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人女友 第12章

作者:酒青 标签: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期待年末的EXO!”

  阿善正看着,车门突然打开,金俊勉坐进了副驾驶座。

  他偷偷溜出来的,没穿外套,手冰冰凉凉的,她把暖宝宝递过去,让他捂手。

  系好安全带,两人就出发了,阿善开车很慢,到南山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停在隐蔽的角落,静静等待日出。

  她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侧颜精致,微卷长发散落,层层叠叠的裙摆铺开。

  他静静看着,从西服胸前口袋,抽出那朵新剪的玫瑰,别在她耳边。

  很漂亮,不像公主,像新娘。

  其实他已经足够幸运,但他想要更多。

  想要她给予同等的爱,和对他出于本能的依赖。

  看日出清晨雾气很重,路边的植物枝叶上都布满了露水,空气中浮动着薄薄的雾气,阿善被叫醒之后,又开着车,找了个观看日出视野比较好的地方停下。

  时间还早,都没什么人,她微微降下车窗,回过头贴心地问了句:“你会不会冷?”

  金俊勉贴着她坐过来,掌心覆住她的手背,声音温温和和的:“不冷。”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认真地盯着远方看,天空还是一片蒙蒙灰蓝,只有在天际尽头才能看到翻涌的白,而高处的山被衬得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大概半分钟,太阳从远方山峦重叠处慢慢升起,金红色混杂的光线穿透了云层和雾气,照射出来,一点一点向上升,越升越高。

  阿善轻声感叹:“很美。”

  金俊勉在她背后,看着她,嘴角微微上翘:“是啊,很美。”

  系统:“攻略目标,EXO成员金俊勉,目前好感度:七十一”

  在那之后,两人都忙,十二月是旅游旺季,阿善排飞很密集,而EXO也开始了年末行程的连轴转,不是在公司排练,就是在录制舞台。

  珍言的事情渐渐无人关注,从一开始的声势浩大到无疾而终,事件之初,她也向公司告发此事,要求对李代表进行调查惩戒,但公司最终仅让他辞职,以会曝光受害事实和受害者身份为由并未移交惩戒委员会。

  加害者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深感无力,又开始接受精神治疗,一开始偶尔还会和阿善通电话,但后来情况愈发差了,医生的诊断为有强烈的自杀冲动加上对外界有强烈恐惧,不能离开医院治疗,症状为过度伤心后压力障碍,抑郁症,外界恐惧症,孤独症,厌食症等。

  阿善因珍言而产生的情绪波动,也愈发频繁,系统提醒多次清除,她都表示暂时不需要。

  圣诞节这天是金俊勉音乐剧的最终场,她带了花去后台看他,穿着浅灰色长裙和雾蓝色大衣,一双裸色细跟鞋。

  后台分隔开两排化妆间,音乐剧参演的人员多,加上工作人员,十分杂乱。

  主演们有单独的休息室,阿善捧着花,轻敲了敲门,是EXO经纪人开的门,他热情地打招呼:“崔善,你过来了!”

  金俊勉在做造型,她往旁边扭扭头,灿烈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旁边也搁着一束花,桃康帕玫瑰搭配百合,清新淡雅,显然也是抽出时间来看队长最终场演出的。

  他听到声音,放下手机,抬头看见阿善,笑着招招手:”崔善,过来坐。“

  阿善打了招呼以后,捧着花坐到沙发上,在化妆镜里和金俊勉对视,他眉眼温和:”花很漂亮。“

  闻言,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花,是她精心挑选的,配色很完美,花瓣厚实,娇嫩的花朵还带着水珠,包在精致浪漫的花纸之中,扎花的丝带绣着美丽花纹。

  造型结束,化妆师搓搓手:”是最终场了,俊勉,加油!”

  休息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们也围到他身边,自发鼓起掌来,给他加油打气。

  阿善也跟着鼓掌,两人对视,她笑着说加油。

  金俊勉去前台演出了,阿善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回复同事消息,余光里瞥到,灿烈从沙发那端挪了过来。

  他随意地坐着,好奇地盯着她看:“崔善,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问吗?”

  阿善停下手里动作,侧头和他对视,眼睛清凌凌的,语气真挚:“我很信任他,所以不好奇,也没有什么想问的。“

  灿烈摊开手,笑了笑:”是我多此一举。”

  音乐剧是现场演出,休息室中是没有电视直播前台的,他们不知道观众的反应如何,演出是否顺利,只能静静等待。

  大概一个小时,演出结束,后台渐渐喧闹起来。

  金俊勉和阿善拥抱了一下之后,就被工作人员们簇拥起来,今天是终场演出,他在圈内人缘很好,不少亲近的前后辈都来捧场,接连不断来后台合照。

  阿善站在一旁,在他向其他人介绍她的时候,配合着露出得体的微笑。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最后一个来合影的人,身材纤细,穿着私服,戴鸭舌帽。

  她摘下帽子,黑色长卷发散落,皮肤白皙,面容姣好。

  阿善一眼就认出是照片里的那个女爱豆,但面色如常。

  金俊勉不着痕迹地留意着阿善的反应,像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些什么痕迹。

  “前辈,祝贺你演出顺利。”

  她的视线都控制不住似的黏在他身上,但他还是和之前每一次她见过的那样,尽管近在咫尺,也像隔着一段特别遥远的距离,温和又疏离。

  金俊勉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客气地说了算声谢谢。

  她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阿善,温柔端庄,很相配的样子,欲言又止:“前辈,这位是……”

  闻言,他侧过头,看向阿善,那双眼里原本的疏离被柔情漫过:”是我女朋友,崔善。“

  阿善也冲他笑,两人的相处极其自然融洽,又旁若无人。

  合完影,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原来他邀请她来的含义,并不是回应,而是想让她彻底死心,别再纠缠。

  彻底结束后,两人坐电梯,直接到场馆的地下车库,回到车里,气氛不似往常那般轻松。

  金俊勉打开车里的空调,抛出个问题,语气不太好形容,听不出什么滋味:”刚才那个后辈,你认识吗?”

