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想到这里,楚思鱼坚决摇头,“不要,我们继续走。”
见状,温止寒眼睛暗淡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这一路上他越走越慢,从队伍前列走到了最后一个——楚思鱼的身后。
而他这个举动让楚思鱼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你说气不气气不气,搞得像是他在走多深情的人设一样,都被拒绝还要默默守护。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唯一的宝贝还是他给的,楚思鱼真的都要怀疑她被惦记上了。
俗话说得好,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腹诽温止寒的楚思鱼在下一秒就遭到了报应,她一脚踩空了。
不过失重感还没有在她的脑内放肆多久,她就被温止寒稳稳地扶住了,当下,楚思鱼的大脑一片空白,整理不好自己的心情。
这不大不小的动静吸引了徐清然的注意。
楚思鱼瞥见徐清然,他的眼神分明在说着“思鱼你真的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遇到这么好的人还不珍惜,错过这村就没这店。”
楚思鱼欲哭无泪,同样的话她也想告诉温止寒,想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这样钝刀子磨人也很痛好不好。
“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好好谈谈吧。”楚思鱼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止寒,想看透他的情绪。
“好”,温止寒的黑眸猝然亮起。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楚思鱼心情好点了,至少温止寒不在试着躲开她的目光了。不过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在这段感情中几乎掌握了优势地位的人,要这些小心,甚至小心到都有些卑微。
作者有话要说: 楚思鱼:说吧,你到底在惦记些什么?
温止寒:你
我今天有猫啦!
☆、没有实锤的掉马锤
山洞还是一样的静谧,不过这次楚思鱼感受不到一点岁月静好的意思了,尤其是透过缝隙射进来的那些光斑,那天她被这个回血大招搞得几乎怀疑人生。
楚思鱼:“这些光斑可以治愈尸人,所以尽量在他们被光斑照到前就击杀他们,而且至关重要的是,尸人怕火。”
席月和徐清然对视一眼,对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有了大概的衡量。
洞里偶尔有水滴落的声音,滴滴答答,像是敲在了众人的心上。
顺着那天的路走进去,在看到了那些尸人的状态后,席月到吸一口凉气,惊讶的看到眼前这诡异的发展。
尸人渐渐开始动起来,扭曲着身形朝这边赶来。
席月和徐清然对视一眼,拔剑挽出剑花,朝尸人攻去。他们俩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火力,温止寒这边就逐渐轻松起来。
他拿出符纸,捏决朝尸人扔过去,火阵渐渐燃烧起来,消灭了绝大多数战斗力。
就算经过光斑的照射,痊愈的尸人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不足为患。
“你先带着思鱼离开,这里我和席月来解决。”徐清然喊道。
温止寒点头,下意识的想拉住楚思鱼的手腕,却在空中停住了。
其实整个过程只有两三秒,但在楚思鱼眼里缺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温止寒的手在短暂犹豫过后,坚定的握住了楚思鱼的手。
原来真的一念之间就可以成神成魔,楚思鱼呆呆的想,这就算是喜欢的吧。
“走。”因为重新恢复的尸人很少,所以这时候他们背后的通道也露了出来,温止寒没有多说,拉着楚思鱼就往那个通道里跑。
这里的通道不似刚才,入眼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还会有水滴落在水潭里。
楚思鱼缩了缩脖子,刚刚有水滴进她的脖子里,顺着脊梁一路往下,太凉了,还是那种瘆人的凉。
“不舒服吗?或者我先把你送出去。”温止寒有些心慌,像是马上要发生一些什么让他来不及阻止的事情。
“没关系”,楚思鱼轻晃温止寒的手。
走过那段阴凉的通道,眼前浮现在楚思鱼眼前的景色显然与前面的画风不对,这里竟是一片世外桃源。
花红柳绿,啼莺舞燕,又是阳光正好,一看就让人心旷神怡。
“那不就是我们找的黄铜钟。”楚思鱼惊讶地指着不远处的钟说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不要,你留在这里。”温止寒皱着眉,神情冷峻,拒绝了楚思鱼的想法。
他提起剑给楚思鱼所在的角落画了一个圈,“待在这里不要动。”
楚思鱼:“……”所以你是要去给我买几个橘子吗?
“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温止寒的扭头往黄铜钟那里赶,银朱色的衣摆猎猎生风,画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个人真的好好啊,不管是第几次看到,楚思鱼还是会感叹。
但没过多久楚思鱼就发现了不对劲,温止寒竟然凭空消失了,远处的空间荡出水一般的波澜,再细看时,只有黄铜钟还立在不远处。
糟了,中计了。
楚思鱼大脑懵了一下,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想试图出圈去找温止寒,却被他的阵给挡了回去。
好样的,温止寒不亏是你,设的阵也是一贯留后手,不给她机会要自己掌控的风格。
不过这么一挡也让楚思鱼焦急的大脑冷静下来,她去了也确实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帮倒忙。行吧,楚思鱼丧气地蹲在地上,等着温止寒破阵。
“楚姑娘别来无恙啊。”背后又传来沈初儿的声音。
“事实上,我们昨晚才见过。”楚思鱼垂着头不想接话,阴谋乱七八糟的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把温止寒还给她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沈初儿闻言面色不改,走到楚思鱼面前来,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走白莲花的风格了。
这树起楚思鱼才开始认真打量起沈初儿,如果说当初见面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现在的沈初儿周身都是妖气,比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妖还要妖。
“有什么不懂的吗?看在你们都不久将离于人世的份上,我可能把一切都告诉你。”沈初儿摆出一副一切尽在她掌握的样子来。
“谢谢,但我不想知道。”楚思鱼的心情平淡无波,甚至还想告诉她,反派死于话多。
“不!你要听!”沈初儿突然癫狂,面目狰狞的样子让楚思鱼以为她现在在和一个危险程度的精神病人对话。不过还在没多久沈初儿就收敛了自己发狂的表情,重新换上一副怜悯的,觉得楚思鱼可怜的表情来。
“你还不知道吧,沈听澜就是温止寒。”说完,沈初儿展开一个得意的笑来,她想看到楚思鱼后悔又肝肠寸断的模样。
但事实不像她想的那样。
“然后呢?”楚思鱼的反应很平淡。
“你都知道?!”
