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
“也多谢阿洛,让我感受到我的改变。尽管不明显,但好歹是实打实的成长,我甚至能自恋地说一句,我变得比以前更优秀了XD
“那么就拭目以待,羁绊要深刻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我真正改变吧。”
写完这封回信,姜洛锁好日记本去卫生间,心静如水地继续尝试互穿。
然后她就成功了。
穿回大夏时是二十夜晚,算算这次她在现代世界停留了整整五天。比上次要多两天。
即使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可姜洛还是怀疑等到下次互穿,停留的时间可能会更长。
越来越没有规律了。
她摇摇头,起身上去。
因为太医说最好静养的缘故,阿洛没碰着什么事,只惊叹了下没想到李美人也重生了,又列了这几天进宫来探望的人名,余下的就是让姜洛注意身体,以后要更加小心地保护自己。
翻译完火星文,姜洛收好信纸,吹灯睡觉。
睡到半夜,她忽然惊醒。
放下的帐子不知何时被撩开,透进少许的灯光。有一人便立在这光里,轮廓朦胧,如梦似幻的,却偏生彰显出真实感。
姜洛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谁。
她说:“盛光?”
那人嗯了声。
姜洛说:“你回来啦。”
虽然从李美人那里得知他一定会回来,但如今真的看到他回来——
不可否认,她很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托蠢作者跟大家说她们那里没有天使的说法,请叫她仙女【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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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赐死
姜洛掀开被子要坐起来。
却是才动了那么一下, 就被容景按住。
也不知他刚才站着看她看了多久,他手掌温热,身上不带半点寒意。他让姜洛好好呆在被窝里, 他自己则未除外衣便上榻, 将她整个人连着被子抱进怀里。
之前那场雪过后, 陆陆续续地又下了两场。下雪不冷化雪冷,加之扶玉担忧姜洛体虚受寒,因而永宁宫里的地龙昼夜皆烧得暖热, 姜洛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加厚的, 被容景这么一抱, 她很快就觉得热。
她没试图挣开,只说:“松一点,你抱得太紧了。”
容景依言放轻力道。
姜洛这才伸出手, 按着他胳膊调整了下姿势,从背对他变成侧坐, 以便看他。
奈何帐内的光线太暗, 姜洛看不清他的脸, 更看不清他神色。
她摸他的脸,摸出他应如李美人所说的不眠不休, 连着赶了几天几夜的路, 途中不曾停歇, 亦不曾花时间打理自己, 以致于下巴都生出了胡茬,有点扎手。
姜洛觉得新奇,又觉得有些震动。
身为帝王,他仪容向来严整,至少姜洛在此之前就从未在他下巴上发现有胡茬。此刻她轻轻摩挲着这短细却刮刺的胡茬, 问他:“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不去沐浴?”
容景先回答:“不了,待会儿还要走。”而后才道回来有半刻钟了。
姜洛说:“怎么不喊我?”
容景道:“看你睡得沉,不想喊。”
原本想亲眼看看她,确定她是真的没事,就打算离开。
谁知她自己醒了。
姜洛也清楚他说的待会儿是真的待会儿,便没问他要不要躺下来小憩,道:“我不是在传书上说我没事了?你不用回来的。”
边关与京城相隔何止千里。
千里迢迢都不足以形容他过去的几天几夜。
容景说:“我知道。但还是想见你。”
姜洛说:“就为了见我这一面,你把边关的事全丢给我哥,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容景说:“无妨,能者多劳。”
姜洛说:“你这是任性。”
他说:“那就任性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微微低下头,亲吻她指尖。
再顺着转移到掌心,继而又低了些,下巴的胡茬扎在姜洛脸上,扎得姜洛不自觉地躲。
等他要亲了,她还是躲,笑着推他的脸说他没洗漱,不给亲。
容景说:“嫌弃我?”
