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第57章

作者:启夫微安 标签: 女配 打脸 甜文 穿越重生

  将苏毓送回家的途中, 苏毓一句话没有说。

  天色渐渐黑了,天边昏沉沉的,梨花巷子里家家户户早已掌了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巷子里, 耳边都是虫鸣声。徐宴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苏毓的身上,不知不觉两人便到了院门前。隔壁严家小媳妇儿怕苏毓这边看大夫会耽搁太晚,就做了两家的饭。

  此时严相公在院子里站着, 张望了许久, 见小夫妻俩回来立马唤两人过去用饭。

  “已经做了, 就在等着你们回来呢。”严家相公看两人兴致不高的样子,没有问看大夫什么情况, 就道, “这个天儿吃食不能隔夜,隔夜就馊了。”

  话说到这份上, 自然要过去。苏毓抬头看了眼,婉仪小媳妇儿在屋里看着。于是便跟徐宴将手里头的东西放下,扭头就去了严家。苏毓先走, 徐宴落在后面,拿了点东西去灶下。

  苏毓也没等他, 自己就先过去了。

  同样是梨花巷子里的院子, 格局自然都差不多。严家的院子跟徐家比起来大小一样,都是小三间儿。不过严家院子里没有树,除了一些葡萄架子,倒显得空荡荡的。徐家这边苏毓特地弄了些藤蔓的植物回来种, 还特地打了架子, 看起来才要比严家这边清幽些。

  进了屋,小婴儿已经吃了奶哄睡下。婉仪空出手来,从门外进来就给苏毓端了一碗蜜水:“毓娘姐姐你先喝点, 我这就去灶下将吃食端出来。”

  苏毓跟她来往多了,也不客气,点点头就接过来。

  说来,婉仪的吃食虽说做得马马虎虎,倒是很会煮茶。严家喝茶很多,哪怕是最粗糙的茶叶,婉仪煮出来也是有滋有味的。苏毓来喝过两回,偶尔看她一举一动,总觉得这姑娘有种古代仕女的骄矜感。不过这是严家的私事,婉仪小媳妇儿若不说,苏毓倒是也不会刻意去问。

  吃了一碗蜜水,苏毓心里躁动的感觉平复下去。

  今日太多的事情突然间挤到一起来,苏毓性子再冷静,心里到底是有些乱的。现如今沉下心来仔细想想,苏毓也不是不能猜到徐宴的想法。

  徐宴心思再明澈,到底还是有着时代的局限。他是个男子为尊封建社会里成长起来的人,哪怕再有想法也并未受过现代人权教育和男女平等思想的熏陶。如今能做到俯身去倾听和反思,已经是十分不错的品质。苏毓从不认为自己有多特殊,能够短短不到一年的日子改变一个古人的观念。但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她情绪涌上来,暂时无法冷静地处理这件事。

  所以,苏毓决定,问题可以事后解决,目前她需要晾一晾徐宴。

  徐宴自然不知苏毓所想,他此时正在煎药。

  徐乘风被送去了白家别庄,因着天色太晚,也没有人去接他回来。此时四下里静悄悄的,徐家的屋里就只剩徐宴面前的一盏油灯在发着光,到处都黑沉下来。

  端坐在小马扎上,徐宴的手里拿着个蒲扇,偶尔扇一扇风。

  小吊罐下炉火摇曳,炉火的火光映照着徐宴的半张脸,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下落下青黑的影子。徐宴的嘴角抿直,神情略带几分懊恼。

  事实上,徐宴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对于毓丫,他一直以来都是感激的。这一点无可非议,父母去世后就是毓丫以一己之力扛起徐家的生计。很长一段时间,徐宴与毓丫相依为命。按理说,亲密无间也不为过的。但两人就是很生疏。

  不论谁对谁错。只能说一句:毓丫很本分,而徐宴感激她的同时,索然无味。

  两人当初成亲是遵从父母遗命。婚礼没操办,不曾去寻谁来做主婚人。就是毓丫在给他洗衣裳褥子后发现他长大了,夜里两人便睡在一处。那时徐宴十三岁,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虽说知成婚意味着什么,但私心里,他对与毓丫做夫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幸运的是毓丫很快就怀上了,徐宴自那以后便自觉完成了任务,心中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理所应当地住在书房,一年到头都很少踏足毓丫的屋子。

  随着年纪渐长,读书越多,徐宴当然知晓自己的行为不对。但多少年过去,没人愿意回头翻旧账。毓丫从不提及,徐宴自然顺其自然地忽略这些事儿。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

  小炉子里柴火噼啪作响,热气扑在脸上,有一种灼烧的感觉。眼睫的影子在脸上晃动,徐宴抬手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他盖上盖子,眼眸幽沉沉的,难得有些迷茫。

