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叶也y
比如男主,再比如男二,甚至是逐渐长大的小皇子。
兰妃入宫之前,皇后是育有一子的,不过未过周岁便夭折,皇帝伤感之际打破九州礼法“皇子未成年不能封爵”的规定,执意追封这位皇子为佑德太子。
当时朝野那些思想禁锢的老头,本想引经据典、搬出那一套“圣君应该怎么怎么,不应怎么怎么”的长篇大论,奈何皇后武将世家的身份,只能作罢。
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人家亲父是手握二十万重兵的定边公;弟弟肩抗无数实打实的军功,曾踏平大赵十万边城军,签订霸王条约,年纪轻轻被皇帝封为卫国将军,加上他们心知肚明皇帝站在哪边,权衡之下果断闭嘴。
所谓死忠谏言,那也要建立在势均力敌或者“柿子专挑软的捏”的基础上,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那些成了精的老狐狸才不会做。
对于庙堂这些弯弯绕绕,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知,他们只会觉得帝后感情真好,茶余饭后为那位小皇子哀恸祈祷云云,日常生活并不会受到干扰。
但这种表象没持续多久,随着兰妃入宫,日理万机的年轻帝王从此不早朝,专赐椒房独宠,汤泉沐浴,宛如神仙眷侣,日日笙歌,夜夜交欢。
起初百官只觉得不像话,碍于这是皇帝私事,皇后也未发声,再联系到国泰民安,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皇帝新鲜劲过了便是。
但不足半年,皇帝直接罢黜早朝,连兰芳殿都不出了。
从某种性质上来说,这跟昏君有什么区别?
拒大梁某些不可言传的消息,除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北燕和南齐,新君登基一直在厉兵秣马,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强,原本大梁是九州最强的,若是皇帝再这么下去,被东赵超越岂不是一朝一夕了?
这可不行啊!
追封太子一事,看着打破教义礼法,说白了也牵扯不到他们根本的利益,若是让丧心病狂、只知道扩展疆土的东赵强大起来,别说阶下囚,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于是乎,朝野不管政见立场是否对立,纷纷编造各种“兰妃半年无所出不能给皇室开枝散叶”“兰妃祸国殃民”之类的理由,上书恳求皇帝把兰妃送出宫。
舆论逼迫下,有激进老臣血溅金銮殿,无奈之下,皇帝妥协冷落兰妃足有一年之久。
那些老臣这才满意。
一年后,兰妃诞下皇帝千盼万盼的小皇子,恰逢皇后再度生完公主,本以为兰妃会重获恩宠,却不想生产之时因大出血香消玉殒。
不懂的人,会觉得是兰妃无福,可那些常年专注各种争斗的老狐狸,真会这么想吗?
试问哪个正妻会心平气和看着自己的夫君,对小妾母子的喜爱程度超越自己、然后为了扶小妾上位随时都会把自己从高位上踹下去?
而且,兰妃母子的倒霉怎么那么凑巧,一个即将临盆的妃子好死不死就被另一个盛宠之际的妃子给刺激难产了,她的孩子还由此得了隐疾,即便是九死一生抢回一条命,这辈子也只能平平无奇在轮椅上过完一生了。
再说,兰妃受刺激一事虽然看似合情合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那名侍女早不死晚不死,非要在皇帝跟前告完状再死,那位受宠的妃子就算再嚣张,也不至于没脑子的去惹一个被皇帝放在心尖上、即将要临盆的妃子吧?
这些千丝万缕当真如表象那般,只是凑巧吗?
“吁——”
蓦地一道勒马声,直接打断了容涣玉了的思绪。
“抱歉公子,前方有闹事者,属下这便掉头。”外间随从的汇报传入,容涣玉沉吟片刻,拿过一旁的帷帽戴好,“罢了,随我下去看看。”
“是。”随从知晓自家公子的脾性,并未有其他言语,恭敬开门迎人而出。
无视周际不断传来的眼神,他负手驻足转身,略过一旁外观恢弘气派、呈三层样式的阁楼,目色在正门上方龙飞凤舞、用烫金雕刻的“荣慈堂”匾额上一顿。
“知柔姐姐,今日若是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我们公主府的脸面以后该往哪放?”
随着一道娇斥,他收回冷凝,看向右前方似有犹豫、却满是愤愤不平的红衣女子。
注意到红衣女子的名字,站在她对面的少女直接没绷住给笑出声来。
容涣玉认得那位看似弱势、浑身都散发张扬的少女。
还知柔,想到她从头到尾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哪里跟知性温柔搭边了?
当然,以这位姐怼天怼地、绝不吃亏的耿直性子,直接把心里这样想的话挑眉说了出来。
巧之又巧,此女正是书中女配的姜浅音无疑。
闹事头子知柔在被及时提点后,看向姜浅音的眼神就跟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你这张嘴倒是会说,来人,给我掌掴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是!”很快就有两个跟班领命凑到姜浅音面前,铆足劲就要扬手抽下去!
