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云秋
“我去!”李小军坚定的站到了赵辰飞身边。
“还有我!”知青张春峰也站到了赵辰飞身侧。
一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默默的站到赵辰飞一侧。青年挺直的鼻梁上带着一副近视眼睛,长得白净秀气,文质彬彬。
“郑立彬?”李小军有些意外。
被称为郑立彬的青年,冲李小军轻轻勾了勾嘴角。
赵辰飞看了郑立彬一眼,冷肃的脸上有些松动。他最后扫了一眼李强和韩志平,嘴角带着些讥诮的挑了挑。
那些人,他一个人也能应付。之所以带上其他知青,只是想表明一个态度。好让人知道,他们知青是团结的,任何人别想欺负知青们。
金慧敏传了消息,一刻也没耽搁,跑着去大队找赤脚医生了。赵辰飞一行五个人,雄赳赳的赶到三队的麦地。
那边,谢思甜坐在地上,她的腰已经不怎么疼了。
田二哥惹了祸,吓得坐立不安,被田二嫂一阵臭骂,骂他没出息。不就是一个知青吗,还是右.派的女儿,打了就打了,还能咋地。
大队书记可是他们没出五服的堂叔,秀秀又是堂叔的宝贝疙瘩,他们可是在帮秀秀。
想归想,可田二嫂在看到面容冷肃的赵辰飞时,还是吓得直哆嗦。
“是你们俩打了谢思甜?”赵辰飞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我,我没打她,只是………不小心………推了她……”田二哥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赵辰飞狼一样的目光。
赵辰飞冷笑,一只手掐住田二哥的脖子,一只手掐住了田二嫂的脖领子,就像是看着一个玩意儿。
“你………干啥?”田二嫂的嗓子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两腿乱蹬。
田二哥被赵辰飞掐住了脖子,更是说不出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赵辰飞在一众社员惊惧的目光中,一手提着一个,面无表情,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两个待宰的牲畜。
只听“砰”“砰”两声响,那夫妻俩直接被赵辰飞扔进了河里。
“你们记住,我们知青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赵辰飞掷地有声。
第7章 嫌弃 赵辰飞是不是讨厌我啊
谢思甜感动的看着赵辰飞,就像是在看一个大侠客,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没想到他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样子,竟这么孔武有力。
“赵辰飞,谢谢你。”谢思甜笑容诚恳的向赵辰飞道谢。
谁说他刺头的?谁说他冷漠的?明明就是个讲义气的超级大帅哥啊。
赵辰飞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漠:“别谢我,我这人护短,下次争点气,别给帝都人丢脸。”
切,谢思甜翻了个白眼,心中刚刚对赵辰飞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点装逼。
被扔进小河里的田老二和田二嫂夫妻俩,在河里扑腾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河水只到他们齐腰深。
两人又恨又怕,只能奋力的往上爬。无奈河里的淤泥太滑,两人没走几步又跌到。一番折腾下来,又灌了不少水。
周围的社员看着赵辰飞冷如冰雪的俊脸,面面相觑,硬是不敢将两人捞上来,只盼着队长赶紧过来。
在赵辰飞刚带人气势汹汹赶过来的时候,就有社员偷偷去叫田卫国。等田卫国从队部一溜小跑着赶过来时,田老二和田二嫂两口子刚刚从河里爬上来,一身的泥水,头上还挂着草,样子狼狈极了。
“大哥,你来给评评理,赵知青把我和老二扔进河里,你不能不管。”田二嫂一见田卫国,就像是见到了救星。
她家老二和田卫国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田书记又是老二没出五服的堂叔。她就不信了,田卫国会不护着他们夫妻。
“你们要是不过分,赵知青会把你们扔河里?”田卫国瞪了一眼这个惹事的女人一眼,语气不耐,“还不回家收拾一下,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顶看不上这个女人,又蠢又凶,还他娘的不正经。要不是堂弟窝囊不好说媳妇,他们老田家说啥都不会要这种媳妇。
“还有你,赶紧回家换衣服。”田卫国恨切不成钢的看着不争气的堂弟。
“大哥,赵知青二话不说就把我俩扔河里了,你就不管了?”田二嫂急了。
田卫国恨不能掐死这个蠢女人,别说赵辰飞占理,就算赵辰飞不占理,他一个生产队长敢惹赵辰飞吗?
