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米花
第二百五十九章 勿擅作主张
玄色身影握着杯盏低头喝茶,片刻后,缓缓道:“他是何其睿智之人,断然不会被美色迷恋,既然他对那女人动了心,自然有她的特别之处,你先静观其变,若有异常你再禀给本座,一切都等本座的指示,勿擅作主张。”
“朝鸽领命。”文妃低垂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眼下幕王已回京,主人可有何打算?”
“你只要盯好他后宫中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无需多问,本座自有打算。”巍峨的身躯从座椅上站起来,他折身走去窗前:“你替本座所做的,本座都记在心里,断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文妃连忙低下头去,暗沉的眸子终于有了一抹亮色:“朝鸽的命是主人给的,无以为报,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未做声,只留下一抹修长背影,然后推开窗户纵身一跃,在黑夜之中如同一道鬼影一般消失。
屋子里面的茶香依旧清幽,文妃坐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伸手握着他握过的那个杯盏。
他记不记得自己的付出不重要,只要能明白她的心就好。
但愿尘埃落定之后,能够光明正大的伴在他的身边
天公不作美,朗月星稀之后,竟然迎来了一个淅淅沥沥的下雨天,天气也变得很湿寒。
一行人马在风雨中自宫门口缓缓前行,太后的仪仗在最前头。
年年的这一天,太后都要去通佛寺祈福,似乎年年都会迎上这样的雨天。
所以众人早已备好油纸伞,也都添了衣裳换了雨靴。
皇后坐在自己的软轿里,时不时掀开帘子朝前面的棕色软轿看去一眼,手里的帕子便捏紧三分。
按说自己是可以跟皇上同乘的,但那轿子里另有其人,她只有独自备了软轿跟在后头。
心情本就灰暗,再加上这湿哒哒的天气,积攒了满腹郁闷却也只能憋着无处发泄,她此刻恨不得冲上去将苏夕从他的软轿中揪出来。
但却也只敢这样想想,面上连半点不快都不敢再旁人面前表露。
枫叶打着油纸伞随行在软轿一侧,见帘子之后那半张落寞的脸,她垫着脚尖凑上去悄声道:“娘娘,刚才奴婢打听到一件事。”
皇后被枫叶的神秘勾起了兴趣:“何事?”
枫叶四下看了看,很谨慎的开口:“奴婢听说贵妃昨儿喝醉了,今儿一早还是皇上从养心殿将她抱上软轿,她宿醉得不省人事,估计这会儿都还未醒过来呢!”
“你听谁说的?这事可靠不?”皇后也顾不得细雨扑面,她将头朝窗子外面伸出来一些,迫使自己更能听清楚枫叶的话,生怕听漏了什么。
枫叶道用手掩着嘴,轻声道:“奴婢听幕王府的铃铛说的,铃铛说,幕王今儿一早去了养心殿,明着是去等皇上,实则是想见贵妃,但是去了清乐宫没找着贵妃人,于是才去的养心殿,幕王才刚到养心殿就见皇上将贵妃抱了出来,当时幕王的脸都绿了,还质问皇上为何要给贵妃喝那么多酒。”
“太后知道吗?”皇后紧接着追问。
第二百六十章 宿醉不醒
枫叶摇了摇头:“皇上直接将人抱进了软轿里,太后连贵妃的面都未见着,自然是不知道的。”
闻言,皇后舒展眉头露出一抹愉悦:“明儿就是太后的寿辰宴,明知道今日要陪太后去通佛寺祈福,她竟然醉得不省人事,简直不成体统!太后即便再是宠爱她,也一定会被影响心情。”
将帘子放下来,她端坐着身子拿帕子细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面上的不快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密,道路湿滑,所以前行的速度又放缓了许多。
棕色软轿里。
君临天下的男人神色笃定,宽阔的怀里拥着一抹娇柔身影。
将自己的外袍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他垂眸深深凝视着她。
从昨夜到现在,她连眼都未睁过,呼吸均匀而细腻,睡得格外香甜。
那梅花酿纵然醉人,却也早该能醒过来。
何况今晨穿衣梳妆折腾着,若单是困意,也再无法安心入眠。
许是小妖精没什么酒量,到现在都昏睡不醒。
瞧着怀中人五官精致肌肤白皙水嫩,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那楚楚可人的弹性脸蛋。
似察觉到并排而行的软轿里通过窗帘缝隙投递过来一道炙热目光,他索性,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轻柔的唇印。
对面软轿里,凌渊放下帘子,眸底一片猩红。
左右隐忍着,却始终被凌君城俯身在苏夕额头上落下的那抹轻柔刺激得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最后终于忍不住猛的一拳朝前挥过去。
“哐当”!
