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逃家西公子
“好。”
这一世,舒戚没变,江扬没变,身边每一个人都没变,只有舒晚变了。她和前世的舒晚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探寻。
也许,他可以尝试着去相信,这是上天给他的、两辈子加起来只有一次的垂怜……
舒晚觉得易沉澜应该是好了,开心地帮他顺了一遍真气。然后就发现,他武学天赋奇高不说,恢复力也是惊人,仅仅过了一天,他的经脉就没有昨日那样破损的严重了,真气运行地流畅多了。
“不错嘛,很乖啊,知道要好好恢复身体,”舒晚笑嘻嘻地夸赞了一句,看着眼前人在烛火下乌润黑亮的长发,散落腰间有种不经意的慵懒美感,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摸了摸,“顺顺毛,要继续听话啊。”
易沉澜呼吸一轻,立刻站了起来退了两步:“你……”
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没完全消退,他略带慌乱地别开了眼,耳根慢慢爬上了一丝红晕。
看他这个反应,纯情的像是被调戏了一样,舒晚心里有点郁闷,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摸摸头而已,现在搞得她像个女色狼。
易沉澜声线不如平常那样稳:“……时间不早了,晚晚,你回去休息吧。”
“好吧,阿澜师兄,你也早点休息,”舒晚苦笑不得,正要起身出门,忽地想起一事。
猪!差点忘了正事!
舒晚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易沉澜笑的特别灿烂:“阿澜师兄,今天是你的生辰,你还没有收礼物呢!”
第16章 喜不喜欢
她冲易沉澜眨了眨眼,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自配音效:“当当当!快点打开,我觉得很配你的!”
易沉澜垂在衣袖中的手颤了下,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小盒子,迟疑道:“……给我的礼物?”
“对呀,当然了,”舒晚笑着把小木盒举高了些,“快看看。”
易沉澜轻抿住唇,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舒晚手上的盒子,慢慢地打开了它,手势轻的好像这盒子是琉璃做的一样。
盒子中是一根碧玉簪,玉色通透,只是簪身略显粗糙,并不平滑,一看就是外行打磨。
舒晚很兴奋的凑上去瞧,只不过看一眼她就蔫了——这根玉簪她昨天爬起来打磨了大半夜,虽然簪身不怎么光滑有些小小的棱角,但看着还感觉挺有艺术气息的,舒晚欣赏了一会,觉得觉得这个礼物风格淳朴,有一种不经雕琢的美,这才信心满满地送出了手。
谁知道,此刻它被易沉澜拿在手里,就不是那回事了。易沉澜比它更像是一块美玉,而且是上天精心雕琢过的完美无暇。对此之下,他手里玉簪的古朴气质被活活衬托成了寒碜。
嗯……自己刚才还说很配人家……这话能撤回吗?
“哈哈哈,嗯……”舒晚紧张的揪了揪发梢,干巴巴地说,“是、是稍微有点丑了,要不我还是拿回去再磨磨……”
天呐,好丑!可她真不是故意的,这个礼物她真的走心了的!呜呜明明拿在自己手里时感觉很好看啊!
舒晚弱弱的伸手要去拿盒子,不曾想易沉澜“啪”一声飞快合上盖子,“不用了,这样很好……谢谢。”
这样……好?舒晚没自信地搓了搓手指:“真的吗?阿澜师兄……你真喜欢?”
“嗯,喜欢。”易沉澜把盒子收好。
他收的真快啊,好像自己会抢一样。不过,这个表现应该就是真的喜欢吧?舒晚舒了一口气,自己把人家写那么惨,以后还要慢慢补偿呢,这只是个开始,他喜欢就好啊。
舒晚乖乖的和易沉澜道了别,还确定他明日会来一起练功,这才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她离开后,易沉澜盯着门扉出了会神,才默默转身回到桌前,将千秋斩拿起来收在架子上。顿了一下,他背对着门,从袖口中拿出了刚才舒晚给他的小木盒。
打开木盒,他盯着中央那个丑丑的玉簪看了一会。
半晌,易沉澜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它。
……
第二天舒晚到的时候,易沉澜还没有来,江扬倒是已经在了。
“小师妹,你要不要玩玩我这把执天剑?”江扬挽了几个剑招,爱不释手地弹了弹剑身,“这声音空灵轻荡,我爹这把剑果真是百年不遇的宝剑。”
“我不玩了,阿扬师兄你慢慢练。”舒晚往入口处张望了一下。
江扬收剑入鞘,跑到舒晚身边,微蹙着眉问舒晚:“晚晚,师父真的不给我们练千秋斩,只给阿澜一个人练?”
舒晚点点头:“当然啦,爹爹当着那么多英雄豪杰说的话还能作假么?爹爹是君子,是大侠,怎么会说话不算数?”
“啊……可是,可是你不想学千秋斩么?”
“我才不想呢,我本来就不喜欢练剑,”舒晚眯着眼睛笑,“我喜欢修内功和轻功,方便。”
“哦,”江扬偏头想了一会,神色有些疑惑,“可是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他明明不喜欢阿澜,前阵子还把打了他丢到水牢里去了,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爹爹不是说了么,我们两个根骨不合适,练不成。只有阿澜师兄才能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扬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想来想去,这个问题上的话都说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只好换了个话题:“晚晚,昨天你怎么没送我生辰礼物?你不是一个月前就神神秘秘地开始准备了吗?”
他一提这个,舒晚感到一阵窘迫,这个时期正是“舒晚”对江扬芳心初动的时候,小说里她送了江扬一根亲手打磨的银簪,前天晚上她还在柜子里找到了。但是她不想直接把这个送给易沉澜,自己又时间紧迫做不来别的,只好另磨了一根玉簪。
至于那根银簪,现在还在柜子里锁着呢。
舒晚不想和江扬有书中那么多的牵扯,摸摸鼻子小声地撒了个谎:“嗯……我这不是……这段时间忙着练武,就给忘了……”
江扬没听清,又凑近了些:“小师妹,你刚说什么?”
