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霜染衣
顾泽兰抿着唇笑,“童言无忌,她说的是最真实的事实。”
“靠!顾泽兰,你不就是占着有个死忠粉吗?”
顾泽兰也不否认,“你知道我有还来找不痛快?”
沈细辛:……艹!
槐米趴在顾泽兰的肩上,笑得特别开心,还对走在后面的沈细辛做了个鬼脸。
姜心妍最近蓬头垢面的艰苦生活,倒不是因为她要去体验什么人间疾苦,毕竟她现在不是演员。不过作为一个影视业投资者和幕后工作者,姜心妍一直想更上一个台阶,不止在商业价值上,更在行业内的口碑方面。
所以她今年重点投资了一本扶贫剧,合作的导演编剧都很有来头,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想认真拍好一本高质量的剧。
即使没有太多商业价值。
姜心妍不仅投了钱,也是制片人之一,所以刚结束完上一本剧,很快又把重心移到了新剧上。
新剧拍摄的地点条件艰苦,常年飞沙走石,气候非常干燥,偏巧她的槐花蜜和玫瑰花酱也吃完了。在片场待了一个月,整个人跟个黄脸婆一样,带着沙子的风吹在脸上,皮都像要被吹裂开了一样。
她一直给沈文骥打电话,让沈文骥给她送玫瑰花酱,结果沈文骥是个靠不住的,跑去海外市场还没回来。
姜心妍只好叫快要放假的沈细辛帮自己送过来,她拍戏那鬼地方连快递都送不到,倒是有一个可以送到的,但是要在路上耽搁很多天,只怕寄到都坏了。
沈细辛经不住姜心妍的软磨硬泡,最后拉上顾泽兰和他一起去地图上也难以找到的山沟。
小家伙听见两个哥哥要去很远的外省找舅妈,也满怀期待地要跟着去。沈老爷子放心不下,安排了自家飞机接送,到了姜心妍那边,姜心妍也派了剧组的司机去机场接人。
剧组的司机开着保姆车过去,帮他们拉不少行李,基本上都是姜心妍要的花茶花酱。
来到新的地方,小家伙一路上都好奇不已。
这里真的好荒芜,简直就像不周山,连一根草都没有。不对,只有一些很浅很浅的草,而且长得很不好,因为没有水,在这雨水最多的夏日也丝毫不见绿意。
小幼崽第一次看到这样荒凉的风景,满是好奇,一双眼睛盯着窗外,一阵风吹来,窗户上都是沙,连车窗玻璃都脏兮兮的,舅妈简直太不容易了!
“小槐米,叫你不要跟过来你不信,看吧,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到时候你就只能喝满嘴沙子的西北风了。”沈细辛故意说道。
“米米带了吃的。”小家伙拍拍她鼓鼓的小书包,里面都是爷爷和外公送给她的好吃糖果。
“你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等你吃完就只有饿肚子。”
小幼崽:“吃完了米米就回去。”
“没事,说不定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们在城里住习惯了,没在这种地方待过,肯定住不习惯。他们很多男的都说快要撑不住了,你们晚上还是去县城里的酒店住吧!”司机大叔说。
“你们平时都住在剧组里?”沈细辛问。
“是呀,大部分人都住剧组,都是群戏多,而且每天的拍摄时间也很长。最重要的是剧组离县城比较远,真的是深山沟里,山路又不好走,开车去县城也要耽搁一小时。”司机大叔道。
沈细辛:“你们要在这个地方拍多久?”
“山沟里还要拍十多天,另外一个片场也比这里好不了多少。我跟着姜老师这么久,这真的是遇上的最艰苦的剧组。”
小家伙坐在车内,被凹凸不平的山路颠簸不已,坐得很不舒服,想睡也睡不着,就对顾泽兰道:“哥哥,米米不想坐了,要抱抱。”
他们从机场到这边已经坐了三个多小时,现在才刚刚到剧组所在的小县城,也难怪小家伙坐不住了。
顾泽兰看她一副犯困的样子,就怕她从儿童安全椅上抱下来,小家伙窝在他怀里,像只软软的小动物,已经没了刚下飞机时的热情。
“要不去沙发椅上睡一下,心心哥哥帮你把沙发椅弄好?”保姆车里有可以休息的沙发椅。
小幼崽摇摇头,“明明想挨着哥哥。”
沈细辛轻笑,“你哥又不是晕车药,还能让你不晕车?”
