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等终于到了地方。
车子落地,陈三七拉开车门,便见到车里四个人,齐齐整整地戴着斗笠、穿蓑衣,头发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风,吹得和鸡窝一样,沉默地坐在大雨里头。
只是申姜扭头看着车外陈三七身边的鹿饮溪,实在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迎接新生’。
对方看看她手上的木门槛,又看看四人那一头乱发,再看看泼天的大雨,收回目光,温声说道:“诸位是最后到的。请快些下来吧,沐浴更衣后,将先晋见蚩山神祇,再往听天楼听从安排。”
说罢顿了顿,问:“这不会就是赵氏赔给我的车吧?”
陈三七神色如常,双手将申姜手里的门槛接过来,交到鹿饮溪手中:“姑姑令我将此车,交付于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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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蚩山神
鹿饮溪看了一眼申姜, 接过木门槛,顺手交身后的人。拢袖转身,在前面引路。
车上的人陆续下来, 行至入山口,陈三七便不好再跟着, 远远侍山在山脚下目送。
谷子走了几步,便回头看。
陈三七迎风站在那里, 发带随衣摆飘摇。风姿出众,申姜望去, 只觉得便是鹿饮溪这样的, 也难与他比。他好看得十分招摇, 却偏偏一幅沉稳寡言的样子。
与后来的他, 没有半点相同。
不过, 没有半点相同的又何止是陈三七。
申姜一阶一阶跟在鹿饮溪身后向山径上去。因为腿短又残疾,不像其它人台阶上得容易。谷子不扶她,也不许浮桃扶, 只慢慢跟在她身后走,防着她摔下去时刻准备接住。
茶茶一蹦一跳地跟在鹿饮溪身边, 娇娇女叫苦连天。
一时问:“这山到底高几许啊?”
一时又问:“你们蚩山就没有轿撵吗?”
或:“没有缩地之术吗?还是你不会用?”十分得意道:“我会呀, 不如我带大家上去吧。”
说着就要真的干起来。
谷子一把薅住她, 不让她乱来:“你可快省省吧!”
四个人现在全身还湿漉漉的。
茶茶见鹿饮溪不理她, 也有些讪讪的。一不高兴, 就垮着脸。
大概觉得鹿饮溪很不识相。
鹿饮溪带着四人到了半山便停下来, 那里有一处院落。许多其它氏族山门的子弟已经在那里等着, 三三两两在院中说话。
约有共五十多人。
见到这边最后来的三姐妹,纷纷低语。
“是瀛州赵家的人。”
“架子好大。都等她们呢。”
谷子十分坦荡,向这些微微行礼:“对不住。”
“无妨无妨。”立刻有许多人殷切回礼。也有三三两两地不以为然的。低声骂:“马屁精。她们嫡系可不怎么行的。”
但又人立刻压低了声音说:“是英女的侄女儿们, 英女自己天资就很好又将与天纵奇才的济物山主成为一家人。”
原本翻白眼的人,立刻郑重起来。不再在那里摆脸色了。
甚至还有几个立刻上前来,与谷子几人说话。
人啊。
申姜正要收回目光。便看见,人群中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似乎是熟人,有些意外,可等她掂脚张望,又不见了。
“我这便安排人带几位去沐浴更衣。”鹿饮溪对三人说。
在这里围成一圈的其它子弟们,连忙散开。
又殷切地对谷子说:“我们那里有干净的衣裳。”
谷子客气地谢了他们,只说不用。
蚩山弟子垂首敛目过来引路。这群人才散去了。
申姜不得空去找寻那个人影,只得暂时先算了。不过她动作最快,随弟子去到了一个厢房后,便立刻手脚麻利地换了衣服,头发也随便绑一绑,就出来了。
人群仍然吵闹,像申姜这样不到十岁的,还有四五个。都带着侍人。有一个正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大哭,侍人半跪着轻声抚慰。
申姜在人群中穿行,先还有人跑来与她套近乎。
她阿巴来阿巴去的,做出语言不通智力也有问题的样子。又有传言说,她是‘绝’,大家也就意兴阑珊了。
到底看在面子上,没有说刻薄的话,甚至屈尊教育她:“不要到处乱走,一会儿你家姐姐找不到你。或者冒犯了蚩山更不好了。”
她应付着,转身便走,可找来找去,也并没有见到之前一闪而过的人。
就当她感到失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的时候,突然身后不远处,有人低呼:“那不是水境界米氏吗?”
