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是朵黑心莲 第45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 标签: 甜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明令仪手抚上他的脸,他顺势蹭了蹭,她手心烫得吓人,还带着不受控制的丝丝颤抖。她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喜欢自己做主掌控的感觉,柔声问道:“要不要一起睡会?”

第65章 无

  霍让像是偷藏了松果的松鼠, 脸颊鼓鼓成天偷笑着合不拢嘴,因为临近新年朝廷百官已经休沐,他有大把的闲散功夫发呆发傻, 看得黄贵牙都快酸掉了。

  他心中腹诽不算,还偷偷跟乾二嚼舌根:“圣上那是老房子着火, 轰地就烧了起来, 这把火太旺, 真是烧得旁人都脸红心跳。”

  乾二老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马上要立春了,宫里有许多野猫要开始整宿整宿的叫唤, 跟你现今的声音差不多。”

  黄贵被噎住, 淬了他一口, 一扭身走了。

  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寂寞如雪。

  今冬已下了好几场雪, 早起时雪花又已开始纷纷扬扬,看着庭院树梢上覆上白白的一层,霍让想到了明令仪滑若凝脂的雪肌,不觉得寒冷,反倒全身都燥热不堪。

  她在做什么呢, 新年将至,可曾退之快死了,她是不是又在殚精竭虑应付府里府外的人,姨娘,杜相......

  不管是年节还是平时, 她的穿戴打扮都以素净为主,从不搽脂抹粉,因为要在府里低调求生。

  不行, 她的脸如果抹上了胭脂,雪白里透着粉红......

  霍让觉着自己再想下去,会思念成疾心会飞出胸膛。他推开窗棂,“嗖”一下窜了出去,黄贵傻眼,忙奔过去疾呼:“圣上你这是去哪?”

  “去采梅花做胭脂。”霍让头也不回撒腿狂奔,暗卫羽林军忙呼啦啦出动跟在了他身后,先前去清理梅园,一时兵荒马乱。

  林老夫人生前最爱梅花,杜琇每天都会亲自剪一枝回去插在花瓶里,权当对母亲些微的悼念。今天她才走到院子前,就被羽林军拦住了。

  宫里有这么大阵仗出行的,也只有霍让,她没有争辩亦不敢反抗,转身就往回走。

  霍让心情大好,就算是见到杜琇的身影,也没有如以前那样暴怒,只无视立在道旁曲膝施礼的她,如阵疾风经过她身边,头也不回进了园子。

  杜琇怔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幕篱被风掀开,霍让身上的清淡气息钻进鼻尖,她整个人如被雷击,愣了下接着浑身簌簌发抖,伸手扶住杜嬷嬷,颤声道:“嬷嬷,我们快走,快回去,快!”

  杜嬷嬷不知发生了何事,听着杜琇的声音愈发尖利,忙搀扶着摇摇欲坠,却几乎狂跑起来的她回到了寝宫。

  “快去传阿爹进宫,快去!”杜琇仓惶在屋子里打转,脸色惨白如纸,怪不得觉着明令仪身上的气息熟悉,原来她曾经偶尔闻到过。

  思及在太后灵前哭丧的那一日,杜琇紧紧揪住了胸口,难过得几乎窒息,原来,原来是她!她早就看到了赵家人,她与姨娘有仇,赵家人是来替赵姨娘报仇的。

  她根本不是那个柔弱怯懦不堪的弱女子,她是藏在背后的毒蛇,杀了定国公府里那么多人,杀了阿娘,还想杀自己,她想取代自己,坐上皇后的位置!

  杜琇胸脯局促起伏,面容扭曲狰狞,尖声:“不行,阿爹进宫太慢,快备纸我写封信,嬷嬷你亲自出宫去交给阿爹。”

  杜嬷嬷见杜琇这般慌乱,也被吓得不轻,斥退屋里的人,亲自铺好纸,在旁边磨墨伺候。

  杜琇提笔的手都在颤抖,几乎歪歪斜斜在纸上写了一小行字,折起来用蜡封了,厉声道:“一定要亲自交到阿爹手上,去,快去!”

