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文旦
孟岽庭:“嗯。”
俞凤突然道:“陛下眼里,是不是只能看到贵妃?”
孟岽庭停住脚步,好像这才看见俞凤似的,他摇摇头:“不是。”
俞凤:“那——”
孟岽庭直白道:“因为贵妃只有朕需要她的时候才会出现,朕自然就能看见了。”
俞凤心一沉:“所以臣妾站在这里一年两年,陛下都看不见是吗?”
孟岽庭突然好奇:“你站在这里,是不是向傅星河行贿了?”
俞凤见孟岽庭三句离不开傅星河,心里更是绝望,她看陛下时时刻刻能看见贵妃,能听见贵妃!
总而言之,就是需要贵妃。
“臣妾不敢行贿。”
孟岽庭道:“谅你也不敢承认。”
俞凤忍不住道:“贵妃到底哪里和我们不一样?论对陛下的喜欢,臣妾也不差。”
俞凤语气有些急,但她有种预感,关于贵妃的话题,不会热陛下反感,更不会注意到她的不敬。
果然,孟岽庭听完神色自如。
孟岽庭好心提醒:“贵妃她不喜欢朕,赢在这点。”
说完,他皱起了眉,好似对这个状态不太满意。
俞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全京城都知道贵妃爱慕陛下,非天子不嫁,陛下不必如此搪塞我。”
孟岽庭漫不经心的眸色骤然一厉,“你在说什么?”
俞凤害怕地颤抖了一下:“臣妾失言。”
孟岽庭转身便走:“下次注意。”
等到走远了一些,孟岽庭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俞凤有没有撒谎?”
福全哪里懂,要他说,应该是假的。
孟岽庭胸腔振动得极快,好像一直抓不住的嚣张猎物,终于露出了漂亮的尾巴,他要屏息静气,狠狠踩住那条狐狸尾巴,抓在手里玩弄:“去查一查,立刻。”
福全:“是。”
俞凤眼睁睁看着陛下走远,伫立良久,“去找贵妃。”
温华殿。
傅星河刚做完糕点,忍不住尝了一小块,听见俞凤的话差点噎住。
“你也想出宫?”
俞凤:“也?王婵寂果然被放出宫了是么?”
傅星河:“她那是迫不得已,但是你——你想好了吗?”
俞凤颓然道:“留在宫里也没有盼头,不是娘娘你说的么?还得谢谢娘娘给我们后悔的机会。我外祖父是商人,一直说让我去燕州陪他,他给我招赘,但是我爹娘看不上商人,我更倾向于进宫当娘娘……”
俞凤叹气道:“走过才知道哪条路好,我还是去燕州当富婆吧。外祖父家里不在乎清誉不清誉的。”
傅星河有些头疼:“太后会找本宫麻烦的。”
本来太后就埋怨宫里位份高的只有两个婕妤,如果两个婕妤否被她弄出宫了,太后估计不高兴。
俞凤:“娘娘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给钱。我在燕州开酒楼,专门卖娘娘教我的火锅,不用娘娘出钱,赚钱了我分你一半好不好?”
傅星河:“……”好了,知道你要去当富婆了。
傅星河不知不觉又咬了一块糕点,自己招进来的员工,再过分的离职申请也要受着。
她真羡慕俞凤,也不是钱不钱的,主要是能出宫。
俞凤道:“出宫也带不走什么,我在宫里的东西都留给娘娘。”
傅星河之前接手了王婵寂的身家,现在又加上俞凤的身家……可以说集中了暴君后宫九成以上的私产。
“行,你去收拾收拾,本宫正好要出宫,顺路带你回娘家,到时候你称病不回,拖到太后忘记这件事。”
俞凤不可置信:“这样就行了?”不用告知陛下?
傅星河:“对。”
孟岽庭新出的办法,本宫也很惊讶。
俞凤久久沉默,她出宫是对的。在这对夫妻手底下混日子,有什么盼头。
俞凤郁闷得够呛,干脆东西都不收拾了,只把银票拿来送给傅星河。
……
傅星河回家,是想偷偷跟她娘讨教一些问题。
比如“女儿出宫时看见一头怀孕的母牛,突然想起娘亲。你怀我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吐?三个月的时候走路方不方便?”