  虽说这句话说出口无情无义,但徐宴从不认为毓丫落水以后性情大变是一件坏事。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一个人久了也会孤独,也会渴望温暖。徐宴并非天生淡漠,只是过于早慧和父母去世,自幼孤独的长成环境促成了他如今吝啬感情的性子。

  苏毓落水以后脾气变坏了,家里却有了烟火气。徐宴很高兴,因为无伤大雅的吵闹只会让他安心。

  当然,再淡漠,徐宴也只是个俗人罢了。毓丫将自身收拾得干净,穿戴得妥帖。年岁渐长以后的他以一个男人的眼睛去看,两人朝夕相处的,他自然免不了俗地动了心思。

  水到渠成的事,日子也蒸蒸日上,徐宴不是个喜欢回忆往昔的性子,甚少将过去的事翻出来缅怀。

  但他与毓丫之间没有婚书是他的疏忽,这一点他无从辩驳。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膝盖,一下一下的,徐宴心中烦躁不安。慢慢吐出一口气,他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他其实知晓规矩,他也确实没有提醒毓丫要去办。不管承不承认,曾经的他,确实就是在心底排斥毓丫。

  药味儿越来越浓,徐宴解开盖子看了一眼,确定药煎好了便熄了炉子。本想将要倒入碗中,但一会儿还得去严家用饭,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只好将吊罐放小炉子上,温着。

  徐宴去井边打水洗了手,又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了一下锁门去隔壁严家。

  严家这边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说来今日从山上回来,去到菜市口之时已经没有菜可买了。索性家里存了一些菜,婉仪又叫严相公去肉铺割了一斤肉回来。简单地做了三菜一汤,这会儿烛光下看着也算色香味俱全。婉仪想着苏毓十之八九是怀了身子,怕她饿着,就在等之时给苏毓盛了一碗汤。

  徐宴过来之时,苏毓刚好将一碗汤喝下去。

  暖黄的烛光下,苏毓捧碗坐在凳子上紧锁的眉宇似乎松展了许多。她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一眼,徐宴迎着光走进来,那少有的俊俏皮相俨然在发着光。淡淡地收回视线,苏毓就随婉仪坐下了。徐宴目光落在苏毓的侧脸许久,也跟严相公坐下。

  夫妻俩在严家用了一顿晚膳,徐宴嘱咐苏毓他告知了先生明日回来,便与严相公一起连夜赶回了书院。

  苏毓回到徐家,徐家的几间屋子都掌了灯。灶上温了热水,苏毓捏了捏酸疼的肩膀刚踏入灶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小炉子上还温着药,苏毓眨了眨眼睛,心情莫名松弛了一些。

  一碗药下肚,苏毓拎了些热水回房。简单地洗了个澡,苏毓便上榻歇息了。

  次日一早醒来,苏毓算着葵水的日子,还有三日,心里莫名有些慌。明明大夫的眼神都给了肯定,她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去白家别庄接人,苏毓难免就显得心事重重。

  白氏一边手把手教导徐乘风练琴一边便问起苏毓怎么了。

  夫妻房中的事情,不好往外说的。苏毓便笑说自己身子略有些不适,可能是这段日子累着了。这半真半假的托词,叫白氏皱起了眉头。白氏是打心底喜欢苏毓的,一听苏毓身子不好,二话没说就命芍药去将府上的大夫招来。苏毓连忙要拦,说是今日便去看过大夫了。

  但白氏还是坚持叫大夫过来。拦也拦不住,她身边的芍药扭身就去请了。白家别庄的大夫说是大夫,其实是宫里的太医。白氏身子骨不算太好,随行都是带太医的。

  太医以为是主子身子出事儿急吼吼地赶过来。

  结果来了被白氏一指苏毓,太医目光落到苏毓的脸上,上下打量了苏毓这眉头就扬了起来。跟着白氏出宫的太医,自然是十分擅长妇科的。那太医一看苏毓的脸色,就径自问苏毓葵水可来了。与回春馆的老大夫问得大差不差,但一句话就点醒了在座所有人。

  白氏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盼外孙不晓得盼了多少年,白皇后如今听到谁有喜都觉得高兴。仿佛在一旁看着也能沾点喜气似的,她惊喜地盯着苏毓的肚子:“这,还是得把个脉吧?”

