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团桃子控
她这不是为人母,这是要喜当爹啊!看来七皇子姜邺辰,跪着喊爸爸喊定了!
阿婆说着,揭开了旁边炉子上的一个陶罐儿,从里头舀了一勺子肉酱,倒进了陈望书的红果子里。这红果子乃是中空的,拿掉了纸条,像是个小碗儿似的。
阿婆的手稳得很,那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真香!颜玦快看看你的是什么?不同的签,能讨得不同的馅!”
颜玦握着纸条的手一顿,斯条慢理的将那它塞进了袖袋里,笑眼弯弯的说道,“不告诉你。我朝食用得多了,不用添馅了,省得吃不完,浪费了阿婆的心意。”
阿婆看的人多了,也没有强求,将那肉酱罐子又盖上了,打开了一个白色的陶瓷罐子,从里头掏出了一颗糖球来。
“老婆子啊,瞧着望书长大的。你头一回来,又在年中,给你颗糖吃。不似你们府中的,那般好,但是老头子自己个熬的,你尝尝看。”
颜玦点了点头,接过糖,放进了嘴中。
这红果子也吃过了,盒子也拿了,后头又来了老客,陈望书见阿婆忙碌起来,也不多留,告了辞便同颜玦一道儿上了马车。
他们二人一人咬着一个红果子,看上去颇为喜庆。
“你抽到了什么签,拿出来看看?若是不好,也不用放在心上,阿婆又不是什么神婆,就是不同的签,对着不同的馅罢了。”
“我吃了十几载,还没有见过人,抽到大凶呢!你若是抽着了,那可是亏大了,阿婆有个特别小的小罐子,从来没有打开过。我觉着就是给大凶准备的,指不定是什么美味。”
颜玦摇了摇头,“不是,就是一个小吉。我看木槿抽中的小吉,装的是小菜。我不爱吃那个,便不拿出来了。”
陈望书哦了一声,并没有在意,打开门做生意的,指不定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放过凶签。
“我阿爷神神秘秘的,这盒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陈望书说着,摇了摇那盒子,里头闷闷的,并没有什么晃动的声音。
盒子用搭扣扣着了,在搭扣的中间,穿着一个细细的金丝环,稍微一用力,便能将它给挣断了。这东西,便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陈望书将盒子递给了颜玦,颜玦两根手指头一夹,那金丝环便断掉了。
他将盒子又递回给了陈望书,“打开吧。”
陈望书点了点头,啪的一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头,躺着一本厚厚的书,还有一把铜钥匙。书封皮上,一个大字都没有写,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陈望书将那书一翻开,里头比墙还白,一个字都没有。
她无语的抖了抖,“我阿爷给我留了个本儿!不知道是死亡笔记,还是无字天书!”
“有封信。”
陈望书抖得用力,那书中掉出来了一个黄皮的信封纸,封皮上写着,陈望书颜玦亲启几个字。
陈望书一瞧,神色凝重起来。
若是之前,她还只是感慨,陈北是个玄门大佬,能掐会算。那现在,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三来,他能算出来,自己的亲孙女陈望书,日后会嫁给扈国公的儿子颜玦。
这不是神了,书作者都想不到这一出好吗?
若非她穿越了过来,书香门第的陈望书同将门犬子颜玦,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不光不会成为夫妻,甚至是仇敌。
她捡起信来,稳了稳心神,果断的撕了开来。
第200章 一信三卦
信纸薄薄的一页,只写了浅浅的几行字。
“这字我识得,是我祖父写的没有错。纸张已经发黄了,可见放了许久。墨里头带着一股香味儿,这是当年我祖父亲手调制的。”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信很简单,几乎一眼睛便扫完了。
“三子苟生,南北遥望;镜颜双生,真假眼前;无字有求,玄门中人。”
陈望书轻轻的读出了声,“看着像是我祖父卜了三卦之后,写下来的签文。”
“第一句很好理解,应该是说你三叔,尚且活在人世上,南北遥望……咱们在南,他在北……要寻他的话,应该一路往北去。”
颜玦接过信,试着解析起来。
“颜字我知晓,应该指的是我,不然的话,你祖父也不会在信封上,写下我的名字。可镜是谁?双生?据我所知,当年女郎中只生了一个孩子,颜玦是肯定没有双生兄弟的。”
陈望书也十分的迷惑,无语的将信抢了回来,塞进了信封里,“这些玄门中的人,就是神神叨叨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么?一个谜题未解,倒是又来了一个。”
“那六耳猕猴同孙猴子的故事,你可曾听说过?这双生,兴许并非指的乃是一母同胞的意思,要不后头怎么论起真假来了!”
靠!该不会这世间,还有一个同颜玦生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儿吧,若是左拥右抱,那画面……陈望书想着,捂住了鼻子,罪过罪过……
颜玦一眼便瞧出她心中所想,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想得倒是挺美。怎地到了卿卿这儿,画风便同旁的娘子,大相径庭了。”
“旁的娘子,都担心夫君左拥右抱的。玦倒好,日日忧心卿卿广纳美人……”
陈望书噗的一下,喷了出来,讪讪的笑了笑。
她就是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脑补一二,还不行么?
