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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静香暗道不好,自己好像卷入大事了。
“让太子立即见朕!”
姬寒广怒道,齐皇甩袖,明黄的龙袍里散发出浓浓怒气,御书房瞬间暗沉了许多,其他人都拱着身子,不敢直视天威。
吴静香也跟着低头时,发现有一人挡在她身前,身姿挺拔如磐石坚硬,让人不知不觉想要依靠。
过了许久,腿脚麻痹,才传来太监的尖锐的嗓音。
“回禀陛下,太子不在东宫。
今日太子与陈南太子、公主,还有二皇子、三皇子一群人去郊外狩猎还没有回来。”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无人敢开口,触皇帝的霉头。
“咕咕!”
“咕咕!”
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吴静香尴尬地捂住肚子,她也不想御前失态。
她在太渊阁看了一天的书籍,午饭只是简单地吃了早餐剩下的两个馒头,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便被传唤进宫。
“皇兄,太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臣弟看各位大人站了许久,腿脚累了,肚子想必也饿了。
我们皇家也不用这么不近人情,要不先让各位大人回家吃饭。”
姬寒寻难得一见地替各位大人求情,“皇兄你龙体要紧——”“好了好了!
你们退下吧!”
齐皇不耐烦地说道。
群臣立即后撤开溜,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吴静香也随着人流后撤,真是饿!
“你留来!”
齐皇再次回头,指着一处说道。
刚刚起身爬起来的范文程,被着魔鬼的声音,吓的趔趄,他还是逃不出陛下的龙爪。
“咚隆!”
百斤之躯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范文程最后的哀嚎。
“范大人,需要老奴送你去太医院吗?”
海公公小碎花步子上前扶起范文程好心地说道,“这帮打扫的太不仔细了,回头老奴地训斥一番。”
作为皇帝的心腹内监,他自然是清楚皇上让留下来的不是范文程。
“不打紧,脚打滑而已。”
范文程连忙站了起来,快速离去。
回头看热闹的吴静香也被海公公截住了。
“你发明大齐数字,开创新算学,现如今还检举揭发赈灾贪污一案,有功!
你想要何赏赐?”
齐皇温和地说道,刚刚地震怒又瞬间而逝。
“这皇帝莫不是挖坑给她,刚刚户部尚书范文程课说了,贪污一案的源头事太子。
这样一算,她怕事得罪了太子。”
吴静香心里的肠道绕了几圈,不过事已自此,得罪了便是得罪了。
“民女想向皇上讨要一物。”
“何物?”
齐皇剑眉一挑,龙眼微微放大,饶有趣味地看着吴静香。
吴静香轻吐两字,“戒尺。”
“戒尺?”
齐皇微微一怔,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有人请封土地、珠宝首饰、名家字画、高官厚禄,第一次有人向自己讨一把无用的戒尺。
“教不严师之惰,民女以后要在太学中教学,难免会有学生难以管教。
太学的生源大都是朝中官员之后,或是贵族子弟,民女怕他们以身份为仗,欺民女只是一介草民,不敢管束他们。”
吴静香陈述道,“严师出高徒,民女不敢放纵他们。”
“好,朕这就御赐你金龙戒尺,只要是不听话犯错学生者,均可以管教。”
齐皇哈哈大笑,看着吴静香似乎有点嫌弃,“你还是太小,力量武艺都不行,太学的学生有些还是学过几招傍身,你难以管教啊!
这样朕在赐你两个女护卫,他们不听话时,可以让护卫动手。”
吴静香跪谢之后,就跟着之前带她来的小太监出宫了,只不过她的身边多了两人,凉风、秋叶。
即将出宫门之时,有一阵马踏声从后边传来。
“花公公等等,本王恰好顺路,去一趟太学,由本王代你送吴姑娘回去。”
姬寒寻追上来之后,跳下马背。
“王爷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不用劳烦王——”花公公脸上的褶子花都咧开,对着面前这位爷小心翼翼地恭维道,话还没说完,身下顿起一股凉意,慌忙改口,“瞧老奴这记性,差点忘记皇上还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这——这吴姑娘就麻烦王爷替老奴送一程了。”
“吁!”
