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燃灯鼠
好家伙,刚提上来,她就看笼子上盘着个手臂粗的花布溜丢的大蛇。
那蛇正在吞笼子里的鱼,看到了唐宁提笼子,一甩三角脑袋,张嘴“咻”地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唐宁脑子里一片空白,提手就往外扔笼子,那蛇却已经扑过来,眼见扑到了,只听“喵”一声,一个黑影儿撞过来,那那蛇打一边儿去了。
唐宁给吓得两条腿都打抖了,转脸就跑,跑了几十米,才想起,那是她的猫,也不知道她的猫咋样了。
扭头一看,那猫正对着挺着婶子的蛇“喵喵”叫。
那蛇退了几次,进了一次,却是一次没咬着猫,反而让猫打了好几巴掌。
唐宁一边流着汗,一边莫名想到了一句话“猫的反应是蛇的七倍”。
没过一会儿,那条蛇的脑袋都被黑猫抠烂了,转身要跑,不妨黑猫就扑了上去,一阵狂抓.......
唐宁是目瞪口呆看完了,那只猫生生把一条蛇给抠得千疮百孔的,那蛇还是溜了,不过带着全身的伤,肠子都流出来了,那可不容易活了。
过了好一会儿,唐宁才敢再去提笼子,笼子里鱼倒是活蹦乱跳的,可唐宁不敢要,她怕这鱼有蛇毒,她胆儿小,怕死呢!
她正可惜着地把鱼都倒回了河沟里,就听见“咚”一声响起来,唐宁扭头一看一个麻麻赖赖的玩意儿正从树上栽下来。
那猫也“喵”地一声叫,蹦老高,全身都炸毛了,刚刚蛇都没吓到它,从树上突然掉个东西下来,差点儿吓死这小东西。
唐宁没忍住笑出声来,还在猫耳朵上揉了揉,揉得猫直蹭她手求□□的时候,她就坏心眼儿地走了,去看是个啥栽下来了。
走到树下,只看一个麻麻赖赖的东西,还在扑腾,唐宁捡来,好家伙,是一只麻鸽子,好像是翅膀给撞伤了,飞不起来了。
唐宁是一百个疑惑了,抬头看着树杈子,就想不通了,有守株待兔里那么笨的兔子,怎么还有这么笨的鸽子?这故事情节太老套了吧?
稍微发散一下思维,难道自己终于要变成书里的女主角了,要开始走鸿运了?
她还没自我调侃完,低头一看,树脚下竟然张着一片灵芝。
唐宁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真他娘没看错,灵芝啊!
那还等啥,赶紧把自己的背篓弄来,掰了就朝背篓里丢,再扯一把草盖在上面,然后谁也不知道她今天赚大发了!
丢了一笼鱼,赚了价值十笼鱼的东西,真是赚到鱼都翻肚皮了--赚死了!
这天,唐宁提溜着空笼子,背着背篓,拎着活鸽子,再唤着小黑猫,颠颠儿回家去了。
她一回家,就亮出手里的鸽子,在院子里喊:“娘,炖鸽子,最补了,你就该吃鸽子!”
老唐家的人听见声音,都伸着脖子看,唐大嫂眼睛都直了,抱住了唐宁:“诶哟,我的闺女,你这咋回事啊,咋弄到这个的,我听说鸽子最难打了。”
唐宁想了一下,特别自豪,扯了扯自己的花衫子:“还不是我漂亮,它看瓜了,就撞树上了。”
唐大嫂叫她逗得哈哈笑,直捏她的脸。
李春兰和唐老四也出来了,看她手里拎着鸽子,半天儿没反应过来。
天宝在一边儿看着,眼珠子直转,干脆跑去拉李春兰的衣角:“四婶儿,我今晚在你家吃。”
唐二嫂看自己的儿子这么没骨气,气不打一起出来,忘了自己还是个儿子奴,上去就啪啪给天宝俩耳刮子,骂道:“一只鸽子而已,值不了几个钱,你爹带你下馆子,你别丢人现眼!”
天宝被打了满脸泪,钻进了唐老二屋里。
李春兰在一边儿看着都觉得肉疼,想劝劝别打娃的,可想了一想,人家的家务事,她去管,难免被反咬一口,也没吭声,只是笑眯眯招呼唐宁去屋里说话。
一到了屋里,唐宁就卸下自己的小背篓,露出里面的灵芝,冲李春兰笑:“娘,其实这些都是我捡的,今天我运气可好了!”
“开始我以为我运气不好,我遇见了......”唐宁猛然住嘴,放弃说遇到蛇的事情,毕竟她不想让李春兰担心。
李春兰看着背篓里的灵芝,早懵圈儿了,还没听清唐宁说啥呢,到了末了,只瞪大眼睛看着唐宁,一脸不敢置信:“诶呀,我的娘呀,你这运气,可真是人家几辈子的运气呢!”
