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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祯充满压迫性地逼近她:“是吗?我可是听说他很愿意亲近你,回景海市之后也会时不时造访你的实验室。”
陈昼夜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个身位,搬出林宇聪给的理由:“他说在观察我们做项目的过程中体悟良多,希望能创作一篇以此为主题的现实题材小说,出版发表,所以来找我取材。”
易祯可不吃这套:“林院长那么多学生,跟着他的时间都比你长,他用得着经常往你那儿跑?得了吧,我看他根本就是对你有意思。正好你是清月的好朋友,我们俩可以合作,阻止他们俩继续暧昧。”
“对不起哦我没兴趣!”陈昼夜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弹起来跑到门口。
易祯差点没被她气死,这动如脱兔的行动能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怎么就让他这么手痒呢?
眨眼间陈昼夜就跑出房间,以竞走的速度,猫一样地奔向电梯。易祯跑出会客室后也不客气,直接抬手招呼道:“给我拦住她。”
外面的助理们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工作重要,三下五除二,都堵到电梯门口,“请”陈昼夜回去。
陈昼夜转身时,易祯正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挑眉看他:“怎么,终于不跑了?在我这儿你还想随心所欲,当真不把易氏放在眼里。”
“你的台词好傻……”被堵住自己,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话。
易祯深吸一口气,把她拉回会客室,立刻反驳:“刚才和我谈生意的时候,你就没发现我的能力么?不要妄想在清月面前贬低我。”
“啊?”
她这张仿佛在诉说着“你有什么能力我怎么没看出来”的蒙圈脸,令易祯特别想使劲儿扯一把。
“之前我可是对你们农学完全不明白,这些都是我现学的。”易祯顶着陈昼夜复杂的目光,心中忽然慌乱起来。奇怪,他以前说这种自夸的话都理直气壮的,完全不虚,能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但现在被陈昼夜看着,心里怎么忽然涌上了一股羞耻感?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古怪的感觉,补上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有高清图像式记忆?”
陈昼夜为这个设定替他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你没有为科学做出贡献,是我国科学界的损失。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的表情异常急切,左右脚一前一后,就像是起跑线上的选手,随时最好准备。
一点都不真诚,还是令易祯想扯脸!
“所以你看,跟我合作一点都不亏。”易总艰难地推进着对话。
陈昼夜叹气。她这下真的不讨厌易祯了,就是有点同情他的人设,于是便耐心地道:“我不是说了么,我没有兴趣,因为我既不喜欢林宇聪,也不想干涉清月的感情生活。易总没有住过宿舍,可能不明白,室友之间的确需要维持良好的关系,但距离更重要,我自认先前已经做够了她的陪衬,现在想有点自己的空间,易总不能成全我么?”
“这……”易祯忽然找不到词儿了。
陈昼夜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指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扒下来,“更何况,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没空理会这些。易总,有一件事你别忘了,易氏旗下有一家做服饰的小公司,恰巧就是我父母就职的地方,你先前为了替清月出气……”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男人略显不自在的脸庞,转身优雅离去。这一回,易祯没有再拦她。
等到和易氏的合同正式签署,陈昼夜也拿到了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笔收入。这笔收入足够她在景海市付一套房的首付,令她对易祯的观感又好了一些。傻没事,能掏钱就行。
陈昼夜知道这个年代房产的升值空间很大,但却不准备做房产投资,她需要更快、收益更大的路子。
易祯没精打采地坐在宾利后座,问坐在副驾的助理:“清月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助理道:“易总,楚小姐一直在学校里,平时外出也就是参加社团活动,或者跟您约会。”
易祯满意地一点头,却奇怪地感觉到内心深深的空洞。他百无聊赖地往窗外望去,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巡视完毕的会所前面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昼夜?她怎么在这儿?”易祯先是气愤,接着忽然心中一喜,叫司机掉头返回。
助理疑惑地回头问:“易总,要联系杨经理吗?”
易祯点头,沉着冷静地指挥道:“通知杨叶,派人跟着陈昼夜,看看她要去干什么。走。”
哼,还说有自己的事业,整天都在忙?忙的话,还能跑到这种销金窟来消遣?
