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代
然钟锦绣只是请她坐下,便不再说什么了。
柳淑道:“嫂夫人可知,前几日有人去红衣阁捣乱,且扬言说小桃红勾搭她家官人......至此红衣阁的名声便一落千丈。”
钟锦绣笑着道:“你说的那人,可是方小夫人?”
柳淑嘴畔含笑,没有回应,然而钟锦绣倒是没有接下去的欲望。
倒是旁人的吟堂,坐下来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让女人在外面吵闹,他却躲在后宅里,不敢出门,真真是个渣男。”
“吟堂堂姐也听说了?”
“嗯,当年方永益还是方府庶子,不受宠爱,因为窥视方家大夫人娘家侄女,被赶了出来,随机不知怎么地,骗了小桃红。那女人也是傻,倾尽所有养着他,而他却在高中进士之后,抛却了小桃红,娶了他老师的女儿。”
钟锦绣不免唏嘘。
“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晓的,若是以前知晓她这般犯傻,定然是要阻止的。只奈何表哥却说,有些人需要往南墙撞一撞,方才能醒悟过来。”
吟堂轻哼一声,对这种明知是深渊,非要往里面跳,最后弄得自已浑身是伤,最是让人看不起。
钟锦绣看向不说话的柳淑道:“说来游大人最近几年风生水起,倒是离不开游夫人在后面支持筹谋,游夫人与游大人恩爱如斯,定然不会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柳淑微微皱眉看着钟锦绣,她让自已与一姬妾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锦绣笑着道:“游夫人不会还不知吧,游大人在与柳楚辞争夺进入内阁的机会,柳相想让柳公子入内阁,然而.....”
柳淑微微望向自已相公,她不知有这件事。
自家相公也没有与自已讲起过此事。
此话点到即可。
她回头看向吟堂道:“听说国子监还招收女学生了,堂堂姐可要去试试应聘女夫子?”
“我正有此打算呢。”
钟锦绣笑了笑道:“堂姐与堂姐夫夫唱妇随,让人艳羡。”
柳淑心思脉络复杂,所以对于钟锦绣的话,她猜测绝非这么简单。
目光望向男人那边,自家父亲与沈从文说着什么,然沈明泽与自家相公坐在一边听着,她在看了看周边的,似乎只有沈家的人在座,这般情况,分明就是家宴,家宴怎么会邀请他们?
沈家......若是沈家支持自家相公进入内阁,那么楚辞必定会落选的。
怪不得他最近都不与自已谈论朝堂之事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柳淑看了一眼钟锦绣道:“士蕃与国舅爷,老早就认识,且关系匪浅,若是国舅爷想要争一争,士蕃必然会相让的。”
钟锦绣笑了道:“他若是想争,岂让别人让,不争便是不想,游夫人且放心。”
柳淑心道:“好大的口气。”
一家不允两内阁,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沈大人是争不上吧。
她不想吭声,每每遇见钟锦绣,总能被她激的失了理智,就恍惚她在她跟前,宛若透明人一般。
如此,还不如不去周旋,反正沈家这两位,她啃了许久,也没啃下来,罢了,何必为难自已。
总之这两人也不值得她费心。
这会儿男人那边,柳相问道:“从文觉得我这位女婿如何?”
柳相随意问出的话,让游士蕃心中倍感紧张,他看了一眼沈从文,相似的眉眼,就连皱起,都是一模一样的。
沈从文道:“士蕃恪尽职守,勤勉有为,是个好官。”
这说法都片面了。
柳相笑着道:“当年我见他第一眼,便觉得他非池中之物,早有一日,会辉煌腾达,故而将我最爱的女儿嫁给她,如今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沈从文讪讪笑道:“柳大人说的是。”
雅郡主看着沈从文,心中冷哼。
人家柳相已经意识到他的不正常了,今日过来,起了试探之心。
然他那话,却是说给游士蕃听的,倘若他与柳楚辞争夺,那么便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这词语好的很啊。
第339章 沈缘番外
我叫沈缘,乃是国舅爷之长子,从我记事起,我便知晓我是天圣帝长女的驸马爷,因为这个身份,满京城无人敢惹我。
然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我的人生不该这般毫无挑战性。
所以从记事起我便在抗议。
然而爹爹却告诉我:“这桩婚事,乃是你皇姑父赐的,你爹我身份卑微,实在是阻拦不了,所以想要退了这桩婚事,首先,你要有退婚的资格。”
而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了一个又快又迅速的退婚理由,那么便是努力搞臭自已,如此皇上姑父便不会将自已宝贝公主嫁给我了。
所以我很努力成为一个无人敢惹的小霸王。
可是自已刚刚有了点名声,自家母亲便被宣召进宫,母亲回来,很温柔的看着我,并无责备,但是她转身就与父亲吵架了。
“沈明泽,你看你的儿子都干了什么?”
