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米花
“你是宫中老人了,哀家相信你知分寸,”她端着笔直的身子,没有温度的一字一句。
“皇帝病了好些日子,哀家想来看,却是听说他需静养,所以便命了身边儿的人来向刘太医问问病情,你却是连刘太医都不让见!”
“如今哀家亲自来了,你是不是还要连哀家一并儿拦在这门外?!”
最后一句,她加重了语气。
抬眼朝养心殿内的院子看去一眼,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张德明的态度却让她十分生疑。
她开始怀疑要么皇帝就是装病,要么就是其实他根本就没在养心殿里!
要不然,这奴才犯得着这么执拗,连让他传唤一声刘太医他都不传,看来刘太医其实也并未在养心殿!
这些人是不是在合谋着什么事情?
但是不管到底如何,今日,她必然要进去养心殿看一看!
她特意将张太医也带了来,是真病还是假病,见到人后便知。
若是进去后没有人,便要将这些日子所做的那些计划终止,从长再议!
太后的心中思绪万千。
“皇上吩咐谁也不见,”张德明依然恭敬有加,“这其中,自然也含了太后,皇上他劳心劳神确实需要绝对的静养,望太后见谅!”
“混账东西!”凌渊忍不住终于是发作了,“都未通报一声你就将太后给拦下了?!”
他隐匿于眉宇间的阴鸷全部暴露出来,眼中裹着的寒芒看上去十分危险。
“回禀幕王殿下,”张德明低声道,“皇上有令在先,所以这事儿,无需通报。”
闻言,凌渊握紧了垂在袖口中的双拳。
在他要发作的时候,太后抬手制止:“皇帝并了这么久不见好转,便是刘太医的方子不管用,哀家今日将张太医带来了,你若是真为你家主子爷好,便放行。”
“刘太医是皇上钦点的太医,且一向都是刘太医替皇上请脉,若是贸然换人换药,恐皇上的身子更无法适应。”张德明猫着腰道。
太后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目光一点点变得阴沉。
李升平几人也在这时候顺势做声给张德明施压。
但是他依旧站在门口不放行,也不松口将刘太医传唤出来。
这让太后更加怀疑养心殿里面一定有猫腻。
“狗奴才!”凌渊带着满脸的怒意伸手攥住张德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
就像拎一只小鸡那么容易。
第五百六十六章 威胁
张德明的双脚离地,脖子被领口勒紧,连半个字都无法顺利说出来。
“本王不得不怀疑是你这混账东西挟制了皇兄!”凌渊猩红着眸子,“今日,这养心殿本王还真就闯定了!”
他浑身都泛着杀意。
“幕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在凌渊正要抬手将人重重摔下的时候,却见刘太医步履匆匆自院子里跑出来。
人看见刘太医的时候,皆是一愣。
“微臣见过太后,见过幕王殿下,”刘太医躬身行礼,“皇上龙体抱恙,委实不该在这里大吵大闹扰他休养啊!”
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太后朝凌渊递过去一个暗示性的眼神,凌渊这才将张德明放开。
“刘太医,皇帝的病如何了?”太后冷声问。
刘太医很没有底气的道:“回禀太后,皇上的情况不见好转。”
“一直是你替皇帝调理身子,这么久了连点起色都没有!”太后冷着脸。
她端着庄严无比的身子上挑眼尾斜睨刘太医。
身上的气势让周遭空气陷入一片僵硬之中。
“微臣无能,还望太后恕罪。”刘太医将腰压得很低,说话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太医院不止你一个太医,既然瞧不好皇兄的病,便另换他人!”凌渊怒斥,“拖延了这么些日子,若皇兄的病情因此延误,本王便亲手摘了你的脑袋!”
他带着杀意的一句话落下,刘太医便将腰又压低几分:“微臣已尽全力替皇上整治,皇上积劳已久,这次病来如山倒,微臣也很棘手。”
“刘太医,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升平这时候站出来,“因你的无能让皇上卧病七八日,若是今日太后不来,你是不是准备继续瞒下去?!”
“此事关乎整个北凌社稷,刘太医你觉得你一人能兜得住吗?”肖文博也随即附和。
刘太医卑躬屈膝的站在那里:“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有令”
“好一个皇上有令!”太后将他的话打断,“皇上现在究竟如何,除了你与养心殿这几条看门狗之外,旁人便一无所知!”
一句话暗含深意,威胁的味道浓郁。
“今日哀家将张太医带来了,便由他替皇帝诊脉,另开良方,刘太医觉得如何?”太后紧接着开口。
“微臣无能,自然应该让贤,一切便听太后的。”刘太医拱手道。
太后又撇了张德明一眼,“张公公,请问你可有异议?”
闻言,张德明讪讪陪着笑脸道:“奴才哪敢有异议。”
“那赶紧滚开!”太后怒斥,“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便陪上你张家满门也不泄愤!”
张德明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猫着腰退去门边,将路给让了出来。
太后的脸色却并没有比刚才要好看,反而更加铁青。
她在这里磨半天嘴皮子这狗奴才说不放行就不放行,就算刀架子脖子上亦是如此。
这会儿拿他张家满门威胁,倒是管用了。
她直着身子从张德明跟前越过,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养心殿。
第五百六十七章 病入膏肓的样子
守在养心殿内殿外的小杜子见几人进殿来,他慌张的猫着腰毕恭毕敬行了礼。
太后脚下的步子走得很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到殿内殿一探究竟。
身后跟着的几人也如同她那般步履急切。
当几人步入内殿时,众人的脸上凝了神色,不由得顿住脚下步伐。
太后手中的佛珠骤然攥紧。
凌渊半眯细长眸子,两道浓密剑眉深深蹙着。
身后的李升平等人皆面面相视对视了一眼眼神。
只见君临天下的男人安静的躺在榻上,他微微合着双眸,面色煞白,就连薄唇也失去了些血色。
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平日那如同霁月风光的潇洒倜傥。
一看便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太后缓缓朝榻前走去。
最后在离榻前一步之遥的地方驻足下来,她垂眸看着榻上的人,然后扭头禀退了李升平几人,只留下张太医与凌渊。
张太医在接收到太后暗示的眼神后朝前几步,将药箱放置在一旁,然后在榻前半跪下来,战战兢兢的替凌君城把脉。
内殿里面的气氛十分诡秘安静。
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与凌渊对视一眼,二人皆不约而同微扬了唇角。
只要瞧着他人在这养心殿便安心许多,至于是不是装病,张太医把过脉象后便知。
张太医屏息凝神,眉头一点一点蹙紧。
随着他神情紧绷,凌渊忍不住问:“皇兄的情况如何?”
张太医抬眼看了眼凌渊,又看了眼太后。
“回禀太后,回禀幕王,”他拱手道,“皇上的情况确实很不好。”
话落,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榻上的君王,“待微臣再细细瞧瞧。”
太后跟凌渊不动声色,静静看着。
但是眉宇间都能看到一抹愉悦的神情。
又过了片刻后,张太医将凌君城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起身。
他压低声音:“皇上”
某句话十分艰难,不知如何说出口。
“是什么情况便直说!”太后催促。
张太医摇了摇头:“皇上积劳已久,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什么叫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凌渊蹙眉,“意识就是,还是有好起来的可能?”
张太医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回禀幕王殿下,是的。”
凌渊神色凝重:“张太医”
“渊儿,”太后知道凌渊想说什么,她开口截住了他要说下去的话,“先送张太医回去。”
随着太后这句话落下,凌渊这才没有出声。
他领着张太医折身走出内殿。
内殿里面的气氛随着凌渊与张太医的离开,便又僵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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