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供
格蕾丝看到了画架旁边摆放着的乱糟糟的调色盘。
嗯……似乎有本事的画家都非常擅长调色。
她绕到画布正面,看了一眼上面的画。
印象派的画,对于普通人来
说,是很难看懂的东西。
至少格蕾丝并不能猜测出那上面画的具体是什么。
然而一种令人心惊的恐怖与残忍,似乎就从这么一团团的颜料中,直直地透了出来,让格蕾丝发自心底地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时西柯特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这是一个女人。”
原本低沉的声音,在格蕾丝的耳朵里却仿佛是一声惊雷。
格蕾丝的脑袋不自然地转动了一下,就像是被这突然地声音吓得打了个颤。
“女人?”
西柯特先生露出一丝了然,“您一定不怎么喜欢印象派的油画。”
之后,他就没有再谈论那幅半成品,仿佛和格蕾丝这种不懂欣赏的人谈论艺术,就是浪费时间。
“你们来找我,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吧?”他已经想起了约瑟夫的身份,顺带着也知道了他旁边的就是“一便士侦探”。
“想必您也知道白教堂发生了命案,不过我猜测您还不知道这名死者和您互相认识。”约瑟夫第一句话就给人以很大的压力。
他灰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位行为古怪的画家,过了一会儿又露出温和的表情,“也许您还记得一个名家玛莎·塔布莲的妓·女?”
西柯特先生有些意外地说道:“是她啊……说实话,我偶尔会请她来这里做我的模特,刚才那幅画的灵感,就是从她身上得来的。”
格蕾丝:“……”
我怎么哪只眼睛都看不出来那堆奇怪的颜料堆叠出来的东西和玛莎有关系?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格蕾丝是个侦探的原因。
侦探们相信事实,所以格蕾丝仅仅能够欣赏写实派的画作。
不过西柯特先生的话,确实让人有些在意。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需要询问您昨天的行踪。”弗格斯探长板着脸说道。
西柯特先生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头,“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昨天一整天都在这。不过我确实没有证人可以证明我一直在这,这一点我要事先声明。”
说完这些,西柯特先生那双野兽般的眼睛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我能去看看玛莎的尸体吗?那或许能给我带来一些灵感。”
弗格斯探长瞪大了眼睛。
这
个人难道是疯了吗?
他怎么敢在警察面前说这种话?
察觉到弗格斯探长的态度,西柯特先生浑不在意地说道:“你们没有发现吗?玛莎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死后往往比活着更美。”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一种可怕的狂热。
“我倒是觉得,女人活着的时候,最赏心悦目。”格蕾丝意有所指地说道。
最终弗格斯探长也没有同意让西柯特先生去参观尸体。
不过可想而知的是,西柯特先生绝对给这位探长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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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狂妄的弹簧腿
“这些艺术家满嘴疯话,随便在画布上泼点颜料,就出门四处诈骗!”
离开西柯特先生的公寓之后,弗格斯探长就开始不满地大声嚷嚷,“那些评论家绞尽脑汁给那些莫名其妙的画撰写评论,连哪个地方有哪个色块都记得清清楚楚!要我说,那没准就是他们这些疯子喝醉酒之后随便用手在画布上抹了两下。”
弗格斯探长显然对印象派的作品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种偏见,正如每当格蕾丝在画廊看见一副标价动辄几千英镑的抽象画时,心里就会冒出一句“这家伙以为他是谁?”一样。
西柯特先生的表现堪称荒谬,但是这到底是出于对艺术的独到见解,还是一种更加可怕的狂热,目前格蕾丝也不得而知。
眼下几人已经忙碌了一整天,弗格斯探长和加里警官还要先回苏格兰场,格蕾丝和约瑟夫则回到了丹尼尔斯别墅,继续探讨这次的案件。
实际上,格蕾丝心底有一个怀疑。
但是目前和约瑟夫讨论这个问题,似乎又会引发不太必要的尴尬。
她怀疑凶手可能在某些不可言喻的方面,有着隐疾。
很多在女人面前无法一展雄风的男人,通常在心底都会极端地仇视女性。
虽然格蕾丝不明白这两者的因果关系,但是这往往是不争的事实。
也就是说,男人会因为自己不是个健全的男人,而去仇恨女人……
真的是一种完全不合逻辑的仇恨。
为什么不是仇恨其他健全的男人呢?