  太医自然是要把脉的,号脉比回春堂的大夫还要仔细些。

  太医的医术自然就要高超许多。明明月份很浅,回春堂的大夫还说十日后再来,他基本就是断定了。不仅断定了苏毓是怀了,还说了与大夫差不多的话。嘱咐她切莫劳累,也不要多思多想。一个大夫这么说,两个大夫也这么说,那是十之八九就是了。

  低头抚了抚小腹,苏毓心里十分复杂。

  一旁徐乘风小人家家的竖着耳朵偷听,其实也听懂了。他眨巴着大眼睛蹲在苏毓的身边,也学着苏毓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摸他娘的肚子:“娘,这是有弟弟了?”

  苏毓:“……你怎么知晓是弟弟?”

  “就是弟弟啊,”徐乘风不晓得从哪儿学来的话,“想要个弟弟陪我玩儿,就是弟弟。”

第七十七章

  知晓苏毓怀孕, 而徐宴人在书院,苏毓身边没人照顾,白皇后便想着留她一道在别庄住下:“左右乘风也是要留在这学琴的。你身子不便, 这般留下来就不必再跑来跑去,我这边也能照看一下。还是说,我不过是教乘风学琴, 在你那儿便算不得正经师徒?”

  白氏话这么一说, 苏毓也无奈:“宴哥儿说今日便回来, 许是一会儿便到家了。”

  “那,”真要是徐宴回来, 也确实不好留苏毓住下。白氏见她怀了孩子神色瞧着却不大欢喜的样子, 不免有些担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苏毓勾唇笑了笑:“无事, 只是有点突然,感觉来得不是时候。”

  “啧,话怎么能这么说?有孩子就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儿了。”

  有时候这人呐, 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白氏想到她那个糟心的女儿如今为了求子都开始炼丹了, 眼前的苏毓却嫌弃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提到孩子, 白氏不免忆起苏毓的出身。不免劝道:“古语有云,多子是福。女子膝下子嗣多,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桩好事。”

  徐宴的那副皮相和才华,一旦高中, 将来少不得有那不矜持的女子扑上来。

  活在宫里跟女人争斗了一辈子, 白氏是从来不小看女子的嫉妒心和手段。这年头,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嫁得好,下半辈子享福。嫁得不好, 自己受累不说,连累的子子孙孙受苦受罪。大家族里为了一个好的亲事撕破脸的都有,若当真有那等好的去处,多了是人舍得下脸面去争抢。况且,毓娘的这身份确实经不起推敲。那等眼皮子浅的见到品貌绝佳又底子薄好拿捏的徐宴,可不就上赶着扑上来?

  “趁着宴哥儿身边清净,多生养几个好孩子是没错的。孩子养得好,立住了,往后你是受用无穷的。”白氏是真心拿苏毓当后辈看,这才张口说这样的话。

  苏毓:“……”道理苏毓自然懂,但用孩子当筹码在苏博士看来是最没有品格的一种手段。

  苏博士的清高,打心里不屑用靠孩子绑着男人立足。虽说白氏劝她都是好心,但这套孩子理论说出来,苏毓听着总有点别扭。或许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叫苏毓多想了,此时这样的话再被点出来,总有一种她若是晾着徐宴,就是在挟肚子逼迫徐宴娶她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糟糕,苏博士的自尊和自傲无法接受给人这种错觉,太掉价了。此时盯着肚子,她眉头是越皱越紧。当然,为了一点别扭情绪便拿掉孩子是不可能,苏毓就算再冷清,也做不出这么冷血的事。

  想来想去,心气儿不顺。但她的顾虑和想法说出口,旁人或许当她是疯了。于是笑笑:“罢了,许是太久没怀孕,突然怀上有些怕吧。兴许过个两日适应了就好了。”

  白氏盯着她看了许久,总觉得苏毓没说真话。但她是个体贴的性子,苏毓不愿说,她便也不追根究底。摸了摸徐乘风的脑袋,她换个角度说:“你跟徐宴这皮相,多生几个孩子是应当的。瞧瞧我们乘风,天底下能有多少孩子像乘风这般漂亮?”

  小屁娃子突然被夸赞长得好,脖子骄傲得梗老高:“先生,我不是漂亮,我是俊美!”

  “哟!”白氏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逗得一笑,“你怎么就俊美了?”

  “男子都是夸俊美,女子才是漂亮!”他大声道。

  白氏一乐,忍不住将小孩儿又抱怀里揉起来:“你瞧瞧这孩子多讨人喜欢?要是再来一个这样的,你这辈子就是福气大大的!”

