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舞轻
愣了愣,这位班长道:“这需要我向上打报告进行询问。”
姜婳点了点头:“期待你的答复。”
姜婳想要的答复,在夜幕降临,一辆辆战术车、工程车、运输车以及不少99式主坦克被驶入后山,那乌压压的一片看起来甚至足有上百辆车时,得到了从小洋楼外面敲门进来的冯樱给她带来的答案。
对方虽然一身军装,可表情却仍然鲜活又带有对她的挪揄:“一下子捐三十万,好家伙,你真的舍得?”
姜婳点头,“赚钱就是为了花的开心嘛,这钱我觉得值得,我想花,如果我能花的出去的话,别说什么舍得不舍得了,我可能还得乐死了。”
冯樱:“那恭喜你,你想要的答复如你所愿。不过你最多就捐这一次啊,可别再捐二次了,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带头作用,不少知道内情的士兵也想要因此募捐筹款?而且不少人还不是捐几百几千,有的居然捐几万你敢信?他们的工资才多少啊!虽然我们最终将捐款限额划定在一千这个档位线,但这一千块多来几下,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也不再是个小数字了。”
姜婳继续点头,“我本来也就只是想来这么一次,想为那个时代出一份自己力所能及的力罢了,但再多的话,我可能也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窗外响起一阵阵的嗡鸣声。
蹙了蹙眉走到外面一看,姜婳转头问冯樱,“你们还真要弄飞机去1942?”
“那不然呢?这些天白天你不是看到了我们在后山修滑行跑道嘛?而且那些工程车过去是为了干什么?就是为了能够加快修1942那边停机坪和机场跑道的速度。超越78年的技术,我们的战机到了那边就是碾压的状态,那些外国侵略者不是最喜欢搞轰炸嘛?咱们就来比比,在我们的飞行速度和飞行高度水平均高于他们时,看看到底是谁先被轰到彻底玩完!”
冯樱这话让姜婳想到了前些时日看的那则有关歼20战机在那座宝岛划过时,宝岛那方媒体中出现的新闻。
虽然知道来自高科技的碾压,胜利的天平总归是会倾向于我们这一方的。
可当听到冯樱这亢奋的话,姜婳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不骄不躁,注意安全。”
冯樱笑了笑,冲她敬了个礼,“是的,长官。”
冯樱到来小洋楼没多久,付金铜也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真正的长官。
那是一个两鬓斑白,脸上已有了老年斑,可表情却极为严肃板正,将军人风姿展现的淋漓尽致的男人。之所以说对方是长官,是因为对方军装胳膊上所别的军衔,其中的组成部分有一部分是一片金色枝叶。
姜婳虽然对于军队的了解并不太深,可她是个爱看新闻的人,连带着,对新闻联播也是时常关注的,所以对方的军衔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
这是一位将军啊!
而后冯樱为姜婳的介绍,证明姜婳的判断果真是没有出错的。
这位将军正是和冯樱分工明确,被军部同时派往1942进行大局主持的人。
她虽然早已猜测到国家对于1942位面的重视,但这重视还是有点让她惊到了。
没成想到这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却在看到她得知他身份后紧张的反应时,转头看向她道:“小姑娘,我有这么可怕吗?”
姜婳赶忙为自己解释,并将自己刚刚的想法说出。
就看到老人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笑容,“国家的确很重视这个位面。但你看我满脸褶皱就应该知道,在我这个年龄,很显然已不是现役军官了。
而我之所以不服老的重出江湖,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去那里见一个我的故人。”
未经大脑思考,姜婳询问的话便顺嘴而出,“是什么故人?”
