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供
凯瑟琳确确实实不是妓·女,而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良家妇女。
她和她的丈夫在一家商店里做推销员。
根据她的丈夫约翰·凯利的说法,凯瑟琳昨天是出去和朋友聚会去了。
因为凯瑟琳本人并不是妓·女,周围的人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凯瑟琳的丈夫昨天原本打算去接她回家,结果却不小心坐在床边睡着了。
就这样,喝醉酒的凯瑟琳自己摸黑往家里走,期间还向一名路人问了路。
估计是因为凯瑟琳半夜醉
醺醺地走在路上,所以被凶手误认为是廉价妓·女,从而起了杀心。
如果说其他死者的遇害有一定的必然性,那么凯瑟琳的死,可以说是巧合与霉运共同作用的产物。
看见妻子的惨状,约翰·凯利几乎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我不该睡过去的,现在走夜路那么危险,我不应该犯困的……”
他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些话,一会儿就开始又哭又笑,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两个警员连忙把他带去了休息室。
女邻居向格蕾丝解释道:“凯瑟琳和约翰感情很好,他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今天早上两个孩子一直在问妈妈去哪了,约翰听说了命案,就立刻请我帮忙一起过来指认尸体,他当时脸色煞白,一路上一直向我道歉,说那不可能是凯瑟琳,也许我要跟着他白跑一趟……”
女邻居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是白跑一趟啊!”
停尸房里的人心情都很沉重,库珀先生一言不发地用缝线帮凯瑟琳缝好尸体,加里警官则一脸愁容地低头整理着资料。
等到女邻居和缓过来的约翰离开之后,弗格斯探长就气势汹汹地带了一大群人回来。
昨天案发期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都被他带了回来,即使是人在法国的西柯特先生,弗格斯探长也强硬地申请了许可,勒令他立刻回国。
“我会抓住他们!这次我非抓住不可!”弗格斯探长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了。
他一口气逮捕了好几名嫌疑人。
其中包括屠夫李维、威廉姆斯医生的妻子莉齐·威廉姆斯、律师马塔古·约翰·杜力德、理发师赛维林·安东尼诺维奇、堕胎医生托马斯·尼尔·克利、水手弗雷德里克·贝瑞·汀尼,甚至还包括西柯特先生的裁缝亚伦·柯明斯基。
这些人都在那份足有两百多人的嫌疑人名单上,而且昨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些人除了威廉姆斯夫人以外,全都是男人。
而最为可疑的,正是威廉姆斯夫人。
作为一个体面的中产阶级的主妇,威廉姆斯夫人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不在家,这实在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
不但如此,威廉姆斯夫人还拒绝向警方透
露自己昨天的行踪。
这样一来,弗格斯探长自然是一定要把她逮捕起来了。
当天下午,一名水果店的店员来到了苏格兰场,声称自己手里有重要线索。
“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伊丽莎白来店里买葡萄。”
“你确定吗?”弗格斯探长眯着眼睛,语气有些严厉地问道。
“当然,我还和她说了几句话,她告诉我,有一个慷慨的绅士给了她钱,让她买葡萄吃。”店员比划了一下,“她当时拿出来了一小堆硬币,里面有好几枚金币。”
他说这话的时候,加里警官冲着格蕾丝直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从伊丽莎白身上搜到这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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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柯明斯基
与之前几名死者一样,伊丽莎白死前也是喝得醉醺醺的。
因为有了钱,她昨晚在酒馆喝得酒也格外多。
这一点,酒馆老板和酒馆当天的一部分客人都给出了证明。
他们还认为,伊丽莎白昨天提到了一位“英俊的绅士”。
在发现伊丽莎白的现场,虽然目击证人没能完全看清凶手的脸,但是在所有人当中,威廉姆斯夫人作为一个身材偏瘦的女人,显然是没办法扮成一个敦实的男人的。
反而是理发师赛维林·安东尼诺维奇和裁缝亚伦·柯明斯基比较符合目击者的描述。
这两个人都留着八字胡,至于有没有目露凶光,还是要结合当时周围恐怖的环境来考虑。
毕竟目击者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往往会对一个人的表情有着主观的解读。
对此,弗格斯探长更加怀疑的是理发师赛维林·安东尼诺维奇,这家伙在英国化名为乔治·查普曼,来英国之前,他曾经受过一段时间的医疗培训。
也就是说,赛维林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并且还有可能学习过解剖。
根据邻居们的说法,这家伙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并且还在公开场合声称要毒死自己的妻子。
面对警察的审讯,赛维林表现得很不耐烦。
“要我说多少遍!我昨天晚上是去码头那边闲逛去了!谁在乎那两个妓·女怎么样了?我根本没去过那些地方!”
