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米花
这会儿外面响起了打斗声,她猜测一定是凌渊来了。
“渊儿,是你来了吗?”她用尽没来就没剩多少的力气拍打着房门,“母后知道是你,渊儿你快回去!皇帝会杀了你的!”
她最怕的便是他不计后果来看她。
还以为弦音是个聪明的,她会让他知道如何明哲保守。
哪知他还是来了。
“母后,是渊儿,渊儿来看你了!”门外响起凌渊的回应声。
但是打斗依旧在继续,貌似比先前还要激烈很多。
“你快回去!”太后一下一下的拍打房门,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母后很好,你无需挂念母后!”
“但是若你出什么事,母后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这一辈子她都在处心积虑的铺路,在这举步维艰的皇宫里面如履薄冰,她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从不害怕自己手上沾染的每一滴鲜血,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唯独放不下凌渊。
对她来说,凌渊就是她的全部。
这次计划失败,好在她留了一手才算勉强保住了他,要是他不知她的用心良苦将自己搭进来,那她所有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太后认错
“渊儿,你若是再不走,母后就死给你看!”她用最大的嗓音对着门喊。
果然,门外的打斗突然就停下来了。
她捂着一阵一阵作疼的胸口瘫坐在台阶上,如释重负。
在她刚刚稍微喘了一口气时,原本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她抬眸朝门口看过去。
只见门口出现一抹颀长清冷的巍峨身影,清冷月光打在那抹身影上,他整个人都折射出只有寒冬腊月才有的寒凉。
“渊儿在哪里?”
太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她只看到了凌君城而没有看到凌渊,不由得十分着急。
凌君城朝身侧递去一个眼神,苏二跟苏六便押着凌渊出现在太后眼前。
“渊儿!”
太后看着凌渊发丝凌乱满身狼狈的样子,心疼不已。
“你若再朝前半步,朕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杀了他!”
君临天下的男人负手而立,嗓音冷沉没有一点温度。
他看向太后的眼神再也不复从前那般带有某种期盼,只当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虽然他以前看她时也是冷冷的,但是这次,又格外的冷的很多。
即便经过诸多大场面的太后,在面对他威严凛然的煞气时也在心底微微一颤。
上一个让她见到就害怕的男人是先帝。
而面前的君王,却比当年的先帝更加有王者之气。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有种称霸天下气魄,令人不敢直视。
心里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凌渊与他比起来岂止是差之千里的距离
对视上凌君城生冷的眸光,太后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凌渊吵着闹着要见你,还杀了好几个禁卫军,”他一字一句,“视朕的旨意于不顾,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才行?”
“渊儿性子一向冲动,你就饶了他这次吧,”太后的双腿已经在发软,几乎有些站不稳,“哀家做的错事,哀家承担。”
“母后错了吗?朕是不是听错了?”凌君城微微勾唇轻笑,笑意里面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太后一时错愕不已。
她愣在原地,很捉摸不透面前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间从一个婴孩长大成了大人的男人。
曾经只要下狠手将他一把掐死就好,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可百密而一疏,她太相信先帝,也太忽视了他的强大!
“皇帝,有话咱们去正殿说。”太后看着凌渊被苏二与苏六死死扣着,不免心中难受。
凌君城没有立即说话。
他垂眸沉默了一阵,再抬眸时,面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我们母子三人也很久没一起说过话了,正好,趁着今夜好好说道说道。”
他扭头朝苏二与苏六道递了一个眼神。
二人便松开了扣押着凌渊的手。
凌君城阔步踏进院子,经过太后身边时没有去看她,径直去了正殿。
凌渊走在后面,他挽着太后的手腕搀扶住她瘦如柴的身体,也一步步的朝着正殿走去,看向凌君城的背影,他的眼神尖利,巴不得将他杀死,后槽牙磨了又磨。
太后默默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忍住情绪,他这才隐忍着没有发作。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不容置喙
正殿里,凌君城端着修长身躯坐在座椅上,如同雕刻出来的五官在朦胧烛火的摇曳之下显得格外清寒如霜。
他目视前方,一双深邃的眸没有焦距,双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饶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叩着一旁的几桌。
大殿里面十分安静,所以那叩击声听着很清晰,每发出一声声响,都如同是死亡催命符一般扣紧人的心弦。
太后跟凌渊并肩坐在对面,两个人都绷着凝重的表情,空气一度陷入沉寂当中。
夏日的夜原本是轻柔的,但是在这三个人存在的殿堂之上,夜色厚重无比,就像无形之中被上了一道枷锁,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哀家沦为你的阶下囚,你要怎么处置哀家,哀家都无话可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终于开口打破沉寂,“请你放过渊儿,他今夜喝多了。”
她看了凌渊一眼。
凌渊身上的酒味很浓,醉意明显,太后的一颗心也跟着拧紧。
经过这次的事情,对凌渊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如今她只盼着他保住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朕要是不放过他呢?”凌君城微启薄唇,不苟言笑的脸颜色不大好看,“母后会如何?”
