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叶也y
“原来是连公子,那就再次多谢包扎之恩。”说着,陆念挽朝她隔空抱拳,唇角微扬,刹那间惊艳四座。
“哪里哪里。”宋钦柔一边连连摆手示意不用客气,一边很不心虚地挑眉全盘接受谢意。
她又不是顾望瑾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真心实意干了活,为啥要拒绝应受的道谢?
说笑间她没忘记正事,起身走到谢子染跟前,二话不说避开重要部位,一把撕开衣物,看清他背上的伤口后,宋钦柔顿觉有些讶然,不由对谢子染心生几分钦佩。
也不知那刺客是下了多大的狠手,谢子染的伤口处明显一片血肉模糊,甚至仔细看时,隐约都能看见森森白骨!
可就是这样深的伤口,谢子染全程只是惨白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忍着没有痛呼出来。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虽然不知道眼下的谢子染会不会和小说里一样,双修医毒都逆天,单看这血腥狠厉的伤口,就算是神仙也处处受限。
啧啧,没想到这个小说里一言不合就喜欢用毒的神经病,有朝一日也能这么惨。
吐槽之际,宋钦柔不再犹豫,很快根据过往的经验,以及脑子里那股莫名的认知,取出怀里所有的瓶瓶罐罐。
一眼扫去,取出几个玉色瓷瓶,依次以特定剂量洒在伤口上,看到谢子染为了忍痛差点咬破唇瓣的反应,忍不住道,“……其实,你要是疼的话,喊出来没事的。”
谢子染不屑,“……本公子好得很!”
宋钦柔:“……”
反正人家正主要端着面子,她能怎么办,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只能希望他能继续面色如常喽,宋钦柔邪恶的想道。
“嘶——呃!”
谢子染用尽全力咬紧牙关,最终还是把就要破口而出的痛呼吞了回去。
看到他那张本来俊美到连女人都嫉妒的脸此刻却极度扭曲,陆念挽默默收回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单凭这份隐忍和耐力,怎么说她现在都不应该再去往人伤口上撒盐。
“……好了。”做足好几道繁复的手法后,宋钦柔一边用布绺把上过药的伤口一层一层缠好。
不得不说,祁韵给的这些药粉真的有点意思,没多久那股钻心的痛意便消的差不多了,倒是让谢子染彻底打消了对她技术的那份不信任。
毕竟在青岩仙山见的那次,他可一点都没看出宋钦柔会行医救人。
方才实在不便暴露,奈何疼痛过甚,见她给那野丫头包扎手法有两下子,犹豫片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结果却让他大为吃惊。
“谢了。”谢子染缓过劲后,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口头表示感谢。
“不谢。”宋钦柔朝谢子染趔趄离去的身影摇摇头,笑眯眯地表示不用客气。
反正都在九州,只要他们都没英年早逝,迟早会再遇到的。
到时候谢子染嘛,可别想这么容易就逃了,起码要抓他问清楚,当初顾望瑾到底付了什么代价才换到药的。
——
清兰苑位于陆府的正南方向,整体格局美轮美奂,雕梁画栋、高屋建瓴随处可见,不仅有皇帝钦赐的玉阶砌成九曲回肠的走廊,还有皇后恩赏的国花清兰种满花坛水池,镶金嵌银的砖瓦都是随处可见,毫不夸张。
在这间和金屋差不多的院落内,围着同样一堆身份金贵之人。
“吱呀——”
正堂门开,主位上的华裳女子噌地起身,满声关切,“夏太医,皇弟如何了?”
大公主都这样了,于情于理其余人都不敢继续坐下去,忧心忡忡之际起身,一齐看向斜挎药箱、神色颇显疲态的夏太医。
“暂且稳定,只是未曾醒来,剩下几味药材,微臣需禀告圣上才能定夺。”夏太医叹了口气,匆匆一礼后疾步离开。
“……皇弟都这样了,既如此,”楚昕蕊眉目一拧,眼底却飞速划过一抹不合时宜的期待,“昔日所伴皇弟之臣总要在侧的,便请太傅过来吧。”
众人:“……”
公主殿下,您的司马昭之心,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可能她这话连贴身侍女都听不下去了,附耳低声提醒过后,楚昕蕊才轻咳一声看向下首,眼尾轻扬道,“顾大人,不知你可否替本宫去容府一趟?”
听到这话的侍女:“……”
公主,奴婢明明是提醒您可以先从顾相开始,避免到时候请太傅落人口舌,也不容他拒绝,您怎么、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啊。
而且……那位可是顾相,圣上都得礼让三分,您这么随意使唤真的好吗?
不管侍女有多欲哭无泪,被当枪使的顾望瑾只能正身拱手回道,“公主之意,微臣……”
哪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很没耐心的楚昕蕊打断,“顾相答应就好,本宫会替皇弟记住顾相今日这份帮扶之情的。”
别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望瑾,不由唇角微抽,就连其余围观的陆府人:“……”
大公主,您到底哪只耳朵听到顾相说的那六个字,与“答应传话”有关了?