但她还没见到宓丁兰,就被傅寒叫到书房。
傅寒一脸严肃,眉心紧拧。傅星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并没有犯错。
傅寒:“最近我在朝上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傅星河挑眉,上回有人谣传她戏耍禁军,是不是同一个路数?她当时没有权力,也没有头绪,就暂时把这事搁置了。
“俞大人说你善妒,容不下后妃,接二连三地逐人。”傅寒不平道,“我说我女儿要是这种人,第一个出宫的应该是你女儿。”
傅寒第一次维护自家女儿,以前谁家来告状,他都得拉着一张老脸赔罪。
傅星河:“咳咳,今天俞凤也……”
“你——”傅寒拍了一下桌子,但是大病初愈,没多少力气,“你要气死我!”
傅星河连忙给傅寒顺气。
傅寒:“原因。”
傅星河:“……我善妒。”
本宫为什么一直在傅寒面前给暴君背黑锅!
傅寒拍桌子:“傅家人不可恃宠而骄!陛下、陛下他怎么容忍你这样?要是将来失去陛下庇护,你该得罪多少人……”
陛下对傅星河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傅寒不得不怀疑里头有诈。他担心陛下欲擒故纵,故意让傅星河得罪人,犯了众怒,最后秋后算账。
傅星河:“我手中没有一兵一卒,陛下不至于费尽心思给我挖坑。”
傅寒:“那难道是想利用你,摧毁傅家几朝以来在读书人心里的声誉?”
毕竟骂起祸乱朝纲的宠妃,往往是读书人骂得最凶最狠。几世之名,只需一个宠妃就能完全颠覆。
傅家在科举中的影响力,不攻自破。
傅星河陷入沉思,她爹的担心不无道理。傅寒可以辞官归隐,终结傅家几代帝师的辉煌,但是傅家的清名是万万不能丢的。
傅家祖训,女不能入宫,男不能站队,何尝不是有这一层考量。
傅星河一直以为孟岽庭不近女色,她帮她挡后妃,互利双赢。
可是按照茅屋那一晚的情形看,孟岽庭也不是真的无欲无求。
暴君似乎对她纵容地不正常。
她是现代人,忘记站在家族声望上去考虑事情。
傅星河心里一沉,没有心情找宓丁兰请教私事了,她说了句“让二哥帮我查查谁在造谣”,就匆匆回宫了。
与此同时,孟岽庭拿到确切消息。
他怀疑全京城的女眷都在胡说八道,贵妃哪里喜欢朕了?
还非朕不嫁?
天天跟他呛声,难道都是装的?
“福全,你说怎么回事?”
福全看了一眼状若苦恼实则眉飞色舞的皇帝,揣摩了一下贵妃心理,道:“可能娘娘知晓陛下性情,只能深藏爱意,不敢宣之于口?怕陛下像远离李小姐那样,远离贵妃?”
孟岽庭眉目舒展,像是听了世上最好的阿谀奉承,捏着奏折的手指微微发紧:“是么。”
一小太监跟福全禀报了什么,福全笑眯眯道:“陛下,娘娘求见。”
傅星河想问孟岽庭,他有没有借刀杀人的打算。
在她心里,暴君挺坦荡的,不至于这样,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
傅星河:“我今天让俞凤出宫了。”
孟岽庭点点头,“朕知道了。”
傅星河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臣妾想问,陛下为何如此纵容我,将后宫的生死都交与我,只为了远离后宫吗?有没有其他不能说的与臣妾相关的原因?”
贵妃的视线过于热烈直白,孟岽庭耳垂微微烫红,他不无负担地想,贵妃果真喜欢朕,估计回家一趟,被人夸独得圣宠,就当真了,急不可耐地来逼问。
愚蠢。
孟岽庭冷漠道:“没有。”
傅星河犀利道:“陛下刚才眼神回避了。”
孟岽庭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那你说还有什么原因?”
“陛下想摧毁傅家名望。”
“难道还能因为朕喜欢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同时落下。
傅星河和孟岽庭面面相觑——你在说什么?
孟岽庭率先反应过来,眼神的温度迅速冷下,目露嘲讽:“你这么想朕?”
这像是喜欢他的样子?一点信任都没有,喜欢也不会太深。
面对孟岽庭突如其来的怒火,傅星河干巴巴道:“也没,所以我直接来问你……”
“还敢狡辩。”孟岽庭让她气得胸口疼,“出去,朕要批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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