老人叹一口气,“一个将活下来的机会,让给我的故人。”
第56章
老人的故事很稀松平常。
不过就是在一场战事中,为了救他,他的那位战友反而因此牺牲了的故事。
不平常的是,在这之前,他和这位战友刚因对方偷吃了他藏在床底的午餐肉罐头而生了嫌隙。
那罐头是他们刚歼灭了一队敌军,从敌军身上搜刮来的。他们的班长给他们每人都分发了一罐罐头,用以当作嘉奖他们的战利品。
他那时恰巧有个心仪的姑娘,所以在其余人纷纷将自己罐头全都吃完时,唯独他,被分派到手中的罐头那时他连一口都还没动。
他原本想着把这舶来品洋玩意儿带给他心仪的姑娘尝尝,可等到他们打算打道回府,他往床底下一摸,才发现他的罐头早已在不觉间造了‘贼手’,不仅消失的毫无踪迹,且对方连个空盒子都没给他剩。
那时候的他几乎很快就锁定了偷他罐头的小贼,毕竟他们这个班,只有那一人饭量最大,且只有那一人总是嘴馋。
果不其然,当他找到对方后,没等他逼问对方,对方就在跟他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脸红了起来,且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对方虽然积极承认了错误,且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一天太饿了,又太晚了,饿的抓耳挠腮又找不到任何别的吃食,所以才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动了他的食物。
而且在吃完了他的罐头后,对方曾几次三番地想要找个机会向他说明情况,只是战事吃紧,扛起枪时没这个功夫,等放下枪时,又因为太过劳累总是忘了。
但因着他爱慕的那位姑娘最终被别的人献殷勤追走了,而他却因为手中空空根本不赶往姑娘跟前凑,那时尚且年轻的他却偏偏将这口本属于自己的锅扣在了对方头上。
并从此以后对对方感到尤为不满。
这不满在对方后来明明补偿给了他很多次吃食,并且总是在日常训练,以及战场上对他多有帮助时,他仍然没有因此而消气,也仍然一直对这人没个好脸色来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说没就没了。
敌人的榴弹原本击中的人应该是他,可正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傻子在一瞬间飞扑到他身上,所以最终血肉模糊的是对方。
而他,仅仅只是受了些轻伤罢了。
他那时虽已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背下了战壕,想要将对方背到军医面前,可对方受伤实在太重了,等他见到军医那时,对方早已咽下了气。
在将对方掩埋之后,冷静下来的他才想起在将对方背在背上朝营地跑时,对方曾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背后叫道他的名字。
可他那时整颗心都铺在了向前奔跑之上,再加上身后枪弹纵横,炮弹声一会儿一下,一会儿又是一下,他于是只干巴巴的凶喝了一句“别说话,等你好了,你想说什么我都听你说。”
可后来的日子里,他仔细回想并猜测了一下。
那时的对方想要对他说的什么呢?是想继续对他说‘对不起’,还是想对他说‘这下我应该不欠你的了吧?’,亦或者是想要对他说‘我们能不能和好?’、‘你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无论对方想要对他说的是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反而到了最终,是对那人有所亏欠的。
他欠了那人了一句‘没关系’以及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是因为他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拉不下面子,以及不知道和好后该怎么和那人相处,所以才迟迟没将这句话说出口罢了。
‘对不起’则是因为,后来他成熟了,总忍不住觉得自己曾经竟把一罐午餐肉看得那么重,且因为一罐午餐肉迁怒一个人那么久,属实是极不应该的一件事。
尤其是那人明明已给过他很多次道歉与很多回补偿,可他却仍然得理不饶人。
让对方直到死去,都没有听到他一句‘没关系’,是他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一件事。
时候已经不早了,在讲完自己的故事后,冯樱、付金铜以及这位老人便结伴离开了小洋楼,朝外面停驻的性能与安保措施全都进行了加固的越野车走去。
老人没有说自己的姓名,可因着这个难以说清孰是孰非的故事,姜婳难得好奇心爆表的上网搜索了一下有关于这位中将的资料。
结果很显而易见。
虽然从抗日战争时期过来的将军这个范围有所缩小,但看照片认人属实不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
而且在看照片看到一半时,姜婳想通了,伸手敲了自己的脑袋瓜一下。
就算知道这位将军是谁又怎么样呢?谁的人生没有几个故事?谁又会没事干的将自己的故事到处讲,让人知道他生平所有的事呢?
再则那个年代这样的故事少吗?并不。
这世上没有圣人,所以没有任何人是绝不会犯错的。可能每个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兵,心头中均储存着这样那样的遗憾,毕竟战火无情,谁又能那么幸运地,身边没有一个人出事呢?谁又能保证,出事的那个人,跟自己没有着这样那样的牵绊呢?
算了,她还是早早的洗洗睡吧。
要知道从明儿开始,她就将要开始惨无人道的日程被排的满满的‘学习生涯’。
不养精蓄锐的话,怎么度过从明日开始的难关呢?