太后将套在手腕上的佛珠取下来捏在手中慢慢拨动着。
“哀家就陪着他一起死。”她目光笃定,显得很坚决。
“嗯,”凌君城冷冷的看着她,勾唇露出一抹轻讽:“也不错。”
闻言,太后的眉心一阵突兀而过。
说死,只不过是随口说说。
他竟然回应得这么干脆?
她知道当日他没有立即赐死她,其实并不是因为早就没有的母子情,而是因为苏侯府的关系。
所以现在他要是真动了杀心,可以随便找一个什么理由。
他一定眼都不会眨一下。
“皇兄,”凌渊借着几分微醺醉意接过话:“臣弟太想念母后了,所以才来到永寿宫,本想隔着门停留片刻就离开,哪知那些禁卫军二话不说就对臣弟拔刀相向。”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已经感觉到凌君城浑身透着的危险气息。
再说他今日闹这么一出,并不是要作死,而是故意将他引来这里
“臣弟若是不还手,便就死在他们的刀下了,”他收敛起戾气,就像一个受害者一般,“那些禁卫军是苏老二跟苏老六的人,虽被收编,可还是一副江湖流氓做派,做事都不按规矩来,皇兄将那些人放在宫里,是给自己留下了隐患。”
“那苏老二跟苏老六本就是两个纨绔,担不得守护皇城安危的重任。”
话里话外,他都显得很无辜,并非是他硬闯永寿宫,是那地痞流氓先动的杀心。
还顺便挑拨了苏家二子一番。
凌君城垂下眼眸,伸手揉着眉心,没有开口说话。
片刻后,他抬眸看着凌渊:“朕决意用的人,不容任何人置喙,你质疑他们,便是质疑朕。”
没有温度的落下这句话,他的眸光也随之变得凛然:“他们如何行事,都是经朕授意,无疑,他们对朕很忠心耿耿。”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不是母子
“皇兄的意思是,他们要杀臣弟,也是皇兄的意思?”凌渊收紧眼神,拳头握得紧紧的。
凌君城轻描淡写道:“是他们要杀你,还是你自己作死,你最心知肚明。”
对视上君王深沉的眸光,凌渊闪烁着眼神一时语塞。
“皇帝,渊儿来看哀家一眼难道也有错吗?”太后攥着手中佛珠,痛心疾首,“哀家以前就说过,有些母子注定相生相克,如今应验了,你也赢了,还要如何?”
“你说错了,”凌君城神色淡淡,“朕与你不是母子,所以也没有相生相克这一说,你对朕所有的恨意,都因为朕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太后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一双眼因为震惊而睁得很大,“一派胡言!”
只有她跟先帝知道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若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生母,只怕是会对自己跟渊儿更加冷血无情。
“皇兄,你是因为怕被人诟病你六亲不认所以想要堵住这天天悠悠众口才这么说吧?”凌渊也站起来,搀扶住浑身发抖的太后,“皇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必要找那些理由去掩饰什么。”
“朕办事全凭心情,需要掩饰什么?”凌君城半眯凤眸,“需要掩饰的,不是朕。”
本来就厚重的空气,一时之间变得更加僵硬。
殿堂上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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