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龟缩世界
抱月弓腰应着,看来还是皇后娘娘能管的动公主。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算想良言劝主子,别下手那般狠重,也不敢开口。
青竹轩,韩术皱眉醒来时,身上盖着暖和的毯子,使得原本冰凉的手脚有了些许暖意。
来运靠在床边,打着瞌睡,一惊醒,见主子撑开了眼,喜极而泣:“呜呜,殿下,您昏迷了两日,今儿个可算醒了!奴才这就给您叫太医去。”
“别去!”
韩术皱眉,强撑着坐起身,靠在床边,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你去给我端杯水来。”
去太医院也是徒劳无功。那些踩高捧低的玩意,何曾会在意他这个质子的死活。
来运端了杯热水,伺候主子服下,劝道:“皇后娘娘知道公主对您做的事后,便让太医这几日都守在屋外。奴才喊一声,他们便会进来。”
韩术捏了捏衣角,眼眸沉了下来,难怪他现在,不在柴房,而是回了青竹轩。
这安国公主与皇后,一个打,一个治;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最后受苦果的全是他,耍的他好玩是吧!
太医听到里面声响,也不等吩咐,立马推门进来,鞠了一躬,道:
“韩质子,臣得罪了。公主殿下吩咐,您若醒了,便立马诊脉,将消息传过去。”
韩术咳了两声,藏回自己怒气,没反抗,但话中还是藏着讥讽:
“这般说,我还要谢谢公主关心。”
假仁假义!
太医没说话,哪个人被打成这皮开肉绽的模样,能做到不发火。
质子能忍成这样,已经算是能人了。
他静静把着韩术脉象,摸了摸胡子,道:“热症已退,您再卧床调养一段日子,便可无碍。”
韩术闭着双眸,假寐休息。
太医恭敬退了出去。
许芷萱得到韩术醒来的消息后,便带丫鬟,拿了些库房东西,去了趟青竹轩。
来运守在门口,想拦也不敢拦,只能跪地,高声一句:“拜见公主殿下”,提醒提醒自家主子,这煞星又来了。
“放心,本公主不会吃了你。”
许芷萱推门进来后,见韩术挣扎着要起身,一只手将他按回床上。
韩术突然被压回去,有点懵,但眼底仍是冷厉,淡淡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是见他没死,再来补几鞭子?
“看你啊,不然你以为呢?”
许芷萱坐床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瞧着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这般我也能向母后交差了。”
韩术强忍着不适,没好气道:“韩某好的很,公主可看完了?”
看完了赶紧滚!
“小脾气还挺倔。”
许芷萱察觉到他的不悦,起身,一手撑着床壁,靠近他,似笑非笑:“想赶我走?本公主偏要在这。你能奈我何?”
韩术藏在被子里的手,青筋暴起,似乎马上要失控,伸过去掐死她,但面上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杀她不是时候,也太便宜她了!
“公主想呆便呆着。反正青竹轩也是公主的地盘。”
您尽管撒野!
“还挺能忍!”
许芷萱勾起他下巴,轻笑道:“韩术,你现在心里肯定恨不得,把本公主抽皮拔筋,啃吧啃吧吃了吧?”
韩术面无表情,但眼底满是阴霾。
他定定看着她,咬牙一字一句道:“公主说笑了。”
这抽皮拔筋生啃,可解不了他的恨。
“你倒是头狼崽子,能装。”
许芷萱起身站定,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知道质子宫内三人,我为什么偏选你,进我明珠宫吗?”
韩术眼神一黯。
他当然清楚,另外两位质子,一个是桑国贵妃之子,一个是吴国皇帝宠爱有加的儿子。
这两人,但凡在安国出一点问题,吴国和桑国便会立马借题发挥。
而他呢?生母早亡,父皇厌弃,兴国又实力孱弱。
归根结底不过是看他好欺辱,只要不被打死,兴国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插手声张罢了。
弱,便是万恶之源!
韩术强忍着心里怒气与屈辱感。
许芷萱见他脸又苍白了不少,没敢再刺激。
她转身出去,韩术现在已经恨透她了,这洗白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朝廷内,自从户部尚书王大人带头,联合公主一起,将大部分家底都捐去了莒郡灾区。
这消息一散出来,皇帝上朝时,那么一褒奖,一暗示。
其他朝中大员就是不想捐款都不好意思。
大家捐了又心疼的紧,公主不敢怪,于是只能将火气,全洒到了带头捐钱的王大人身上。
四个尚书聚会。
三个尚书对着王大人就是一阵嘴炮。
“王兄,我们知道您掌管户部,家底丰厚,但也没必要那般大气吧,捐那么多。陛下近几天,天天找我们会谈,说的都是你如何如何心善。我们这被逼的,也是捐了不少啊!”
毕竟圣上那眼神,一副你不捐,就不是好官的模样,看的他们心慌啊!
“礼部本就清廉,我这月的月俸都捐没了。王兄,你这着实不厚道啊!这大动作前,好歹大家商量一番吧。”
“就是,就是,我们可被你害惨了!”
王重听的:……
他也是有苦难言。
咋黑锅全背他身上去了。
难道他要说,他是蠢的被公主坑了一把?
“三位大人别说了,我自个心都滴血呢!”
王大人叹气:“我捐款也是为了曲线救国,让陛下对我儿,纵马行凶一案,网开一面,免去处以极刑之苦!”
众人见王重这一副‘为儿煞费苦心’的表情,也不好再怪罪,毕竟儿女教育问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那侄儿可是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境?”
王尚书丧着张脸,点点头:“此去一回,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来了。回不来都有可能!”
毕竟柏儿那智商去西境,他真是感觉忧心的很啊!
这话题越聊越凄惨,大家干脆散伙,各回各家去了。
王柏在尚书府吃着最后一顿晚饭,吃的眼泪吧嗒吧嗒掉。
他伤心啊,难过啊,吃这饭,感觉吃断头食一样,见父亲回来,他连忙上前抱大腿,哭求道:“爹啊!”
“别叫我爹,你是我老子!”
王大人一甩袖子,恨不得把自家儿子给踢死:“大庭广众下纵马行凶伤人,真以为天下没王法了吗?”
他咋有这种蠢儿子!
“那公主以前还不是一样纵马伤人!”
王柏不服,咋的轮到他这,问题就那么严重呢!
“你这蠢货能跟公主比吗?”
她爹是皇帝,封口也就一句话的事。
谁敢告御状!
王柏不满嘟喃:“合着都怪您站的不够高!”
王大人:……
捂着胸口,差点被这口无遮拦的傻儿子气死。
尚书可是正二品官员,还要怎么高?
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滚滚滚!”
王重越看自家儿子越来气,也许公主说的没错:这蠢货就要去军营受受毒打,才可能改头换面。
“爹,您可不能不管我,咱王家可就我一个儿子,我要去西境战死了,您可就断子绝孙了。”
王柏见自个爹,暴起要赶人了,也不敢顶嘴,立马软化态度,哀求。
王大人把儿子扒拉着自己袖子的手,甩开,拍拍他的肩:“放心,为了避免咱王家绝后,你今晚就辛苦下了!”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管家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笑着进来。
众姑娘如狼似虎看向王柏。
王大人带管家出去,砰的声,把门一关,落锁!
王柏:……
虽然说他平日爱逛花楼,但现在是办这是事的时候吗?何况这么多人!
王柏默默拉紧了下自个衣服,惊恐的咽了咽口水JPG.
爹啊!我错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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