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笙落落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走报警这条路,决定先回基地里面,从长计议。
接下来几天,楚临川和凌弈几乎没出过自己的宿舍。他们都尝试了给闻念打电话,结果她那头始终是忙音。
煎熬的同时,他们也开始反思在决赛上的行为。尤其是凌弈,格外后悔。
辜负了粉丝们的信任、队友们的期待,他肩上像压了一座大山。
这天晚上,他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楚临川的房门。
开门见到是他,楚临川让开半步,淡淡地说:“进来吧。”
落座后,楚临川从墙角的箱子里拿出几罐啤酒来,放在了桌子上,问:“要喝点吗?”
“要。”凌弈拉开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口,真苦啊。
沉默片刻,凌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闻念的?”
“很久了,只是我没承认自己的心意。后来知道你也喜欢她,我更加不愿意和你提起她。”
“你可真狗。”
“彼此彼此。”
“呵。”凌弈摇着头笑了笑,和他撞了一下杯。他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从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你讲心事,强迫你给我出谋划策,你不高兴很正常。而且你也没必要向我坦白,闻念和小甜兔是一个人。”
是他太迟钝了,这么大个情敌就在自己身边都没发现,活该最后被凿了一棒子。
楚临川心平气和地说:“我确实抱了让你走歪路的心思,对不住。不过如果有机会重选,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感慨,“我以前真的没发现,我竟然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凌弈轻笑:“谁不是呢。”
一罐酒见底,楚临川手掌用力,慢慢将易拉罐捏扁:“我不会就这么放弃。”
凌弈往椅子上一靠:“我也不会。”
“那就公平竞争吧。”
两人不再说话,闷头喝酒。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光后,他们都微醺了。
楚临川吐出一口浊气:“要和大家道个歉啊。”
“嗯,我和你一起去。”
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都在酒里了。
第二天,楚临川和凌弈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去找其他队友,挨个郑重地道歉。
他们中单脾气暴躁,把他们痛骂了一顿,到最后自己反而哽咽了:“行了,话说开了就好,以后不要再出这种状况了。”
上单性格温和,他们鞠躬道歉的时候,扶了他们一下:“从这里跌倒,咱们就从这里爬起来,世界赛上证明给其他人看。”
辅助性子跳脱,是最早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的人。他八卦地在凌弈和楚临川的脸上看来看去:“所以你们两个喜欢的,真的都是闻念啊?你们谁准备放弃了?”
凌弈:“我们谁都不放弃。”
辅助嘟囔:“反正都不是江总的对手。”
楚临川挑眉:“嗯?”
辅助立马笑着说:“那就祝你们成功了。”
俱乐部的其他工作人员,凌弈和楚临川也一一去道歉了,教练嘴上说着“看你们在世界赛上的表现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们”,眼睛早就红了。
两个天之骄子学会低头,不容易啊。
处理好现实这些关系,楚临川和凌弈亲手写了道歉信,拍下来请DNW官博发出。
他们也没指望一封信就能把粉丝的心挽回,只能世界赛拿出成绩来了。
被放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闻念。江彻把围在俱乐部外面的人撤掉后,他们两个一起去了闻念的公寓。
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
凌弈:“是不是五一放假,她回家了?你等我给我师姐打个电话问问。”
他联系闻晚的时候,楚临川给江彻发了条消息。两人得到的回复是一样的:念念出去散心了。
闻晚不知道闻念和谁一起出去,江彻却是知道的,因为这是他一手安排的。
楚临川追问闻念的去向,江彻没有再回复。他这一次,要好好挫挫这两个人的锐气。
下午,他接到了秦星野的电话:“我们平安落地了。”
“嗯,”江彻吃味地说,“玩得开心,最好离念念远点。”
秦星野笑道:“抱歉,不离。”
DNW在决赛上失利,其实给江彻带来的损失并不大,因为他们已经拿到了去世界赛的门票。一部分赞助商被劝退,也有新的赞助商觉得他们黑红,给他们投来了橄榄枝。
网上的人忘性大,新鲜事物都看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天天跑来黑他们。
唯独闻念,是真的被这件事伤到了。
江彻去看她时,发现她笑容比以前少了许多,于是他提出带闻念出去散散步。
半路上,闻念轻声问:“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凌弈和楚临川是输了比赛那天,江彻趁闻念不注意,拿她的手机拉黑的,她似乎不知道。
听了她的话,江彻回答:“在俱乐部好好的。”
“和好了吗?”