这时,金慧敏带着赤脚医生赶来了。赤脚医生是个快七十的老头,姓田,一头白发,看起来很和蔼。
一见是谢思甜,老医生忍不住叹了口气,“姑娘,怎么又是你。”
谢思甜苦笑,“三爷爷,我也不想啊。”可架不住有人针对我啊。
老医生捏了捏谢思甜的后腰,谢思甜疼的“嘶”了一声。
“骨头没事,软组织挫伤,我这有膏药,记住,不要受凉,不要劳累。”老医生说完,又看了看田卫国,意味深长的说道:“医生能医病,却不能医人心,这姑娘,不容易啊。”
“三爷爷,谢谢你。”谢思甜感动得差点哭了,老医生真是好人。
“你和我大孙女一样大,看见你就想起我在省城的孙女。”老医生对谢思甜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又交待了她几句注意事项,留给她一盒膏药,这才背着药箱走了。
“辰飞,这件事是老二两口子做得不好,让谢知青受委屈了。我做主,谢知青休息三天,工分照发。”田卫国看着赵辰飞,一副商量的口气,“辰飞,你们几个先回你们队,金知青陪谢知青回去,金知青今天照顾谢知青,工分也照发?”
“那就多谢田队长了。”赵辰飞正要说话,就听谢思甜抢先说道,还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赵辰飞俊眉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他思衬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田卫国一直紧张的注视着赵辰飞的表情,见他点头,田卫国如释重负。
赵辰飞带着几个男知青离开,经过谢思甜身边时,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还以为她长进了呢,没想到,还是扶不起的阿斗,活该被人欺负。
谢思甜被赵辰飞的那一眼看得直发毛,她到底哪里惹这个活阎王不高兴了?
回去的路上,谢思甜忍不住问金慧敏,“慧敏,赵辰飞是不是讨厌我啊?”
“没有啊,他干嘛讨厌你?我们的思甜这么漂亮,这么温柔,多招人喜欢啊。”金慧敏见谢思甜像是不相信,安慰她,“赵辰飞就是脸臭,其实特讲义气。咱们知青点的知青,除了那几个人品差的,他都护过。”
谢思甜挽着金慧敏的手臂,听她说着赵辰飞的事情。
原来,赵辰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除了李强和韩志平那俩自私的人,知青点的男女知青,都受过他的帮助。
郑立彬成分不好,刚来时被人歧视,是赵辰飞出头,生产队对郑立彬的态度才好转。李小军下放时才15岁,经常累哭。赵辰飞没少帮他干活,对李小军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
去年,李小军生了一场大病,是赵辰飞半夜敲了大队书记家的门,连夜将人送进县医院,又给李小军出了医药费,还经常带着李小军去城里的国营饭店吃饭。
谢思甜对赵辰飞的印象大为改观,这人不但讲义气,还眼明心亮,看不上孙家莹那个神经病,对孙家莹的示好视而不见。
想到这,谢思甜对赵辰飞刚才那嫌弃的眼神也理解了,他这是嫌弃她不争气,不趁着机会反击田二嫂他们。
可她不能这么做,田二嫂只是一杆枪,真正给她造成困扰的是田秀秀。即便她这次让田二嫂脱层皮,还会有王二嫂,李二嫂。只要田秀秀还是大队书记的女儿,就有人为田秀秀出头。
谢思甜这边水深火热,那边,田秀秀的日子也不好过。
田德全去外地学习回来,听说女儿田秀秀和王建胜闹分手,大发雷霆,还头一次打了她。
“做人不能没良心,你根苗叔要不是因为我,哪里会伤了身体,还不到四十就去了。还有你,你和几个小孩下河摸鱼掉进深水里,要不是建胜,你早没了,咱们爷俩欠他们爷俩的。”
“报恩有很多方法,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田秀秀捂着脸,恼恨的看着父亲。
“这咋是牺牲,这些年建胜对你还不够好?要不是为了你,建胜就去当兵了。就因为你说不想离他太远,建胜才放弃的。”田德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被他宠坏了的女儿,“你到哪找建胜这么好的小伙子啊。”
“他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她和女知青勾搭在一起了,是他对不起我的,我要和他退婚。”田秀秀嘶吼。
