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代
“还领着锦绣和锦灵?”
“是......”
小杨氏笑了,道:“母亲,事实便是如此,我绝对没有记仇诬赖她。”
“老大媳妇,你去祠堂,面壁思过一个月吧。”
“母亲,我没有.....”
二夫人冷声道:“忤逆母亲,罪加一等。”
三夫人瞧见小沈氏吃瘪,心中叹息一声。
老夫人本就看大房不顺眼,专等着抓大房把柄,而她二嫂也是知晓此事的,专回来告状。
只大嫂太单纯,却连反击的能力都无。
她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一眼钟锦绣,但见她微微眯着眼,眼光犀利,正盯着她二婶。
但很快,她便收回了目光,恍惚刚才那一眼,不过是错觉。
钟锦绣走到她祖母跟前,道:“祖母,今日我们随着姨母回沈家,您猜猜是为何事?”
小杨氏轻哼一声道:“大小姐,难不成你要为你姨母求情不成?别忘了,她不是你姨母,当年你母亲病逝,唯她在身旁侍候,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钟锦绣戾眼,直直的射向小杨氏,那威严如老国公爷的神情,酷似先大嫂的脸,看的她背脊发凉,宛若是她大嫂本尊一般。
三夫人忙劝道:“二嫂,你胡说什么,当着孩子的面,您也不能如此挑拨呢,锦绣将来还要嫁人,还需要她姨母帮衬呢。”
钟锦绣听出这话的意味来了。
这是让为了孩子,不能揭露‘真相’。
有时候她这位三婶娘,看似比较无害,其实心中藏着祸心呢。
以前她听不懂,听她如此说,便真以为是她姨母抢了她爹,害了她母亲呢。
可是事实呢?
不是,母亲是被累死的。
母亲当初管理这一大家子吃喝,连她生产都无人帮助,只有人看笑话,恶语相向,活活将她母亲气病了。
她姨母看不得母亲受苦,便来相助。
可姨母来的还是晚了,那时候的母亲已经自知自已时日无多,便将姨母换来,明着是照顾生病的姐姐,实际上是教导姨母大宅院里的规矩与管理。
只可惜她姨母柔弱,或许是姨母自小的环境使然,她觉得只要安生活着就好。无需劳累去管旁人的生活,也因为她无心管家,还有她亲眼见到自家姐姐吃力不讨好,活活将自已累死,所以她选择放手。
可是即便是不管,旁人也不放过她啊。
放心,她会慢慢地回给他们的。
以往她们提及她母亲的死的时候,她姨母便便特别安静,便不必她二婶催促,便哭着去了祠堂。
这一次,也一样。
她姨母是哭着跑出去的。
钟锦心握了握手,终究是没有出声,她知晓,自已越是为她解释,便越是雪上加霜。
她走向老夫人身边,接过濑妈妈手中的活,亲自为老夫人添茶。
钟锦绣瞧着她二婶得意的脸,便面目沉重道:“二婶,你怎么将姨母气走了?”
小杨氏刚才见钟锦绣一脸阴沉,如今却又瞧着她一脸懵懂,心中想着自已刚才定是看错了。
钟家的大小姐,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仙人’呢。
“锦绣啊,大人说事,小辈别插嘴。”
第43章 会试试题
钟锦绣抬头看向老夫人,故作欲言又止,满脸纠结的模样。
惹得老夫人不得不问:“锦绣说说看今日你们去沈家可是为何事?”
钟锦绣恍惚开闸的一般,徐徐道来。
“祖母,外祖父今日让我等去沈家,实际上是因为地方官员弹劾二叔和三叔的事情?孙女偷偷瞧了,是地方上递上来的折子,递到了我二舅舅手中,上面说......”
二房和三房同事开口道:“说什么?”
钟锦绣心中冷笑,事关自家男人安危,看不急死你们。
钟锦心正倒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嘴角轻轻扯开,她祖父丁点折子的事情都不曾提及,钟锦心抬头瞧了一眼钟锦绣,但见她正瞧着自已,眼光却低头看向自已手中的茶壶。
不好,水要漫出来了。
还好,及时止住了。
“二婶娘刚才千不该万不该将我姨母气走,也不知晓外祖父会不会将折子递上去呢。”
不仅仅是二房三房,老夫人也关心那折子上些什么了。
她接过钟锦心递过来的茶盅,还不曾抿一口,便问:“锦绣,你说那折子上写了什么?”
