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无相
兰菊被拖走,不甘、懊悔、崩溃不已,本来她是想等待简清月命牌重聚的,可简清月求生欲太强,等了一个多月都不成型,狠了狠心付出十年寿命才换来兰菊的一个月生命,居然就这么被关进牢房,想必出不来就已经回去了,而且还可能会受大刑想到这儿,真想撞墙,她刚来就被打了三十大板,如今伤还没好,又要受刑,这哪是穿书人该受的待遇,命怎么这么苦呢……
言卿这才起身告辞。
简清月对他微微屈身,他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简清月正要走时,比贺庭詹叫住:
“简氏,近日多件事都出在你身上,日后定要安分一些,不然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别怪为父只能顾全大局”
简清月:“父亲,自然可以为了大局牺牲不重要的人和事,但儿媳的世界只有方寸之地,若失去便是万劫不复。这方寸之地就像您的大局一样重要,能皆大欢喜自然好,不能的话请容儿媳只能自私一些了”
说完便快走几步,出了门。
贺庭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
第十三章
她边走边思考,忽然定了一下,想到了兰菊说的那句‘长进不小’,她虽然心态有变,可也没有特别明显,谁能说这种话,只能是知道内幕的人,她心里巨震,难道是那穿书者?!
莫冉迎上来,看她傻站着:“夫人,走啊,您怎么了”
简清月赶忙抬脚跟她并肩而回。
中秋回娘家是习俗,但是有个规矩晚上必须回来,平日可以留宿,这一天不可以,因为是团圆节,必须回婆家,不然就会被人说三道四,在婆家待得不安心,有异心。
此时已经晚了,她急急忙忙回了娘家。
自从她小产之后,得知自己身世,她心里有很多委屈,总算有机会跟自己家人倾诉一番,进门发现娘亲准备好了一桌子瓜果点心还在等着她,那一刻她眼泪就开始在眼圈打转,她忍住,露出笑脸来,叫了一声‘娘’
简齐氏善良贤惠,最心疼闺女,简清月为了不让她担心,小产也没告诉她,这会儿跟她一说,简齐氏当时就哭了:“月儿受苦了”
简清月心里一暖,抱着娘亲安慰她。跟娘亲一直聊到下晌该回去的时候,简清月一点不想走,真想摆脱贺家的一切永远待在娘亲身边。
可到了时间,娘亲先劝她回去,就怕婆家说三道四。
简清月鼻子一酸,赌气一般:“那就让他们说去,我不怕,大不了就是被休了,没什么了不起,到时候我伺候您二老一辈子”
她爹简峰听到这话就开始呵斥她:“女人家的说的什么话,赶紧回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算被休了也不能回来,丢人现眼”
简峰是个传统思想很重的古板老头儿,三纲五常在他那里就是金科玉律,在他看来,女儿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跟他没一点关系,即便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虽然知道她爹就是这样,可是听了这话还是很伤心,她用力握了握娘亲的手,跟二老下跪磕了头,便出了门,简齐氏送出了门,简峰再也没露面。
她上了马车,沉默了许久,让车夫把马车赶回去,她带着莫冉下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
莫冉知道夫人不高兴,也安静的跟着她。
二人走过一条热闹的街,来到人群熙攘的河堤,待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她还不想走。
树上、河里都是各种各样祈福的花灯,她也想放一盏灯,却在提笔的时候,实实想不起自己有什么愿望,便又把灯放下。
她摘下树上的灯,看别人都写着什么,有写家人康健的、有写找到如意郎君的、有写功名利禄的、有写子孙满堂的,她垂头,作为书中的人物,这些都已经注定了。
她又摘下一盏南瓜灯,上面写着:“祝愿月儿,永远如幼时一般简单又快乐”
自己的乳名就叫月儿,虽然只是同名,在她此时的心境出现,却如一股暖流涌入心房,倍感安慰。
莫冉拍她:“夫人,您写了什么?”
“我没什么可写的,没有愿望”
“哦,那我知道写什么了?”莫冉趴在地上,努力的写了一句话,展示给她看,字很丑,歪歪扭扭的,但是很清晰的写着,“祝愿夫人早日拥有愿望”
她忽然笑了,心中明亮起来。故事是别人的故事,可她的日子是真实的每一日,从这一个月的经历来看,并不是不能改变的,那这就是自己的愿望了——早日拥有愿望!
