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天天想和离 第154章

作者:饭团桃子控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他不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她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这话虽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她却也是不信的。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今时不同往日,殿下只差一步就……府上的那些幕僚,本就嫌弃我出身不够好,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坏了名声的人呢?”

  “就算是殿下信我,那又如何?他如今就像是被人托举在空中的泥像,若是有人松手,便会跌得粉身碎骨。泥像尚未成就金身,哪里就有说话的权力呢?”

  “这世道,女子生存艰难……”

  平王妃说着,却是愣住了。

  这句话,刚刚陈望书不止说过一次。

  她说女子生存艰难,不能贸贸然地污人清白。

  “是我咎由自取。”平王妃说着,凄然一笑。

  ……

  此时的陈望书,已经上了马车,左手一个黎玉昭,右手一个秦早儿,简直快乐似神仙。

  “这下子,平王妃怕不是只有白绫同毒酒选一个了,说起来也是一条人命……还有姜邺辰,倒是无辜受累了。”

  陈望书听着黎玉昭的话,手一松,小白眼一翻,恨不得将此人一脚踹下去,“到了这关头,你倒是佛光普照起来。这般好心肠,不立地成佛,坐化升天的,真是对不住人啊!”

  黎玉昭俏脸一红,臊得不行,“望书……我……我不是……”

  陈望书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也不想想看,若是叫平王妃得逞了,现如今只有死路一条的人是谁?那就是我陈望书。”

  “还有你们一家子,头上悬着一柄剑,日子如何过得下去。还是说,你还真的想去给平王做侧妃?”

  黎玉昭慌忙摆了摆手,“给人做妾,我宁愿去死。我生的孩子,要管别人唤母亲,只能叫我小娘,这般的日子,我是绝对不要过的。”

  陈望书眯了眯眼睛,“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想要借着我的手,来铲除平王妃,然后直接过去做继世,现在说还来得及,我直接叫陈钊停车。”

  “你现在就下去,咱们打今儿个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人各有志,我拦是拦不住的,也不怪你,只不过,下一回再见,便别再扯什么姐妹情谊。”

  秦早儿听着陈望书语气冷淡,忙插话打了个圆场,“听你说话,我还以为我在说。我说今儿个,怎么我嘴只有一点点毒,原来是你在说。”

  陈望书被秦早儿气乐了,拍了她一巴掌,“那是,没有你毒,你来说。”

  秦早儿推了陈望书一把,双目亮晶晶的看向了目瞪口呆的黎玉昭,“她以前也是这样的么?我可真是羡慕你,在望书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便识得她了。”

  “现在我想同她一道儿掏鸟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黎玉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苦笑出声,“望书,你别笑话我了。这方才有点风声,刀光剑影便全都来了……我的心思,你不是不明。”

  “我有几斤几两,这回我也看得真真的,就我这样的,同人走不过一招,还是不要给黎家带来祸事了。而且,今日我同你站在了一处儿,那便是同平王府背道而驰。”

  “又怎么还会同他们扯上关系?平王有多恼平王妃,就会有多恼我,我不会去自取其辱的。”

  陈望书听着,松了一口气,牵住了黎玉昭的手,“我小时候,乖巧得很,玉昭你给早儿说说,什么上树掏鸟蛋,那我是从来不做的,只埋头绣花。”

  秦早儿嗤之以鼻,哂笑出声。

  黎玉昭一颗心落了下来。

  她咬了咬嘴唇,“那日的事情,我祖母并不知情,全是我同母亲自作主张的。后来祖母知晓我险些助纣为孽,酿成大祸,狠狠的罚了我一通。”

  “她说你说得没有错,不破不立。若是一个家族,要靠陷害朋友来得以苟延残喘。那么这个家族,是不会走得长远的。便是避开了这一次,也会栽倒在下次上。”

  “脊梁骨弯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等再回头看,便会发现,自己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我这个人惯常胆小,也不如你同沐慧姐姐有主见。祖母要我道歉,我也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不起,望书。”

  陈望书一愣,说句实在话,她的确是有些膈应之前黎玉昭试图害她之事,若非她自己个机灵,当场戳穿了那母女二人,如今是个什么情形,那便不好说了。

  可黎老太太,的确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颜玦要成就大业,孤家寡人是不行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总不能全靠自己个掏钱,那到时候等她同颜玦当了天下之主,小金库岂不是空荡荡的了。

  黎家是一个多肥美的钱袋子啊!不要不是人。

  她想着,摆了摆手,“原谅你了。好了,现在还不是咱们高兴的时候,你们黎家的难处还没有解呢。那小关楼的人命官司还有宫中那位,一日不弄清楚,你们家便一日不得安宁。”

第286章 长歌学案

  不是她圣母,你得有东西在手,方才能够同人谈。

  颜玦身份正统,她若是对黎家有了恩情,黎家欠了她大恩义,到时候需要钱袋子的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望书想着,心情好了几分。

  更何况,宫中那一位来路不明的女神医,不光是悬在黎家头上的剑,她更加是,弄死大葫芦娃的关键。

  皇后一死,平王府迫不及待跳出来害她,可见仇恨之深,这样的人,怎能让他继续逍遥。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三人便分了开来,各自坐了自己个的马车,分了三条岔道。

  陈望书让陈钊,径直的朝着临安府衙行去,她要找负责小关楼凶案的推官乔关白。

  乔夫人的茶楼,依旧是门口罗雀。

  尤其是这种阳光灿烂好天气,多数的人,都去了郊外踏青,亦或者是到了西湖边的茶楼饮茶,像这种看尸体的地方,越发的没有人来了。

  陈望书有些遗憾,这茶楼阳气十足,若是阴森一点,她倒是可以出个主意,在这大陈朝,也建个鬼屋,指不定就有那猎奇之人,前来游玩。

  陈望书一推门,惊奇的发现,坐在里头的是颜玦,乔关白尚未过来。

  颜玦见状,起身相迎,接过了陈望书的披风,将其挂在了一旁。

  “今儿个恰好上峰使我来临安府衙,听长歌说,你一会儿要来,我便先在这里等着了,长歌跟着乔推官在查小关楼的案子,就是黎家的那个。衙门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方才能过来。”

  “我点了些你爱吃的菜,你看看要不要再添一些。”

  “怎么样,今日你在月老庙,可还顺利?”