助理需要小跑才能跟上易祯大长腿的速度,进入华丽的走廊时慌张问道:“易总,那如果陈小姐遭受到什么骚扰,咱们需不需要出手制止?楚小姐那儿……”
助理可没忘记,当初楚清月受伤的时候,易祯有多么震怒,为此不惜发落陈昼夜的父母。刚刚他可还透过车窗看见易祯笑了一下,很有可能是要借此机会再整治陈昼夜一番。
易祯立刻道:“你说什么?当然是阻——”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清月她……
可是自己居然找不到对陈昼夜仇怨的感觉了。
易祯揉了揉忽然作痛的脑袋,对助理怒目而视:“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我是这么恶毒的人么?她是个女孩子,给我记住了,第一要务是保护陈昼夜的安全!”
第5章 债见,塑料姐妹5
在来潮风会所之前,陈昼夜做过充分的功课,知道这家娱乐中心在易氏旗下,经营得有声有色。表面上看,这就是个提供餐饮、运动、娱乐设施的地方,实则还有一些隐藏包间,专门供大佬们玩乐。
她先走进一间普通的棋牌室,坐在麻将桌旁,等待散客加入,一旦人齐了,就可以开始玩。这里的底注不高,出入的也都是穿着打扮中上水准的中年男女。像陈昼夜这样气质清秀的女孩儿,十分亮眼。
她注意到有人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自己,不像是看热闹的,倒像是会所里安排的钉子。
“三万!”对面的中年男子喊道。
“一色四同顺,承让。”陈昼夜推牌微笑,对面的男子起身把筹码一扔,愤怒地嚷嚷:“不玩了不玩了,这还让人怎么玩!”
立时就有工作人员上前,一左一右走到他身边,礼貌地问:“先生,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男人收起气焰,嘟囔着抱怨的话走出门去。
连被陈昼夜赢了五把,把把都是高番数,其他两人见状也纷纷推牌走人。陈昼夜环视四周,发现没人再愿意上前,无奈摇头道:“看来今天也是这样,这里就没有人能赢过我吗?”
监控室里,易祯差点摔了手里的茶杯。经理杨叶看得心惊胆战,听见他们家总裁问:“听她这意思,还不是第一次来潮风?”
杨叶庆幸自己被叫来之前先问了棋牌室主管一嘴,忙回答:“是的,易总。从三天前起,她每天都会出现在棋牌室打麻将,从来没有输过。到现在,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和她坐一桌了。”
“她还有这个技能?”易祯摸了摸下巴,犹豫要不要找会所里的能人上去挑战她。这外面的棋牌室打得不多,通常是用不上那些人的。
就在这时,棋牌室里一直坐在角落的一个红衣女人忽然走上前来,腮边长发垂落,低头对陈昼夜道:“这位小姐,我家少爷请你过去聚一聚。”
终于来了。
陈昼夜跟着女人穿过曲折的回廊,中间还经过一处小桥流水的庭院。她们站在一道推拉木门前,女人敲了敲门,道:“梁少,人带来了。”
“让她进来,你下去吧。”这位梁少的声音十分慵懒,门一推开,果然是陈昼夜想象中的画面,左拥右抱半躺在落地软塌上,不要太悠闲。
“你就是在棋牌室一场都没输过的人?叫什么?”他一挥手,让陈昼夜随便找个蒲团坐下。
“陈昼夜。梁少您好。”陈昼夜双腿跪坐,姿势标准。
梁益生来了兴趣,挥挥手叫人去安排麻将桌椅,双眼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才故意每天都来的吧。”
“梁少真是一针见血。”陈昼夜坦然道,“我想要钱。”
“哈哈,你说话的方式我喜欢!”
梁益生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桌椅茶饮都安置齐全,梁益生拍拍两个美女的背,原本靠在他怀里的姐妹抬起头来,两张脸庞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小萤,小光,咱们一起陪陈小姐玩玩。”
梁益生胸前衬衫大敞,看似沉溺酒色,胸肌线条却饱满分明。陈昼夜知道,他是高义堂老大梁益天的亲生弟弟,外界都传闻他好赌,事实却并非如此。
陈昼夜熟知楚清月的基础设定,凡是和她有感情联系的人,都在数据系统内。比如梁益天为了楚清月,常常和易祯针锋相对。陈昼夜就可以从系统中查询到,梁益天的弟弟梁益生掌管着高义堂旗下的赌场,而且是一些情敌修罗场事件的催化剂。
所以,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你的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牌桌上,梁益生甩出一张幺鸡,漫不经心地说。
陈昼夜也显得很闲适轻松,主动问:“梁少是需要我自报家门,还是再想想?”
