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代
下了朝,沈明泽便随着皇上进入后宫,去了皇后宫中。
聊聊家常。
皇上问:
“你家孩子叫什么?”
沈明泽道:“沈缘。”
皇上细细琢磨着这个名字,随后问道:“不如咱们给孩子结个娃娃亲吧?”
第278章 算计承恩公爵位
沈明泽看了自家五姐一眼,微微惊讶,方才知晓是皇上随意而为。他略微思索才道:“这个,我要回去跟我家夫人谈一谈?”
皇上这一听,并未觉得有什么忤逆,只觉得有趣。
“这怎么?怕你夫人?”
沈明泽道:“大公主乃是我外甥女若是嫁给我儿子,我自然欢喜,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女儿,身份娇贵,怕是日后委屈了她。”
沈明泽这话的意思有两成,表姐表弟他自然同意的,但公主下嫁,公主是君他的儿子则是臣,君臣之间,他怕他儿子处理不好。
“皇上,不如等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已选择。反正大公主是我五姐的,我不怕她跑了,倘若将来她瞧不上我儿子,想另嫁他人,我这做舅舅的,自然也疼他。”
皇上笑了笑,不同他理会。
倒是沈莱娣道:“回头让你家媳妇多进宫来照看些妍妍。”妍妍就是大公主的名讳。
沈莱娣是希望钟锦绣日后能多担待点孩子。
“是。”
闲聊几句,皇上才又问道:“你入御史台,是想要做什么吗?还是谁得罪了你?”
沈明泽道:“这倒没有,我只是还不曾做过御史,新鲜而已。”
信你个鬼。
不过皇上还是随他了,他能回来,自然是最好的。
沈家,钟锦绣今日起的早,与阴氏请了安,便被雅郡主叫去了。
雅郡主说要教她掌家。
这事情一出,阴氏便不乐意了。
直接入了揽凤院道:“大嫂,锦绣是我媳妇,教导她管家的事情就不劳烦大嫂了。”
雅郡主笑着道:“弟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关心孩子,想着大姑奶奶去的早,她没有母亲教导,故而怜惜。”
钟锦绣听雅郡主这话说的,这说尽一尽舅母职责,调教她管家,并非说要她日后管家,钟锦绣对管家不管家的也没意见,就是这一个亲舅母一个亲婆母,她有些左右为难的感觉。
但是为难其实也不为难,毕竟她是晚辈,这两个长辈争执起来,亦是丢人。
她默默瞧着,也不吭声,钟锦绣本想看着。
雅郡主不想让钟锦绣当一个局外人,正与阴氏争论的她,便道:“锦绣,你觉得呢?”
钟锦绣愣了愣,随机看到阴氏恶狠狠的瞪了自已一眼,她心中苦笑,随后道:“大舅母爱戴锦绣之心,锦绣心中感激,但是母亲说的是,我毕竟是表哥的妻子,没有越过婆母寻大舅母教导的道理。”
钟锦绣早晚要做选择的,这是她早就猜测到的。
雅郡主微微蹙眉,对于她的选择,暗暗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不满。
她还小,不明白,出身对一个人有多大的影响。
如今钟国公退出,她的两位亲哥哥并没有继承钟国公的爵位,而是让给了钟淮。
呵呵
在她看来,愚昧至极。
没有什么比权势这种东西让人欢喜了。
“既然你不想,那就罢了。”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恍惚钟锦绣没答应是一场非常损失一般。
阴氏对雅郡主的语气有些不满。
阴氏领着钟锦绣回去,越想越不对劲,她身边的丁嬷嬷提醒道:“主子,其实让少奶奶跟着那位学管家也未尝不可,咱们沈家唯有咱们家少爷一位,如今又有了小少爷,这个家总归是有一日要交给咱们少爷的。”
“哼...”
丁嬷嬷小声道:“我知晓主子您心中不快活,可总该为少爷着想,他如今又重新回京都了,先不说别的,就是五小姐日后还要指望着她大伯呢。”
阴氏一想也对,刚才自已气头上,并没有多想。
“丁嬷嬷,咱们家五姐儿如今还在宫里面呢。可是我刚才...”她回头瞧了一眼跟着后头的钟锦绣,便有些后悔了。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主子,那边毕竟是她的嫡亲舅舅,总归是向着她的。可是钟家那边,钟淮如今承袭了爵位,那也是您的亲外甥不是。”
“这与您来说是有利的啊。”
阴氏想想也对,这怎么想都对自已有利的很。
若是大房有儿子也就罢了,可她没有呢,看他大伯的意思,是坚决不想与雅郡主在要孩子的了。
钟锦绣在后面跟着,听着前面这两人碎碎语,虽然不曾听清,但大概意思算是明白了。
两人在嘀咕着算计着承恩公之位呢。
唯一的男嗣?