  看着机灵古怪的徐乘风,苏毓眉头一松,也笑了起来。

  心里烦徐宴,苏毓到不会迁怒孩子。是非因果,苏毓素来是分得很清楚。当然,徐乘风这小屁娃子调教好了,确实是讨人喜欢。聪明又懂事,虽说贪嘴多话,但指哪儿打哪儿。苏毓偶尔觉得,没有哪家孩子比乘风这小屁孩儿更讨喜了。其实往好处想想,若是当真生出一个跟小屁娃子差不多漂亮聪慧的女娃娃,贴心的小棉袄,确实是她不错的福气。

  长舒一口气,苏毓突然之间就想开了。

  劲儿可以跟徐宴较,但没必要跟自己较。否则气坏了身体,可是要吃药来养的。不是说心疼那点汤药钱,而是不吃药的人不晓得吃药的苦,日日吃,苦得胆汁都要吐出来。日日吃,其实也算是一种酷刑。都是要命的。脑筋转过弯儿来,苏毓胸口的那点郁气就散开了。

  苏博士半搂着小屁娃子,一手捏了一把他肉鼓鼓的脸颊,她忽然抬眸看向白氏。

  白氏扬眉,意思是她有话直说。

  苏毓不是个客气的人,就开口便道:“我跟宴哥儿闹了些别扭,此时不大想看到他。白姨方才说要收留我住两日,不知此时可还作数?”

  白氏猜到了是小夫妻俩闹别扭,否则苏毓不会这么早回来:“相住多久都行。”

  说着,她便吩咐下去,让人收拾院子给苏毓住。

  别庄听着不大,其实也有四个院落。东南西北四个院子,白氏就住在东院,其他三个院子空着的。下人们将离东院最近的南院收拾出来,就这么给苏毓住了。

  与此同时,徐宴一大早请了假回家,看到的就是一个空无一人的院落。

  隔壁严家相公昨日已经回书院,严家小媳妇儿将孩子放到一旁的摇篮里,正坐在小马扎上摘菜。见徐宴在门口张望了许久,便提了一句:“毓娘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了。”

  徐宴愣了一下,“你可知道她去了哪儿?”

  婉仪眨了眨眼睛,这她哪里知道:“兴许是去看料子了吧,听姐姐说要制什么成衣样品……”

  徐宴拧眉,谢过婉仪小媳妇儿,转身提着东西进屋。

  事实上,徐宴昨夜一宿没睡。事情太多,杂在一起,就是再冷静得人也会平复不下来。

  时隔五年,苏毓再次有喜,这是一桩大好的喜事。这第二个孩子给徐宴的感觉很不一样。徐乘风到来的突然,他当时年纪太小,没有当父亲的自觉。如今第二胎孩子来了,徐宴是突然之间有了为人父的喜悦。当然呢,折腾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主要还是苏毓对他冷淡下来的态度。

  融洽了大半年的家突然回归了冷漠,任谁都会难受不自在。

  老实说,毓丫身份的事情,徐宴不是没有考虑过的。乘风都这么大,两人之间不可能一直没有婚书。没婚书就是无媒苟合,这无论对谁都是个污点。考虑归考虑,徐宴更多的还是忙着求学。他专注学业,总想着将来空闲下来再处理这些事,事情便拖着一直没着手办。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事情还没有到紧迫的时候,不可否认,徐宴有私心。因着他是男子,受到的非议小,二来他名声在外,大多数人知晓毓丫童养媳的身份,却甚少有人知晓他与毓丫其实无媒无聘。流言蜚语首当其冲,从来只是毓丫一个人。

  没有真正危及自身,这件事徐宴当然拖得起。

  自私这一点,徐宴丝毫不否认。但若是毓丫当真要求补办婚书,徐宴不会拒绝。徐宴认可这是合理要求,但他不会主动去提。十多年来,毓丫不痛不痒不叫唤,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她自个儿都不在意,旁人只会比她更不在意。时至今日,徐宴早就习惯了毓丫的麻木。

  说句很不讲情谊的话,在他心中,心疼毓丫确实远不如专注学业紧要。

  可此时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少了苏毓。徐宴的心里像堵了一团什么似的,有些难受。

  从来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毓丫突然之间开始叫了,他有些不适应,或者说,十分难受。习惯了屋里总有一个人在,明明才一日不见,他却莫名觉得屋子空了许多。

  慢吞吞地在屋里转了一圈,他干脆不等了,锁了院子出门寻人。

  等走出院子,他立在巷子里突然有些迷茫。原来他自以为知晓苏毓所有事,真出来寻人才惊觉自己想多了。徐宴忽然发现,他对苏毓的了解并不如他以为的那么多。苏毓说的冷饮铺子,他不清楚在位置哪儿,苏毓说的与人会面的茶馆,他也不清楚是哪家。只是出门寻人,他连苏毓平日里跟哪些人打交道,有哪些消遣,会去哪里走动……所有的事儿都不清楚。

  徐宴的脸色蓦地十分难看,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想当然。

上一篇:芙蓉花娇

下一篇:药植空间有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