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臻
郁蓁迅疾的答道:“我叫郁蓁。”
大佬,你看我这回答够有诚意吧。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异常。
她果然非常聪明,也很有诚意。
漂亮的黄琥珀眼暖色回升,看着郁蓁点点头:“郁蓁。”
旋即,沈昱转过眼去,请过铁崎:“铁大哥,我有一事相请,还请铁大哥帮忙一二。”
铁崎当即拍着胸脯答应着:“沈兄弟有什么尽管吩咐。”
铁崎对沈家甚是感激的,他跟父亲在山上相依为命,沈家人对他们父子俩甚是怜惜照顾,他小时候就是吃沈母的奶长大的。沈昱前面的大哥夭折了,沈母也忍着悲痛喂养他。
哺乳之恩难忘,何况后面沈家的人对他也从来是呵护有加的。现在沈家大人都去了,留着沈家这群妇孺,他当然义不容辞的要照顾了。
沈昱将钱递给了铁崎:“我想请你去乡里一趟...你让人在张铁口面前说一说...且记一切要自然,不要露了痕迹。快去快回,我等你的消息。”
沈昱如此吩咐一番,铁崎点头即去。
“请等等。”郁蓁叫住了铁崎。
郁蓁又拿了一吊钱给他,请他回来时买点粮食油盐什么的回来。家里马上断炊了,她不能出门,只能请铁崎帮忙带回来了。这点子钱撑不了多久,因此,解决齐立春真是迫在眉睫。
铁崎出去办事,铁半哑也让郁蓁留下没让走,家里现在小的小,伤的伤,得有人帮忙顶住才行。不说别的,就是齐家也得多防备防备,没有得力的人可是不行的。
铁崎出门后,郁蓁借着收拾屋子熟悉齐家的情况。齐家不算小,三间正屋,旁边一个偏厦做灶房。齐家如此院子在小河村算是比较体面的了。这也是齐家三代人努力的结果,虽然是茅顶泥墙,但在小河村也算能看了。
屋里一应农具跟常用的木工工具也齐全,锯子、推刨、墨斗等还算齐整。另外还有一堆得用的木头。
看着这些东西,郁蓁心下点头,趁着现在不能出门刚好给沈昱做一个轮椅。
郁蓁请过铁半哑,捡了好多木头出来,请他先帮忙粗加工推刨,锯开等。自己则找出沈昱先前读书用的纸笔,然后画图。
沈昱之前见过不少工匠做农具什么的,都是直接动手做,可从来没见过人画过图,这郁蓁如此操作,他不说头一次见,但也是十分新鲜的。
躺久了太过无聊,沈昱终是问了出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郁蓁低头思索下笔,头也不抬的答道:“给你做个轮椅。你的腿现在少说也得三两个月才能好,这样子太不便了,有了轮椅,你行走就方便了很多。”
啊,原来是轮椅。这个沈昱见过。
沈昱看了眼认真画图的郁蓁,没有再打扰,自去闭目养神了。
郁蓁画完,沈昱睁开眼来,循着他的目光,郁蓁问道:“图纸你可要看看?”
沈昱接过图纸,有些新鲜,郁蓁的轮椅跟他之前见过的多有不同。
接收到沈昱的目光,郁蓁笑着一一解释道:“...这个是我在车轮边上多加了一圈小轮,届时无需借助他人,你也可以手扶着自己转动,还有这里...这里...”
郁蓁很是有些兴奋的对沈昱解说着,这里加这个是作何用的,那里加那个是作何用的云云。看着郁蓁越来越亮的眼睛,沈昱一直疏离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认真做事的她真是神采飞扬。
郁蓁解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昱:“怎样?你可有想要增减的?”
沈昱摇摇头:“此事你在行,一切以你的为准。”
对此回答,郁蓁甚是满意,正该如此,术业有专攻,不懂的就别乱指挥。跟这种知道分寸的合伙人一起做事让人舒坦,郁蓁大为满意的跑过去跟铁半哑两人商议着如何锯木头啥的。
忙活了半天,太阳已经偏西,该是要做下午饭了。
郁蓁放下手头的活儿,叫过沈晴:“你跟铁叔一起去村头包家买几个鸡蛋,再买点两掺面回来。记住,一定要跟铁叔一起。别人要是问你,你就说......”
郁蓁如此吩咐了一番,沈晴跟着铁半哑往村头走去。沿途都有不少的打量眼光,不时有人问起:“沈晴这是去哪里呢?怎跟铁哑巴一起?”
