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狸狸
“辛苦阿妩再帮我挑了。”
“不辛苦的,为、为了阿珩的话……”楚妩完美表现了一个娇羞的小姑娘,说话后又感觉不对,再扯扯容珩的衣袖,“啊不对,不是要说这个……”
“嗯?”
容珩凑了过去,清冷如玉的线条稍稍缓和,似透出几分柔色。
“簪子碎了。”楚妩说着,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玉,先前明月公主抽她的手,她是可以拿住的,但想着做戏做全,就瞬时也让簪子掉落了。
可以说,这碎簪是她一手促成的。
而这会,她却怯怯的扯着容珩的袖子,靠在男人耳畔,娇声道,“要赔钱吗?但夫君又没有拿到……”
小姑娘欲言欲止,语带不敢。
首饰店的小厮也站在那,非常尴尬。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侯府公子。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用。”容珩又揉了下她的头顶,“又不是你有意摔坏的,谁弄坏那就叫谁赔偿。”
“那就好。”楚妩似大松了一口气,“月例……月例可算是暂时保住了。”
容珩弯了下唇角,不顾身后人什么看法,带着“受伤”的楚妩出了店门,容琅也立即跟上。
两位当事人,一个走了,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往公主那凑。
“公主,这破碎玉簪的钱,您看……”
“滚!”-
楚妩被容珩牵回马车里。
容珩找容琅讨要了疗伤的膏药,犹豫片刻,还是将楚妩的袖子拉起,“疼吗?”
楚妩全然不知道“羞涩”两个字怎么写,毕竟她在民风开放的现代也带过两个世界了,露个胳膊而已,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先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印着一道红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楚妩觉得没什么,毕竟在修真界,比这严重许多的伤她都不知受过多少回了,可瞧见容珩专注的神情,她心念一转。
“疼~”
容珩眉梢轻蹙,“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
而后就捞了一点药,往那道伤痕上涂,他自认力道极轻微了,可碰到的瞬间,楚妩还是“嘶”了一声,连带整个人都颤了颤。
“怎么?”他立即抬头看人,“伤得那么重?”
容珩也看过些江湖话本,知晓伤分外伤内伤的,难不成她这是受了内伤?
但区区一条手臂怎么伤到内里去了?再者,也不曾听闻明月公主的武艺那般好了。
楚妩的幕离一如马车就摘了,如今一张娇艳的面容全露在外头,望过来的眼眸滟潋盈盈,似含着水光,殷红的唇瓣轻启动。
“嗯,你一碰就疼。”
容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要如何?”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楚妩忽地一笑,有些神秘,亦有些狡黠,“夫君不若凑过来一些。”
人前阿珩,人后又是甜腻腻的夫君了。
“你莫要捣鬼。”容珩也算了解楚妩了,但凡她这般说话,总是要作乱的,“现在要处理你手臂之伤一事。”
“就是在说这事啊……”少女委屈,眼眸水泽滟潋,“我为夫君受了伤,叫你过来下你竟然都不愿意,我真是看错你了!”
第346章 公子他活不过二十一(57)
唉。
容珩心下叹息一声,无奈,只得凑过去。
“说罢。”
楚妩贴在男人耳畔,娇娇一笑,似山林里吞月光食花蜜集天地精华长成的妖魅,“我有个办法。”
“?”
“夫君亲亲我便不疼了。”
说罢,她眨眨眼,水波滟潋的眼眸,勾魂摄魄。
然后。
那膏药就落在了自己手心。
……嗯?
“楚姑娘这药膏还是自己涂罢。”
楚妩瞪着眼看他,据理力争:“我现在是病患。”
容珩神色淡淡,一时间方才全部的柔色尽数散去,他就靠在车壁上,慵懒又华贵,“我也是,或许比楚姑娘还要严重些。”
他刚才看了,楚妩这伤不过是皮肉伤,并不重,现在瞧她这么精神还有工夫来撩波他……明显还不够疼。
楚妩:“……”
“你不讲道理。”楚妩气鼓鼓说,“人前阿妩,人后楚姑娘,这倒是瞥得干净啊!容大公子知不知道有个词语很适合形容现在的你?”
