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14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陈望书瞪圆了眼睛,母女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自己飞!

  求人不如求己,陈望书随着陈清谏进了书房,趁着他转身落座,一低头,再一抬头,眼泪汪汪,闪而不掉,轻声道,“阿爹回来了可真好,女儿可受大委屈了。”

  陈清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把眼泪收收,先前玩木头可玩得开心得很,瞧你跟赌馆里的赌徒似的,庄家通杀都没有你开心。”

  陈望书咳嗽了几声,眼泪唰的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站好了,那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饶是陈清谏,也被她这样子惊到了,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也太胆大妄为了些。官家赐婚之时,阿爹并不在城中,一知晓消息之后,便遣人给你送了信,问你心思。”

  “虽然有些突然,但你并不反感七皇子。奈何数月过去,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那可是皇帝,你是觉得自己个像猫一样,有九条命,还是真当我陈家能够富贵延绵,永世繁荣?”

  “你可想过,倘若你祖母进不了宫,亦或者官家未见你们,便下了圣旨,让你做了侧室,你可如何是好?”

  陈望书听着听着,顿时心中腾起火来,“阿爹处处想着家族荣誉,可曾想过我?赌博也好,谋略也罢,世间哪有什么万全之策?”

  可话一说出口,又自觉不妥来。

  陈望书低垂着头,看着脚上的绣花鞋,这双鞋是这两日,她让白瓷给新绣的,上头是蒲公英。白瓷活计很好,像是一阵风吹来,蒲公英便会飞走,随风旅行一般。

  小时候,她还是宋清的时候。

  爸爸经常领着她去家附近的小河堤边钓鱼,她觉得钓鱼无趣,就逮着蒲公英吹,一个一个的,全都给吹秃了。

  她那会儿的脾气,像极了母亲,像是一个活火山,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到星上去。父亲却是温和,便是她说话不中听了,也只是笑着摸着她的头,然后去厨房里,给她做一碗她最喜欢吃的面条,卧了两个蛋。

  后来爸爸突然去世,她便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当初耐心一些,对他,也像他对她那般温柔就好了。

  “阿爹,是我鲁莽了,我认罚。”

  陈望书轻轻地说道。

  她的话一说完,就感到脑袋上多了一只大手。

  “阿爹是想着家族荣光,可你的荣光,也是家族的荣光。你若是不愿,何不同父亲还有你大兄说?”

  陈望书一愣,抬起头来,有些恍惚。

  但陈清谏还是那个陈清谏,面无表情的,摸着人头,不显亲切,倒像是要拧掉别人的脑袋。

  陈望书一个哆嗦,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阿爹是如何在礼部任职的?”

  礼部不跟公关的似的,要笑如春风拂面,说话如蜜里搁糖吗?

  “礼教从严。而且丧仪亦是礼中之重。”

  陈望书恍然大悟,她懂了!他爹就是送人火葬场的,她该夸官家善于用人吗?

  陈清谏像是看懂了陈望书脑中所想,哼了一声,“罚你禁足一月,日后行事,莫要鲁莽。退婚之事,便是解决得再圆满,那也于你名声有碍,当低调行事。”

  “我陈清谏的女儿,不需要那些无所谓的同情与怜悯。你祖母年纪大了,下回莫要劳烦于他,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寻阿爹同你兄长便是。”

  “你这些日子,好好的给我闭门思过。”

  陈望书松了一口气,她奉旨抄经,本就不能出门,陈清谏这惩罚,简直是形同虚设。

  她这么一想,嘴又开始欠了,“阿爹有何办法,让我不退婚,又用嫁七皇子。”

  陈清谏依旧面无表情,“事情已过,多说无益。”

  陈望书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不退婚,难不成直接丧偶?

  陈清谏说完了,摆了摆手,“你现在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不许寻你阿娘过去求情。任何人都不得去探望于你。”

  “诺。”陈望书轻快的说着,快步的走了出去。

  待她的脚步声听不到了,屋子里的陈清谏,方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将那桌上的毛笔,都拍得震了起来,咕噜噜的滚下了地。

  “欺人太甚!”陈清谏从牙缝里吐出了这四个字。

第25章 求你放过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陈望书觉得自己个就算是顶着陈清谏刀子一般的眼神,冒着被拧掉头的风险,她也要坚强的抱住他粗壮的大腿,以逃过目前遇到的劫难。

  千金难买早知道。

  陈望书努力的睁了睁眼皮子,好不让自己个睡过去。

  身为一个坚持信封颜值即正义的人,面对还算一个俊俏小哥的陈长宴,她硬生生的头一回觉得,这句话严重有问题。

  不对,应该说,他的脸还架不住他这般作。

  “阿妹,不是哥哥说你,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书。你可还记得,你六岁那年牙疼,却十分的想吃糖人,母亲掏出了糖罐子,还没有塞到你嘴里,就被阿爹给夺了去。”

  “最后,是谁偷偷给你糖吃的?虽然吃完继续疼了半月有余,但亦可从此事得出,哥哥在关键时刻,是你忠实的依靠。”

  陈望书听着,胡乱的点了点头。

  她先前已经反驳得快要口吐白沫了,可陈长宴不但没有放弃,反倒是越辩越来劲了。现如今,得了!逃避可耻,但真的十分有用,您说啥是啥吧!