……
易沉澜一进来,就看见的是这样一个画面:江扬离舒晚很近,弯腰凑近她不知在说什么;而舒晚微垂着头,一副格外娇憨的样子。
不知怎么,他原本比往日轻快几分的心情忽然又沉重了些。
易沉澜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咳了一声,江扬听见动静,站直了身打招呼:“阿澜。”
舒晚盘膝坐着,见了他立刻笑着扬了扬手:“阿澜师兄,你过来啦!”
易沉澜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径直走向江扬放在一边的执天剑,抽出一半,看了眼江扬微笑道:“执天剑,的确是名不虚传。”
江扬果然立刻走了过来,盯着自己的剑神色有点僵硬。易沉澜见他过来,毫不留恋地将剑放回原处,向舒晚走过去。
“阿澜师兄,今天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些?”舒晚仰着头看易沉澜,这个角度显得她格外乖巧。
易沉澜的神色终于柔和些:“还好。”
舒晚笑眯眯地说:“可以让我探探?”
易沉澜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
他的恢复力确实惊人,舒晚放心的同时也觉得惊诧,这样的天赋和自愈能力,怎能不独步武林?
舒晚收回手:“阿澜师兄,你可以慢慢练第三层了,但是千万不要急进,如果哪里滞涩,一定要与我说,我帮你。”
易沉澜微微笑了:“我知道。”
他们刚开始没一会,忽然一个弟子前来通报:“大小姐,竹青帮有贵客来访,门主叫你们前去拜会。”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到。”
算一算,剧情也该进行到竹青帮这里了,舒晚已经提前有过准备,竹青帮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帮派,和终山派的交情一直深厚。
易沉澜听见“竹青帮”三个字时,眉眼微抬,眼眸中染了点点嗜血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唇角勾起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竹青帮,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第17章 毒蛇噩梦
“阿澜师兄,你在发什么呆?我们要走了。”舒晚戳了戳他小声说道。
易沉澜应了一声,并肩走在舒晚身边,侧过头悄悄看了她一眼,心中落下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昨夜本还打算着,在竹青帮来之前,好好照顾舒晚,尽最后一点师兄之责,以报这些时日她对自己的恩情。
毕竟自己逃离终山派后,要走的是一条黑白不容的路。再说……舒戚这位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等与舒晚再见面时,他杀了舒戚,他们便是仇敌身份了。
她再也不会温柔地看着自己,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了。
易沉澜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这一世,她对自己没有任何亏欠,是他负她。如果他还能修到来世,必定会偿还给她。
……
舒晚几人还没进屋,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道响亮的大嗓门:“那乌川谷未免太不近人情!我们帮主命在旦夕,她们却见死不救,实在可恨!”
舒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厚:“陈兄到底是在乌川谷动了干戈,那谷主怎肯出手相救?唉,若非何老帮主伤势复杂,非常人不能医,我便叫周远师弟去一趟了。”
那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谷主年纪轻轻,性子却古怪,我好说歹说求了她许久都不见她松口我一气之下就——唉,现在只好舔着脸皮求舒兄出面做个说客,救我帮主一命了。”
“陈兄不必太过心急,我必当全力以赴。”
听起来,这里和书中没什么不同,竹青帮的帮主何长平不慎从高台坠落,摔的筋骨皆断,危在旦夕;竹青帮想求乌川谷神医救治,却把人得罪了,只能求舒戚帮着出面。
舒戚当然答应,派了江扬去做说客,这就是江扬和乌川谷谷主,也就是女主的初次相识。
这部分剧情舒晚不怎么在意,她想的是另一件事。
竹青帮来的这个陈滔,是在终山派住了一段时间的。而这段时日里,易沉澜承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她现在想想那些情节,都觉得心疼的不得了,还好她在这里,绝对不会让易沉澜吃那些苦的。
“你们进来吧,见过竹青帮的陈堂主。”舒戚看见他们几人到了门口,笑着扬声招呼道。
陈滔连连抚掌笑道:“这是舒兄的千金么?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看这样子确有乃父之风。咦?这不是江大侠的儿子吗?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好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江少侠不必多礼了。”
“咦?这位是——”他眯了眯眼,脸色忽地阴沉下去,虽然还强撑着笑,但笑容有些扭曲,“这是那魔头易衡的儿子,易沉澜?”
易沉澜露出一个十分自然的微笑:“见过陈堂主。”
陈滔冷冷一笑,冷毒的目光在易沉澜身上打了个转,而后看向舒戚,“舒兄,在下有一事,还望你能成全。”
舒戚笑道:“陈堂主但说无妨。”
“我与易衡有许多未了之事,可如今他不在了,那么交代给他儿子也是一样的。不知舒兄可否派您这个弟子晚点去寻我?”
舒戚一口老血憋了两天,此时终于感到畅快了些:“陈兄说的是什么话,能得你的教导,是阿澜的福气。左右也没什么事了,何必等到晚间?现在便让阿澜随你去吧。”
陈滔满意舒戚的言下之意,看着易沉澜的神情似毒蛇一般:“易公子,请吧。”
易沉澜神情自若,还带着微微笑意,从容地伸手礼让道:“您请。”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舒晚想到后面是什么情节,抬脚就要跟上,却听舒戚在身后沉声喝道:“晚晚!不许过去!”
他脸色严厉,不容反驳的盯着舒晚,“你过来,爹爹有话对你讲。”
……
上一篇:我想和仙君退婚是真的
下一篇:我在六零搞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