她亲手把灯挂在树上,两人谈笑着回府。
远处观望的言卿也拨转马头,缓慢的回程。
贺府中秋之夜是要全家举行祭月仪式的,她回去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老夫人趁着贺庭詹在,把贺仲维留下:“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休妻还是纳妾,只能选一样,咱们贺家总不能连个后嗣都没有”
贺仲维:“清月还年轻,会有的,再说还有仲琪呢”
老夫人道:“仲琪是仲琪,你是你的,没子嗣就是不孝。”
贺仲维:“母亲,别这样。清月她对我挺好的,再说休了她,后半辈子就毁了”
“你还有心思管她”老夫人,“今日祭月,这么大的事都不回来参加,分明是不安份”
“她今日回去的晚,平日从未有过这种事,可以原谅”贺仲维无奈,“再给我些时间吧”
两人吵了半天,贺庭詹一句话结束:“为时尚早,容后再提”
贺仲维回来,发现简清月刚刚到家:“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简清月道:“在外面逛了逛”
贺仲维:“你不知道今日要祭月的吗?”
简清月:“那你知道今日要跟我回娘家的吗?”
贺仲维:“我哪知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简清月:“那你是怎么知道今日要祭月的,这就能回来了?”
贺仲维:“这是我们家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简清月:“所以回娘家只是我自己的事对吧”
贺仲维:“本来就是”
简清月嘭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他也对简清月一肚子意见,转身就去书房睡了。
可今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入眠。
忙碌一天,老夫人此刻才铁青着脸仔细回想早上的事情,杞菊惴惴不安的陪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
“最近兰菊可有什么异样?”
“她一直在养伤,都在房间不怎么跟人说话,突然做出这种事,大家都很惊讶”
“你说说,夫人我可曾亏待过她,她怎会有了害我的心思”
杞菊稍稍迟疑了瞬间才回答:“老夫人对她自是好的很”
老夫人脸一沉:“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
“听闻她伤了之后一直心情不大好,一直等着老夫人过去看她,谁想您一直……嗯,下边的人就有些怠慢她,传言说她残了,不中用了,老夫人要弃了她”
老夫人站起身,用拐杖重重击着地面:“老身堂堂候夫人对个下人还要日日关照不成,如此痴心妄想怪不得会有如此下场,简直死有余辜”
杞菊被那声音吓到不敢吭声,安静站着,生怕被迁怒。
老夫人忽然顿住:“那桃之被简氏羞辱的事,可属实?”
杞菊:“大少爷给她那两耳光好多人看见,应该不会假”
老夫人:“那就算没她邹氏的事,暂且饶过她,她应该烧高香,庆幸自己还有些用处”
外面传来撩帘儿的声音,有人来报,说邹氏来了。
老夫人稳稳坐下,阴沉着脸等着。
邹氏一进来直接跪下:“母亲,儿媳来请罪来了,请责罚我吧”
“你何罪之有?”
“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种事,我这个主子自然有御下不严的罪过,所幸的是,母亲没事,不然儿媳万死难辞其咎,她虽已经被关起来,但母亲的气一定未消,所以过来请罪,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怕是巴不得我死吧”
邹氏当场磕了个头:“母亲,儿媳万万不敢”
老夫人:“白日里说的不是挺好的,下人哪有那么大胆子,肯定有人指使啊”
邹氏嘀嘀咕咕的小声指责:“那是母亲先说的,我也是怕呀”
老夫人:“说什么呢”
邹氏:“啊,没有,我的意思是觉得奇怪,没想到兰菊真的有那么胆大包天”
老夫人:“那还不是桃之给的勇气,若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在堂堂侯府二少夫人院子里安插奸细,兰菊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邹氏不软不硬的顶撞说:“母亲,您看您这话说的,那兰菊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您不也没发现吗。”
老夫人黑着脸‘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邹氏又怕又尴尬,心里滴着血嘴上说着大方的话:“我这都来跟您道歉了,是有诚意的,您看我把我那嫁妆里最值钱的东西送给您,这回总可以了吧”
第十四章
从梅之手里接过那盒子,打开是个古董花瓶:“您不是一直喜欢它吗,我送给您了,就别生我气了”
老夫人一看,果真是那物件,语气稍缓:“呦,给我啦,不后悔?”
邹氏:“后悔什么,给母亲了,不等于给自己是一样的吗,都是一家人”
说着就呈上去。
杞菊接过来放桌上。
老夫人冷冷道:“回去吧”
邹氏:“这就回去啊”
“天不早了”
邹氏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一路走一路暗骂:老太婆,东西都要了还这么待我,兰菊还是手软了,怎么就没成功呢……
简清月睡前解开衣服碰到肩膀,才想起被老夫人打过的伤还在,莫冉说要去给买跌打药来,被她阻止了,她只想好好休息,这一天!
第二日一早便收拾了点心和水果,主仆二人便要前往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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