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手一笔
唐瑶:“看你办公那么入迷,屋子里有一个俏佳人都不瞧了。”
李奕轻笑,右手将笔搁下,手顺从心意,伸到身后摸摸她,“生气了?”
唐瑶:“生什么气?不生。”她摇了摇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柔声道:“皇上为了苍生黎民,臣妾再不懂事,也不能生这个气。”
李奕被她亲的耳朵痒,随后又为她那句“苍生黎民”叹了声气。
唐瑶不想他不开心,手抬起,食指点他的额头,轻轻揉开,“臣妾知皇上辛苦,可也不想皇上只为百姓,皇上也要为臣妾。”
和天底下所有人一起分享他的时间,怎么办呢?并不想分享,她可是很贪心的,像无时无刻不和他缠在一起的。
李奕闪过笑意,“好,白天为百姓,晚上喂你。”
唐瑶又不是什么纯净的小白兔,自然听得出他话中之意,当即拍打他一下,“你是流氓。”声音闷在李奕颈间,惹人爱怜。
唐瑶本准备好声好气劝他去吃饭,但现在完全不想好声好气了,她凶巴巴道:“快去吃饭!”声音里满是娇纵。
李奕拉开她的手臂,起身,转过身手扶在她腰间。他的手在唐瑶的外袍之内,纱衣之外,那层纱衣好似无物,他的手似乎能触及她微凉而紧致的皮肤。
他问她,“是不是有些冷?”抬头看,才发现窗户打开了。
唐瑶摇头,她喜欢凉爽的感觉。
李奕看她的衣着,那层纱衣薄的的隐隐能看见肌肤,他虽喜欢,也忍不住皱眉,这种天气,不该穿这么单薄,他道:“去换件厚点的。”
唐瑶不,只把胳膊环进他衣袍里,感受他身上的热气,“不用,吃了饭就该歇息了。”
李奕劝不动她,好在他也不是总想逆着她,便揽着她往外走,没有再劝。
唐瑶刚要叫膳,德祥紧步进殿,身上带着一丝凉气。
李奕问他:“什么事?”
德祥:“回皇上,太师大人求见,此刻正等在御乾宫。”
李奕借着殿内的光都能瞧见外面细密的雨势,想不透太师怎么顶着雨来了,这是不能不见的,也不能像见姜维时那么混蛋的,将他请到后宫来。
李奕对唐瑶道:“朕去看看,你先用膳吧,不用等朕。”另外对德祥吩咐,“去把文书收拾好,批示过的送下去。”
他的工作性质,说走就走,这是让唐瑶有些无奈的地方,唐瑶恭送他,她本想撑着伞将他送到冰泉宫外,但李奕说不用,没让她去送。
唐瑶叫膳,因为皇上在,小厨房这一顿准备的还挺丰盛。
用完膳,把膳食撤下,李奕还没有回来。
唐瑶坐在正厅喝茶,梁成进来。
唐瑶瞧见他,问:“梁公公有什么事要说?”
“贵妃娘娘,您今日一日不在宫中,奴才一直没来得及向您禀报,皇后娘娘今日进了定国寺,宁大人曾说皇后娘娘要入定国寺祈福,皇后娘娘这一去,大概是要在定国寺住上一段日子了。”
唐瑶点了点头,“皇后娘娘不在宫中,但依旧是大武的皇后,梁公公管好咱们宫的人,这段时间里,不要让咱们人说不该说的话。”
梁成道:“奴才知道,便是娘娘不说,奴才也绝不让那些小杂碎们胡言乱语,坏冰泉宫名声,坏娘娘名声。”
唐瑶想起李奕,今日皇后进定国寺,李奕连去送送都没去送送,面子都不做了,让皇后一个人去,说真的如果是她,她会觉得有些灰头土脸。
不过京兆府的事赶上了也没办法,在李奕眼里,皇后可能不能和京兆府相提并论了。
……
皇后去定国寺的消息提前两天告知了定国寺方丈,方丈一早为皇后收拾出厢房,在定国寺西南,一处冷清静谧之地,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到皇后娘娘清净。
皇后把她的行礼收拾好,天就阴了,等她完全整顿下来,天空已经飘着细细密密的雨丝。
她坐在厅中,看寺中的方丈送来的经文。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生活不太稳定,总突然有事要忙,更新也又晚又慢又少,大家稍等,我晚上再更……对不起……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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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身在局中
因为太后信佛, 前世的她为太后誊抄过好几遍佛经, 以孝敬她老人家, 但那时大概是缺了诚意的, 竟没有这一次诵读领悟到的深刻。
关于放下贪念, 关于轮回,关于救赎。
宁诗歆迷茫的很, 冥冥之中像是感受到了指引,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流泪。
“人生八苦:生, 老,病, 死,爱别离, 怨长久, 求不得, 放不下。”
求不得,放不下。
她上辈子的痛便裹着风雨席卷而来, 这六个字不是她的写照吗?她在深夜里思念, 在白日里守望, 却等不来一个回眸。念着他好一分,只一分,却也是奢求。
“前世如若不相欠,今生又怎会相见!”
宁诗歆哭着哭着笑了,手帕捂在嘴边, 状若癫狂。
兰心和玉兰看着都不对劲,她们看看皇后,又看看王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嬷嬷几步走上前,站在皇后身侧,“娘娘?”她喊皇后一声。
皇后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失了神,反倒立刻听见了她的呼喊,皇后笑着指给她看,“前世如若不相欠,今生又怎会相见!”