姜浅音:“……”
真是扫兴,看来今天是被迫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住手。”
在摩拳擦掌正准备抬脚踹出去的时候,忽然由外而内,传入了一道淡漠到几乎听不出来任何人气的声音。
尽管是简单的两个字,引得姜浅音心一阵轻颤,不由转眸看了过去。
奇了怪,明明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种异常诡异的熟悉感?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间,那两名就要动手的女子虽然面有不忿,但还是十分听话的把上扬的右臂垂下后,随其他跟班、包括为首的红衣女子,齐刷刷福身朝来人行礼。
“玉公子。”
见这些方才还神气得都能上天的女子见到来人,顿时装起了孙子,姜浅音:“……”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她仔细打量被两名灰衣侍从守着的男子。
他戴着玉白帷帽,掩盖着容颜和垂腰的墨发,身形单薄而欣长,穿着一袭浅蓝宽袖长袍,腰带处挂着佩玉,脚踩一双白色织锦长靴,整个人从头到尾显露着矜贵而过分冷淡的气度。
即便是看不到长相,单从外形来看,他只站在那里沉默着,其绝世姿容,都能让天地间万种风光黯然失色。
“公子说,无论事出何因,终是尔等无礼,若再吵闹,只能请京兆府的人过来了。”左侧侍从上前,沉声表达了来人的意思。
“可是……”知柔还想反驳,但抬头间看到说话者的神色时,即便再不乐意,还是乖乖拱手应道,“是。”
姜浅音依旧没打算开口,在侍从的陪衬下,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姜浅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女子,铆足劲冲到来人面前,“你……”
“大胆。”还没等她把满肚子的话问出口,就被来人旁侧的侍从拔剑拦住,“不想死就别过来!”
姜浅音没工夫理会横亘在脖颈处的利剑,双眸一瞬不瞬、死死的盯着来人。
那人只是脚下微微一顿,声线清淡如风月,“姑娘何事?”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一盆凉水,把她从头到尾的期待浇了个透心凉。
姜浅音呐呐着,忽然有些茫然,目送那道上了马车远远离去的身影,眼前随之渐渐浮现的一层模糊。
是她看错了吗?
他的身形那般熟悉,怎么会错呢?
姜浅音还处在反应不过来的状态中,就被知柔伴随着鞭抽在地的冷讽声给惊醒了,“真是狗胆包天,连大公主看上的人都想染指,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被人打断思绪显然是一件体验十分不好的事,但现下也不是感性的时候,姜浅音闭上眼敛了眸子里的水雾,再睁开时目色一片冷肃,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方才那位公子是说,若你们再闹事,直接请京兆府的人是吧?”
知柔:“……”
“就凭你,也敢警告知柔姐姐?”小跟班立刻以一种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姜浅音轻笑着瞥了一眼说话者,一个字都没丢给她,愣是把人气得又是一阵七窍生烟。
她懒得费工夫跟这些刻意找茬的人闲扯,信步悠然的走到柜台前,忽略绿衣女子精彩纷呈的面容,拿起方才被她搁置的药包,并丢给她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巧笑倩兮道,“不用找了。”
按着多年的药理认知,这张银票足够砸死绿衣女子了。
说完,也不管她作何反应,姜浅音转身就走。
路过门口时扯了扯唇角,朝脸色难看至极的知柔道,“本姑娘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拿了东西就江湖不见,井水不犯河水。”
不是她好说话就此放过这些人,而是她们目前的关系已经箭弩拔张了,再纠缠下去只会浪费彼此时间。
何况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才没必要为了这些乱七八糟,耽误去查探那人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音音和阿玉的故事很快会交代哦
然后,小楚怎么成了储君也会滴~
下一章顾宋出来哈哈哈
本想多写点,但是今天满课,一直盯着电脑眼睛太疼了TAT
明天继续~
☆、仙境
“你不要得寸进尺!”知柔咬牙朝她背影怒道,手中的鞭柄都快被她捏变形了。
姜浅音挑眉,目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容涣玉离去的方向,“我要是真得寸进尺,就不止只拿了本该属于我的药包这么简单了。”
“你!”知柔气结,却没有十足的底气去反驳。
毕竟被大公主放在心尖上的那位把话都放这了,他的每一个字公主都不愿轻易违背,就算再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从。
如今姜浅音主动松了口,虽然她依旧不怎么顺心,但这些落面子的事,最好能少一样是一样。
所以,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知柔面色虽然黑沉,但还是非常知死活的没去挑事。
不过,知死活的毕竟很少。
“知柔姐姐,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了?”就像现在,那个最活跃的跟班就明显是个不知死活的。
知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你还想怎样?玉公子都那样说了,你是有几个胆子敢跟他作对?”
小跟班顿时被噎得面色涨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否则你我就算过了玉公子那关,恐怕也没法在公主那里全身而退。”知柔收了鞭子,一拂宽袖径自离去。
留下的跟班们顿时一阵面面相觑,只能把询问的眼神投向跟班头子。
“看我做什么?没听见知柔姐姐的话吗?还不快跟上!”
眼见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她气呼呼的跺脚,很快朝着知柔的身影追了过去。
——
心里有了定论后,以姜浅音简单直接的性子自然不会等,一路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姜府。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刚爬墙跳进后院,正对上贴身丫鬟紫藤,“老爷请您去一趟前院,很着急的。”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姜浅音满心满眼都记挂着打探容涣玉的身份,想都没想就拒绝,“大哥在哪里?”
原本见到自家终于肯回来的小姐,紫藤是欣喜又感动,可听到这毫不犹豫的抗拒,为难的都快哭出来了,“小姐,老爷不会害您的,您就随奴婢过去吧。”
姜浅音利索地从栅栏翻到走廊处,一边着急往姜怀景的院落走,一边没好气地看着小丫鬟,“紫藤,你到底和谁亲?老头子都要把本小姐卖了,你还乐呵呵帮着数钱是不是?”
“小姐!”紫藤跺脚,急切道,“这次夫人也在,奴婢知道您不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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