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月28日
申姜等他把吃的喝的衣裳都送来,叫他退后,反手就关上了门。
换了衣服终于干爽了,但心里有些忌惮着孟观鲸,没在他案几上吃东西,免得吃脏了他的书页,他万一真要杀人。于是就地坐在屋内的小阶上。边吃边琢磨怎么才能出去。
死?
可万一不行呢?
自己不就白送了。
或者还是老样,让孟观鲸把自己打出去?
可要怎么引导他?
直说这是他自己创造的小世界可不行。他似乎拒绝这个事实。
申姜低头看手腕上的那个疤痕。
三口两口吃完后,伏案照着手腕上的图案临摹下来。
研究了半天,发现如果没有皮肤手腕的的弧度在,这但似乎也是一个字。
再回想,自己在除蓬丘的时候,见过孟家人的黄符,上面画的跟这很像。虽然不是同一个字,但架构是差不多的。这就是颂文?符文?
某个颂文是做什么用的,全都囊括在了一个笔画复杂的字里。
她手腕上这个,功能应该大概类似的驱魔吧。
想了一会儿和,就困了。
她一夜没睡,现在吃饱了,全身暖烘烘。
一边感叹,孟观鲸可真厉害 ,这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不说个人感受,甚至人物也完全跟活的没有差别。一边开始打起了瞌睡。
等她醒来,看从窗棂落在玉石地板上的阳光,已经是下午了。
整个人骨头又酸又痛的。
左右看看,发现孟观鲸还没回来。
申姜百般无聊,在一楼逛了一圈,书典很多,但她看不懂。又转身上二楼去。
上面应该是孟观鲸睡觉的地方。
十分素净,多的装饰都没有几样。没什么可看的。
走过去试了试床塌,比下人睡得舒服多了。她躺下试了试,被子应该才晒过,有阳光的味道,蓬松得很。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个能躺的地方,太舒服了。干脆又睡了一会儿。
一直睡到太阳偏西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在暖色的斜阳下,发了一会儿呆。起来拉了拉筋,从二楼窗户向下看,因孟观鲸不在,侍童们十分懒散,聚集在水榭那边不知道在玩什么。从这里,一路到大门,几乎都没有人。但转身快步下楼。
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得,就出了院门。
顺着昨天来的路,向山下去。
路上也有别的弟子,遇见她或有讥讽,她都没有理会。
但才走到吊桥边,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面前没有路了。
有的只是一片虚空。
桥还存在,她伸脚试了试,脚下去仍然会兀自摇晃,哪怕明明被截断,另一边被空虚所替代。
她转身,在山路边揪了一株马尾巴草,向虚空伸去。
再拿出来时,已经只剩下没有解除到虚空的部分。
截面像是被什么利器所斩断。
从昨天到今天,这样的世界,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缩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它是以孟观鲸为圆心存在的。
如果超过了太远的距离,就会除了混沌什么也没有。
正当她沉思,天边的最后一道天光隐没了。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猛然陷入了一片没有任何光的的黑暗之中。
她心猛地一提。
发生了什么事?
但仿佛只是一晃神,她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山道上。天空快要下雨,但还没有下。
她身后背着琴盒。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明明在小楼里已经被换掉的裙子。一边腰上挂着缀满宝石的铜镜,她拿起来看了看,仍是四喜,鬓角带着那只椿花,人美花娇。
她愣了一会儿,扭头向山下跑。只跑了一段,世界的边缘就又出现了。
不过,它在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也就是说,孟观鲸正像昨天已经经历过的那样,在下山来找她的路上。他每走近一步,那空虚的边缘就向后退一些。
这是以他为圆心存在的世界。
‘从现在到第二天天黑之前’短暂的一段时间,在这个世界不断循环。
永远也不会到达后天。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从山阶之上传来。
申姜回头,孟观鲸站在月色之下,那身月白的衣裳,映着冷清的月光,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泛着微光,像仙人坠世。
“我午晌时便叫你下山去取琴,现在已经是几时了?”他语气和缓:“你不赶紧回去,还在这里躲懒?”
关于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已经全部不记得了。
申姜心中一阵发沉。
如果自己出不去,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一天,迟早变成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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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游士
孟家日常并不住东弯, 而住城中出名的三全坡。
三全坡那边,是大片丘陵,地势起伏。许多依着着地势而建的别墅, 基本是全国富豪的聚集区。
孟夜从别墅出来, 心情烦躁,让高元别跟着, 自己顺着路踢踢踏踏地向前走。
一开始他认为,只要找到有作案时间的就行, 只是怕找不出来这个人。
但从现有的数据看, 恰恰相反。
秦皮被杀的时候,孟家懂颂言、又有作案时间的人太多了。
虽然家里开始暗地里做内部调查, 但短时间内, 很难有结果。
至于去渊宅的那个‘秦皮’,一开始能在监控上很容易找到他的运动轨迹,但很快就丢失在郊区了。所以也没有结果。
一切好像都失控了。
他莫明有这种感觉。
嘀嘀嘀。
他身后响起汽车喇叭。
孟夜让到路边点烟,车子却没唰地经过, 反正在他身边停下来。
“你在这儿干嘛啊?”问话的声音娇娇的, 并不陌生。
孟夜回头, 颜平安趴在驾驶位的车窗对他笑。
“有事儿?”孟夜问她。
“没事儿不能找你说话??”颜平安生气:“你怎么这样啊?”
副架的小姐妹探头探脑, 大概视角不好,想看看路边是谁。
孟夜继续往前走。
颜平安兴冲冲地开车跟着。
“我跟朋友办了个画廊, 就在你家新平路大厦一楼。东面那边。明天办最近很红的那个艺校家的作品。你可要来。”
“没时间。”孟夜言简意赅。
“你能有什么事啊?”颜平安嗔道。
孟家的生意孟夜基本很少参与, 从很早, 孟家人就不再亲自管理生意上的事了。
用其它富豪的话来说,孟家是华夏奇迹般存在的‘old money’,在他们家面前,所有其它人都可以算是暴发户。
有一些习惯, 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比如,他家的人真的很不爱干活。
家里的生意从老早的时候,还没有专业经理人这个概念起,都是别人打理。
提起来还要感叹一句:“那个时代,是怎么能放心的?竟然也没出过事儿。”
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天道之子。所以活该他孟家有钱。
孟夜没再理会,回头对身后招招手。
高元立刻把车开上来。
见他上车要走,颜平安感觉自己面子被拂了,气急败坏跑下车,但没来得及拦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夜的车扬长而去。
“他不是生气。”颜平安和她朋友说,有点无奈:“只是从小脾气就不好。对谁都这样。”
“啊,没想到孟氏的太子,性格这么差。不过,全世界都迁就他也正常啦。我要是他,估计脾气更差。”小姐妹想了想又说:“看他打扮,就很普通,没那种有钱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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