姜洛反问:“不能嫌弃吗?”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容景已经趁势吻住她,让她把嫌弃吞回肚子里。
姜洛近来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大夏,每晚睡前都有喝作用于补血养气的药。药味浓重,即便用牛奶或者白水去压,也还是免不了残留少许的味道。
容景尝到了,停下来,问喝的药苦不苦。
“不苦,”姜洛到底也没嫌弃他,只是他胡茬扎得她脸细细密密地发疼,她不由自己揉了揉,克制着想拿小匕首给他刮胡子的冲动,“都有放蜂蜜和冰糖,有的还挺好喝的。”
“不苦就好。”
注意到她脸有点发红,容景没舍得继续亲她,免得她又疼,抬手帮她揉。
自己揉和别人揉的感觉相差太大,姜洛很安心地垂下手,指挥着他往左往右、往上往下,使唤皇帝使唤得相当顺手。
这么温存片刻,容景便要走了。
当然他没忘记唤三七出来,问陈宝林如何了。
得知因为以李美人为首的后妃们对陈宝林实在痛恨的缘故,陈宝林没被送去大理寺狱关押起来,而是囚禁在凝云殿里,容景正要吩咐赐鸩酒,话到嘴边临时改口,赐了另一种酒。
姜洛问他这两种毒酒有什么不同。
容景答:“鸩酒饮之立死。你那天疼得吐了那么多的血,让她饮鸩酒,未免太便宜她。”
随后又下旨诛陈家九族,顺便给穆不宣留了道口谕,将陈宝林毒害皇后一案的后续全部处理好,他松开姜洛,准备趁夜走人。
走前姜洛叫住他,问如果捉到徐徽同,他会把徐徽同怎么样。
“挫骨扬灰。”
姜洛闻言恍惚了下。
这答案和李美人说的一样。
待她回神,容景以不会扎到她的方式亲了亲她额头,往她手里放了包什么东西:“好好养身体,等我回来。”
直到这个时候,姜洛才终于看清他的脸。
许是习武之人的体格较之常人要更强健些,他脸色比姜洛预想的要好上不少。除下巴的胡茬外,他头发有些凌乱,眼里也难得起了血丝。
——要知道以往他就算熬到四更天,乃至是五更天,没合眼就去上朝,下朝后又连轴转地处理政务,然后到夜里接着熬,周而复始的,他也还是神采奕奕,眼睛从没生出过血丝。
唯有这次。
姜洛本就很心疼他,这下子更心疼了。
“嗯,”姜洛也亲了他额头,又亲他眼睛,“你要平安回来。”
她缩在被窝里没出来,看着他走。
直至满室灯火中,再不见那如梦似幻的朦胧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臆想。姜洛掂了掂油纸包,沉甸甸的,打开发现里面装的全是糖。
西北那边特有的糖。
数了数,差不多七十颗,刚好够她吃到过年。
这是暗示他会在过年回来吗?
明知该睡了,但姜洛还是拈起其中一块,送入口中。
很甜。
……
陛下孤身赶回京的事没被太多人知晓。
凝云殿里,看皇后娘娘甫一到来,就赐毒酒给陈宝林,宫人们纷纷大气不敢喘,更枉论替陈宝林求情。连同安香都只能跪在那里,垂着头听皇后和陈宝林说话。
皇后问陈宝林道:“本宫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至于要给本宫下毒?”
按照以往,被皇后这么问及,陈宝林必然是要哆哆嗦嗦,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话来。
然而这次她不仅没有哆嗦,正相反,她还挺直脊背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直视皇后。
她说话也口齿清晰,半点都不吞吐含糊:“无冤无仇?莫非娘娘以为,妾被降位分,被幽禁半年,被各种轻贱鄙夷,这些都与娘娘无关?”
姜洛闻言稀奇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明明是你自作自受。”
就算当初那本账簿查到陈家头上,陈家最多也就落个抄家流放的下场,而非现在的九族尽诛,连根独苗苗都留不下来。
至于陈宝林,虽然不再有娘家能依靠,但宫里养的闲人多了去了,陈宝林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说升回才人,少说也能暖衣饱食地活到老。
结果倒好,陈宝林竟然把罪名安在她身上。
姜洛觉得她简直白白遭了那么大的罪。
“就因为这些,你想置本宫于死地?”姜洛越发感到稀奇,“你心眼儿得有多小啊。”
小心眼儿的陈宝林当即脸都绿了。
旁边李美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自己手段不高明,导致东窗事发,结果不承认做了错事也就罢了,还反过来怪别人太明察秋毫,世上哪有这样的歪理。”
这番话既嘲讽了陈宝林,又巧妙地拍了马屁,陈宝林脸更绿了。
她张张嘴,却是还没出声,就听李美人又补充道:“当初陛下命你面壁思过,你就思出这些?恕我直言,你脑子不太好用,脸皮也未免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