王嬷嬷没接话,皇后又道:“嬷嬷,嬷嬷,可不是吗?这话说的可真好。”
王嬷嬷只当皇后只她今生和皇上是一段孽缘,便安慰道:“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缘去容易,缘来难,您和皇上今生是夫妻,这是几世修来的缘分,这是命定的。”
皇后摇头,泪滑落到嘴角,“嬷嬷,你不懂。”
她把书抱在怀里,不无苦涩道:“只有我懂,只有我懂。”情到深处,便是连自称也不顾了。
回来了,不过是又吃一次轮回之苦。
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听进耳朵里有些刺耳,宁诗歆不住的打寒蝉,问嬷嬷:“嬷嬷,窗关紧了吗?”
嬷嬷点头,“关紧了。”
“门呢?”
“也关紧了。”
宁诗歆道:“怎么还那么吵?”她把书放下,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着,那姿态,有些像受了惊吓的人。
王嬷嬷不知她怎么了,只是见她这样,也不是办法,她便劝道:“娘娘,太晚了,去歇息吧?”
王嬷嬷心底还念着王贵交代的事,一直想找个时间说给皇后听,但从入寺庙,一直到这一刻,都没逢上合适的时候。
皇后这种状态,她就是巧舌如簧,也不能让她听进去,估计今晚是没有机会说了,明天吧,明天还有一天,许来得及。
皇后摇头,“本宫不去睡。”还蜷缩在那里,“嬷嬷,你也别走。”
她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恐慌撕扯着,不想一个人待着,尤其这样的雨夜,会让一个人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的雨夜。
前世的痛是真实的,她回忆起前世,就又重新体会了一遍那种痛,一朝被蛇咬,还十年怕井绳,前世,她又何止被折磨了十年,今生,这一切若再轮回而来,她又该如何面对。
她再没有能力,承受起那分痛苦。
她是以反省错误为由来到这庙中,可李奕,没有来这庙中见一见她。他的冷漠,比起上辈子,有过之无不及,让人心寒。
......
宁翰回到府中,衣服都淋湿了一半,赶紧泡了热水澡,喝了姜汤,换上干衣服。
他把王贵叫来,问王贵话,“皇后可去找魏铎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他等这信儿等很久了。
王贵摇摇头,“皇后入了定国寺就一直待在寺里,没有出来。”
宁翰眉头皱起,看他的表情,有些着急。
宁翰问:“你和王嬷嬷说了吗?”
王贵:“奴才说了,今日皇后娘娘离府之前,奴才特意将王嬷嬷叫道库房,单独和她说了这事。”
宁翰呵笑一声,“那皇后娘娘居然没有去找魏铎,王嬷嬷可是不管用了?”他这话中两层含义,王嬷嬷是不愿被自己用了,还是说不动皇后了。
王贵摇摇头,“奴才也不知,但王嬷嬷是宁府里的老人,不会不知该给谁卖命,奴才想,她许是说了,但今儿天不凑巧,下雨,皇后娘娘不能冒雨去找魏铎。”
宁翰道:“那明日还下雨呢?”这雨势这么大,谁知道明日停不停,“若明日她还不去找魏铎,那便轮到魏铎来宁府了。”
王贵不确定道:“许明日皇后娘娘一起来,就会去找魏铎了。”
宁翰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但愿如此。”他看向窗外,皱眉道:“什么鬼天气。”
魏铎明日要早朝,等下了早朝再来府中拜见,怎么着也午时了,希望宁诗歆能赶在午时之前,过去把魏铎劝退了。
宁翰草草吃了些东西,拿着把伞出门,先去了齐氏处,说几句体几话后,又拐进孙姨娘的院子。
孙姨娘马上就要歇下了,听见外面迎宁翰的声音,忙又穿起衣服起身,边扣扣子边往门外走,到门口碰见宁翰,“老爷,您今日真迟,妾身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宁翰没理她,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被子里是温热的,去了他一身寒气。
孙姨娘重躺回床上,今日是宁翰和宁诗怡约定的第二日,孙姨娘也惦记着此事,她问道:“老爷,诗怡那边的事,稳妥了吗?”
宁翰摇头,叹了声气。
孙姨娘转身面向他,“那边儿,不好办么?”
宁翰没说话。
其实所有的胜券在握只是基于情况的推断而言,里面都有会出意外的成分,只要是玩赌的人,都没有万无一失一说。
宁翰是人不是神,事情没有着落之前,也回因那不可预料的意外而不得欢颜。
孙姨娘叹了声气,但也不是太过担忧,大不了最后老爷亲自出面罢了,只要有老爷在,说退魏铎,是没问题的。
孙姨娘又问:“老爷,若宁翰被说退了,那您怎么安排诗怡进宫?”送到太后那儿?且不说太后和皇上关系不好,诗怡要是不被收为妃子的话,那做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宁翰回道:“这又是一出好戏了。”
......
魏铎在他的两进小院里,等宁翰等了一天,宁翰没有来,现在,他倒也着急了,明天宁翰再不来说他,他可就下不来台了。
做戏做圈套,魏铎连礼品都准备好了,可别到最后真去提亲,那就玩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