  杜嬷嬷看到纸上的字,心里惊骇莫名,屋子里虽然暖意融融,她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头也混沌不清,走出屋子被寒风一吹,打了个激灵顿时有了几分清醒,稳了稳神才出宫去了。

  前院。

  曾退之自从伤口恶化之后,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屋子里香炉里燃烧着浓香,也驱不散那股子腐烂气息,混在一起几欲令人作呕。明令仪下令将窗棂开了条小缝,新鲜空气透进来,屋子里的人才好过了些。

  杜相站在他的床前,难以置信凝视着床上脸色蜡黄,几乎脱了形认不出原样,出气多进气少的人,怎么都难以相信眼前的人是俊朗出色的定国公。

  他转过身,眼神如剑扫向跪在地上的太医正与王大夫,皮笑肉不笑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公爷不过是伤了皮毛,他以前在打仗时,腹部受那么重的伤都没事,如今这点子小伤倒要了他的命?”

  太医正嘴里泛起了苦意,这段时日没日没夜守在曾退之身边,已心力交瘁已经快累得虚脱,绞尽脑汁想办法医治他,偏方都用尽,他的伤势却没有半点好转,腐烂之处已经转向了全身。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哑声道:“回相爷,国公爷的伤下官实在是才疏学浅,竭尽全力了。据下官以前给国公爷请平安脉时,就曾经如实告知过,国公爷的肝火旺盛,肾水不足,须得好生调理。

  如今他一受伤,那些病症争相复发,若是寻常壮年男子,兴许可以抵挡一阵,可国公爷身子亏空,病情一来如山倒,故此比常人要更快更严重些。

  下官最近为了医治国公爷,与王大夫走访了许多医馆,虚心向民间大夫们取经,听闻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伤例,来势迅猛药石无医,国公爷所有的脉案,开出的药方都记录在案,相爷可以详查。”

  小厮恭敬地将脉案递到了杜相面前,他伸手接过去翻看了几眼,又看了一旁肃立的明令仪,沉声道:“伺候他的人呢,都给我叫过来!”

  王大夫明白杜相话里的意思,他定是以为有人从中动了手脚,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忙说道:“回杜相,这些时日只要涉及到国公爷之事,无论抓药煎药喂药,都是我与太医正两人亲自动手,从未假手他人。”

  杜相略通岐黄之术,也曾在乡下见过有人受伤,本来小小的伤口最后却丢了性命。他虽然心中仍有怀疑,定国公府里接连而三发生这么多惨状,也太过蹊跷。

  只是他府里朝堂上太多的事情需要应对,实在腾不出手来管曾退之府里的事,又没有直接的证据,只得先让他们先退下。

  杜相看向明令仪,她始终低垂着头安安静静,在人群中从不主动冒出头,这次好像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碰面。她那张脸肖似明修德,可两人的气势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突然他顿了下,蓦然想到林老夫人过世那日,她也在场,一直趴在下人怀里吓得直不起身来,那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忽略了她。

  杜相脑子里闪过什么,只是太快令他抓不住,他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来,和蔼地道:“明夫人,听说府上最近晋哥儿也没了?”

  明令仪心中警惕更甚,面上苦笑了下道:“没曾想相爷也知道了,不过相爷不是外人,又一直提拔关心国公爷,虽然是家丑,我也不瞒着你。

  晋哥儿院子的下人都招供了,是许姨娘为了给泰哥儿报仇,唆使下人在晋哥儿耳边说湖里可以玩冰嬉,他贪玩相信了下人的话,偷偷溜出去掉进了冰窟里,最后下人等了许久才呼救,外面滴水成冰,救上来后全身都泡肿了。”

  杜相知道曾退之后宅混乱,却没想到竟然疯狂至此,他沉吟片刻后方道:“许姨娘残害府里嫡子,你是国公夫人,可有按规矩处置?”

  明令仪抬眼看过去,神情悲哀,坦白地道:“相爷你也知道,后宅的姨娘都是国公爷的心头肉,我哪里敢随意处置,只能先将她拘在院子里,等国公爷醒来后,再寻他拿主意吧。”

  杜相斜了眼床上人事不省的曾退之,突然笑了笑道:“明家不日之后即将回京,你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你阿爹厉害,有了他给你撑腰,你也不再会被姨娘们欺负了去。国公爷说不定沾了明家的喜气,病也能很快好起来。”

  明令仪原本沉重的神情,终于也浮上了些轻快,她深深呼出口气道:“我也许久未曾见到阿爹他们,西北乃苦寒之地,更不知他们变成了什么模样,更可惜阿娘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声音哽咽了下,缓缓地道:“子欲孝而亲不在,现在我倒能体会皇后娘娘心中之苦。林老夫人为人和善,遗憾的是我也没能在她灵前去上柱香,就只能在佛前替她多念了几卷经书,愿她能早登极乐。”