“半夜一点去码头闲逛?这实在是一个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弗格斯探长阴沉着脸,语气讽刺地说道。
“那么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有罪?仅仅凭借你是个条子吗?啊?”赛维林暴躁地反击道。
这个理发师坚持说自己是去码头闲逛了,但是半夜一点钟的时候,码头上几乎没什么人,自然也就没办法核实他的话是真是假。
弗格斯探长暂时先把这个发疯的家伙丢到一边,转而把亚伦·柯明斯基叫到了审讯室。
“柯明斯基先生,我们现在要核实一下你昨天的行踪,请你一定要说实话。”弗格斯探长严肃地问道:“昨天半夜一点钟到一点四十五分之间,你去
了哪里?”
“我和我姐姐吵了一架,所以就跑到外面去冷静了一会儿。”柯明斯基先生摊开手,“我不想和她起冲突。”
加里警官站在柯明斯基视线的死角里,冲着弗格斯探长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回事。
“你们为什么会吵架?”
“我不认为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不过您一定要问的话,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家人认为我应该尽快结婚,但是我本人并不想那么做。”
弗格斯探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
亚伦·柯明斯基今年才二十二岁,即使再晚几年结婚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在他看来,这个人表情里带着些神经质,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长得也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好几岁,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
格蕾丝此时并不在审讯室里,而是和本案的目击证人们待在一块,询问情况。
之前和弗格斯探长搭过话的屠夫海姆利威也在其中。
“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了那个凯瑟琳和李维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我想那个时候她是在问路。”目击者中的一位女士说道:“她昨天晚上也向我问路了,那时候她醉醺醺的,我猜测她应该是走错了几个小巷,然后就迷路了。”
听了那位女士的话,海姆利威的神色就开始变得犹豫起来,似乎觉得自己把邻居牵扯到杀人案里,有些太草率了。
不过格蕾丝还是就这件事,询问了屠夫李维。
“李维先生,据我所知,你昨天和凯瑟琳碰过面。”格蕾丝并没有用疑问句的句式,而且相当有进攻性的将海姆利威的话暂时当成了事实。
屠夫李维的眼睛惊恐地转了转,随后神经质地说道:“她向我问路,我才和她说了几句话!”
“她没有向您提出其他的要求吗?”格蕾丝明知故问。
“不,没有,她不可能提出其他要求啊,她不是妓·女,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屠夫李维自己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该死的妓·女,你们会遭报应的……”
格蕾丝已经非常确定,屠夫李维的梅毒
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能不能完成犯罪,还是个未知数。
“这家伙最近经常和妓·女一起鬼混,每天都要找好几个。”一名巡警凑近格蕾丝,低声向他报告。
约瑟夫冲着格蕾丝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去了外面。
“那个李维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其他妓·女患病,他昨天和凯瑟琳搭话,估计也是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妓·女。”约瑟夫说道。
“既然他知道凯瑟琳不是妓·女,那么他应该也没有杀她的必要。”格蕾丝皱眉思索着,“但是很显然,凶手应该不知道凯瑟琳的身份,只是看她半夜醉醺醺的走在路上,就以为她是妓·女。”
“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封信,凶手想要完成自己之前定下来的目标。”
“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显然是那种非常喜欢自我表现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在生活中不受重视,所以犯罪的时候就格外喜欢表现自己。”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街道一侧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小巷。
这时候,他们听见了小巷里有几个带着波兰口音的犹太人正嚷嚷着什么。
“我们不能这么说!”
“可是我看见他的脸了!”
“但你没看清。”
“我看见了,八字胡,和那些人里面的那家伙很像。”
“但他是个犹太人。”
“那又怎么样?”
“如果你不能完全确定,就不能那样对警察说。”
“为什么不能?他可能就是个杀人犯。”
“得了吧,我们在英国已经够不好过了,周围的邻居都看不起犹太人,如果你说了这件事,周围的人就会以为犹太人都喜欢杀人,他们就是喜欢搞偏见。”
“可是如果我不说,万一有人继续被杀该怎么办?”
“我觉得不太可能,再说了,有妓·女死了关我们什么事?”
“但是……”
格蕾丝没有再继续偷听下去,她和约瑟夫偷偷转了个方向,原路折返了回去。
“他们说的是亚伦·柯明斯基。”格蕾丝眼中泛起一抹冷光,“真巧啊,亚伦·柯明斯基的身高刚好是五英尺五英寸
。”
之前有一名目击者认为“波莉”曾经和一名五英尺五英寸高的绅士一起出现过。
最重要的是,波莉的尸体边上,曾经出现过一截葡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