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龟缩世界
这宫里娱乐活动实在不多,话本没有,不能听曲。
她干脆带上翠环,拿上早上剩下的黄金馒头,去御花园的湖心亭,打算喂鱼去。
秦挚四更天便醒了,他打了一套拳,泡了会凉水,泄了火,便去静心殿处理奏折。
梁盼跟在主子旁边伺候着,他看着沉着脸,浑身压抑气息的陛下,心里都快哭了。
这又是哪位惹圣上不开心了?
陛下昨晚从沁雨轩回来,到现在都是冷着张脸。
难道是许答应,可不应该吧?
朝臣们一早上朝便发觉,圣上今日心情是糟糕到了极致。
“一个个都是这样办事的?”
“江南水灾赈灾情况写的混乱不堪。”
“军中兵马制改哪去了?”
“还有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会汇报,真当朕闲的慌?”
……
皇帝一个折子,一个折子的砸下来。
有两个大臣直接被砸的额角通红,跪在地上,直请罪。
朝中大臣无不战战兢兢,生怕撞到陛下刀口上。
毕竟圣上登基六载,重权在握,哪怕是平日以‘不畏皇权,敢于直谏’的御史都缩着头,不敢出来。
下朝后,众朝臣才暗里松了口气。
户部尚书王渊在隐蔽处,拉着梁公公的干儿子福安,皱眉问道:“陛下今日这是?”
“尚书大人,奴才还是劝您别打听的为好。这后宫之事,您还是插手不了的。”
福安一脸端正模样,干爹昨日可叮嘱过他了,最近务必要小心些。
王渊将一块上好的玉佩,塞到福安袖中,问道:“可是蓉妃娘娘惹了陛下?”
他那个小女儿性子急躁,善妒,早年尚在闺房之中,便闯下不少祸事。
自她进宫后,王尚书提着的心,可谓是一刻都没放下过。
生怕她一个冲动,牵连整个尚书府。
福安手摸了摸玉佩,眉眼微弯:“宁春宫的花还是开的极好的。”
王渊当即了然,低声道:“谢公公提点了。”
蓉儿住在宁春宫,花没事,人便没事。
福安还了个礼回去,便赶回静心殿,伺候陛下去了。
秦挚批了一会奏折,手提着笔,半响没懂。
梁盼察言观色着,小心道:“陛下,您已批阅奏折多时,可是要歇歇?”
秦挚看了他一眼,将笔放下:“那依你看,朕去哪歇会?”
梁盼:……
他哪知道?陛下当然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啊!
可圣上这么问,明显是有想要去的地方,又似乎别扭着不去,让下人给他,找个台阶下的感觉。
“这御花园桂花、菊花、芙蓉等,都是开的极好的。陛下可是要去瞧瞧?”
前几日,圣上可就是在那遇到许答应的,回来唇角都带着笑意。
秦挚大拇指磨搓这食指,看了看身上,这下朝就换的常服。
他沉思了会:“那便去看看。”
许芷萱正在御花园湖心亭喂鱼,她将馒头弄成小粉末,洒一点下去。
胖乎乎的一群金鱼,蹿了出来抢食。
水纹波动,鱼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Bu ling Bu ling闪着光彩。
许芷萱手伸过矮栏杆,轻点湖面,成群的鱼儿被惊吓到了,瞬间又散开了。
只有几条胆大的鱼,还试图游过来,咬馒头屑。
她嘴角轻扬,又将一点面包屑,撒给了这几条胆大的鱼儿。
“妹妹可真是好雅兴,居然有这闲情喂鱼?”
夏答应带着丫鬟春桃,身姿摇曳的走向湖心亭,眼带轻视的看着,慵懒靠在柱子上许芷萱。
这烂泥就是扶不上墙,做了皇上妃子,居然还像在乡下那般随意,不注意言行举止,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许芷萱懒的搭理这人,打了个招呼后,继续喂湖里的胖鱼去了。
有时候,鱼真是比人可爱多了。
原主记忆里,夏答应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尽爱干些缺德事。
“你这人怎么那般无礼,本答应问你话呢?”
“你问,我就要回答吗?说的好像,我不是答应一样?咱两平级,平日里关系也不好,就没必要寒暄了吧?”
夏答应被哽了一下。
她倒是没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许答应,今日还学会跟她呛声了!
“你倒是长胆子了?”
“长胆子又如何?”
要不然白给你欺负?
原主曾经是无数次的避让,示软,可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坑惨。
许芷萱直接怼了回去。
夏答应恼火,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许芷萱一个侧身,她来不及停步,神色惊恐,直接从矮栏杆处,翻了下去。
“答应!”
春桃尖叫出声,慌慌张张喊道:“救……救人啊!我家小主落水了!”
夏答应使劲扑腾着水花,怒声骂道:“许芷萱,你丫的死定了你。我要去皇后娘娘那告状,是你把我推下湖的!你等着受死吧你!”
许芷萱:……
还有力气骂人,说明问题应该不大。这货应该会水,不是旱鸭子。
她坐在凉亭长椅,趴着栏杆,跟夏答应唠嗑,异常大方:“没事,你去啊!我也顺带跟皇后娘娘说说,夏答应进我沁雨轩,偷东西的事!我那副刻着许字的手镯,可是有不少宫女见你戴过。”
夏答应:……
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卑鄙无耻了,那手镯明明是她经过姓许的同意,要过去的!
“小主,这秋日里,水可还是凉的。”
春桃连忙提醒,将找到的杆子递了过去,将自家主子拉上岸。
夏答应狠狠瞪了许芷萱一眼,放狠话道:“咱两没完!”
随后变回院,换衣裳去了。
绿兰看的一脸担心:“主子,咱这得罪了夏答应,夏答应身后可是柳嫔。”
柳嫔保不准会替夏答应出头。
许芷萱再弄碎了点馒头沫,洒了下去,无所谓道:“得罪便得罪了呗!难不成还要一直受她们欺负下去,不吭声?”
更何况夏答应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拿这事去找柳嫔,毕竟她自己屁股还没擦干净呢。
“绿兰,你再回去,拿一个馒头过来。”
这鱼太多了,她发现喂鱼真的蛮有趣的。
绿兰看着玩心大气的主子,笑着应了声:“是。”
主子说的对,得罪便得罪夏答应呗,她们无愧于心,便也不怕。
秦挚立在不远处假山上,将湖心亭一幕,尽收眼底,浑身散发的冷气更甚。
“她以前经常受欺负?”
梁盼:……
这让做奴才的怎么答?
后宫小答应,那么低的位份,进宫两年无宠,她能不受其他妃嫔欺负吗?
他要答了实话,陛下心情恐怕是会更糟了!
可说谎,更是欺君之罪!
梁盼跟了陛下那么多年,可不是白跟的。
主子对谁上心,他一眼便瞧的出。
“回答朕!”
秦挚语气冷的掉渣。
梁盼立马跪下,战战兢兢回道:“是。许答应以前的日子确实难过些。”
“梁盼,不用朕吩咐你该怎么做吧?”
秦挚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向湖心亭走去。
梁盼:……完了!
这下后宫又要来个大震荡了!
许芷萱正欢快的喂鱼,看着鱼儿抢食,尾巴摇的飞快,她笑的越开心。
“再喂,鱼都要撑死了。”
一声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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