  阿善安静片刻,展开了往常一样温柔的笑容:“第一次见,不熟悉。”

  他的指尖没什么规律地点在方向盘上,透着焦虑不安:“崔善,你真的爱我吗?”

  阿善直接捉住他的手握住,似乎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当然爱你。“

  “那为什么装不知道?”

  ”你明明看到了,不是吗?那张照片……”

  他说着自嘲一笑。

  “崔善,你到底是对我足够信任,还是根本就无关心呢?”

  ”我感觉不到你需要我。“

  车内的暖气流通在每个角落,阿善没了笑容。

  金俊勉艰涩地开口,声音沉沉:”崔善,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

  “这些天我不会打扰你。”

  也许他心里在反复拉扯,好感度时降时升,系统音在阿善脑海里不停播报,混乱不堪。

  她勉强扯出抹笑:”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送她回去,自己却不打算上楼,阿善打开车门下车,临关车门那一刻,她的手腕被抓住,他抬起头仰视着她,昏暗的光线中, 他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在这个角度下十分清晰,带着不安又小心翼翼的试探:”崔善,你是爱我的吧?”

  阿善和他对视,眼眶微红,似乎有泪珠即将滚落,掩在昏暗光线中并不明显。

  金俊勉却看的清楚,似乎被刺痛,手一下子失了力气,松开她手腕。

  关上车门,阿善背对着他,听着又上涨了两点,稳定在八十的好感度,缓缓用指尖拭去眼角泪水,唇边勾起抹笑意。

  再见到珍言,是在她的葬礼上,她吃安眠药自杀了。

  从泰国飞回首尔落地的那天晚上,阿善正在整理行李箱,却突然接到珍言的电话,是她的号码,但却是她父亲打来的,声音沉重。

  “请问是崔善吗?“

  “珍言去世了,她活着的时候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她最亲近的朋友。”

  “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

  “明天是她的葬礼,如果可以的话,想拜托你过来送送她。”

  ”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如果你能来,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也是我这个父亲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其实阿善预料到珍言会死,但她并没有打算阻止,真正听到珍言死讯的那一刻,她百感交集,伤心,悲痛,遗憾都有,但这些全部可控,她更在乎,怎样利用这些情绪让她的攻略效用最大化。

  “您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订机票过去。

  珍言父亲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阿善穿了一身黑色套裙,外面裹了件大衣,未施粉黛,连夜坐飞机,赶到蔚山。

  葬礼地点距离机场很远,阿善按照地址打车过去,天空开始飘雪,司机为了安全放慢速度,等她抵达时,灵堂里丧礼似乎已经开始了,远远看去,黑白照片上挂着珍言的笑脸,明艳精致,她笑起来很漂亮,但是她很少笑。

  生命以这副笑容定格,似乎有些可悲。

  灵堂里人不多,站了大约七八个人,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和长裙,应该是珍言的亲属,她父亲还好,只是红了眼眶沉默着,她的母亲跪坐在地上,头别一朵白色丝质纱花,倚靠着棺椁,哭得像个泪人。

  阿善走过去,递上手里的白菊花,花梗处扎了黑色的丝花。

  珍言父亲似乎是认出了她,走到她身边,低声开口:“你…是崔善吗?”

  阿善点头,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喑哑又干涩:“伯父,是我。”

  他年近五十,长相儒雅,眼底满是血丝,能看出几分苍老:”谢谢你能来。“

  阿善摇头,不自知的情况下,泪水已经流下来了,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跟着走完了葬礼的全过程,珍言母亲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是被人扶着走的。

  葬礼结束,细雪渐渐下得大了,不多久便铺满了地面,阿善离开前,珍言父亲送了她一段,一眼望去是满目的纯白。

  他像是自言自语,低沉黯然:“怪我,对珍言关心太少了。”

  “一直以为,她在首尔过得很好,体面又光鲜。”

  “连自己的孩子活得那么辛苦都不知道。”

  阿善和他对视,声音轻轻的:“真的怪您吗?”

  “不是的。”

  “怪那个恶魔,珍言的抑郁症明明已经快痊愈了,她那么辛苦才从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挺过来。”

  “是他,是他毁了珍言。”

  “让你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而我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她的声音很轻,轻易勾起人心底几欲喷薄的恨意。

  珍言父亲的手垂在身侧,冰冰凉凉,布满了褶皱,不停颤抖,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眼珠转动,想看清阿善,大雪飘落,让视线一片模糊,无力低垂的手掌缓缓攥成拳,眼底浮现出无穷的后悔和恨意,重复着:“是啊,是他毁了珍言。“

  “是他,是他杀了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