  陈望书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你也不瞅瞅,我是哪个?我的书中,就没有不顺利这三个字。我出生那年,母亲就差给我取名,叫极其顺利了。”

  颜玦好笑的揉了揉陈望书的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包麻糖,打了开来,递给了陈望书一根,“你尝尝,三司衙门那边,有一个卖糖的小摊,我想着你应该喜欢。”

  “我已经试过了,又脆又甜。”

  陈望书拿起来,咬了一口,简直甜到了心坎里去。

  “确实是很顺利。我同黎玉昭还有秦早儿,兵分三路。黎玉昭按照平王妃的交代,先预定好了求德院,然后自己个先去大殿里晃上一圈,再在我进求德院之后,换上了和我一模一样的衣衫,戴了帷幂,在大殿中求神。”

  颜玦点了点头,“这样你就有不在场的证明。”

  “为了把控整个事情的节奏,我们像提前演练过的流程一样,由黎玉昭的乳母去引了平王妃来,而且故意让她自己个先来。那乳母有几分本事,一切都顺利得很。”

  “等平王妃来听壁脚,我便一人分饰两角,假装同姜邺辰在说话,让平王妃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让婢女尖叫,自己个进来抓奸。”

  “木槿在自己的鞋外,再套了一双同姜邺辰同等大小的鞋子,抱着我跳窗出去。这样我就没有脚印,只有男子的脚印,为的就是故意遗落下,那日我们在姜邺辰家中偷的玉佩。”

  颜玦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样平王妃在说亲眼瞧见你们两人跳窗逃走的时候,便会因为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让人对她的可信度,产生怀疑。一旦有所怀疑,旁的话,也显得没有那么又说服力了,这就是你的机会。”

  “你还需要安排一个,认识那个玉佩的人。”

  陈望书哈哈的笑了出声,“知我者,颜玦也!”

  “没有错,这个人就是柳缨,柳缨一直觉得自己才是姜邺辰的真爱。毕竟姜邺辰不喜欢高沐澄,这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可如果这时候出现的第三人呢……”

  “她一定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脑子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就算不蹲下去看那个玉,也会比旁人表现出更多的在意。她没有让我失望。”

  “我折返回来之后,就开始一步步的引蛇入瓮了。平王妃想说什么,我一清二楚,甚至一早给她安排好了破绽。譬如一个脚印,譬如那蝴蝶簪子……”

  陈望书说着,骄傲的咬了一口糖,她拍了拍手上的糖渣子,站了起身。

  “你教我的本事,可算是没有白费”,她说着,朝着颜玦撞了过去。

  颜玦知晓她要甚,也没有拆穿她,配合的从怀中拉出了她的帕子,给陈望书擦了擦嘴,“跟三岁孩子似的,吃个糖,糊了一嘴。”

  陈望书夺过帕子,可着劲儿擦了擦,“我明明比你年长,你该叫姐姐才是,什么三岁孩子。”

  “我就是像这样,把咱们拿来的,姜邺辰的汗巾子,塞进了平王妃的怀中。”

  陈望书想着,又忍不住羡慕起来。

  平王妃虽然生得壮实,可那胸,那当真是以一当百,羡煞所有女子。

  “这一招成功,那就成了定局”,颜玦点了点头,“娘子可真厉害。”

  陈望书嘿嘿一笑,又坐了回去,继续吃起麻糖来。

  “与此同时,秦早儿引开在求德院里等人的姜邺辰,哄骗他下山去。”

  颜玦若有所思,“造成姜邺辰偷情被人发现,仓皇逃走的假象。”

  陈望书竖起了大拇指,“若非你在这里坐着,我当真要以为,你就在现场了。”

  说话间,门又被推开了来。

  乔关白提着一个大木箱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背着同样箱子的陈长歌。

  只不过乔关白满面红光,像是打了鸡血。

  而陈长歌走路带飘,像是被女鬼吸光了精气神。

  陈望书关切的站起了身,扶住了他,忍不住问向乔关白,“怎么回事,你们衙门里,还藏着女妖精不成?我阿娘合适能够抱孙?”

  陈长歌一听,那帕子捂了捂嘴,艰难的张了张嘴,“阿姐,你别瞎说。”

  乔关白拿起陈望书跟前的麻糖,嘎嘣嘎嘣的吃了几嘴,“要有女妖精,我还能活到现在,我那娘子,早就把我大卸八块了。这不,今儿个带着你小弟去看了仵作剖尸。”

  “你说说看,都是一娘生的,你小时候还在义庄里踢毽子呢,瞅着人家的大眼珠子,恨不得拿出来当弹珠子打。这小子倒是好,吐得跟十月怀胎了似的。”

  他说着,拍了拍陈长歌的肩膀,“今儿个中午,想吃什么?脑子还是心肝,肉还是骨头,要不耳朵怎么样?我夫人可会卤耳朵了,今儿个我做东,你敞开了吃!”

  陈长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撒丫子跑了。

  “唉,可怜,一会儿我叫人同我阿娘说一些,这些日子多给他炖肉补补身子。”

  陈望书同情的说道。