唐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看这脚下的小黑猫,她认为,她运气最好的地方,就是自己还算是善良,养了这只小黑猫,今天才逃过一劫,否则今天真的要去掉半条命。
小黑猫也顺势蹭了蹭她的裤腿子.........
她也不解自己好运,逃过一劫,另一方却是大祸临头。
在那条赖皮蛇逃出二里地就死在了田角的时候,王豆豆正走在路上,突然眼前一花,脚下一滑,直接就摔到坡下去了,腿摔得动不了了,头也磕破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一阵“滴滴滴”急促的声音:“夺运失败,系统受损,系统受损,好运泄露给敌方,好运泄露给敌方,宿主必须接受惩罚,宿主必须接受惩罚。”
她听不懂什么“夺运、系统、泄露”,但她感觉到“神仙叔叔”肯定又生气了。
脑袋疼,腿疼,心里也害怕,王豆豆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到了晚上,唐老二也回来了,被王桂花追到院子里骂:“你个娘皮的,你咋把钱弄丢了,恁多钱,你陪我本钱来!”
原来他和唐老三今天在外面做生意,被人划破了包包,人家给他掏了个干净,连包里的花生米也没放过。
正所谓来路不对的钱,去的也不对。
除了那个系统,怕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咋就那么倒霉,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下全没了。
而这会儿,唐老四正在院子里破鸽子,一破开,一肚子的蛋,黄湛湛的,叫院子里老唐家的人都看得直了眼,王桂花更是目瞪口呆。
她女儿摔了,她做生意的钱被人连本带利偷了,现在跟她作对的老唐家居然在炖鸽子,还要炒鸽子蛋!
这可没法活了。
可谁管她活不活呢,只有唐二嫂回去就扑在床上哭了,心疼地捂着胸口,她说了要盖房子呢,现在又连片瓦都买不起了。
当晚上,李春兰喝了这鸽子汤,只觉得身子骨特别暖,尤其是肚子,特别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唐宁:作者菌,所以我的福运真的是赢来的啊......
作者菌:阿弥陀佛,好人自有好报。
黑猫:喵喵喵!
王桂花:等等,难道重点不是唐铁根儿?
作者菌:造你想儿子,你不用这么明显吧,名字也太……
第29章 遇害
接下来一段日子, 唐宁的运气简直达到了巅峰,走路上就有野鸡野兔子朝身上撞, 捕鱼笼子丢到沟里,也是满载而归,把家里水缸都给装满了。
某些时候, 唐宁真是怕了, 她这种一步一个脚印奋斗到三十岁, 才买了房、车的人, 对于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 是保持着一种怀疑和惊恐的态度。
不过怀疑归怀疑,看到好东西不捡, 那就是真的傻子, 唐宁是遇见啥好的就朝家里捡去, 只是不敢再像之前靠本事抓到东西一样大张旗鼓让老唐家的人都知道。
因而,她每天提回来的, 就是那么一笼子鱼, 其余什么山珍好药, 全部给塞背篓里,拿者谷草塞得严严实实,不到自家卧房里,压根儿不揭开看。
唐老四两口子也被唐宁的好运给吓到了, 他两口子也是实在人,没走过这么大的鸿运,晚上也开始睡不踏实了, 总觉得唐宁这东西来得太容易,吓人吓人的。
可吓人,那也不也是喜悦的吓人?
唐老四把唐宁捡回来的什么灵芝这些珍奇的玩意儿都弄去卖了,卖了十来块,兜子涨起来了,也有脾气了,还真花了几毛钱买了俩铁皮壶回来,一个给他媳妇儿暖肚皮,一个给唐宁捂脚。
李春兰最近也觉得身子骨特别好,唐宁捡了好几次什么野鸽子、野鸡一类的滋补性动物,加上平日里水缸里的王八,柜子盖儿上搁着的拇指大的野山参,这唐老四一家子每天几乎都能吃肉喝汤,而且那汤也怪,喝了进去,就感觉自己肚皮也不凉了,第二个月月事来得特别准,而且一点儿也不疼了。
至于唐老爹和大房就跟着沾光了,唐老爹老两口吃得饱了,脸上红润了,精神特别棒,还抽了空给唐宁编了两顶草帽子,编了几个新的小背篓。
唐老四又掏出自己攒的那几个钱和分家分的一笔钱,琢磨着看一块儿好点儿的地,早点儿开始修房子,明年就能搬过去住了,也省得一家子做点儿事情偷偷摸摸的。
因而唐老四悄悄给李友善他们拿了几次河鱼,李友善脾□□臭,自诩不是那等贪小便宜的人,直往外推。
唐老四就说了:“这娃还是你们给保下来,才能到我手里的,我这不得给你们送点儿么?”