  “你不要嫌弃哥哥说话难听,忠言逆耳利于行。哥哥知晓你聪慧,无论大小事情,都自己个能够解决。阿娘虽然出身高门大户,但在出嫁之前,都是随着外祖同舅父,四处云游,才养成了那般性子。”

  “当年祖母同阿爹不知道,娶了阿娘做宗妇。这些年哥哥也知晓,多亏有你在阿娘身边帮扶。可是这世道对女子艰难,早就不是当年出女帝女侯女将军的时候了……话说当年……”

  陈望书听得一个激灵,立马打断了他,严肃的说道,“这世道对女子艰难……”

  她若不说,陈长宴定是要从头,打春秋战国说起……

  “这世道对女子艰难,踏错半步,便毁了一生。哥哥听到消息之后,那是心有余悸。那无耻之徒,如何配得上我阿妹?自古以来,婚姻大事……”

  陈望书又是一抖,什么话说当年,自古以来,追忆往昔……统统都是雷!

  逃避虽然有用,可只能有用一时!

  陈望书一跳站了起身,吓了对面的陈长宴一大跳,她拿起手中的茶盏,给陈长宴倒了满满一杯,“瞧我,大兄的茶杯空了,我既然没有瞧见。大兄,我已经知晓错了,阿爹都罚了我了!”

  “那些经书也不知晓要抄多少日。大兄新去了衙门,可有被人刁难?”

  陈长宴很快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修书很有趣,同僚们也很友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候几日都说不上一两句的。”

  陈望书恍然大悟,她就说嘛!记忆中陈长宴虽然爱讲大道理,但亦没有像唐僧这般唠叨啊!感情是被逼狠了。

  “嫂嫂进门才多久,大兄常不回来,她定是思念你得紧了。那天我去嫂嫂那儿,还瞧见她在缝小衣衫呢。祖母恨不得咱们家早日四世同堂方才好。”

  陈长宴一听,严肃起来,“你尚未出嫁,日后可莫要说这些。好了,这事儿,与其说怪你。倒不如说哥哥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能为你出头。”

  陈望书一愣,陈长宴却打住不说了。

  他站起身来,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支狼毫,递给了陈望书,“哥哥修书修得好,得的赏赐。哥哥什么人的字都能写。帮你抄些经书,晚些叫人送过来,你偷偷收到了,别告诉阿爹知晓。”

  陈望书一听,感动得差点儿鼻涕泡都冒出来,是她误会了。

  唐僧好啊,唐僧虽然唠叨,但人内心善良了啊!看她哥哥,简直是个天使!

  虽然她早打算把以前抄写的经书拿出来充数,可有人代写,何乐不为?

  “多谢哥哥!哥哥就是最可靠的人!”

  陈长宴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他生得十分的俊秀,整个人都带着重重的书卷气。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严肃,跟陈清谏如出一辙。说起话来,呆呆的,一板一眼。可一笑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笔收好了,别往外说。只得了这一只。”

  陈望书使劲的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陈长宴站了起身,对着陈望书摆了摆手,下了小楼。

  陈望书靠在凭栏上,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万般疑惑。

  她虽然成了“陈望书”,有了她的记忆,可不去搜索,或者说不触发到事情,轻易的想不起来。就像是给了你一本答案书,可不代表这些你便全会了,就能够考满分了。

  若非她来,陈望书会顺利的嫁进七皇子府,到最后落了个全家灭门,成了柳缨踏脚石。

  可从这些日子来看。

  陈家长房这一家子,老太太老谋深算,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父兄性子古怪,却十分的疼爱她,压根儿不会让她受委屈;母亲就更不用说,那日在桃花林里,便恨不得就去撕了一对贱人,啪啪退婚。

  可为什么?为什么书中剧情,陈望书没有退婚?亦或者是没有退成婚?

  还有陈清谏,他虽然没有具体来说,但从他的口气分析,他绝对有不为人知的本事。

  陈望书想着,皱了皱眉头。

  大陈六部早就形同虚设,皇族人不多,当年南下的时候,几乎要死绝了,如今还活着的,都年纪轻轻的,尚在婚配之际。

  陈清谏他在外头忙什么?

  显然,以前的陈望书并不关心这些,她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线索,便索性作罢了。

  “系统,你废也就算了,可能解惑?”

  陈望书在心中问道。

  系统难得荡漾了几下,那电子声仿佛都变得轻柔了起来,听得陈望书起了鸡皮疙瘩,“当然是因为爱,陈望书很爱姜邺辰,又怎么会退婚?”

  陈望书搓了搓手,面无表情的回道,“哦,知晓了,原来是瞎。”

  爱个屁啊!他是气运之子,所以所有人都要莫名其妙的喜欢他吗?

  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即便是为了某人进了演艺圈,可那也只是爱他的脸而已。

  系统一梗,弱弱地说道,“其实我这是一个恋爱系统。你的任务应该是让七皇子爱上陈望书,对于以前给她造成的伤害,感到后悔。当然,现在剧情已经面无全非了。”

  陈望书呵呵一笑,“哪里面目全非?明明还是一样的啊!柳缨她明了正身,不久便要悄悄进七皇子府了。春日宴七皇子挥金迎青梅,还一迎迎了两朵青梅呢!”

  系统卡顿了一下,“宿主你说的都对。”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系统已经活学活用。

第26章 四十九日

  陈望书这一禁足抄经,便是七七四十九日。

  “木槿,你轻点,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小阁楼里,陈望书一声怒吼,差点儿没有把屋顶掀翻。

  木槿咬了咬牙,满头大汗,“姑娘,不行啊!你苦心祈福月余,若是还丰盈了,那世人岂不是要攻讦你不诚心?夫人交代了,一定要勒细三分!”

  陈望书深吸了一口气,两眼一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