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闻吱
陆扶笙也懒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闻言便看向魏星耀。
魏星耀自也无碍,颔首应了。
三人一同出去,丽妃已叫人摆了茶水瓜果等物。
坐下来,丽妃问道:“笙儿早上也用了膳,不若叫太医来为你瞧瞧,未免届时也犯了些毛病?”
陆扶笙淡淡谢绝:“多谢娘娘好意,不过,在外时我已寻了民间大夫瞧了,并无大碍,娘娘不用担心。”
如此说了,丽妃也不好再多劝,只得颔首笑道:“无碍便好。”
又看向魏星耀:“今日多亏了三殿下了,否则,还不知琴儿会闹出些什么来。”
又道:“想必,琴儿给三殿下添了不少麻烦吧。”
本以为魏星耀会含蓄一点儿,哪知他径直点头:“不错,这丫头,丽妃娘娘平日里可要多管教管教,一出了门,就更脱了缰的马似得,哪里都得插上一脚,若是不如意,恨不得掀了人家的摊子。”
陆扶笙差点儿便“噗嗤”的笑出来,及时忍住。
丽妃的一张脸同样是没崩住,一下子便变了色,难看至极。
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琴儿这丫头,历来有些刁蛮,只不过,心到底是不坏的。”
“可女孩子家,总要知道些规矩才好,她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说起来,也是父皇亲自封赏的郡主,若是传出去,那也是败坏了皇家名声。”
魏星耀笑的妖娆,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一点都不给丽妃留情面。
饶是丽妃再好的定力,也装不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不过,魏星耀也没有想着要得到她的什么好脸色,不等她发话,便径直起了身,道:“罢了,今日我还有事,去给母妃请个安便也罢了,丽妃娘娘和嫂嫂留步。”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扶笙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丽妃扫了陆扶笙一眼,眼眸闪过思量。
陆扶笙也对着丽妃颔首,道:“娘娘,我也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丽妃不多留,陆扶笙很容易变离开。
等人一走完,丽妃便一脸阴沉的进了内间,对着殷月琴便劈头盖脸一阵大骂。
“本宫与你说了什么,在人前端住你的性子,当是哪里都有本宫护着你不成!你瞧瞧,魏星耀都嘲笑到本宫头上来了!”
殷月琴一脸呆滞的任着她骂完,后一脸委屈:“姨母,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是想给陆扶笙那个狐狸精添些难堪,可谁知道,耀哥哥他做什么都让我们两个人同样的,倒显得我贴人家冷屁股!还有那些个千金小姐,一看见陆扶笙,转脸就把我给丢下,我心里气不过……”
“气不过也得给我忍着!”丽妃声音狠戾:“暂且忍过这段时间,等过几日,且看她还有没有好日子过!”
“姨母,您的意思是?”殷月琴一听,不由大喜。
丽妃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神色却叫人心头发寒。
……
陆扶笙回了院中,问莲儿和姣鸢:“可发生什么事情?”
莲儿和姣鸢齐齐摇头,只道:“午时,丽妃娘娘带着一群人来了一趟,说是这边许久没有人居住,有些地方怕是有破损,叫人在修呢。”
说着,莲儿指着窗外一处敲敲打打的地方:“喏,小姐您瞧,那里,还有院子里其他地方,都有人在修葺。”
陆扶笙顿了顿,颔首道知道了,叫俩人出去:“把莫宁叫进来。”
没一会儿,莫宁进来了。
“小姐。”莫宁抱拳。
“莫宁,今日,我去了李青儒设在此处京都的站点。”
“哦?”莫宁微讶:“可发现什么?”
陆扶笙摇头:“还是没有李青儒的消息,不过,倒是有一个让我意外的消息。”
“是什么?”莫宁追问。
“你过来。”陆扶笙对着她招了招手,而后在莫宁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莫宁眼眸微瞪:“这是怎么回事。”
陆扶笙冷哼一声:“都说祸害遗千年,此话倒是不假。莫宁,你配合站点的人员,仔细彻查一下此事,还有,你去给我查一查,丽妃当年抛弃魏百行的真正原因,尽快。”
莫宁闻言应是,退了出去。
陆扶笙眼眸微闪,看着窗外天色渐深。
酉时,前殿来了人,说是丽妃摆了饭菜,叫陆扶笙一同去吃。
陆扶笙闻言,应了一声,便准备着去了。
姣鸢和莲儿为她着装的时候,揶揄道:“小姐不知道,今日那丽妃娘娘,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拉了一上午的肚子,直到午时太医来瞧过开了药之后,才好了下来。”
“对呀,说是太医寻遍了整个“绮丽殿”,你猜怎么着?最后,居然在小郡主的房中寻了那泻药出来,真是笑死人了。”姣鸢接话,笑着说完。
陆扶笙闻言,不由的诧异,随即想到之前丽妃在殷月琴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岔开话题。
难怪她会如此了,从自己侄女儿房中寻出药来,想也讽刺。
想必丽妃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下了命令谁都不准提起。
却不巧莫宁听了个正着,便讲给了两人听。
收拾完毕,陆扶笙这才朝前殿而去。
而这方,殷月琴也好了,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总也不似才回来时那般无丝毫血色。
她还在抱怨:“姨母,今日那药,就是陆扶笙那贱人下的!您怎么偏偏就不信呢!”