格蕾丝时常不能明白男人的脑回路。
不过从以往的各类案件来看,针对女人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往往都是那种阴暗的青中年男人。
至少这次的凶手,是很有可能在那方面有障碍或者特殊癖好的。
西柯特先生无疑是符合这一特点的。
毕竟这家伙找妓·女往往不是想要解决生理需求,而是要她们当他的灵感缪斯。
格蕾丝认为,对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无动于衷的男人,要么就是品德极其高尚,要么就是一心沉浸在艺术里,要么就是……阳痿。
很显然最后一个选择的可能性远高于前两项。
“格蕾丝!格蕾丝?”
两人已经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了,现在书房里只有格蕾丝和约瑟夫两个人,格蕾丝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压根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听见声音,她猛然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如果是有关案子的事,至少该和我说一声呀……”约瑟夫嘟囔了一句,似乎对自己被冷落在一边的事心怀怨念。
“咳,我在想西柯特先生的事……”格蕾丝脸色尴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确实是在讨论案情,但是约瑟夫现在知道格蕾丝的真实性别,气氛果然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微妙。
格蕾丝用手背蹭了蹭发热的脸颊,“这就是我刚才沉默的根本原因。”
一男一女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过于荒唐了。
“你在害羞吗?”约瑟夫歪着头,凑近去看格蕾丝的脸。
“不,并没有,我是一名合格的侦探。”格蕾丝把脸扭到另一边,嘴硬地说道。
“那么,合格的侦探,我们可以继续就此话题探讨案情。”
格蕾丝的脸更红了。
……
与此同时,在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一个名叫珍·艾尔索的姑娘正在家里做家务。
这时,她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眼下天已经黑了下来,艾尔索小姐从房间里走出去,看到门外的阴影里,一位男士站在那里,姿势看起来像是在按着什么东西。
“女士,请带一盏提灯出来!我是这附近的巡警,刚刚抓住了那个暴徒!”
艾尔索小姐疑惑地问道:“暴徒?”
“就是弹簧腿杰克,你得快点,我不能过去,否则他就会逃跑!”
听到这话,艾尔索小姐赶紧从屋里拿出一盏提灯,往那位男士的方向跑了过去。
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看清了眼前的“警察”。
一个双眼血红,长着巨大耳朵的怪人猛地向她扑了过来!
“啊!救命!”
艾尔索小姐拼命地呼喊。
弹簧腿杰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上衣。
艾尔索家的其他人被叫声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来。
“放开她!你这畜生!”艾尔索小姐的父亲大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弹簧腿杰克怪叫一
声,弹跳着跑出了小巷。
由于这次的袭击发生在白教堂附近,巡警很快就赶到了。
只不过艾尔索小姐被之前的“巡警”吓了个半死,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这个后来的巡警。
等到她终于恢复精神,能够做笔录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这让我不由为女士们的安全感到担忧。”听完了全程的格蕾丝如此感叹道。
最近出现的这两名罪犯,足以让女士们夜里根本不敢出门。
对于中产阶层的女士们来说,这可能最多是减少了一些聚会罢了。
但是对于劳工阶层的妇女来说,夜里不能出门,也许是非常致命的一点。
首先大多数女工下班的时间,就已经是晚上了。
再加上很多只能依赖出卖身体生活的妓·女……
夜里不出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弗格斯探长因为这两个疯狂的罪犯而焦头烂额,上面也一直催促着让他尽快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