  杜相脸色变了变,林老夫人是深埋在他心底的一根刺,碰到不自在,拔起来生疼。自从她去后,他再也没能安睡过,只要闭上眼。她临死前的目光就在眼前晃动,照得他这些年的夫妻情深犹如一场笑话。

  他深深看了明令仪一眼,嘴角泛起些冷意,眼神晦暗不明:“你且照看好国公爷,他可是你唯一的仰仗了。”

  明令仪微微颔首施礼,温顺地道:“是,多谢相爷关心。我会尽全力伺候好他。”

  杜相没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明令仪恭敬的将他送出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外,才回转身走进屋。

  曾退之躺在床上,神情无比痛苦,双眼紧闭身子不住颤抖,喉咙间好似漏风的风箱凄厉作响,脸上虚汗直冒。

  “去打些热水来,我替国公爷擦擦汗。”明令仪吩咐小厮,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看着曾退之在那里濒死挣扎,只觉得畅快无比。

  “夫人,水打来了。”小厮恭敬地地上绞好的热布巾,明令仪伸手接过,温和地道:“你们出去吧,我守着国公爷陪他说说话。”

  小厮迟疑了会,退到了门边守着,见明令仪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手势轻柔擦拭着曾退之的脸,嘴里轻言细语在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见她神情温婉,估摸着在说些夫妻间的事,也就没有上前。

  曾退之像是做了个长长的噩梦,终于从梦里脱身,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他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明令仪,好一会才认出了她。

  她声音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醒来啦,哦,回光返照时刻到了,你要死了。”

  曾退之眼中饱含着焦急不安痛苦,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大声,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明令仪拿着布巾轻点着他的额头,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别怕啊,死不可怕,你先下阿鼻地狱,李姨娘赵姨娘齐哥儿玉姐儿泰哥儿晋哥儿,他们都在那里等着你呢。

  别急,你阿娘,许姨娘也会很快下去陪伴你,先前我说过,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的,你们曾家会齐齐整整死在一起。”

  曾退之眼眶几欲爆裂,汗水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

  明令仪笑得眉眼弯弯,“我忘了告诉你,是我送了他们下地狱,顺便再将你也送了下去。你看你,这么吃惊做什么,你为了前程自私自利,坏事做绝,还有你阿娘,你身上流着李家的血,骨子里都是一群坏种,哪里配活在这个世上,恶有恶报,你早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啊。

  先前你不是派人去西北,想要杀了我阿爹大哥他们,可惜呀,你的愿望要落空喽,他们可好着呢。可要不是明家,你说不定就如李家一样,只能开个打铁铺子重抄旧业了。

  先有明家后有杜相,你还真是会钻营,卖了明家去向杜相投诚。对了他刚来看过你,可惜你没能早点醒过来,没有见到他脸上的灰败之气,就跟你一模一样。他也快倒台了,以后肯定也会死得与你一样惨,千刀万剐全身溃烂流脓而亡。”

  “唉真是可惜,你的儿子们都死光了,这偌大的府邸谁来继承啊,姓曾不太吉利,还是跟着我改姓明吧。”

  她的手抚上小腹,脸上带着甜蜜幸福的笑意,双眼直视着曾退之的眼睛,轻语呢喃:“这里说不定有了孩子,可惜呀,不是你的。”

  曾退之目眦欲裂,血水溢出眼角,红红黄黄人更狰狞可怖,胸口急促剧烈起伏几下,提着的一口气散去,如同滩烂泥不动了。

  死不瞑目。

第66章 . 正文完 无

  许姨娘的院子被粗壮婆子守着, 只允许粗使下人送些食物与水进来,屋子里再没有炭取暖,冻得她跳脚怒骂, 几乎将屋子砸烂了,却始终无人理会。

  最后骂得实在是累得不行, 吃了一肚皮的冷风, 哆嗦着吃了碗浓浓的擂茶, 许姨娘觉得眼皮子渐沉,裹着厚厚的皮裘靠在塌上歇了过去。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总算能歇口气,放轻脚步退下了。

  许姨娘半梦半醒之间, 她梦见了与曾退之的洞房花烛夜, 他那么年轻俊朗, 又那么温柔缱绻。白皙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 那只手在半空中, 突然腐烂流脓,她惊恐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想要后退却不能动弹。

  “国公爷.....,国公爷......”她喉咙间挤出呜咽的哭喊声,暖阁守着的丫鬟低声道:“姨娘只怕是又梦见了国公爷。”