沈晴高声答道:“大哥、大姐这两天都不在,铁叔来我家送东西,见家里就我们姐妹俩不放心,就陪着我们等大哥他们回来。”
齐家人也出来看热闹来了,听到沈晴的话,倪招嗣斜着眼睛得意的唾了一口:“呸,还回来呢,做梦吧。”
齐立财有些可惜的看着沈晴:“这铁哑巴也爱多管闲事,不然,现在沈家没人,直接把这俩丫头带出去卖了,又能得一笔银子的。”
他爹齐五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莫声张。这俩丫头的事等立春回来再说。”
倪招嗣连连附和:“就是,就是,都听你爹的。等立春回来再说。”
沈家那两个丫头没卖掉,倪招嗣当时还心疼了一下,心疼过后,她却是改变了主意。沈家那俩丫头模样儿长的不错,不卖也行,到时弄过来做童养媳也可以啊。
这样,沈家院子不也顺理成章的成他们家的了么?实在不行,到时养大些卖也可以。
这样一想过后,倪招嗣倒也没有那么心热的要卖沈家姐妹俩了。
沈晴随着铁半哑走了半个村儿,大家也都知道了铁半哑父子俩暂时在沈家看护着。这一遭走过,打消了不少的蠢蠢欲动。
沈家俩丫头可是值二十两银子呢,这可是几年的收成,由不得人不眼红。不过,现在,铁半哑寸步不离的守在沈家,一时也不好下手的。只得暂时作罢。
齐家人也是做如此想的,郁大丫那边的银子才是大头,一切以郁大丫那里为主,这时候可不能惊动了别人。现在立春他们恐怕还在路上,万一碰到人呢。所以,还是不要那么心急的好。
说是不心焦,还是心焦的很,倪招嗣忍不住问了起来:“他爹,我们这里去府城要走几天哪?”
齐五伦翻着眼睛算了算:“这一趟少说也得十来天,一来一回那得要个二十来天的。”
倪招嗣心焦的不行:“唉,要那么久啊。也不知道立春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齐立才接话:“娘你急个啥,大哥这才走呢。现在这时候估摸着才过乡里。”
他们估计的不错,按脚程,现在确实应该到乡里了。不过,到乡里的不是齐立春跟郁大丫,而是铁崎。
铁崎循着沈昱的嘱咐在扶江乡里转了一圈儿,找到张铁口的那张破桌子,又看到刘家客栈里那穿着跟乡人大有不同,操着府城口音的留着山羊胡子的干瘦的中年男人。
今天摆摊半天,一个生意也没得。张铁口百无聊赖的笼着袖子注意来来往往的人,以期找到他潜在的主顾。
正看着,旁边的闲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个叫花子说的唾沫乱飞:“你晓得不,刘家客栈来了个府城来的有钱人,听说哇,是来帮他家主子找消灾的人呢?”
“啊,是有这事儿。我听说府城做粮油买卖的张老爷家,家财万贯,可邪门儿的是他们家几代单传,几代都没活过三十。”
“啊呀,你说的这事儿,我先前听人说起过,这算啥,这张家这辈要绝根了呢。”
“啊,咋个说?”
“你不知道哇,这张老爷的独子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可不是绝根了么?”
“啊,这张老爷的儿子已经死了哇?那那个住在刘家客栈的张财来做啥呢?”
一个癞头叫花子神秘的低声道:“你不晓得吧?他们家找高人看了,听说这高人厉害的很,张少爷头七他开天眼让张家人都看到了张少爷呢。”
“这高人说要找个八字相合的人给张少爷配冥婚,然后高人再做法,用冥婚人的气运压着让张少爷跑不远,又留恋人生,到时又能托生到张夫人的肚子了了。”
一众乞丐说的言之凿凿,仿若亲见。
却见一个断了胳膊瘸了腿的乞丐大摇其头:“这有啥用,万一到时托生到肚子里养不住呢?张家这情况明显是风水不对,犯了煞,这要镇煞就要找个八字全阳,五行煞气重的人才能压的住。找人配冥婚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啊。”
“呸,你懂个球。要真有这事,人家高人不知道还要你说?”癞头乞丐很是不服气。
残疾乞丐听得这话,浑身气势一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祖上原是茅山道士,最是擅长风水玄术。看看我这胳膊、这腿为啥残了,就是因为算的太准了犯了三缺五弊啊。”
“呸,我信你的鬼。”
一众乞丐争论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间却见张铁口的算命摊子不见了。
第7章 财帛动人心
刘老财看着自家客栈的唯一客人出来进去了好几趟,终于忍不住问话:“张老爷可是在等人?这扶江乡里的就没有小老儿认不得的人,您说说,我去帮您看看。”
张财摇摇头,他这事儿极为机密,咋可能让别人看的。
张财心里只嘀咕,这齐立春也太不知事了,之前说好了的,今儿个带人走的。少爷那边的时间是定死了的,过了时辰就不行的。今儿个要是不走,过后路上赶路就更急了。
这郁大丫的八字跟少爷极为相合,面相他也看了,最是跟少爷相配的,这等八字相合,年龄相当的人可是难得的很,少爷本来就是个爱颜色的,这郁大丫长的不错,不怕少爷不喜欢。而且这里距离府城也远,极大的杜绝了日后有人找麻烦的可能性。
郁大丫可是他们寻摸了好久才找到的各方面都契合的人。担干系少,人合适,老爷很是满意,生怕人飞掉了,所以才派他来这里等着。
为防人注意,这边就来了他一个人,过了松安县,那边路上就有人接应了,样样安排的妥当。可现在,这开头都不大妥当,这齐立春竟然不守时?