颜玦倒是没有把她逼上窘境,又接着说起了正事,“你说的很有可能。再看那眼前二字……能辨别真假的人,应该已经在我的周围了。这大概就是你祖父告诉我们的破解之法。”
陈望书点了点头,“这第三条,最是没头没脑的。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待明日回门,拿回去给我祖母看看。三叔还活着的事情,得让她知晓才是。”
陈望书说完,自己也囧了几下,这迷信要不得,她都变得玄乎了。
“便是算命算出来的,该说的还得说。”
至于那把普通的黄铜钥匙,陈望书更是看也没有看,就连带着它同无字天书,还有信全部装了起来。他们连颜玦的那个玉钥匙都没有搞清楚,这里又来了一把铜钥匙。
纠结也没有什么用处,等到看到那锁了,钥匙自然就派得上用场了。
待她把一切收拾妥当了,马车也行到山脚下了。
才一下车,陈望书便冻了一个哆嗦,颜玦跟着跳了下来,一抬手,将陈望书的兜帽给她戴上了。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牵住了陈望书的手,另外一只胳膊,背了那块舢板,“卿卿走了。”
陈望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都是凉飕飕的,闻着像是用风油精洗了头一般,格外的清醒。
“木槿你不去么?”
木槿瞧了一眼颜玦,她倒是想去了,可没有瞧见小公爷微笑中带着威胁么?
“姑娘,我就不去了。你要不要带上一块皮子?白瓷说了,不垫皮子,躺在雪地上凉。”
陈望书脸一红,拽了拽颜玦的手,简直是夺慌而逃。
大冬天她脑壳又不是进了黄色儿的颜料,躺在雪地上作甚?
颜玦瞧着,轻笑出声。
陈望书听着恼了,一把揪过旁边树丛上的积雪,转身扔了过去。
颜玦头一偏,那雪散落到了他的旁边。
“咳咳,我说的可以滑雪的地方,就在山顶上。你若是怕的话,可以坐在板上,我在后头护着你。待玩儿熟练了,还能够站起来……”
“你以前虽然学过单板滑雪,但毕竟过去很久了,还是得仔细着些。”
“啰嗦!知道啦!”陈望书哼了一声,朝着山上爬去。
……
“喂!不是说今儿个天好了,这叫好了?”
陈望书眯着眼睛,吐出了一口雪花沫子,恨不得拿个针线,将那兜帽前头给封起来。在掏连个细微的洞,露出眼睛来看路。
他们刚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呢,眼瞅着要出毛花花太阳了,颜玦还担心雪融了,便滑不了了。可哪里想到,他们刚爬到顶,还没有搁下板子呢,便又是风又是雪了,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陈望书颇有些无语,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搁屋子里烤火嗑瓜子打麻将呢。
颜玦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陈望书的脸,将板放在了地上,“我坐前头,挡着风雪,你坐后面,把脸埋在我背上。不过,我敢保证,一会儿你便觉得有趣了。”
陈望书胡乱的点了点头,这都是什么中二少年的约会流程,女明星担心自己发型会乱好吗!
她刚坐下,就感觉陡然失重,那木板像是过山车一般,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呼啦啦的风,将她的兜帽吹起,她想要伸手去抓,却又不敢松开手,只紧紧的抱住了颜玦的腰。
“陈望书!”颜玦突然喊出了声,“睁开眼睛,不用害怕,若是翻了,我有功夫在,不会摔到你的。”
他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望书你看呀,有山鸡被吓得飞起来了。”
陈望书被他感染了,没好气的抬起了头,风吹在脸上,岂止是用风油精洗头,这是把她放进了薄荷缸子里泡了一千年啊的凉爽啊!
她睁眼一看,这山的树木很少,四周格外的开阔,远远的能够看到山脚的田庄与小河,让人的心胸,都觉得开阔起来。
“跪下叫爸爸!”陈望书呼喊出了自己的毕生心愿。
颜玦握着麻绳的手一滑,木板子一歪,朝着旁边飞驰而去,脱离了预定的路线……
靠!陈望书大喊出声,“飞出去了颜玦!”
颜玦并不慌张,见板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一个松手,一把捞起陈望书脚一点地,飞了起来。
“不是,你没有看到这边是山崖陡坡么?”
如果这厮还这么不慌不忙的耍帅,他们两个就要掉到山下去了好么?没看到都往下坠了!
颜玦低头一看,一句“靠”字咔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把搂紧了陈望书,脚轻轻的点了点山壁,朝着一个平坦的山地跳了过去。
“望书,没事吧?”
陈望书后怕的拍了拍胸脯,从颜玦怀中跳了出来,“哈哈,没事,感觉人都舒畅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脚底下传来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姑母,你舒不舒畅我不知道,可我现在吃了一嘴的雪,吐气很不舒畅!”
第201章 天降大任
陈望书一听,果断的跺了两脚。
笑眯眯的弯下腰去,“我就说呢,怎么这雪硬邦邦的,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跺了两脚,也不会嘎吱嘎吱的想,原来这底下有个人呐!”
“话说这大年初一的,你不搁府中吃酒烤火,跑到这雪山上当踏脚石,修炼的是哪门子功夫?”
“老话说得好,这一个即将成功的人,老天爷定是会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四侄儿我就等着沾你的光啊!”
四皇子呸呸呸的吐了一口雪,艰难的抬手指了指,“你当我想来?姑母你快些下来,再不下来,我要被你踩进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