缄默了片刻,楚思鱼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沈初儿,“当然,我全都知道。”
其实楚思鱼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觉得,这是温止寒和她的事情,不想让旁人在这里哔哔赖赖看好戏。
“你知道他为非作歹十恶不赦,你还喜欢他?”沈初儿不可思议。
“请问你是在说你吗?”下意识地,楚思鱼避开了这个问题,还试图把问题转移到沈初儿身上。
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沈初儿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她的反应非常激烈,“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陈逸是相爱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怜?”楚思鱼冷静地看着这个陷入癫狂的女人。
“收起你的做派,我才不需要你可怜我,只有弱者才会被同情,而我是强者。”沈初儿抱着自己的脑袋,神色痛苦,宛如可云在世。
她又不说自己了,开始提及温止寒,一刀戳中了楚思鱼最害怕的地方,“那你觉得沈听澜他会是真心爱你的吗?你不知道吧,当时人、魔两组都不容他,是他的师尊把他带回澜沧山细心教养,可他呢?澜沧山说毁就毁。他根本没有心不配立与世,这样的沈听澜你认为他会好好待你吗?还不是别有所图。”
楚思鱼听得火冒三丈,冲沈初儿招招手,“来,靠过来点,我告诉你我的听后感。”
在沈初儿靠近她的那一刻楚思鱼利落地拽住她的刘海,抬起手就是两巴掌,打完就把人推了出去,“不止你会背后说人坏话,我还会打人呢,要不要再试试啊。”
“你!”沈初儿愤怒地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思鱼。
“这件事情教会我们什么,不能在我面前说温止寒的坏话,不然会挨打的。”顿了顿,楚思鱼又补充道:“你说错了,第一、他不是沈听澜,他是温止寒。第二、不要拿自己的行为去揣测其他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去利用别人的爱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她是自带滤镜也好,说她眼瞎不知悔改也罢。她来到这个世界里温止寒就一路护着她,保她安全。她如果仅凭着沈初儿的一面之词就完全否定了他,甚至在温止寒背后捅刀,那她还是人吗?无言愧对江东父老直接自刎走起。
不过,沈初儿过激的反应点醒了楚思鱼,让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情节。
故事一开始都是相似的,沈初儿一个柔弱女子从矿场逃到这个被各方势力垂涎的地方,自然无异于羊入虎口。
陈逸见她可怜,不忍心帮了她一次。但沈初儿以往的经历让她的性格变得扭曲,她像菟丝子一样攀住了陈逸这颗大树,吸取他的养分供自己成长。
最终,活到了最后的沈初儿在陈逸和黄铜钟上一任主人争斗取得胜利时,趁陈逸不备,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他。
所以,现在的她才是黄铜钟真正的主人。
但她在得到力量之后,才幡然醒悟,她不能没有陈逸,于是,她扭曲了这里的时间,让这个村子的时间不与外界流通,一直重复这个轮回。甚至为了宽慰自己的内心,她还会让误入的人去残害自己的同伴或者爱人。
串起来了所有的线,楚思鱼真的都不知道说沈初儿什么好,只能说她吃爱情都是该,只是可怜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死后都不得安宁,成为沈初儿操控的玩偶。
还有陈逸,不见尸骨,不见活人。
楚思鱼坐在地上抱膝,把下巴磕在腿上和地上乱爬的蚂蚁大眼瞪小眼,完全无视了被她气的牙痒痒但是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沈初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到了开学和考试的通知,所以未来有一段时间会因为考试而请假(笑不出来)。
看到小天使都期待他们在一起,所以我提前剧透一下吧。
接下来的剧情是,温止寒的马甲被自己锤掉了,然后开始追妻(甜甜甜,甜就完事)。
☆、岌岌可危了吧
楚思鱼摆出一副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来,任凭沈初儿在外面气的跳脚,不过她也没放松警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止寒消失的地方,焦急的希望他出现。
沈初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经质地笑了笑,她仍然没有放弃策反楚思鱼,言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赌温止寒到底喜不喜欢你。”
“不赌,戒赌吧,这样不好。”楚思鱼佯装苦口婆心劝道,还顺手揪了一把草,扔向沈初儿,那些碎草洒向了空中,有的还七零八落地掉在了沈初儿头上,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就是不敢!”沈初儿一边拨弄自己的头发,一边气急败坏道。
闻言,楚思鱼淡定的翻了一个白眼,“在你眼里爱就那么廉价吗?可以被当做随意失去的资本?”
这话一出,沈初儿的脸就变得煞白,人也越发狂躁,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而在楚思鱼最原本的想法中,她不愿与沈初儿一般计较,你说任你说,清风拂山岗。但泥人尚且有三分气性,楚思鱼再怎么乐天佛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攻击到,不还回去就不得劲。
况且沈初儿不知道楚思鱼的弱点,但楚思鱼知道她的啊,她佯装天真问道:“你当初就是这样失去陈逸的吧。”
她的语气淡淡,但这话的意思却像利剑一样刺穿沈初儿的耳膜。
明明楚思鱼在地上坐着,站着的沈初儿却远远不及她气势强大。
“你胡说,陈逸是属于我的,他一直都属于我,我并没有失去他。”沈初儿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渴望抓到什么,但终究徒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