而且……他们默默看了一眼坐姿端正的少年,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位仿佛与红尘隔绝的丞相大人,居然被迫去比他官位略低的太傅府跑腿。
不夸张的说,在大胆使唤顾相这方面,圣上都没这么……随心所欲过。
以前只听闻大公主热辣奔放,却仅限于传闻当中,如今亲眼所见……真真真是太辱皇家颜面了。
但是这些他们也只是低头暗暗腹诽,实在憋不住互相递个眼色,至于放在明面上,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是。”顾望瑾稍微沉吟片刻,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绝,只能起身再度一礼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hhh大公主big胆。
明天继续哟,晚安安
不立出场flag了因为一直在倒(捂脸)
最近天气多变,记得保暖呀
☆、迷茫
夜色深沉,冷风阵阵,除了陆府大门高挂的八角琉璃宫灯外,一片雾霭。
神奇的是,一贯怕冷的宋钦柔还能撑着不瑟瑟发抖,甚为神清气爽找借口在陆府晃了一圈。
当事人却并不care,反正古代也没测温计,三春回暖方便御寒也是有可能的。
可惜并没看到任何京兆府或是傅易澜的人影,无奈只能出来,找了一处视野开阔、位置不怎么隐秘的地方席地而坐。
“男主啊男主,我对你可真是太好了,大冷天不回去睡觉,反倒在这等你出来,怎么会有我这种知恩图报的良善之人呢?”
她胳膊肘撑着曲起的膝盖,双手拖着下巴,如此自恋着观望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兀自说到这,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哎呦我这个记性,怎么就转不过弯呢,小楚、呸,储君不是遇刺了吗?一时半会他这个救驾的丞相肯定走不开。”
反正顾望瑾永远都冲在解决难题第一线,除了保卫储君安全,像调查谁在搞事情的这种活,毋庸置疑铁定是他的。
所以……其实可以再进去等他的,免得这人为了赶时间不走正门,从其他小路离开。
“看我这个脑子,就不应该着急出来。”她茅塞顿开拍了一把脑门,腾地起身,掸去袍脚的灰尘又往朱红大门处走。
想到这,宋钦柔愁眉不展的表情顿时笑逐颜开,笑眯眯快步上前,唇角上扬自报家门,“守卫大哥,顾相出来了吗?”
本想自报家门,想到目前就只是京兆府的从五品还是五品官阶,可能没资格单独入陆府,如果换种说法,指不定还会借顾望瑾的面子顺利一些。
所以原本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堪堪吞了回去。
守卫是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应当是第一次见宋钦柔这样态度好的“贵族人”,耳根微微红了红,好在肤色偏黑基本看不出来。
“公子,你、你认识丞、丞相大人?”在那双干净清亮的眼眸注视下,守卫忽然有些紧张,连带着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宋钦柔耐心很足,“对啊,我找他有大事,他还没回去吧?”
守卫连忙摇摇头,主动请缨道:“还没有,公子要是有要紧的事,在下可以为进去代为公子传话。”
眼尖的宋钦柔瞥见他颇显为难的面色,心下道:看来只说不证,就算是顾望瑾的面子好像也不怎么顶用,还是要本人真实有力的实据。
不过这守卫服务态度也算良心,心念微动应下,并没有要烦扰他办公的意思,“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事一点都不要紧,大哥你先忙。”
“这……也好,不过外面这么冷,”守卫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公子你要不要站上来等?”
宋钦柔朝他报以一记礼貌的笑意,“不用麻烦,我在底下等他就好。”
说着,她抿唇瞄准方才瞥中的台阶,也不讲究,直接就坐了下去。
守卫:“……”
公子其实台阶上面真不缺你一块地方的。
只是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未让他冒失前去劝慰,而是对一旁的下属递了个眼色。
那人很快领悟,朝他拱手示意后转身进了大门。
门外的宋钦柔双手托腮担在膝盖上思考人生,门内的顾望瑾刚从清兰苑出来欲接手奉光院加急传讯,就被匆忙过来的下属给喊住了。
“顾大人,外面有位公子找您。”
顾望瑾顿足,“何事?”
那人一脸茫然,指了指宋钦柔来时的方向道,“属下不知,但白日我家老夫人过寿,属下应当是在西北方向的席位处见过那位公子的。”
顾望瑾:“……嗯。”
下属:“……”
嗯……嗯?
什、什么意思,就这一个字,没、没了?
当然,后面这堆话,他也只能通过下意识的神情传达,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冷心冷情的顾丞相问出来。
不过心里却有了暗暗的思量。
看顾大人这反应,应该是认识那位公子,但反应这么冷淡,虽然有点说不过去,但的确符合傅大人出了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热情不起来的性子。
平心而论,他这么对待一位过分孱弱的少年好像真有些说不过去。
好歹那个少年也算文气知礼、世间难寻啊,丞相大人都不觉得可惜吗?
但是……下属低垂的眸子瞄到顾望瑾那张姿容更上乘的脸时,顿时了然。
丞相大人自己都美成这样了,能在他面前称可惜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
对于下属心里的弯弯绕绕,顾望瑾显然无从得知,他惜字如金向另一位下属交代姜怀景的请示后,方才道,“走罢。”
“啊?”下属有些怔愣,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顾望瑾:“……”
沉默片刻,他显然没有解释道打算,率先负手远去,只留搞不清状况的下属独自在原地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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