“琴儿,够了!此事不准在提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还不清楚?那药从你房中搜出来,就算是她下的,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她下的?琴儿,你给我闭紧嘴巴,别在那里咋咋呼呼的,最后谁吃了亏,还不知道!”
她说完,外面有声音响起,便眼含警告道:“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说着,迎了出去。
殷月琴还在呆滞之中,见着丽妃离开,眼眸一闪,不甘心的冷哼一声,偷偷的便在陆扶笙之前坐的那方盛好的饭里准备下药。
丽妃本以为是陆扶笙来了,一迎出去,竟见得是熹元帝和魏百行一同而来,呆了呆,喜不自禁:“陛下,百行,你们怎么来了。”
屋里的殷月琴一听,激动的手一抖,不小心将药下了双倍。
也来不及收拾,慌忙的把饭搅拌一下,便急忙跑了出去,见得果然是熹元帝和魏百行,当即就红了脸。
熹元帝哈哈一笑,问丽妃“怎的,不欢迎?”
丽妃忙摇头:“陛下又打趣臣妾!”说着嗔道:“您们若是要来,那早该吩咐一声,臣妾也好准不准备呀,这般模样,叫臣妾怎的好意思。”
熹元帝夸赞道:“爱妃不必自谦,如此模样,爱妃也是光彩照人。再说,我们不过是临时起意,太子想来这里瞧瞧陆扶笙,朕也想着许久未来,便一同过来瞧瞧。”
说着,看见了殷月琴:“琴儿也在。”
“陛下,百行哥哥。”殷月琴规规矩矩的行礼,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魏百行淡淡的扫了一眼,便道:“怎的只有你们二人,笙儿呢。”
殷月琴脸上的笑意一滞,丽妃忙就笑道:“稍等一会儿,刚刚唤人去叫了笙儿,此刻怕是在来的路上。”
说着,就瞧见身后的陆扶笙来了,“哟”的一声:“这刚说着,便就来了。”
上前拉住陆扶笙:“笙儿,快,你看谁来看你了。”
陆扶笙有些不适应她的亲近,微微蹙眉,很快又隐匿下情绪。
抬头一看,便见的魏百行满眸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由的一愣,随即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又看见了熹元帝,便又收敛了些许笑意,给两人行了礼。
熹元帝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今日我们这里都是一家人,彼此间,也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丽妃笑盈盈的:“陛下说的是,臣妾正好摆了饭席,陛下和百行可曾用膳,若没有,不若一起用?”
熹元帝扫了一眼,便笑起来:“如此甚好,太子,过来一同坐下吧。”
魏百行应了一声,和陆扶笙一起朝屋内走:“见着我,怎的无笑,不开心?”
陆扶笙瞪他一眼:“你父皇在呢。”
魏百行无所谓:“他在又能如何?”
陆扶笙:“……”小声道:“怕惹了他不喜。”
实则,却是在这些人面前,她也笑不出来。
魏百行闻言,不由蹙眉,转头看了那边一眼。
殷月琴一直注意着魏百行和陆扶笙,转头一看熹元帝居然坐在了自己刚刚下药的那碗前,惊得一叫。
一把便从熹元帝手中将饭碗给夺了回来,其他人一惊,愣愣的看着她。
丽妃忍不住沉脸厉声呵斥道:“琴儿!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给陛下赔罪!”
“我……我……”殷月琴一脸无措。
熹元帝倒是反应过来,和煦问道:“琴儿,你为何要夺了朕手中的饭碗。”
“我……”殷月琴一张脸都急的皱成了一团,却不可能说自己在里面下了药,慌乱之中,一口道出:“陛下,这饭,是我刚刚用过的,你看……”
她边说,便往自己的嘴里塞:“我用过的,自然不能给陛下用了,所以才慌忙从陛下的手里将它夺过来,只是一时情急,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陆扶笙瞧着如此异样的殷月琴,想着她之前的作为,眼眸微微一闪,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
魏百行却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只看着陆扶笙,见她在笑,便凑近了问:“笙儿在想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陆扶笙微微挑眉,在他耳畔小声道:“有人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倒是有些意思,你且瞧着。”
这么一说,魏百行才跟着看了过去,不由的皱了眉。
兴许是他许久没有呆在这边的缘故,因此小时候那个还算乖巧的表妹,如今越发的让他厌恶了。
不过笙儿瞧着开心,便暂且忍她一忍。
丽妃眼眸微微一闪,心中自有计较闪过,立即便赶在熹元帝发威之前笑起来。
“琴儿也真是,既然是担心陛下,那便直言开口就是,何必如此麻烦,搞得我们都吓了一跳。”
殷月琴脸色涨红,实则心头痛哭流涕,白天拉了一天,这才好一点,又吃了这些,她可怎么办!
可面上却又只能笑吟吟:“我……我是准备说的,只是没来得及……”
熹元帝脸色几欲变幻,最后还是笑了笑:“罢了,一点小事,都坐下来用膳吧。”
如此一言,算是将此事掀过,殷月琴和丽妃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