事实证明姜婳的决定果真是正确的。
由于王帅通知过她,让她今晚切记不要带耳塞睡觉,因为她需要第二天跟着外面的哨声同时清醒。
可第二天早上六点,哨声还没响起呢,她就已经被外面进行晨间拉练的兵哥哥们给吵醒了。
索性前一晚上是九点钟入睡的,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以及睡眠时间九个小时已经算是不错,所以她只是在懵了数秒,并深呼吸了两个八拍后,便麻溜的起了床。
而当她洗漱完毕并穿戴整齐运动装后,楼下的哨声则正巧在此时响起。
看到哨声响起后,没个几秒钟便从楼里冲出来的姜婳,一身作训服的王帅在她面上扫了一眼后略有些愣怔。
但随即,王帅却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我原本还想着你要是出来的太晚了,就给你再多加些任务,但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为了奖励你,我将会在这学习计划开始的前三天对你温柔点。”
姜婳:“真的吗?”嘴上这么问着,她的心中却非常清醒的默默附加了一句鲁式发言:‘我不信。’
仅看那学习日程表就能知道,她就算再轻松能轻松到哪去呢?
不过王帅果真说到做到。
因为对方将原本日程表上对她进行的学习规划,在这三天内全都进行了砍半处理。
使得她这个早已因为工作而变成咸鱼的社畜废物成功过渡到了元气满满积极向上的状态。
意外之喜当然也是有的。
她之前虽说一直嚷嚷着减肥,且一天当中的三餐,大多数时候的两餐都是用健康餐来代替的。但不知是运动量太少的缘故还是怎么样,进度实在是太过缓慢了。
可这三天因为体力与脑力均加强了消耗,使得她虽然仍将午餐与晚餐部分使用健身餐替代,可却加大了食量。然而饶是如此,她的体重居然不重反降!
这使得第四天她的‘学习规划’虽然成功恢复了表格中规划的满载程度。
但她却一点不发怵,反而期待值满满。
与此同时,与她同样期待值满满的,还有1942位面,一个连队的战士们。
由于今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将大量兵力抽调走,使得战争逐渐进入稍持平阶段。
所以在得知豫省大饥荒时,党中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开始下达政令,要求各根据地开始展开对灾民的救援帮扶工作。
他们虽然只是一个连队,摸不到什么大型革命根据地的程度。
但因为驻扎在当地许久了,很多灾民竟在得知他们的存在时,渐渐朝他们的方向靠来。
人民子弟兵做不到对人民说‘不’的程度,于是当第一个活不下去的灾民被接纳的同时,第二个,第三个……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灾民朝他们靠拢过来。
虽然人力等同于生产力,党中央早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刻,就对他们下达了尽量将人力转化为生产力的命令。可他们驻扎在当地的土地是有限度的,鸡鸭猪仔的种苗也是有限度的,就算他们已尽力的搞生产了,可当每天都会比前一天多出更多张嘴需要解决吃饭问题时,他们原本的伙食水平仍不可避免的被影响到了。
除了每天驻守在连队最外围的士兵仍然能拥有和从前相同定额的口粮量以外,其余所有人,上到连长,下到一个普通兵丁的口粮均从原先的每天一斤半口粮,降到一斤,再降到半斤。
可饶是如此,他们的粮食储备仍在一天天的减少。
眼见着再这么下去,可能再过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要开天窗了,该地连长每天在朝革命根据地发电报请求粮食支援的同时,忍不住在电报的最末尾提了一句,要不要干脆放弃这些灾民算了?因为再这么下去的话,可能他们这整个连队也要被拖垮了。
可这一次的电报回复速度却比以往要快上许多。
而电报的内容只有一句话:不抛弃,不放弃。援助将在今日下午抵达。
所以自从中午吃过那稀的几乎能当镜子用的苞米粥以及一个喇嗓子的黑馍馍后,连队里所有得到消息的将士们都开始期待起电报中所说的援助了。
尤其是连队中向来以饭量极大而著称,却偏偏因为那一晚嘴欠偷吃了同寝战友一罐午餐肉,从此以后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总是隔三岔五忍痛将自己口粮贡献给那位战友一些的赵一达了。
虽然他贡献的口粮,他的那位战友向来都不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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