“睡吧,到了我叫你。”顾泽兰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摸了摸她的头。
小家伙瞌睡来了,就这样窝在顾泽兰的怀里很快睡着。
熟睡的小家伙安安静静,粉嫩的脸颊嘟嘟的,像只饱满可爱的小蜜桃,轻轻一戳就能挤出水,而且还是甜甜的。
顾泽兰让沈细辛给他一件外套,给小幼崽搭在身上。
“要不把她放在沙发上吧?”沈细辛提议。
“她现在睡得正好,就让她这么睡吧!”顾泽兰说。
沈细辛凑过头去,“真睡得像只小猪一样,让我捏捏。”
顾泽兰送他一个字:“滚!”
司机大叔笑道:“这小女孩长得真漂亮,我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难怪姜老师常常念着,比网上视频里放出来的还要漂亮。”
“赵叔,你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家里的宝,不对,是小祖宗。惹不起的,少一根毛都要挨训诫。”
司机大叔被沈细辛给逗乐,“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她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她摘。”
沈细辛:“赵叔的儿子也快要大学毕业了吧?没事,再过几年,没准可以抱孙女。”
“他呀,还早着呢,女朋友都找不到,长得又不行,学习也不怎么样,要是能像你们这样,那我就不愁了。你们在学校肯定很多女同学喜欢吧?有没有耍朋友?”司机大叔和他们谈起来。
这个赵叔跟着姜心妍很多年了,是姜心妍最开始组建团队的时候就招揽的老员工,和沈细辛也熟。
“我们比较传统,得先哥哥走在前面,当兄弟的才能恋爱。可惜我这个表哥天生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女同学们都被他吓跑了。”
顾泽兰:……好好的,扯到他身上做什么!
“自己找不到应该先从自己身上找缘由,不要推卸给别人。”顾泽兰瞥了沈细辛一眼,冷冰冰地说。
沈细辛:“我只是很享受我的单身生活,不想找个人约束自己而已。你刚才这句话我也同样还给你,你倒是找一个呀!”
顾泽兰:“暂时不在我的计划内。”
司机大叔笑道:“你们两个小少爷有这样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找不到?你们还是我的小侄女的偶像,哎呀,待会儿你们给我签个名,我回去送给我小侄女,她肯定很开心。”
几人一路说笑着,从小县城出来又颠簸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到剧组。
姜心妍没想到顾泽兰和小槐米也来了,小家伙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姜心妍立马抱住她:“怎么把米米宝贝也带来?看你们今晚住哪里。”
小幼崽揉揉惺忪的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少年。小少年不仅穿的破旧,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变得泛黄,还有一些高原红,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白净肤色。
槐米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却又再熟悉不过,她嘴巴一瘪,带着哭腔对那个小少年道:“松松哥哥,你怎么变成小乞丐了?”