她不喜欢王建胜,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可她不能说,说出来,她怕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会打死他。
以前,她还觉得王建胜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好青年,长相英俊,老实厚道,又是初中生。可自从两个月前,她骑自行车去县城,不小心撞到了知青李强以后,她的心就乱了。
除了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赵辰飞,没人比李强再好看了。
李强不光长得好,还是个高中生。他懂浪漫,会写诗。把她比喻成带刺的玫瑰,说她漂亮的让人惊艳,是他见过的最美最有气质的姑娘。
没有哪个女孩不喜欢被人赞美,而且那个人还是个英俊的青年。
一开始,她还提醒自己是有婚约的,不能对不起王建胜。可喜欢一个人不是她能控制住的,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尤其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亲了她以后,她就彻底陷进去了。
可她知道,重承诺的父亲是不会同意她和王建胜解除婚约的。
没有办法,她只能孤注一掷。既然她不能主动解除婚约,那么如果是王建胜“移情别恋”了呢?
之所以选中谢思甜,完全是因为谢思甜让她讨厌。谢思甜一下放到田楼,就被人称为小仙女,硬生生把她比了下去。
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她,谢思甜落水无意中被王建胜救下。她暗示二堂嫂,王建胜暗中和谢思甜勾搭上了。有了二堂嫂这个长舌妇的散播,整个田楼大队都知道王建胜和谢思甜相好了。
“放你娘的屁,建胜不是这种人。”田德全抬手就要朝田秀秀身上招呼。
“他爹,你不能打孩子,秀秀都快二十了,你这样让她面子往哪搁啊。”钱翠芬扑上来抱住自家男人的胳膊,还不忘给闺女使眼色,示意她回自己屋。
田秀秀一跺脚,捂着脸跑出了家门,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村口的小河边。
河边的杨树林,是她和李强约会的地方。隔一天,他们就会到树林里见面。
等她走到杨树林时,李强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到她,李强就抱住了她,一阵热吻,“秀秀,我好想你。”
田秀秀被吻得全身酥软,红着脸娇笑道:“天天见面,有什么好想的。”
“那不一样,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抱你。”李强用舌尖卷了卷田秀秀的耳尖,将人撩拨的一阵颤栗,这才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和你爸说咱们的事啊?”
田秀秀依偎在李强的肩头,娇滴滴的说:“我爹不让我和王建胜退婚,还打了我。”
“那咱们怎么办?”李强顿时急了。
“你放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田秀秀神情阴翳,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她附在李强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黑夜中,李强脸上的表情透着可惜。半晌,才小声嘀咕了一声:“那倒是便宜王建胜这个土鳖了。”
第8章 算计 我们都被骗了
修养了两天,谢思甜的腰彻底不疼了。
这两天她也没闲着,先给原身的父母写了回信,给他们报了平安。又去了一趟县城,在新华书店淘了几本高中课本,又买了点生理用品。
看着手里仅剩的五毛钱,谢思甜莫名的想哭。她现在连买纸笔的钱都没有,拿什么做题?
可她又实在张不开口向原身的父母要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还要向人家父母要钱,她脸皮没这么厚。更何况,原身家里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全家靠谢母一个人的工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