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可林若秋乐意朝好的方面想。临产前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她只想将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她身为母亲也能面子上有光。

  楚镇见她如此,冷哼一声,遂不再计较,只专注地看林若秋摆弄那几件衣裳。

  魏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底对林若秋愈发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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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华殿内虽只是一场小小风波,明芳身为谢贵妃的耳报神,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这点小事报了过去。

  “弄错了?”谢贵妃咦道,“怎么会弄错?本宫明明已告知家里,林氏生的是位小公主。”

  明芳同样不解,挠着腮道:“许是老大人听错了吧?咱们家里还算好的,夫人向来仔细,因未知底里,男女各送了一份过去,其余人家奴婢就不知道了。”

  谢贵妃沉吟片刻,轻轻叹道:“父亲还是心疼本宫。”

  明芳更不懂了,“娘娘此话何意?”

  “父亲不是不谨慎的人,这回却听风就是雨地将流言散播开去,你当他是为了谁?”谢贵妃轻轻叹道,“不管谣言从何处而起,那人此刻必定不敢承认,大臣们只会以为林氏为了争宠故意谎称生的是位皇子,当然了,此事究竟碍不着林氏什么。只是,到底她跟贤字挨不上边了。”

  想必父亲也是为她的处境担忧吧。这才一年的工夫,林氏就连跃三级,由选侍擢升为九嫔之一的昭容,日后若再生出个皇子来,难道连她的贵妃之位也要拱手让人?

  她阻挡不了林氏得宠,却能让林氏只是个宠妃——没有贤德的名声,她跟皇后的宝座就隔着天堑。

  谢贵妃却是定要争一争这宝座的。

  明芳听罢这番剖析,便深有感触,“老大人一番苦心,娘娘您可不能辜负了。”

  她忽的想起一事,因犹豫着向谢贵妃道:“近来贤妃娘娘似乎对琼华殿颇多注意……”

  谢贵妃冷笑,“她不是一心想要皇子么,怎么,如今连公主都不肯放过?”

  “就算是位公主,可陛下对公主的钟爱人人都瞧在眼里,恐怕贤妃娘娘也还是耐不住了吧,”明芳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家主子,“其实贤妃娘娘倒罢了,本来陛下也不会让她有孩子,主子您为什么不要呢?”

  谢贵妃出身名门,相貌虽非绝色亦堪称端丽,家中不掌兵权,亦无须招皇帝忌惮。照明芳看来,自家主子很可以争一争的,偏偏这些年倒过得比庵堂里的姑子还清净,难道她真不怕晚景凄凉?

  谢贵妃轻轻笑道,“生孩子有什么用,若要生子,就必须争宠,争得过来吗?”

  人心皆易变,宫中的人心更是沧海桑田,她不会让子嗣成为自己的软肋。只瞧太宗皇帝的两任皇后、先帝的昭宪皇后,她们都曾有过孩子,结局又如何?反倒是当今的太皇太后程氏因无儿无女,反而避免宫廷纷争,得享尊荣。

  谢贵妃要的,唯名分足矣。无论林氏生多少孩子,争多少宠爱,她都不会与之计较,但若林氏日渐坐大甚至威胁到她的位置,她照样不会留情。

  林若秋送走皇帝,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才命人传黄松年过来,将早晨那张方子拿给他瞧。

  虽说太皇太妃与她没有利益牵扯,按说不会害她,可林若秋总得留个心眼。再说,就算祖上传下的秘方,可太皇太妃自己都没用过,万一里头有何不对?那她反而间接深受其害。

  黄松年细细审阅了两遍,“娘娘放心,这上头都是补身养气的药材,于女子多有助益,只不过量就无碍。”

  及至看清下面一行细字,并非煎汤送服,而是搓成栓剂放在那处使用,黄松年不禁眼皮狂跳,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若秋好几眼,努力压低声音问道:“这是谁送来的,娘娘怎么想到这些?”

  林若秋见他装出一脸的古板严肃,便知面前的大夫其实是个老司机,至少在这上头懂得许多。

  林若秋不便出卖未央宫中太皇太妃,只含糊答道:“本宫先前去陛下的御书房,见一本古籍中杂有此物,便好奇取来瞧瞧,幸得大夫赐教。”

  陛下藏的?黄松年只觉眼皮跳动得更厉害了,皇帝呀皇帝,您真不怕被榨干了么?还有心思折腾些花样。

  当然,也得榨得出来才算……

第55章 公主

  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旁人还能置喙什么?黄松年只得叮嘱了一番注意保重就算了。

  林若秋看着老大夫愁容满面的离去, 十分莫名其妙,虽说黄松年的意思她看得出来,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样深刻的误解——纵欲过度?亏他怎么想得出来。莫说皇帝的身子不允许出现这种状况,就算楚镇天生健全, 林若秋想他也不可能天天沉溺于后宫妇人的,在楚镇心里,朝政永远是第一位, 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否则这些年他早就忙着寻访灵丹秘药去了,哪还顾得上将大周朝治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她自己用那张方子,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变美, 倘若生完孩子就变成黄脸婆,就算别人不嫌弃她, 她自己也得嫌弃自己——当然要是顺便能使那处的肌肤也紧一紧,自然会更好。

  林若秋想着想着便照起了镜子,就算楚镇天天夸她,她也心知肚明,自己绝没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生产前的好气色,这张苍白浮肿的脸亏他怎么看下去。再按一按肚子, 腰围也比做姑娘的时候多出寸许不止, 幸而她在孕后期遵医嘱没太胡吃海塞, 否则这会子铁定得粗成水桶了, 林若秋想想还真是后怕。

  当然还有另一件事,那便是她给景婳喂奶的计划迟迟没能展开,并非楚镇不答应,而是……她现在依然还没奶。

  林若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脯,神情十分忧桑,她并非飞机场的类型,弧度也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怎么偏偏就哺乳那一关过不去呢?