第174章
小槐米话一出,周围人都被逗笑了。
简菘蓝也抿着唇微笑,他的唇部有些干裂,但脸上的笑容却像春阳般温暖。他走近了,槐米才发现他不仅穿得破烂,头上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和她记忆里那个干干净净的松松哥哥判若两人。
松松哥哥还骗她说不缺钱。
“怎么办?你松松哥哥现在沦为乞丐了。”偏生这时候还有人故意逗她。
小家伙一听更是伤心,从自家哥哥身上下来,朝着简菘蓝走过去。简菘蓝脸上笑着,看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再看自己那满是泥灰的手,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抱她。
他蹲下身,手肘搁在腿上,和面前的小幼崽面对面相视一笑。他正要开口,小家伙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发现松松哥哥的脖子处还有伤痕,眼泪簌簌就流下来。
那么好看的松松哥哥,现在变得这么脏了。松松哥哥最近过得肯定很不好,他还说他不缺钱,还给自己买了那么多礼物。
没想到却是这么辛苦换来的。
槐米越想越伤心,“松松哥哥,你不要拍戏了,米米以后也不要你送礼物了,你和我回去吧,我卖花花养你。”
耳畔传来小女孩嘤嘤的哭声,简菘蓝的心都融化了,这一瞬他觉得自己愿意把整个世界都给她。
周围的大人们一阵哄笑。
“哎呀,我酸了!米米,我和你回去好不好?”有大人逗她。
槐米现在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中,把头埋在简菘蓝的肩上,不肯抬起来。
她的松松哥哥应该是干净的、好看的,像个王子一样尊贵,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顾泽兰泛酸地看着地上的小幼崽,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多同情心,连真假都分不清楚。
沈细辛勾搭着顾泽兰的肩,“啧,这小家伙又多一个要养的人,你说她养得过来吗?”
顾泽兰没有吱声。
姜心妍也被逗得合不拢嘴,上前调侃道:“米米宝贝,那你要不要养舅妈?舅妈也想跟你一起回去,你看舅妈在这里都被风沙吹老了。”
小家伙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姜心妍,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一句:“舅妈不老,还是很漂亮。”
舅妈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没有在家里穿的那么漂亮,但是还是非常得体,比松松哥哥这一身好多了。舅妈只是被晒黑了,但是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受伤,不像松松哥哥……
槐米转头看了一眼简菘蓝,又忍不住哭起来。
姜心妍听小家伙夸自己漂亮,心中美滋滋的,轻轻拍打这小家伙的后背,哭笑不得地叫她不要哭。
简菘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抱她,他身上确实真的太脏了。他柔声安慰道:“米米不哭,我这是化妆化的,不是真的变成乞丐。”
小幼崽这才渐渐收住了哭声,检查简菘蓝身上的情况,简菘蓝身上这件衣服还是灰朴朴的,不过并没有臭味儿,但是沾了很多灰尘。
他那双白净如玉的手现在也变得黑黢黢的,指甲盖里还有泥土,手背上有很多细小的划痕。
槐米拿着他的手看,简菘蓝有些不自在,把手收回来,轻笑道:“我刚刚去地里掰了玉米,还没来得及洗手,一会儿把你这漂亮的衣服弄脏了。”
小槐米:“我不怕脏,松松哥哥一点都不脏。”
简菘蓝:“但是松松哥哥不想把米米的衣服弄脏,我先去洗个手吧!”
小家伙抹了抹眼泪,“米米陪你去。”
槐米跟着简菘蓝去洗手。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说两个小孩之间的纯真友情,顾泽兰看着那只头也不回的小家伙,心口有点堵。
“果然女大不中留,你看才三四岁,就要跟着别的漂亮小哥哥走。”沈细辛故意在顾泽兰的心口上踩一脚。
顾泽兰微微垂眸,没有多言。
简菘蓝洗了手,用湿帕子擦了擦身上的灰,看小槐米还在一旁站着等他,不由得轻轻笑了下,招呼她过去,“洗洗手。”
这里的水龙头都是很廉价的那种,一拧开水花四溢,简菘蓝只开了一小股水,让槐米把手伸到水龙下,帮她洗了洗小手。
小家伙的小手肉呼呼的,又软又白净,简菘蓝最近在这里做了很多活,手掌都磨出了一些细小的薄茧,手背上也有被玉米叶子划过的细痕。
槐米看见上面还有新鲜的伤口,就埋下头去,对着简菘蓝的手背吹了吹,“松松哥哥痛不痛?”
小家伙的眼睛湿漉漉的,脸上的表情十分真诚。
简菘蓝的心口都被小家伙填满了蜜,哪还感觉得到什么痛,便轻轻笑了下,“一点小伤,不痛。你别哭了,你一哭,松松哥哥这里会疼。”
简菘蓝把右手放在左胸处,眼睛里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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