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叶也y
见姜浅音分明漂亮、却澄着凶残的如画眉眼,男人的整个身形都忍不住一颤,连连俯身作揖保证,“不会了不会了,女菩萨放心。”
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明明给他传话的那个人说,这娘们也就看着厉害,实则好拿捏得很,所以才卯足劲出来挑事的。
可现在……对上那张艳若桃花、烈若罂粟的容颜,他不由瑟缩了一下,尽量忽略方才银针入肉的那股刻骨铭心。
真是的太特么痛了!
他发誓,等离开这,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看见这个野蛮的女人了!
去他妈的绝世美人,要是没命了,再好看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对于男人心里百转千回,有些思量再三壮着胆子、不忍错过这等反转闹剧的好事人自然不知:“……”
大哥您最开始又狂又拽、唯我独尊的气势呢?
就连宋钦柔都想别过眼,不愿承认这么怂、又这么色胆包天的路人,是她小说世界里真实存在的。
“行了别扯这些,赶紧给姑奶奶滚得越远越好!”姜浅音心口那股一直悬着的郁气才终于松缓,没好气的朝男人挥挥手,后者间罢,几乎是连滚带爬快速逃离。
那背影,活像是身后有索命阎罗追杀他一样。
姜浅音:“……”
无言,不管落在自己身上情感各异的眼神,垂眸抖掉裙边并不存在的灰尘,挺直腰板也跟着出了酒楼。
争执的两尊大佛都没有打起来、还算和和气气的解决,店小二这才松开一直紧靠柜台顶梁柱的身形。
他那双眯着的细眼飞速扫完四周,扯过肩上搭着的毛巾,一边满眼后怕地擦着鬓角冷汗,一边不由庆幸酒楼的劫后余生。
见状,宋钦柔摸出袖子里为数不多的银子,挑了桌面最显眼的一处放下,随即拉着被这出变故惊到、尚未回过神的祁韵跟上。
“祁韵,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回来。”
由于这座名为“桥仙酒楼”距贡院最近,所以地理位置也是极好的,占据尚宁东街口,出了正门就是拐角,所以宋钦柔很快瞥见那道藕色身影后,来不及解释只好丢下如是这番话。
她能感知到,姜浅音最后那个眼神,除了感谢,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说。
“没想到你还真过来了。”虽然说着饱含意外的话,可脸上的神色可完全和“意外”不沾边,“这个给你。”
“姑娘这是何意?”宋钦柔颇为不解,搞不懂递到自己胸前的这个做工精致、小巧玲珑的白瓷瓶是什么用途。
姜浅音朝她挑眉,十分自来熟道,“姑娘就不要和我客气啦,我这人表达感激,从来不止用嘴说。”
姑娘?听到这个称呼,宋钦柔嘴角微抽。
说不惊诧是假的,毕竟她自认为原主的男装扮相还是万无一失,虽然长相实在文弱秀气得过分,看着病歪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但很难让一般人怀疑性别啊。
不过转念想到姜浅音的人设,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置信了。
旁人或许不信这个年仅十六的小姑娘,医术造诣堪称前无古人的出神入化,但她这个原作者不可能不懂,姜浅音的实力,称一句当时女华佗都不为过。
只一眼,大多疑难杂症她基本心里都有定数,何况是这种女扮男装的伪装,除非宋钦柔把身体构造也遮盖了。
否则在姜浅音这种可怕的女医面前,再成熟的扮相,也如同小孩玩的把戏般,轻而易举就能识破。
“哈哈哈神医好眼力,”被点明宋钦柔也不打算扭扭捏捏隐瞒,而是落落大方承认,“不过不用这么客气,在下也没帮上什么忙,最后还是靠神医自己解决的。”
“用的用的,”姜浅音不由分说把瓷瓶塞到她怀里,“之前那么多冷眼看戏的,只有姑娘愿意为我说话,反正这瓶雪茸丹虽然不值几个钱,却能助你减轻畏寒之症。”
不值几个钱?
听到这话,目前还没被原主富二代属性侵染的宋钦柔,闻言眉头又是一跳。
礼部侍郎姜府的大小姐果真财大气粗,这种融合千年雪参、紫金茸草、七星花及无数名贵药材制成的丹药,在大梁达官贵人、甚至是宫廷侯爵间,都属于千金难求。
结果她不仅挥手一送就是一整瓶,言行举止间完全一副此等药材、本神医应有尽有的豪气样,宋钦柔:“……”
好像有把名为富有的金刀,无形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愣愣插向她贫穷只剩土的心头。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阔绰就好了。她甚为向往地暗戳戳感慨着。
“你就别推辞啦,我这人向来干脆利落,一瓶药而已,我兜里还有很多。”腰缠万贯的姜大小姐继续在某人心头补刀,“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
宋钦柔:“……”
后悔有点给这姐设定怼天怼地的性子了。
不过她也不是墨迹的性子,过分推脱来推脱去也就多了些矫揉造作,“好吧,那我收下了,还是要多谢神医赐药喽。”
人家明晃晃的好意,要是再拒绝就太拂人家的面子,何况她第一眼见到这位姜大小姐时,就有种以后还会再见的预感,而且绝对不止泛泛止于表面的点头之交。
这也是她尽管孤立无援、也不打算做鸵鸟,而是选择站出来和男人斗恶的主要原因。
虽说和姜浅音也是第一次见,但深知这个角色属性的宋钦柔,自然不会像面对派饭少年忽然被抓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那般,只有无力,没有反抗。
甚至连探问都不行。
“好了好了,别喊我什么神医了,听着既奉承又虚伪。”见她终于收下瓷瓶,姜浅音才笑吟吟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满道,“我的名字,姜浅音。”
宋钦柔很想回一句,我早就知道。但显然不能,所以装模作样地表现一副了然样,“记住了,礼尚往来,在下姓连,单名一个宋字。”
这番自我介绍的话,还是她从武侠剧里学到的,当时只觉得说着特别有范,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派上用场了。
“简单明了,”姜浅音赞叹,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她嘱咐,“啊我还有事,那个你若是需要,以后去姜府直接找我、或者去奉光院给姜书卫递个话也行。”
这个耳熟的姜书卫……很快想起在哪里听过的宋钦柔,脑子里只有幽幽三句话。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冤家路窄。
☆、土匪
科考第一日和男主一道威胁她的那个狗男人,可不就是小说前期顾望瑾的头号追随者、在奉光院任书卫要职的姜家大公子吗?