梁益生愉悦地笑了笑:“你说你,如果不是早派人查过你的底细,我都要怀疑你在我身边放了人。”
右手边的小萤不满地瞥了陈昼夜一眼,出牌的动作都重了几分,显然是把她看成了潜在的情敌。
梁益生又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楚清月的好朋友。我哥最近被那女人迷得要死要活的,整天净想着怎么和易祯作对,我可不答应。”
陈昼夜暗想:这位可能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估计是由于楚清月没有把他设定成攻略男配。
她道:“我和清月是室友没错,多好的朋友却算不上。你也知道吧,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把她抛下自己逃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陈昼夜早已把牌做好,旁边的小光一出手,她立刻推牌道:“连七对,承让。”
“小光!”小萤气得当场就要摔桌,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小光却显得弱气很多:“对不起姐姐,我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牌……”
“再来!”
梁益生没有出声,纵容地摇了摇头,陪着摸牌重来,这一把双胞胎姐妹十分小心,出张牌之前要思虑半天,可结局还是没有改变。
小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光都想劝她别打了,输的可都是梁少的钱。梁少对她们宠归宠,但那都是因为她们俩不但长得好看,打麻将还能心有灵犀,是个乐子。如今陈昼夜出现,她们恐怕是要让位了……
“好了,小萤,这局你输了。”梁益生懒洋洋地靠上椅背,放下了手里摸到的牌。
小萤不服气地喊:“梁少,我还没输!”
“陈昼夜手里有四个五条,刚刚打出三条降番。如果我没算错,接下来两轮她必然能摸到四条和牌。对吧,陈小姐?”
陈昼夜点头:“梁少爷是高手,谢谢您手下留情。”
梁益生只是笑:“不,你才是真厉害,都要让我怀疑,你过去的二十年是不是都在练习麻将了。”
陈昼夜心想,之前有某个游戏世界的玩家就想当麻将世界冠军,我还得去让她梦想破灭,我也很绝望啊!
小萤不甘心地翻开还没摸到的麻将牌,果然发现了四条,还不止一张。她绝望地捂住脸,梁益生没理她,起身邀请陈昼夜道:“出去聊聊吧,陈小姐。”
易祯疾步往高级区走,边走边骂杨叶:“打麻将?梁益生这么闲的吗,天天赖在我这儿让人陪他打麻将?笑话!他哥干的那些糟心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当他冲进梁益生惯常待的小庭院时,陈昼夜正蹲在一个石灯笼前,捡起梁益生指的一块鹅卵石仔细察看:“您说的没错,还真有七种颜色。”
丰富的全真游戏世界里果然无奇不有!
易祯骚气的尖头皮鞋在她身前停住,陈昼夜站起、转身,找准平地踏远一步。这一套远离暴怒易总的流程下来,十分流畅——除了飞起的马尾正中易总的脸之外。
“陈昼夜!!”
在易祯的怒吼中,梁益生往侧面走了一步,拍拍易祯的肩,哥俩好似的道:“阿祯,别动气嘛,陈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
易祯不客气地扒下他的手,字字铿锵:“你在我的地方赖着,请我的……咳,我女朋友的闺蜜当客人,还不许我干涉了?”
什么鬼,差点口胡说成“我的人”,好险,好险。
梁益生低头道歉,语气却玩世不恭:“抱歉抱歉,那我现在就带陈小姐离开,不占用易总的资源了。”
易祯忙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是清月的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啊,这就不用了。”陈昼夜朝他挥手拜拜,“是我自愿的,易总好像从头到尾就没做过任何保护我的事?顺便一提,我是自由的个体,不是楚清月的附庸。易总如果有时间可以替我向她说一句,我跟她好聚好散,再见不是朋友。反正我接下来也不怎么会待在宿舍了。”
易祯这下真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他头一回感觉自己高速运转的脑子宕机了……不对,也不是头一回,他恨陈昼夜!
“去,叫人跟着他们。”易祯吩咐完之后,脸色沉了下来。梁益生会对陈昼夜感兴趣,绝对不只是她麻将打得好那么简单。多半,是跟先前高义堂绑架清月的事有关。
易祯在车上又翻阅了一次当时查到的资料,是梁益天在一次酒会看上楚清月,然后色胆包天地想抢人没错,连他自己都承认了。但仔细想想,酒会和绑架事件隔了足足一个月还多,以梁益天的性格,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怎么会这么久才下手?
更离谱的是,自己怎么会现在才注意到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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