  绿柳白柳在台阶下张望片刻,神情俱是不解,遂小声问一旁的红柳道:“娘娘发什么愁呀?”

  红柳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忖度着道:“大概是嫌胸脯子太大了吧。”

  绿柳更不懂了,“大了有什么不好?”

  红柳叹道,“你哪晓得,年纪大了会很难看的。”

  她们这些宫女们粗粗看去倒都是一马平川——自小送进宫里,嬷嬷自然不可能给她们吃好穿好,每顿多以斋菜居多,填饱肚子都难,一个个发育得和豆芽菜似的,如今跟了林主子才算过上好日子。

  虽说洗衣板式的身材在宫里干活更利落方便,也不拘挑衣裳,可红柳难免引为憾事。听说那些太监宫女结对食是没法和正常人一样圆房的,可阉人也有阉人的法子,他们玩的花样据说更多呢。

  想起魏安那双悄然凝睇的眼,红柳不禁咬紧嘴唇,脸又开始发烫。

  连喝了三天不加盐的猪肘子汤,林若秋嘴里都快淡出鸟来,才总算迎来胜利的曙光。她几乎想干脆放弃算了,天天吃这些催乳的东西谁受得了——主要原因还是不好吃。

  这晚她如常喝了汤安寝,还没躺够半个钟头,就觉到胸前热热的发胀,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自己上手揉了两下,那感觉不但没减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林若秋之前已听奶娘介绍些相干知识,心里便猜出大概,忙惊喜地让红柳将孩子抱进来。还好景婳不曾睡着,虽说她已经吃饱了奶,按说此刻不会饿,可林若秋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充盈着,执意要喂她这顿最后的晚餐。

  红柳没奈何,只得小心盈盈地将公主递过去。

  林若秋满怀欣喜地将女儿搂在怀中,正欲解开衣裳,可巧楚镇听到笑语进门,“何事如此开怀?”

  林若秋恨不得飞奔着向他跑去,好展示自己的成果,楚镇吓得忙挡住她,“做什么,也没个体统!”

  还好魏安早知趣的背转身退出去,否则真要见着不该见的东西。

  林若秋这才发觉自己的腰带都飘散开来,是她失仪了。她抱歉地吐了吐舌头,这才得意地向楚镇说道:“陛下您瞧,婳婳她在喝奶呢。”

  难怪人都说小孩子是毫无节制的,景婳虽然才饱餐了一顿,这会子又饿了,小嘴儿一吮一吮地动着,十分有劲。

  看来这孩子倒是容易养活,不拘是谁的奶,也不闹腾。

  楚镇在一旁看着,十分惊奇,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女儿腮颊,小公主只嫌弃的皱了皱眉,接着仍继续喝奶。

  虽说林若秋此刻所着的布料不足以遮挡严实,难免露出轮廓来,可她也只好忍住羞惭,努力表现出一副自然态度,毕竟楚镇生平最大的憾事就是幼时未得生母抚育,林若秋自然得让他瞧瞧母爱的无私与伟大。

  然而没过多久,景婳就在母亲怀中折腾起来,手脚乱踢,小脸也憋红了。

  林若秋不知她怎么突然闹起,“是不是要小解?”

  红柳这几天照顾小主子已颇有经验,掀开襁褓瞧了瞧,笃定的道:“应该不是,适才婢子才帮公主放过水。”

  林若秋自己做母亲却是个生手,面对女儿的苦恼无能为力,只好再叫奶娘过来。

  奶娘仔细观察了一阵,便说道:“公主这是没吃饱,嚷嚷着饿呢。”

  林若秋不解,“可她明明正在吃呢。”

  说罢就将景婳的头抬起,却发现她只在那里干吸,唇边已无半点奶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吸食的方法不对?可方才明明做得很好。

  奶娘又问道:“娘娘此时是否仍有胀痛的感觉?”

  林若秋摇头,“倒是没了。”

  “那便是了,”奶娘陪笑道,“有些妇人天生乳水稀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林若秋脸上不禁显出懊丧的神情,她不过想亲自给女儿喂饭,有那么难么?

  奶娘见她面容沮丧,只得设法予以安慰,“娘娘您也无须以此为憾,须知宫里多少主子求都求不得呢,自己喂奶又不是啥好事,就连那奶水丰盈的,也得千方百计到太医院求药,好尽快断下来呢!”

  “为何?”林若秋觉得真是神奇。

  这奶娘不愧见多识广,当下便笑道:“娘娘您想啊,女子多爱惜身段,何况宫里那些千逃万选出来的美人呢,自己喂奶喂得多了,胸脯子岂有不干扁下垂的,皇上见了怎可能喜欢?您这样的体质她们求都求不来呢。”

  林若秋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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