  嬷嬷叹道:“可怜姨娘一片真心, 国公爷总有天能看见的。咱们别去打扰她,在梦里让她见见也好。咦,外面院子的门好像打开了,我们快出去看看。”

  许姨娘胳膊上似乎有千斤重,连着全身都被压上了块巨石, 连着呼吸都困难。她能清晰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扒开,然后,像是有针刺入猛地一痛, 铜管摩擦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响起,声音持续得不久便停止,然后她头皮一松,有东西按在被扎过的地方。

  很快,所有的重压都退去,许姨娘终于醒了过来,见到自己仍然好好躺着,她怔愣了许久后方深深呼出了口气,原来一切不过是场噩梦。

  她又想到曾退之梦中的模样,担心起他的伤情来,大声唤道:“来人,国公爷院子里可有消息?”

  嬷嬷与丫鬟咚咚奔进来,神色仓惶:“姨娘,国公爷......,国公爷去了!”

  许姨娘瞪大眼,如遭晴天霹雳,心绞痛成一团。她抬起的手蓦然垂了下去,脸色涨成了青紫,紧接着全身簌簌发抖,梗着脖子痛苦得牙齿咯咯作响,然后,整个人“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姨娘,姨娘!”丫鬟嬷嬷吓得大哭,颤抖着手伸到她鼻下一探,又飞快缩了回去,惊恐万分道:“没气了,姨娘没气了!”

  曾退之的灵堂已经布置了起来,明令仪托了曾二老爷在出面招呼来吊唁的宾客。他人看上去稳重了许多,脸色灰败只不断叹息:“作孽啊,作孽啊,该死的是那打铁匠家的,偏偏她命硬,病了这么久还没有死,真应了贱人祸害千年。”

  明令仪想了想道:“二叔,看老夫人的情形,估摸着也熬不过几天,你写封信让在外面的二弟他们一家回京吧,他们总是兄弟,再说还得丁忧守孝呢。”

  曾二老爷一愣,掐着指头算了半晌,眼珠子灵活咕噜噜四下乱转,低声飞快地问道:“侄媳妇,你给我透个底,这国公爷的爵位,你是不是打算给老二家去继承?”

  明令仪面色寻常,斜着他随意问道:“二叔你可想要?”

  曾二老爷不知为何,她虽然口气平淡,那一眼却令他后背莫名发寒,他本能地道;“留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夫人,许姨娘去了。”这时小厮急匆匆上前,惨白着脸急声禀报。

  曾二老爷全身僵住,他转动着僵直的脖子看向明令仪,她仍然巍然不动,口气稀松寻常:“许姨娘倒是个长情的,居然听到国公爷去世,也跟着殉情去了。虽然她是姨娘,许家算不得正经亲戚,不过念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还是去给孙家送个信吧。”

  小厮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说,立即应下转身去许家报丧。

  曾退之这一去,府里的护卫小厮们顿时群龙无首,府里只剩下了明令仪这个主子,京城里不知多少人在偷偷看着热闹笑话,他们更不知以后的命运会如何,惶惶然不可终日。

  不过幸好明令仪身边的大丫鬟夏薇能干,将趁机偷懒作乱的下人一通重罚,连着府里进了许多明家以前的老仆,有了他们的帮衬,全府上下重又恢复了井井有条。

  曾二老爷并不傻,他努力地咽了口唾沫,突然福至心灵,说道:“侄媳妇,许家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别出面,有什么我去帮你挡着。”

  明令仪见曾二老爷算聪明有眼力,颔首施礼道:“多谢二叔,不过你也上了年纪,也别累着了自己,库房里恰还有根上了年头的人参,到时候我差人送来给你好补补。”

  曾二老爷见她出手大方,送来的年礼也比以前要丰厚得多,顿时干劲十足,卷起袖子忙着去灵堂前忙活了。

  皇宫内。

  杜琇自从杜嬷嬷出去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焦急地等待着她回来。最后等得实在忧心,干脆跑到宫殿门口守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杜嬷嬷熟悉的身影,忙小跑着迎了上去,急声道:“嬷嬷,怎么样了,可有交到阿爹手上?”

  杜嬷嬷握住杜琇冰冷的双手,连忙回道:“相爷去了国公爷府,我不敢贸然进去,在外面等了好一阵,所以耽误了些功夫。不过你放心吧,我已亲自交到了相爷手上。娘娘,我们快进去,瞧你手都比冰块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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