随后我便被揍了。
我试图与父亲讲理,然而父亲只是轻哼道:“日后在连累你母亲被皇后训斥,为父我就开始用藤条了。”
我很生气,觉得是他让我想法子推掉婚事的,然而却又阻止我,简直很可恶。
我转身便去与曾外祖父诉苦,为何不是曾祖父?这个...我也不知晓,从小曾外祖父就住在我们家,且对我极好。
是在这个家里面对我最好的人。
“曾外祖父,您说,我该如何推掉这门亲事?”
“成为驸马爷且娶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贵女不好吗?”
“不,我的人生我一定要自已做主,娶公主?便是遏制我的未来,太不尊重我了。”更让人无法忍受的则是,身边的兄弟们接触我,都是别有用心。
都是因为这个身份,他连与人争夺的权利都无,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绝对要退了亲事。
“如此,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曾外祖父都看不下去了,要不,你离家出走如何?”
“离家出走?”
“也不能说是离家出走,是说外出求学,如此你父母才不会去寻你,只要你在外面拖到你皇姑父忍受不了公主独守空闺,便会放过你,给公主另求旁的驸马爷了。”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便在曾外祖父的庇护下逃了出去。
出了家门,我交了许多江湖朋友,他们不知晓我的身份,与我交心,我很快活。我也跟他们学了许多东西,去过很多地方,最后不知如何的成为了这些人的主子,领着他们做起了生意。
从南到北,从动到西,我们什么生意都做,久而久之,我就很有钱。
然而财富这种东西,与我来说,都为浮云,我知晓那些都不是我要的东西。
我想要做一件极富有意义的事情。
要去一些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兄弟们说,这就叫探险。
如此我查过很多资料,对郑和下西洋尤为感兴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神奇。
但是出去,需要出海文牒?
好久没有回家了,如此便回去一趟好了。
自已十年不曾回家,宫里面那位早该气坏了,给表姐另寻了表姐夫吧?
可是当自已回家,等待自已的便是大公主表姐她痴傻了。
这怎么可能?
母亲道:“你走后不久,大公主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伤了脑子,如此一直痴呆如稚儿。”
父亲没吭声。
然我不相信,我决定进宫去看看。
我见到姑母,发现姑母欲言又止且伴着满目的愧疚,皇姑父也没有提及这桩婚事。
“我想去见见公主表姐。”
“去吧,她应该还记得你。”
不知道为何,越是迫近,越是紧张。
只是还没有走进,他却听见宫女的声音。
“大公主真可怜,本该成为全国最为尊贵的女人,却不曾想如今被驸马抛弃,形同稚儿。”
“听说皇后娘娘在为大公主寻世家子弟为驸马,各世家子弟听说了此事,不是称病,就是连夜定了婚事......真是可怜.....”
“你小声点,不想活了。”
“......”
我听着他们谈话,心中很不悦,然瞧着在前面扑蝴蝶的公主,那行为动作,果真是稚儿。
我冷冷的看着那些宫女道:“你们是侍候公主的宫女?”
“是...你是...”
我看她们恨不顺眼,便厉声问:“谁是女官?”
这会儿有一个女的,急忙忙的赶过来。
“奴婢参见驸马爷......”
“将这几个胡乱嚼舌根的宫女处置了,我不需要这些不用心的人侍候公主。”
“是......”
当那几个讨人厌的人被拉走,我才上前去见公主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