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糯
“算是,也不是,”陆修说道,“原本想在华娱传媒的顶楼接你的,唐泽一说,我就干脆直接到这里来了。”
“可是为什么……”
北海道,那么远的地方。
为什么这样大费周章呢?
许春秋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他回答得一如既往的耐心。
“许春秋,”他握住了她的手。
许春秋很喜欢听陆修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那声音低低的,低沉、甘醇,像酒一样醉人。
那是他替她选的名字,尽管他并不记得。
她听到陆修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许春秋,我想拉着你的手,我们像一对最庸俗、最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穿过大街小巷。”
“至少在这里,你可以摘下口罩,我们可以在阳光下牵手拥抱。”
他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发:“所以趁你还没有火出国外赶紧来玩。”
……
三个小时以后,他们抵达了北海道。
直升机放下起落架,缓缓地落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的楼顶。
陆修轻柔地替她解开安带:“到了。”
许春秋推开门,从暖呼呼的机舱里出来,整个人又凌乱在了风里,她拢一拢羽绒外套,哆哆嗦嗦地下了飞机。
北海道靠海,海风一吹就更冷了。
陆修已经提前一步下来了,正朝她伸出手。
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扶着她走下直升机。北海道的风一点也没有沾上大和民族的温柔风情,凛冽的寒风四起,他们站在一栋超过六十层的大楼的顶层停机坪上。
一位须发斑白的、打扮成管家模样的老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微微倾身:“陆先生。”
他说的是英文,带着浓厚的日式口音,但是大体上还是能让人听懂的。
陆修揽着许春秋的肩膀,朝他微微点一点头,回了一句日文:“田中先生。”
田中引着这两位从天而降的客人走向电梯,按了一个按钮。
门开了,里面的暖气很充足,许春秋觉得自己冻僵的四肢好像又重新暖和了起来。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他们走进一条宽敞的走廊,夹道两侧都是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鞠躬迎接,一路走到廊道尽头的一扇门前,田中递上房卡:“这是您预订好的房间。”
陆修刷开房门,迎面是一整面墙大小的大扇落地窗,整座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近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远处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海,美得一塌糊涂。
长绒毛的地毯、kgsize的大床,冰柜里放着顶级的香槟和东南亚国家进口的水果,就连头顶上的水晶灯都漂亮得过分。在日本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国家,想要订下这样一间敞亮舒适的总统套房,开销想必相当不菲。
陆修推开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那张大床以后,他显然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去,用日语问田中说道:“……我记得我预定的是双床房?”
田中也让他给问愣了。
陆修打电话的时候,负责接听的是个刚来没有多久的新人,他转述的时候只说,那位来自中国的陆先生将要带着女朋友一起入住。
谁能想到小情侣住同一间居然订的是双床房?
过硬的职业素养让田中立刻做出了反应:“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疏忽。”
“请您稍等片刻,我们立刻给您换一间。”
陆修看一看半跪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风景的许春秋,她的眼睛亮亮的,好像连睫毛都沾染上了光。
他摇摇头说:“不用了,就这间吧。”
话毕,他脱下外套,摆摆手示意不需要对方服务,径自把衣服挂了起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通知我们。”田中再次郑重地道歉,接着微微倾身退出了房间。
套房的门“咔哒”一声关上,许春秋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落地窗外移了回来,接着她留意到了那张床。
“陆总……这么大的套房,只有一间卧室啊?”
她没有听懂陆修和之前那位田中先生的交谈。
“嗯。”
“……那我们晚上怎么睡啊?”
这句话无论怎么说都有歧义,许春秋话音刚落就涨红了脸。
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可以摊鸡蛋,简直烫得要冒烟了。
陆修看着她红红的耳朵尖,坏心思地捉弄道:“你猜?”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不要去睡沙发
“我开玩笑的,”陆修眼看着小姑娘整张脸越烧越红,“时间不早了,去洗个热水澡吧。”
许春秋机械地走进浴室,她觉得自己好像抑制不住持续地胡思乱想,可是又好像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和入浴剂,玫瑰味的,水温正合适。
许春秋脱下那条酒红色的裙子,迈进温热的水里。
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俗套,但是浪漫。她极力逃避着,用手拨弄起水面上的花瓣,一直到浴缸里的水被她晾凉。
酒店服务相当体贴,就连浴袍都是加热完毕的,许春秋套上白色的浴袍,长长的头发海藻似的垂在背后,她推开了浴室的门,探出来了个小脑袋。
“洗好了?”
陆修抬头说道。
许春秋这才发现,大床上的枕头少了一个,显然是被陆修挪到了别的地方。
“你睡床吧,他们家酒店的沙发还挺大的。”
陆修让服务生多送上来了一床被子,他拍一拍枕头,把它们一并安置在沙发上。
他整理好被子和枕头,扯一扯领口的扣子,接着长腿一迈进了浴室。
许春秋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几乎要把她给吞没了。
这算是什么事,又让他睡沙发?
她想起第一次去陆修家里借宿的时候,陆修长手长脚地蜗居在沙发上,手臂长长地垂下来,搭在地毯上的样子,脑子越来越乱了。
陆修很快就出来了,他一推开浴室门就看到小姑娘猫似的蜷起身子,小小的一团窝在被子里,她的呼吸均匀而平和,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枕套上洇了一大片水迹,有点潮乎乎的。
陆修倾身过去摸她的头发,有些无奈道:“……怎么不好好擦头发呢。”
他转身回浴室拿了一条大浴巾出来,动作轻柔地替她吸干头发上的水。
许春秋的睫毛剧烈颤动,她装睡不下去了。
陆修笑了:“你没睡着啊。”
“来,坐起来,我给你擦头发。”
许春秋有点怂地垂着头,背对着他坐起来。
陆修隔着浴巾把她的头发拢起来,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擦,比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还要慎重小心。
“以后自己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头发湿着睡觉容易感冒,要记得擦。”
“许春秋,”陆修的手腕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脖颈,有点凉,“你在听吗?”
许春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答非所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洗冷水澡。”
陆修:……
你可太会抓重点了。
“算了,照顾不好自己也没事,我来给你擦就行了。”
陆修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完头发,把她重新安置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接着放下浴巾就打算去睡他的沙发。
许春秋的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了,她抓住了他的小拇指。
“你不要去睡沙发。”
她忐忑地鼓起勇气,在那张kgsize的大床上翻了个身,给他腾出了地方。
“你确定?”
被子里传来很小很小的一声“嗯”,她的声音好像在抖。
许春秋把头蒙在被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身旁的床垫陷下去了一点点,他躺上来,伸臂搂住了她的腰。
她一下子僵住了。
“陆……总?”
陆修低头吻一吻她的头发:“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时间已经很晚了,困意后知后觉地翻涌上来,许春秋终于闭上了眼睛,呼吸重新变得舒缓而均匀。
“晚安。”
陆修对着她的睡颜低声说道。
……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许春秋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陆修又在冲冷水澡。
他擦一擦头发从推开浴室门走出来,鼻梁和下巴上还带着水珠。
“醒了?”
许春秋刚刚起床有点懵懵的,感觉比往常迟钝一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仿佛已经忘掉了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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