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列无暇
关多多捂住头低呼。
越心颖：“你是死的啊！没长眼睛啊！”
关多多不出声。
越心颖：“真的是气死我了！上次坑我两万九，这次坑我十万，她当我是提款机吗，贱X！”
关多多不接茬。
越心颖：“你到底怎么跟人家说的？不过叫你去敷衍几句，你给我敷衍掉十万块，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关多多蹲在地上，嘴角抿了抿才抬眼：“这……这十万，大部分是你小舅舅的问题……”
“你还敢说！他的钱，还不是拿的我妈/的钱！你还敢说！那个穷X说几句，你和冯制片就信了就承认了就给钱了你说你是不是猪啊！”
越心颖猛的一踢那只倒霉的凳子，倒霉就像传染了似的，再次打到关多多的头。
关多多整个头痛得嗡嗡响，终于爆发了。
她“忽”的站起来：
“你干什么！有本事你去找穷X算账啊，对我发脾气算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了一百回，她就是一个穷X，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别再去招惹，不值得的，可倒是谁！一看见了她就心里发酸，在校长面前说三道四的！你不就是受不了池大少不理你么，你不就是小心眼子么，你不就是吃醋么，可拿我出气算什么！”
“你！”
越心颖眼睛都红了，伸着手指头，错着牙瞪了半天关多多，却慢慢的收了满面怒容，嘴角斜扯着笑了：
“嗯，你说的对，我就该找她算账！好了，多多，对不起啊，谁让你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呢，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发一下脾气，哦，多多，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嘛！来嘛，我们想想，怎么找那个穷X算账，啊？”
***
夏离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夏至每天看一遍信息，失望之余，依然每天在夏离的所有社交账户上留言。
夏至还把那张小时候的照片也发给夏离，配文：
【曾经我以为你们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我把照片撕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和我一样。夏离，我糊好了照片，我等你回来。】
洛奶奶似乎爱上了食堂的工作。
每天早早的就催着夏至去学校。
夏至说：“奶奶，不用那么早去，我们又不做早餐。”
洛荷说：“嗳，工作就要积极一点，不卖早餐，我早点去和杨婶子说说话也好的嘛，而且一早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来上学，蛮好的嘛。”
“我怕你太累呢，奶奶。”
“不累不累，我就喜欢这种上班的样子，我每天去，你杨婶也不让我多干活，说怕你心疼，我就坐着择个葱什么的，不知道比在山里轻省多少。”
夏至就只好早点带洛荷去学校。
路上，洛荷似乎忍了又忍，终于在快到学校的时候，拉住夏至说：“至至，要是……你想去找你妈，你就去吧，不用顾着我，你看我身体好着呢，我还干得动，啊？”
第275章 脑垂体瘤
洛荷这么一说，夏至终于明白老人家这么积极的要到学校是怎么回事了。
夏至说：“奶奶，你怎么还会觉得我会去找她呢？我绝对不会去找她的，就算她来找我，我也不会理。”
洛荷：“可是，至至啊，她是你妈啊，这几天我想了想，一般当妈的，谁会丢下自己的孩子呢？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人不能不要自己的妈呀！”
“那又怎样？她的苦衷，要比我和夏离的弱小无助还不得已？她的苦衷，要比十六年杳无音讯更长久？这么些年，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可事实上她没死！奶奶，我再说一遍，她真的就是对我们遗弃，彻底的遗弃啊！”
夏至生气了，非常生气。
洛荷心善太过了，总觉得自己是保姆，凡事应该想着夏芳菲。
可就算是保姆，养了夏至这么多年，也该去向夏芳菲讨天价抚养费才是，凭什么还替她说话？
然而洛荷还追着夏至问呢：“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呢？在哪儿呢，过的好不好？”
夏至：“奶奶，你别再想这些了，我哪儿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我只担心夏离。因为我还有你养大，他却被人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那么可怜！他能活着都是奇迹！他比我无辜，我很心疼，别的那些个，都不是好的。不要再提了，好吗？”
夏至第一次在洛荷面前虎了脸，大步的先离开了。
洛荷叹气。
也没敢喊，怕在学校附近给夏至丢脸。
这孩子，从小脾气倔，有主意，现在大了更加不听劝了。
可她总觉得，世上没有一个妈，是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的呐！
洛荷摇头，一个人默默的跟在后面往学校去了。
这么一来，今天夏至到教室就变得特别早，班里才来了三四个同学。