那一拳,竟是将整个软轿轰散了架。
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落下,随行的人都不由得驻足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来。
只见软轿四分五裂,凌渊整个人暴露在雨中,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身上,衣服跟发丝渐渐被淋湿。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震惊了神色。
这好端端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的衣衫都被淋湿了,奴才差人回去取身衣裳去。”凌渊身旁的随从反应了一下之后连忙将伞撑过去,转身换了一个人回去取衣服。
走在最前头的李嬷嬷这时候也撑着伞疾步过来:“幕王殿下,太后说请殿下去她的轿辇同坐。”
凌渊沉着脸,没有理会李嬷嬷。
他纵身跃到棕色软轿前,微微勾唇:“皇兄,臣弟的软轿不知何故突然破损,皇兄若是不介意,可否捎臣弟一段?”
雨越下越大,滴答滴答的从油伞跟轿顶落进泥土里。
除了这滴答声之外,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皇后悄然掀开帘子一角朝前看去,正好看见凌渊站在凌君城的轿子跟前,满面阴鸷。
她不觉扬了扬唇,眸底划过一抹阴冷。
良久,软轿里面的君王都没有应声。
站在轿子一侧的张德明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幕王殿下,谁不知道那软轿是您自个儿弄坏的,做得那么明显,还说不知何故,况且贵妃这会儿正睡得沉,您不是给万岁爷添堵吗?
但是这话,张德明没有说出来,这个幕王并不是好惹的主。
万岁爷没理他,自己就更不要理会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沉不住气
立在轿子面前的凌渊面色越发清冷。
他再次启唇:“皇兄”
“朕介意。”没有情绪的三个字从软轿中传来,磁性的嗓音听上去格外具有威慑力。
凌渊:“”
目光收紧,他的眉心一阵突兀而过。
李嬷嬷高举着手臂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殿下快走吧,太后还侯着呢,离通佛寺还有一段路要走,再耽搁下去时辰就晚了。”
凌渊眯着眸子紧紧盯着前方,但视线却被垂下来的帘子阻挡。
他无法看到软轿里面的情形,但却深知她此刻躺在他的怀里软玉香温。
垂在袖口中的手握进,沉寂片刻之后,他也只能转身拂袖而去。
李嬷嬷高举着油伞快步追上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重新上路。
那顶散了架的软轿也被人抬着仅剩的一块面板在雨中缓缓前行。
凌渊坐去太后的软轿中,自然免不了太后的一通指责。
她道:“你的性子总是这么急躁,一点也不随你的父皇!”
“所以父皇才更喜欢他!承诺过的皇位到最后也还是给了他,无论他是不是杀人凶手父皇都不在乎!”一句话,凌渊甚至都没有思索就说出了口。
太后的脸色骤变,她狠狠的抽着唇角,直勾勾的盯着凌渊,却是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母后怎么这样看着儿臣,难道儿臣说得不对吗?当年父皇将他流放黔洲,也不过是想要保护他才出此下策!可当时我们都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父皇是真心迁怒于他,若非如此,现在的皇位一定是儿臣的!父皇对他的偏爱,超乎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若是换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一定被父皇处死了吧!”
凌渊见太后神色微妙,紧接着补充这一句,言语里都充满了对先帝的不满。
却在这句话落下后,太后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那些事过去十九年之久,渊儿以后不要再提及了!”她随手拿起一块毛巾递给凌渊:“你看你这一身雨水,赶紧擦擦!”
错开眼神看向别处,她攥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
明日就是初九,即便当年发生在那一天的事情让她多年以来梦魇不断,但是为了渊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合上眼缓缓拨动手中的佛珠寻求内心的一抹平静。
平时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这一次因为雨天的原因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到寺庙脚下。
通佛寺建在苍翠青山的半山腰,云雾将整座寺庙环绕,似仙境一般飘飘渺渺。
这寺庙是先帝在世时修建,属于皇家寺庙,所以这里平时没有外来的香客,来的都是宫中的贵人们。
主持早就早早的打理好一切,领着几个小和尚冒雨在山脚迎着了。
要到达寺庙里需要登上一条崎岖的长台阶,台阶狭窄而陡峭,不适合软轿通过,软轿便停靠在山脚,步行而去。
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终于是小了一些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盛名在外
太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从软轿上下来,与主持打了招呼之后,便登上台阶朝寺庙走去。
凌渊缓步跟在身后,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那顶棕色软轿,里面的人始终都未从轿子里出来,他将步子放得更缓许多。
皇后也在枫叶的搀扶下下了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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