“好像是二叔倒卖假的药材,致使人死亡的事情,说来上面连何时何地买的药材,致使谁死的,都写的清清楚楚,最后还提到我们府医,也不知是谁查的,居然这般清晰。恍惚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老夫人沉默,小杨氏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她三婶盯着钟锦绣,想要探听此事的真实性,然而大小姐绣眉蹙起,一脸懵懂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定点精明算计的成分来。
若是算计,她当真是拿捏了二房的把柄。
这件事老夫人虽然瞒的紧,可若是细心打听,也是能打听出来定点的。
小杨氏利用职便为自已谋取福利,如今失败,卸磨杀驴,将那府医置于死地,掩人耳目,推脱责任。
可惜那府医也绝非一般人,他被人救走了。
而钟锦绣也是赌一把,她赌这府医的消失,与钟家无关,而是旁人所为,如今瞧着他们紧张的氛围,自已赌对了。
三夫人心道不管大小姐说的是真假,这件事老夫人想要护着二房,掩藏了此事。
她心中绝对是不甘愿的,如今旧事重提,她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的。
她道:“母亲,如今老爷们还赋闲在家,若是这折子递上去,怕是复出无望了。”
钟锦绣心中耻笑,他们就该赋闲在家,如此爹爹归来,才好一一整治。
小杨氏也看向老夫人,那意思是求她拿主意了。
钟锦绣道:“二婶娘,您要不去将我姨母请回来?”
“我...”
“您怕是不知晓,我母亲去世之后,沈家就我姨母一个姑娘在世,相当受宠,今日祖父更是亲自借我姨母回去,您说这殊荣谁有呢。”
老夫人一愣,随后便做出了决定,她恍惚才晓得,便问:“怎么是老亲家亲自出面了?”
钟锦绣回道:“外祖父今日去考场送沈家表哥进考场,看见姨母了,便让姨母带着我们一块回去聚聚,如此才没来得及回来回禀,故而托了三婶娘来向您告罪,怎么三婶娘不曾给您言语吗?”
老夫人即便是知晓其中有猫腻,也绝对不承认,唯有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氏。
孙氏也是冤枉,道:“都是媳妇失职了。”
钟锦绣道:“今日在考场,二婶娘也是听见的了,也不知晓二婶娘是不是为了报复,所以才欺瞒与您,不将外祖父在的事情跟您讲呢。”
钟锦绣又道:“若是今日姨母被罚入祠堂的事情被外祖父发现了,铁定生气,到时候那折子怕是要递上去了。”
“哎,可惜了......我二叔三叔还不曾解禁,如今又添了一桩,怕是回朝堂无望了,唯有等爹爹回来......”
这等老大回来,都到年关了。
且科举刚过,正是新人才注入朝堂的时候,到时候且还能他们说话的余地。
不行,绝对不行啊。
“娘,我前些日子刚给三郎上司家送了东西,但等着他在朝堂给老三郎说句话,好让三郎回朝堂,如今...您可要想想法子啊。”
老夫人双眸一闭,又睁开。
睁开之后便是瞪着二房,新仇旧恨,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端。
“萍儿,你可知罪?”
“母亲?”
老夫人随手将手中的茶盅摔到他脚边,吓得小杨氏连气都不敢出。
“都是你惹出来的祸。”老夫人气急,“你....搬弄是非,诬赖你大嫂不尊我?可事实上呢?你大嫂遇上了沈家老亲家,你大嫂送她父亲回府,本就是天经地义,忠孝之事,怎么就你爱搬弄是非,说她不仁不孝,你...濑妈妈掌嘴,看她日后还敢不敢搬弄是非。”
当着姑娘们的面要掌嘴?
这二夫人日后还怎么管家。
二夫人不能,如今还有三夫人呢,老夫人怕是已经弃掉了二房了。
也不怪老夫人,实在是二夫人行事太不着掉了。
濑妈妈走向二夫人道:“二夫人,老奴得罪了。”
杨卢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挨上了一巴掌,刚要骂人,就见三夫人道:“二嫂,别再惹老夫人生气了,这...被你害的不够多吗?”
二夫人瞧见三夫人像是什么都知晓的模样,顿时不敢言语,硬生生的承受了十个掌掴。
钟锦绣瞧着她挨打,面上不露声色,唯有在心中冷笑。
钟锦心看了看挨打的小杨氏,愣了愣,随后看着她大姐姐,见她眸色泛着冷意,但面色如常,恍惚这是个巴掌的教训,她并不放在心上。
她在一次体会到,她这大姐,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因为此时,钟家稍微平静了几日,虽然这平静之下蕴藏着玄机,可表面的平静却仍然能让人轻松几日。
很快便等着科举考试结束了。
这次去接他们的,倒只有三房了。
钟亮一回来,便去寻钟锦绣了。
彼时钟锦绣正在老夫人处,她现在没事就在老夫人处晃荡,一来惹老夫人生气,二来也是引她姨母来与钟锦心见面。
钟亮一回来,听说钟锦绣在老夫人处,便奔到老夫人院中。
濑妈妈夸赞道:“咱们三少爷越来越懂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