夏至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一会儿，听着别的同学在议论：“……在找代课老师，因为刚开学，不好找呢……我希望能来个男老师，男老师教物理好……”
一会儿，朱棠来了，看见夏至已经在了，竟然从教室门口向夏至飞扑过来：“夏至，你今天真早！”
夏至对她笑了笑：“嗯，你也早。”
朱棠不急坐下，倒先献上自己的脸：“看我，看我，都好了吧？”
她的脸上，表面的痘痘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以前的一些痘印，双颊有光，以前比一般女生长一些的唇须都没有了。
这样一来，朱棠显而易见的漂亮起来，有了少女的粉嫩样子。
夏至笑容加深了些：“好了，变漂亮了。”
朱棠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
这才坐下，把书包放好，认真的说：
“夏至，我送你吃的也不要，我说妈妈要送你衣服也不要，那你要什么？你只管说，我妈妈说了，你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我们也可以帮你解决大问题。”
夏至：“不用，我不觉得你的痘痘是大问题。不用放在心上，自习吧，今天先上数学课，老师要提问的。”
朱棠还在感慨：“哎呦，以前我们没坐一起，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自律的学生。对了，你知道吗，卢老师病了，不能来上课了。”
“哦。”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听说卢老师是什么脑垂体瘤，要做脑部手术的，要休养好几个月呢，哎哟，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呢，不然假期就可以做啊，现在才开学就请假，咱们高二六班和七班都没人教物理了。”
“哦。”
夏至一边翻着书，一边随意的应了声，好像很认真学习的样子。
朱棠见她这样，倒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可其实，要不是夏至在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提醒卢老师，卢老师哪里会想到去医院检查。
当时老师对着夏至丢作业本，夏至却忽然伸手勾住老师脖子说话：
“老师你别生气。你的脸越来越长，视力也不好，还越来越容易生气是不是？你可能是脑垂体瘤，我不是在胡说，我们出去外面说话，如果我说错了你再罚我也不迟。”
夏至说完就先出去了。
卢老师愣住。
但是没有人听见这个话题不震惊不好奇的。
出去以后，夏至毫不客气的翻动卢老师的手，摸了摸老师的头部，俨然一个有经验的医生：
“有没有发现你的手越来越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脚也是。这些都是脑垂体瘤造成的，大概在这个位置有异变。老师，尽快去医院检查。脑垂体瘤必须手术的，我不是开玩笑。”
卢老师当天就去医院检查了，昨天就确诊了，必须住院手术。
这就是卢老师刚开学就不能来上课的原因。
别人不需要知道，夏至一个人明白就行了。
但同学们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
每一个任课老师，对夏至都特别客气起来。
上课有意无意的夸几句夏至，课间遇见夏至，也是笑盈盈的。
连学校人见人怕的刺头白云丽，都对夏至特别特别友好，友好得像在时刻拍马屁：“夏至，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课，脖子酸不酸？要不我帮你搬去我那边坐吧？”
众人：“……”夏至脖子酸不酸我们不知道，反正我们酸了。
但最让大家泛酸的，还有去年全年级排名第一的高二一班班长，校草纪文炫，对夏至的主动示好。
纪文炫个子不高，但长得好，才艺出众，是全年级女生的心头好。
夏至中午去食堂吃了饭，因为和洛奶奶早上闹了点小别扭，中午有点不好意思多呆，跟洛奶奶说了对不起就走了。
回到教室，她正准备趴课桌上睡一会儿呢，纪文炫走进高二一班的教室探了一下头，问坐在门口的同学：“哎，同学，哪个是夏至？”
被问的人向夏至一指。
但教室里别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莫名兴奋起来：“纪文炫，纪文炫！夏至，纪文炫找你！”
刚趴下课桌的夏至，懒懒的抬起头，随意的看了看门口。
纪文炫的目光看向夏至，就亮了。
眼前的少女皮肤雪白，眉眼细致，目光流转过来时，带着一丝茫然，却又是那么的纯净。
同样的蓝白条校服，穿在她身上，像是特别订制的一样，有一种特别的清新。
他们学校，还有这样的女生？
真漂亮！
第276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夏至你好，这是你们卢老师让我带给你的，说让你好好复习……”
纪文炫一边说话，一边开始脸红。
说完话本该走了，他忽然拿出手机：“那个，我能要一下你的微信吗，卢老师还有些话，我微信上和你说。”
夏至看着放在课桌上的复习资料，脑子里想的是以前在网上看见过的，说讨厌哪个熊孩子，就给哪个熊孩子送学习资料的冷笑话。
哎呀，四本物理习题！卢老师你确定是在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