李友善这一听,也不好说啥,他那媳妇张春霞倒是伸手接了过去,笑盈盈说着:“看看老四,就是见外呢!”
唐老四就只咧着嘴哈哈笑,说了说修房子的事情,李友善本来也不会推辞,唐老四又会做人,他就帮着唐老四选了一块儿山好水好的地儿。
他们倒是乐呵呵,只是唐老三和唐老二两家人可苦不堪言了。
唐老三家里,女儿摔伤了腿,儿子成天咳嗽,两口子成天忙着照顾俩病娃娃不说,还特别倒霉,什么出门踩鸡屎,撒尿尿鞋面子上都是家常便饭的事儿,就连家里的鸡也莫名其妙连续死了好几只。
唐老三一家可心疼死鸡了,可心疼归心疼,总要利用起来才行,就含着泪,把鸡给烫毛炖了,结果一家子又开始上吐下泻。
唐老三一家子就想起老唐家害瘟野鸡差点儿害死人的事情,心说:难道是鸡瘟?
两口子吓得一宿没睡,第二天一爬起来看着盆子里那拔干净毛的鸡,心疼得不得了,闭着眼给丢到了门口的大河沟里去了,只给两口子留下“噗通噗通”两声响。
她两口子才把鸡丢出去,出了个门去卫生站拿止泻药,就看见唐宁篓子里塞了只野鸡回去,唐老三一直对唐宁心里愧疚,还想着上前提醒一下,最近这鸡有瘟病。
可王桂花却一眼看出了唐老三的心思,觑着眼儿骂道:“没用的东西,你想给她说啥,吃里扒外的!”
唐老三一张干瘦青黑的脸皮子立刻皱皱巴巴拧成了一团,为难道:“那鸡有问题,总不能........”
“不能啥?我看拉死她算了!”说完,王桂花看唐老三还瞅着娃娃离去的背影,气得肝儿疼,一手戳在唐老三脑门子上:“还在看啥,走了!”
唐老三也就咽下了话,默默跟着王桂花走了。
他硬气不起来,软习惯了,不知道咋个硬气了。
就这一天,王桂花是想着唐老四一家晚上要拉肚子,就乐得半夜睡不着觉,总算是在她倒霉催的人生中有了一丝安慰。
她刚想完,怀里的娃就猛地咳嗽起来,咳到吐奶,搞得她手忙脚乱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不过她倒是一门儿心思去找平衡,连自己身体不好也顾不上,一大早就抱着娃去了老唐家找唐二嫂说话。
唐二嫂也一肚子苦水,唐老二那会儿手割了大口子,还吃了唐宁赢回来的花生,都没化脓,现下每天就吃俩红薯,连发物都没有,怎么还给化脓了?
反正老二、老三两家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妯娌俩现下也不敢到村口去了,怕人家看见他们就笑话他们。
正所谓以前吹的牛逼有多大,现在被人看的笑话就有多大。
妯娌两人就在屋里,把娃赶出去,然后关起门来说话,王桂花刻意提到了瘟鸡。
唐二嫂就惊讶地“啊!”一声,一脸疑惑:“人家三房都吃了,好好的呢,我家天明也好像也被那丫头塞了一碗喝了,人生龙活虎的,一点事儿没有,你咋吃自家的鸡还吃出鸡瘟了?”
王桂花脸都绿了,合着,他们自家的鸡有病,人家野鸡就没毛病啊!
这么一想着,她就直喘气儿,这生了娃,自己落下了病根儿,一着凉就大喘气儿,跟破风箱似的。
王桂花就这么憋着气回到了家里,走到路上,听到“邦邦邦”敲打的声音,低头一看河沟下边儿。
天寒地冻的,唐凤丫亮着膀子,瘦柴火棍儿似的小手臂抡着棒子一下一下捶着衣裳,一件衣裳没捉住,就这么就顺着水飘走了,那丫头就那棍子去拨衣裳,一边儿洗一边儿吸着鼻涕哭。
王桂花正心烦,加上自己有了儿子,有了个带把儿的了,对自己女儿更加瞧不上,看衣服飘走了,当场就开火了:“你个死丫头,你干啥呢,就那么几件衣裳,都让你给弄没了!”
她三两天冲下来,扯过棒子去勾衣裳,结果脚下一滑自己也掉水里了。
寒冬腊月,冰冷刺骨,王桂花掉水里,只觉得水冻得她骨头都要碎了,再看唐凤丫,唐凤丫就只知道扯着嗓子哭。
等到王桂花给人捞上来,就感冒了,一边儿流鼻涕一边儿打喷嚏。
现下唐老三家里,王桂花、王豆豆、唐铁根儿,三个病号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