当时只觉得他言行举止和外在仪容挺有礼有节、人模人样,应该是某世家公子,没想到是谁不好,非要和姜浅音挂钩。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不给他安排天煞孤星的命呢。
宋钦柔忍住扼腕慨叹的举动,勉强挤出一抹笑,向那道如轻燕般离去的藕色挥挥手。
“少爷……您认识那位姑娘吗?”见宋钦柔神色诡异地折了回来,祁韵还以为她遇到不好的事,忙上前一步急切问。
“萍水相逢,皆是有缘,天涯何处无友人呢。”宋钦柔一边发动心底的黑暗系小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一边摸着下巴高深道。
祁韵听她胡诌,柔和的眉眼满是无奈:“……”
“哈哈哈你别看着我,”被祁韵那双纯洁无瑕的黑眸盯着,宋某再厚的脸皮也有些绷不住,凑近他方便勾肩一同往前走,“这些不重要啦,我们快点回去吧,困死了……”
一路连说带哄,才勉强打消了祁韵的狐疑。
回到客栈后,宋钦柔已经累到胳膊都抬不起来,所以着急进屋睡觉,耳朵自动屏蔽了由远及近唤她的声音。
“秦公子。”如往常般,哪怕秦衍和自家公子再相熟,祁韵对他该有的礼节规矩从不会少。
在他的认知里,作为少爷身边最亲近的下人,一言一动不仅代表少爷,更是连府在外家教的体现。
所以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容许出现。
“连兄是身子不适么?”
秦衍这个被宋钦柔视为二号“顾望瑾”的存在,无论对谁,都会不厌其烦的谨守礼教,就比如现在,他会绷着眉眼颔首回礼,动作标准程度堪比教科书。
听他这么问,祁韵心里就明白,方才他应当看到自家少爷“砰”地关上门,只是并不清楚原因。
“劳秦公子挂心了,少爷确实有些头晕,”祁韵总不能说宋钦柔就是想睡觉吧,只好温笑着转移话题,“秦公子若有要事,在下这就去……”
“不必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秦衍颇为空灵的语气给打断了,“我是来辞行的。”
“辞行?”祁韵一时不知他是何意。
秦衍点头,目色有些晦暗,“嗯,有事,要远离尚宁一段时日,你代我告知连兄一声便可。”
“啊?”这番话,的确是祁韵未曾想过的,答话间甚至都多了几分难掩的惊异,“可半个月后放榜,您不在这里为殿试备考吗?”
秦衍三岁背诗,七岁写文,可谓天纵奇才,年少成名,陵州无人不知,所以和绝大多数人的心态一样,祁韵怀疑谁落榜,都怀疑不到他身上去。
可几乎胜劵在握、只等半个月便能拔得头筹,在此境况下忽然离京,万一错过殿试,即被视为无缘由自主放弃,二十年内再不准允参考的。
“无妨,我心里有数。”对上祁韵显而易见的关切,秦衍一根筋的脑回路终于灵光一次,反应到自己这话太玄乎,顿了顿补充,“我不会错过殿试的。”
十年寒窗,他怎可能真放弃这个机会?
即便秦家家境不差,不参加科考也能富庶一生。
不能否认谢意那件事,是他心头很难消却的阴影。
此行若不顺利,那么往后的很多场考试,他都会受此影响,无法出类拔萃。
好男儿理应顶天立地,该承担的他绝不推辞。
否则即便金銮殿得圣上青眼,琼林宴一袭红袍加身,他都无法心安承受这些。
更有愧他自小接受的儒道理学和圣教之道,往后即便为官一方,他也不知该如何与从小立志奉献的大梁百姓相处。
“那便好。”万幸,不是他做的最坏准备。
祁韵终于松了一口气,“您一路小心,万望平安顺遂,我会代您向少爷转达的。”
秦衍只是紧珉薄唇:“……”
犹豫半晌,最终放弃了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俯身拱手,“多谢。”
祁韵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去搀扶他,“您这是做什么啊?能照顾两位公子,是在下的荣光,更是在下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秦衍也没多难缠,直起腰身淡淡勾唇,随后左手负后、右手微靠腰带,大踏步离去。
看着那道在楼梯转角逐渐隐没的祁韵:“……”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但愿秦公子此行,千万别出任何岔子才好。
——
星移斗转,夜去昼来,日上三竿时刻,宋钦柔终于和周公聊完天,舍得悠悠转醒。
她起身,看了眼被扔在床脚的布绺,原本神清气爽的心情,瞬间陷入了繁杂的思考。
上辈子由于飞机场属性,所以她一直注重那个部位的养护,睡觉从不穿那啥,穿书换了具身子的这些天,终于可以有意识的好好躺尸。
庆幸之余,她克制住吼几嗓子happy的想法,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这些繁杂的内外衫脱掉。
等到了裹胸的这一步,一则出于习惯,二是好奇心作祟,想知道这具身子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结果解开布绺后,好家伙!
不仅不平,配上细致的腰身,称波澜壮阔的山头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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