盗骊又往吴静香处走来,呵着起。
脑海里阴影不曾挥去的吴静香,吓得躲到了凉风的身后。
“盗骊不得调皮。”
姬寒寻拍着马背,从马脖子处取下一纸袋,递给吴静香,“御膳房刚刚出炉的糕点。”
饥肠辘辘的吴静香也没考虑太多,接过来打开,便吃上了,“怎么不陪皇上用膳?”
“刚才皇后来了,端来亲自熬制的参汤。”
姬寒寻牵着盗骊与吴静香并排前行,离宫而去。
“恩。”
吴静香点头,确实不好在那里当灯泡。
中枪的皇后,我还在美容呢?
“在太学可曾住的习惯?”
“还好,一直在太渊阁泡着。”
“上次你说的泡面大作坊,我已经建好了,过几面便可以开工,产军粮。”
两人边走边聊,似乎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在话家常。
说道军粮,吴静香想起刚才户部还欠的他的几百万军费,难道都是他在自掏腰包补军费,那确实得挣钱养活几十万的兵。
怪不得对卤肉、泡面也感兴趣,开厂子挣钱,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
“王爷,户部的账户没钱,但是他们的金库还是有货的,这些年查处抄家没收的东西,银子大都进了国库,田产也差不多分还给百姓,或者赏给别人,贵重物品,也被纳入了陛下的小金库。
但是查抄的院子,除了几处封赏给有功之臣,大都还空置着。
王爷可以让户部用院子抵军费。”
吴静香提议道。
姬寒雪噗嗤一笑,獠牙面具下,唇角上扬,嗓音如流水潺潺,“你真当本王是山中强盗,拿院子抵军费,亏你想得出来!”
吴静香杏眼睁大,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为好?
这位爷你真不知你在京城的风评,强盗一词还配不上你的凶神恶煞之威名,别人都称你阎王爷。
“凉风、秋叶,乃我皇家暗影,注意安全,别让他们离你太远。”
临别之时,姬寒寻严肃地说着,面具之下全是冷凝,“万事皆小心,无事别离开太学。”
望着姬寒寻策马扬鞭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似乎在警告,今后的京城并不安全。
难道是刚刚她揭开的贪污一案,又或是什么?
第二天早朝,浙东赈灾一案还是被牵扯出来,齐皇暴怒。
东宫太子被禁足闭门思过,三个月内,不得踏出东宫一步。
户部尚书范文程被贬,总共牵连大大小小官员几十人,被贬、被革职、甚至被抄家。
不过这些都与吴静香无关,此时的她正拿着齐皇御赐的金龙戒尺,准备在太学的第一堂课。
白色里衣打底,外边天蓝的外衫,中间系着一条天蓝色的衣带,天蓝色的书生帽檐,这是都是太学先生的统一服装,尽显儒雅风流。
如今的吴静香身着这套天蓝色的先生服,前往太学的讲堂。
“这位妹妹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吴静香被一人拦住搭讪道,那人眉目清秀,对着她作揖道,“那边才是先生的住所,这边是我们学子授课之地。”
太学并不是没有女子出入,先生的妻儿子女,他们学生的家人,还有一些到访者,均可出入太学。
吴静香便是被误认为先生家的女儿。
“授课之地,那便没错了。”
吴静香将腰间的木牌拿至手中,对着那学生问道,“黄字丁班往哪走?”
“黄字丁班?”
那人微微一颤,瞳孔放大,惊骇说道,好生相劝“姑娘,这黄字丁班可不好去?”
学生眼中带有劝慰之意,让吴静香不得不再询问,“为何去不得?”
“黄字丁班那群人,全是京城一霸。”
那学生盔头探脑,环顾四周,方才小声地说道,“学院里其他学员没少被他们欺负过,姑娘我劝你你那远一点。”
说完他又顺着路指着说道,“看见没就是前边那幢房子,二楼最右侧的那个。
我还听闻他们昨日还打伤了算学先生的腿,他们先生至今还在医馆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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