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将来这位置也必定是表哥的,不必大费周章,计算来计算去了。
再说了,如今大舅舅进入内阁,二舅翰林大学士,五姐是皇后,这已经算是极其恩宠了。
物极必反,太过荣耀也不好啊。
且她虽除进京,但也知晓,如今朝堂上还有一个楚王呢,楚王背后站着的乃是整个宗亲。
不知是皇上仁慈,还是先皇驾崩之时,想起了自已弟弟,如今宗亲权贵又重新活跃了。
所以低调些好。
然阴氏却不知何为低调。
她瞧了一眼钟锦绣道:“锦绣,你大舅母若是在给你说教你管家的事,你便答应好了。”
钟锦绣道:“是。”
又过不久,穆王府那边差人来请钟锦绣过去,钟锦绣许久不曾见闽南月了,闽南月疯魔了,许久不曾出过门了。
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她初回来,心中终究有些挂念她。
钟锦绣问了桃子几句,方才知晓,她疯魔之症,渐渐好了。
钟锦绣给阴氏打了招呼,便去了穆王府,当年魏王携萧睿天反叛,魏国公一家,全部被斩,唯有魏寅逃过一劫。
如今穆王府不似先前的辉煌,但老穆王的余晖还在,倒是能庇护她们些。
钟锦绣进去,先是拜见了老穆王妃,三年不见,老穆王妃身穿缟素衣裳,鬓间隐隐有些发白,人也憔悴,但眉宇之间却有些轻松。
恍惚有什么喜事。
钟锦绣上前问安,倒是被老穆王妃拉住了手,道:“公主不必客气,今日本该让月儿去瞧你的,可月儿她终究是有愧于你。”
“伯母不必如此说,当年我那般性情,人人避之如蛇蝎,唯有月公主对我一如既往,她是我在京城唯一好友。”她如今已经被封为公主了。
但因为先皇后发生那般事,这个公主名头不大响亮了。
老穆王妃听她如今还维护月儿,心中多少有些感动。
三年来,落井下石者多之又多,锦上添花着却少之又少,然钟家便是这少数中得一个。
钟家这几年没少眷顾他们,甚至寅儿能安然在朝堂待着,也是因为有人罩着。
哎,她妇道人家虽然大的不懂,但这些人情却懂的。
正说着话,闽南月则已经出来了。
刚才她与母亲说的话,她已经听见了,听见那句唯一好友,心中禁不住一颤。
自已以前做了错事,真相早已经大白。
且这三年来钟家给与的扶持她如何不知。
不用闽南月说什么,钟锦绣便已经上前将她抱在怀中,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伯父,你怨我,我无话可说。”
闽南月心中感动,道:“我知晓因为我的无知给你惹来祸端,那个梦,说来也只是一个梦而已,而我却胡言乱语。”
钟锦绣想说那不是梦,可想一想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免得为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闽南月道:“还好没有造成大的伤害,如今我还有挽救的可能。”
她瞧着闽南月,年少清纯已经不在,如今懂得了人情世故,洁白无瑕的脸颊处,多了些沉稳。
“嗯,今日你寻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闽南月摇摇头道:“听说皇上这几日重新派遣将军去云南,这是份苦差事,无人敢认领,听说潘首辅属意钟家二哥,楚王虽然想争,终究是没有人能胜任。最后钟家二哥去是必然,这里是我爹留下来的手册,关于云南的,劳烦你送给钟家二哥吧。”
钟锦绣接过他手中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本本的书册。
老穆王守护云南数十年,其中经验宛若瑰宝般珍重,钟锦绣想了想便问道:“你当真要给我?”
闽南月点头。
“是我对不起你。”
钟锦绣收起盒子道:“你我之间,不必说对不起什么的。”
闽南月笑了笑。
家中还有孩子,钟锦绣便决定告辞。
钟锦绣离开,闽南月便靠在她母亲怀中,羸弱嘘嘘。
“孩子,钟家对咱们已经很好了。”
闽南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