张财出来进去几趟,太阳都偏西了也没见着人。正焦躁间,就见一个举着平金的算命的走了过来:“我观足下似有急事,可要算一卦?不准不要钱。”来人正是张铁口。
张财常年跑江湖这等东西早见多了,何况他自己本也会一些玄学术数,哪里会将这江湖骗子放在眼里。
张财暗自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的转身走了。
“啊呀,足下先不要急,老夫跟足下有缘,就送你一卦。啊呀,足下是在等人,卦象看来,足下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张铁口言之凿凿。
张财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我来这里几天了,稍稍用点心的也知道我必是在等人,就这也想糊弄我?”
张铁口哈哈哈一笑:“足下好定力。光说这个确实算不得啥,那鄙人就再多说一点,观足下面相,必是辅佐豪富之家的能人,再看足下气运,必是主家遭逢大难,现在正等着一要紧物事解难。”
张铁口此话一出,张财骤然变色,当即笑拉着张铁口往客房走去:“哈哈哈,先生果然是个能人。先前不是在下无礼,不过是按例多问问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由不得张财不变色,自己来扶江乡里找人,那是何等机密之事,此事除了凌云道长,也就他跟张老爷知道,就是张夫人都不知道的,这算命的竟然一口道破,莫非自己今日还真的遇到了高人?
张财一开口,张铁口就知事情成了一大半。
这可是头肥羊,宰了这头,说不得能吃好久。
张财待客算是客气,让刘老财送了茶跟点心进来。茶是粗茶,点心就是街上的羊肉饼子,饼子两面焦黄,香气四溢。东西简单,但在这扶江乡场上很是不错了。
饿了一天的张铁口好悬没有流口水,不过,为着过后的肥水,人家硬是忍住了,端坐闲适,捋着稀疏的胡须做莫高深测状:“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当不得什么的。眼下也难以让阁下信服。这样,两日之后,鄙人再来。”
张铁口说完立时起身,走的飞快,妈呀,装高人不易,再不走快点,这口水都流了下来。
张财赶紧拉住了他:“先生请留步。”这老道说的日子,这跟自己之前算过的赶路日子相当,他最多能留两日的。
见张财拉住自己,张铁口暗自吁了一口气,娘哎,不容易,得亏自己听得仔细,看来,这事儿约摸是真的,嘿嘿,这次说不得去真能赚上一大笔的。
张财赔笑不已:“先生既然来了,就是跟我有缘。方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先生恕罪。先生请坐,容在下好好赔罪。”
说着,张铁口对外吼叫道:“掌柜的。”
刘老财应声而来:“客人有事请吩咐。”
张财道:“赶紧的整几个肉菜,一壶酒过来。要好的啊,差了我不依。要快啊,不能让先生等急了。”
刘老蔡高兴的眉开眼笑:“好好好,小老儿这就去。保证很快送来。”嘿嘿,酒菜什么的最是能赚钱了。
还有酒菜?张铁口口水咽的更欢了。这下真是迈不动腿了。
张财殷勤的请张铁口坐下,又殷勤的递了羊肉饼过去:“酒菜还得一会儿,先生先用点饼子垫垫饥。”
香气猛烈的往鼻子里窜,勾的肚子馋虫全部起来了,张铁口实在掌不住了,一脸高冷的接过饼子:“罢了,看你心诚,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留上一留了。”
张财心里哂笑,呵,说的好听,当我没看见你流口水呢。不过,从这人先前的话来,确实有几把刷子,不过一顿饭钱,算不得什么,且好好看看,说不得真能有帮助呢。
张财越发的殷勤小意,一顿酒足饭饱过后,张财已经跟张铁口称兄道弟了,如此,说起话来,就更自然了。
一通话问下来,张财越发心惊,脸上的恭敬之色也越发的真了。天爷,今儿个真是遇到活神仙了。这张铁口竟然将张家的事说的一点不差,不光是将老爷买卖上遇到的几次大坎都说准了,还将自家少爷发病的症状、去世的时辰更是说的准准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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