“她怎么也来了?我听说水境界是从来不到这边来的。”
“天啦。蚩山这次可真是把四海各山门的人都请全了。”
“你们说,蚩山到底想干什么?”
“嘁,还能是想干什么?想称帝吧。”
“听说水境界米家,一代只有一人,代代轮回转世同为一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米氏怎么延续?如果,前任家主死了,去转世了,数月后成了婴儿出世,谁去把这人找回来呢?”
“孤陋寡闻。米家一向是分执事与主家。就像我们有侍人有世仆一样。执事是为侍奉米氏而存在的,自然是由执事去找回主人。”
“啊……那他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米氏转世?”
“反正听说很复杂。这种事是不会告诉外人的。以防止冒名顶替。”
“关于转世之说。我听闻,需有五线浮生。”
“什么呀,我听说转世的米氏见到执事,就会‘醒’。”
“明明是‘五线浮生,耀耀灼目’才有神思转醒。这里面有执事有什么关系?求你不要胡说了。”
“什么是五线浮生”
“就是手、脚、头……”
“嘘嘘嘘……过来了……”
米氏?
申姜从没有在京半夏口中听说过。
去了牢山之后,也从未听闻。
大概是很早的时候,就覆灭的氏族。所以在后世,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申姜从人缝里,向来人张望过去。顿时愣住。
过来的是个少女,约十三四岁的样子。
头发装扮与在场的人都不大一样,穿的也不是女子常穿的裙子,而是束脚的灯笼裤和软皮靴。上身小袄腰封很细,腰上的着蛐蛐笼一样的东西。不过是金丝线编的。
手腕脚腕上都有一圈红色的血痕。
五线浮生,可能指这些仿佛由皮肤下浮现的红线?
不过这细痕非常淡,若有似无的,还时隐时现,一点也不耀眼。
更令申姜在意的是,她身上的珠宝。
那些琳琅满目宝石,镶嵌在她头上所戴的黄金环上,环宽一指,因宝石起伏大小不一,环的边沿并不平整,更像是有黄金将这些宝石维系在一起形成的环。
阳光下,环身熠熠生辉。
额间正中镶嵌的是一颗金刚石。
当然像其它的宝石一样,没有经过什么现代的切割,制作的手相法更独特,保持了原有的形态之余,又光彩耀眼。
之所以在意,是因所有这些珠宝,申姜是见过的。
就是她继承大宅,搞装修的时候,翻出来那些。
虽然这些宝石都被改制成了别的东西。但原型没有怎么变过。她绝不可认错。
就算是宝石形态过于普通,万物有相似。
那这颗钻石,又怎么说?
这样独特的形态,绝不可有第二个。
当时她看到,里面有些宝石与底座分开,还以为是时代久远,或者铃先生在使用的时候,首饰坏掉了,于是随手放置,并没有修补所至。
可现在却觉得,也许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铃先生是故意将这些宝石从恶俗的改制首饰上抠下来的。
她收集这些珠宝,有自己的用意。
戴着头箍的少女,注意到申姜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她走过来,半蹲下歪头问她:“这位小娘子,看你的目光,难道认得我吗?”
申姜抬头,仰视这张熟悉的脸。
一时竟然无法言语。
因为她曾亲眼看到,对方被埋在牢山血肉之海中。
[我叫申姜]她写字的手,有些发抖。紧张地盯着对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你也是应蚩山之约来的氏族山门子弟吧。”对方神色如常,申姜两个字对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意。笑,说:“我是米氏。水境界米氏。”
可申姜看着面前的人时,在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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