容珩懒懒的抬眸:“什么?”
“吃干抹净不敢认!”
“我从未‘吃’过楚姑娘。”
“……”
楚妩回忆了下这段时间的相处,好像、似乎、仿佛……真的没有,而且——
“‘吃’过了不认的应当是楚姑娘吧。”容珩看着她,漆黑的眸色渐渐深了,容珩搅成一抹深邃的暗,哪怕有光撒进去,也照不见其中隐藏的情绪。
“今日就已经有两次了。”
两次她毫无预兆偷袭亲他脸颊的事。
“楚姑娘当真豪放。”
好羞耻。
求求你,别说了。
容珩是个克己守礼的君子人物,他这样一样样的翻旧账,楚妩还真的说不过,最后只能缩在一旁闭嘴替自己擦拭膏药。
那伤落在后面,曲肘时,衣衫又滑下来好大一截,连前臂都要看见了。
容珩瞥一眼,似被那雪玉的白灼了眼,骤然低头。
“罢了,还是我来吧。”
楚妩又笑:“我就知道,夫君是不会防着我不管的~”
“对待别人时,楚姑娘这张嘴也能有这般牙尖嘴利,那便好了。”容珩道。
“我慢热。”楚妩理直气壮。
“……”
容珩不再说话,只一心帮楚妩擦药膏。
他不曾做过伺候的人的活,但天性聪颖,做事专注认真,楚妩又是个耐疼的,只一想到那张清隽的脸凑在面前……
发出一点细小的、舒坦的狠狠,叫容珩敛了眸中暗色。
等膏药擦的差不多了,楚妩突然问,“方才在店里朝我动手的那位公主,夫君可知是什么来头?”
自是知晓的。
容珩就把明月公主的身世来头朝楚妩说了一遍,想到她私底下大胆,连赌坊这种地方都敢去,最后补了句告诫。
“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敏贵妃也疼得紧,犯了错也是轻拿轻放。”意思是,不要跟她正面对上。
楚妩点点头,了解了。
容珩还不算放心,正要说话,又听她说,“夫君不愧是如花美貌,连公主都被迷住了呢。”
容珩是不喜欢听人说自己容貌如何如何的,但这段日子听楚妩说的多了,每次都是玩笑似的提起,倒也习惯了。
他怼了回去:“不及楚姑娘的嘴巴礼拜,把我说得人见人爱。”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瞧瞧现在遇到的那些女子,柳姑娘一个,这位公主又是另一个,其他藏在京里头的数不胜数……”楚妩顿了顿,朝着他笑,“当然,最爱夫君的还是我了。”
借了别人的身份潜入侯府,替他疗伤,还令他知晓……或许这位楚姑娘,当真是楚家人外最爱他的人了。
容珩饮了口茶,没有反驳。
“对了,那公主既如此受宠,夫君今日这样待她,会不会有事?”楚妩顿了顿,小小声,“我会不会也有事?我背后可没有人撑腰啊……”
“不会。”
“为何?”
“我命不久矣,敏贵妃自不会将最珍贵的女儿嫁给我守寡。”容珩淡淡道,说这自己的命数却跟闲话家常一般,“没有一家会愿意。”
都说京中女子皆爱慕他。
爱慕他这般模样,亦爱他孱弱的身体。
毕竟这京都谁不知晓,他活不过二十一,所谓“爱慕”,也只是一纸空念,成不得气候,照样成亲嫁人。
到底不过是爱慕而已。
年少怀春的女子谁还没有几个美梦呢?
梦做完了,人还要往前,而他则会如命数说得那般,深埋底下,没几年再化作一捧黄土,被人遗忘。
最终什么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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