“不知道。”
闻念垂着眸,表情有些难过。江彻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说他们了,走,我带你去那条街上转转。”
她努力绽放了一个笑容:“好。”
江彻心里涩涩的,和她聊起了工作上的事,闻念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了一家宠物店。透过玻璃,两只漂亮的小猫在笼子里面打闹。
两只小猫哪哪都是嫩嫩的,叫起来奶声奶气,萌死了。
她弯下腰,笑着看了一会儿。
那天回到家,江彻给秦星野打了个电话:“念念最近心情不大好,你带她出去玩玩吧。”
秦星野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没错啊,是江彻打来的。
他疑惑地问:“你打错了?”
“没错,就是给你打的。”
“你怎么自己不带她出去,那么好心把机会让给我?”
江彻苦笑:“要不是她一看到我就难过,你当你能捡到这个便宜?”
“发生了什么?”秦星野并不关心电竞圈的事,因此不知情。
江彻简单地讲了两句,给秦星野气笑了:“两个小子怪能耐。”
“他们被我关在俱乐部反省了,最近应该没法去烦念念了。你和她出去也别提这些。”
秦星野郑重地说:“知道。这次谢谢你了。”
“别高兴得太早,念念和你出去玩一次,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呵,你能把你嘴里的醋吐出来再说话吗?”
“……挂了。”
在江彻的推波助澜下,闻念答应了秦星野的邀约,临近五一假期,她和秦星野坐上了飞往沿海某城的飞机。
路线是秦星野安排的,航班、车子、酒店他通通搞定,闻念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
车子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刚下车,闻念就听到了阵阵浪涌声。
海风有点大,差点把她的帽子给掀了,她一手摁着帽子,一手挡在额头上,往天边看。
火红的落日悬于海面上,霞光千里。海面浩渺,波光荡漾。有飞鸟经过,叫声悠扬。
闻念享受地呼出一口气,笑着同秦星野说:“这里真美。”
“你喜欢就好。”这片私人海滩是江彻的,为了给闻念带来绝佳的出行体验,秦星野早两天就派了自己的管家团队接手。
安顿好闻念后,他指了指隔壁:“我住你旁边,有事你就来找我。”
“好。”
“那你先休息,我走了。”
秦星野离开后,闻念走到阳台上,拿手机怕了个小视频,发给了江彻。
对方很快回复:【到酒店了?秦星野住哪?】
隔着屏幕闻念都闻到醋味儿了:【住我隔壁啦。】
江彻:【嗯。小时候咱们一起来过这里,你还有印象吗?】
闻念:【好像有一点点……咱们两家组团来的吧?】
江彻:【对,你吵着去沙滩上捡贝壳,结果被碎片划破了脚,还是我背你回来的。】
闻念:【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捡了个海星,生怕死了,往小桶里装了好多水。】
江彻背着她,不光要听她呜呜呜喊脚痛,还不能晃,不然水会洒出来。
她灌的那么满,怎么可能不洒,最后回到别墅他不光累,身上都湿了。这还不算最要命的,那海星没多久就死透了,闻念哭了个昏天黑地。
想到当年的场面,闻念和江彻齐齐笑出声来。
……
第二天退潮是在早上,闻念因此起了个大早,穿上纱裙,套了外套,拎着个小桶要去沙滩上赶海,秦星野自然也得跟过来。
见面后,他下意识往她脚上看去,然后发现她穿的不是拖鞋,而是布鞋,把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有些奇怪。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一直很克制,怎么好像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闻念提着裙子走得飞快,手里的小桶一晃一晃。
秦星野看到她开心,心情也十分舒畅。比起她只拎了个小桶,秦星野还带上了一些工具。
闻念期待地说:“不知道今天能捡点什么好东西,运气好说不定能炒几盘菜呢。”
潮水还没完全退去,闻念踩着水,仔仔细细地找起来。从上方往下看,整片私人沙滩就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